徐建妹顫巍巍地站了,看着乘務人員和乘警很抱歉地道:“真是對不起啊,外面的雷聲實在是太大了,小孩子被這麼一嚇,就醒了,一個孩子哭,其他的也就跟着哭。”在說話的同時,徐建妹的視線盯住了馬天衡,只見他很小心地來到孩子的身邊,裝出了哄孩子的樣子,隨即飛快地在孩子的身上打下了針,眼前的一幕就像是馬天衡把孩子哄了睡着了。
“對不起,我們馬上就讓孩子們不哭。”單一冰彎腰鞠躬道。
乘務人員和乘警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笑道:“沒事,小孩子嘛,哭也是正常的,哄哄應該就沒事了。”
“這些小傢伙哭的可真是讓人心疼。”乘警笑道,“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兒子,也才這般大,呵呵呵。”
乘務人員和乘警與徐建妹等人交談了幾句後,看到馬天衡幾乎把每一個孩子都安撫了再次熟睡過去,這纔打算轉身離開。
------
何思盈大踏步地朝着垮進了四號車廂,剛剛張凡對她視而不見確實讓她惱火不已,所以在走進了四號車廂後,她故意選擇直視張凡,他如果看着自己,甚至主動對自己說話,那麼就代表她勝利了。
身爲一個女人,何思盈深知這樣一個道理,女人能夠忍受一個男人對她流氓,但決不能忍受男人對她忽略。
在何思盈走進四號車廂的同時,奧黛麗就注意到了她,她之前雖然和何思盈沒有過最直接的交流,但至少面熟,而且她還知道,凡是認識這個女人的。
不過讓奧黛麗詫異不已的是,何思盈看着凡的時候,凡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一樣!
何思盈心裡氣瘋了,她敢發誓,這個傢伙是故意的!他根本故意對自己視而不見,任何一個視力良好的人都不可能會看不到自己!她本來想就這樣走到三號車廂,可是一看到張凡這樣對待自己,她淡定不下來了,爲此她故意一屁股坐在了張凡對面的那張牀上,直勾勾地瞪着張凡!
鄒全文眼睛撲噔撲噔地看着面前這突然而來的美女,突然間一個美女就坐在了自己的牀上,想不到自己這麼一把年紀了,還有這等的魅力啊。當然,這些都只是鄒全文的自我調侃而已。
“凡。”被這樣瞪着,張凡受的了,奧黛麗可撐不住,這種感覺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奧黛麗很小女人氣的推了推張凡,這讓何思盈又是一陣噁心,裝!你就繼續裝吧!
“我看到了。”張凡微微點頭,這才注視着面前的何思盈,笑道,“何大警……”
“要死啊你!”聽到張凡張口就要稱呼自己是何大警官,何思盈這時候纔想起來自己在辦案呢,這身份要是被他泄漏了出去,那不得完蛋了?因此不得張凡把話說完,她的屁股就跟長了釘子似的蹦了起來,上前一把捂住了張凡的嘴,“敢再胡說,撕爛你的嘴!”
氣勢悍然,要是一般的人肯定被自己嚇的腿都軟了,但是何思盈明白,這個流氓根本是“二班”的人,所以纔不會害怕自己的威脅。
退到對面的牀上,何思盈甩了甩手,剛剛捂着他的時候他呼出的氣打在她的手掌心上了,這感覺有些癢癢的。
“姦夫淫婦!”剛剛坐穩,何思盈就一臉鄙夷表情地來回在奧黛麗和張凡的身上掃視了一圈,不忘用英語對奧黛麗說,“BADMANANDWOMAN!”說實話,她的英文水平實在是不咋滴,腦袋瓜裡面搜索了一下也就只有這幾個簡單的單詞了。其實她一直尋思着該不該用hus/band和WIFE着兩個詞,因爲這兩個詞翻譯過來是夫和婦的意思。
奧黛麗滿臉的茫然,顯然badwoman這個詞對她的中傷程度根本微乎其微。再說了,凡也被戴上了badman的帽子,所以奧黛麗根本毫不在乎,她只是覺得奇怪,爲什麼這個女人要帶着這麼一種惡狠狠地表情看着她和張凡,她不是也喜歡凡的嗎?
“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張凡非但沒有生氣,反倒笑出了聲來。
“是的!”何思盈很鄙夷地看着張凡,“揹着唐衣伊你做出這種敗壞又不要臉的事情出來,你不覺得很無恥嗎?我不介意當着這一車子的人揭發你的僞善面具!”
“你揭吧。”張凡無所謂地看了眼何思盈,甚至伸出他的左手攬住了奧黛麗纖細勻稱的腰肢,“我就搞婚外戀了,可這關你什麼事?”
“你!”何思盈頓地氣炸了,她本來以爲這個傢伙會委屈求全的拜託自己,沒想到他竟然厚顏無恥地當着自己的面和那個洋妞動手動腳的。她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貼在奧黛麗的腰上捏了捏。洋妞的皮膚就是白,腰上露出來的半截肉白的讓人妒忌讓人恨。
何思盈本再想罵幾句更加嚴重的,不過話還未出口,就聽到三號車廂裡面傳來了孩子的哭聲,聲音此起彼伏,何思盈心裡猛地一跳,難道說,那些無辜的孩子……何思盈不敢再往下想,起身就朝着三號車廂的方向跑了過去。
剛剛走上走道,迎面就撞在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懷裡,何思盈正要道歉,對方一撥手就把她推到了一邊,竟然用眼睛在她的身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後揚長而去!在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個歲數稍微小一點的年輕男人,看到自己的時候竟然朝着她邪邪笑了笑,那表情猥瑣地讓她差點沒一拳頭打在他的臉上!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跟這些人計較的時候,她還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們……你們對這些孩子都做了些什麼!”何思盈撥開擋在車廂門口的人羣,幾乎在踏進車廂的同時她就看到了馬天衡正偷偷地給那些孩子打針!動作很隱秘,如果沒有足夠的眼力和觀察力的話根本看不到他的細微動作。何思盈本想忍着,可是當她看到被打了針的孩子身體竟然在輕微地抽搐着,她的眼睛紅了!眼力揉不進一點沙子的她毫不加思索地就衝進了車廂當中,手伸到腰間將微型手槍一拔,“警察,都給我站好了!”
徐建妹眼睛一厲,不過片刻就恢復了正常,在她的眼中,何思盈這樣不知死活的女警根本就形成不了任何的威脅。實話說,在此之前,她見過的人當中比這女警察恐怖的人多了去了。
何思盈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了一下,四周,瞬間一片寂靜。
饒是如此,馬天衡依然在何思盈的槍指之下給最後一個小孩子注射了藥劑。
乘務人員和乘警走到何思盈的面前,乘務人員詢問道:“小姐,請問你是?”
“你們讓開,我說的不是你們!”何思盈伸手撥開面前的乘務人員和乘警,走到馬天衡的跟前,何思盈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惡狠狠地沉喝道:“說,你剛剛到底在幹什麼!”做警察除了武修力的訓練之外其實還有好幾項訓練的要點,一是兇二是狠,第三還要有一副大嗓門,能夠震懾人心的大嗓門!一個成功的警察可以沒有聰明的頭腦,但這三點肯定是缺一不可的。當然,沒有聰明的大腦帶來的唯一後果就是,成功則名垂千古,失敗則烈士留名。但凡接觸過何思盈的同行,對何思盈的破案智商都不敢苟同,這女人的身手不錯,嗓門也夠,兇狠更是一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腦袋瓜太笨,或者說,太義氣用事了,雖不至於直接導致行動失敗,但往往能夠讓行動陷入僵局之中,從而加大破案的難度。
馬天衡聳了聳肩膀,笑看着何思盈道:“我怎麼了?警官,你幹嗎抓着我的手?”
“你說爲什麼抓着你的手?我問你,你剛剛到底對這些孩子做了什麼!”何思盈冷冷盯着對方的眼睛,她剛剛可是親眼看到這傢伙在犯罪的,難不成她還能看錯了不成?
馬天衡裝着迷糊道:“警官,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是這些孩子的老師,他們剛剛被外面的雷聲嚇哭了,我來安撫一下難道還不行嗎?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乘務員和乘警啊,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的。”
“是啊,剛剛我們親眼所見這位先生在安撫他的學生。”乘務員和乘警同時回道。
“剛剛我還看到這個傢伙拿着一根注射器在孩子的手腕上打針,難道是我看錯了嗎!”何思盈高聲道,臉上寫滿了不可一世,她絕不允許有罪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犯罪,“把你的袖子挽起來!”
馬天衡哼笑一聲,“警察同志,雖然你的要求狠過分,但您是警察,有權力要求我這麼做。我只想知道,要是我的袖子挽起來了,你找不到任何關於我犯罪的證據,你接下來會怎麼做。”這不是馬天衡面對這樣的調查,因此馬天衡顯得很是淡定,在此之前醫生是他的職業,也就是說,針筒就是他的命,像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會輕易被別人發現嗎?
何思盈眉頭一皺,“什麼怎麼做!你是公民,我是警察,我有權調查你!難道你還想讓我對你道歉嗎?”
“呵呵呵。”馬天衡笑了起來,“當然不會,您可是警察,我怎麼可能會要求您做什麼呢。我只是想讓警察同志還我一個清白而已。”
“如果你沒有犯罪,我當然會還你清白!”何思盈斥道,“這難道還需要你說嗎?以爲我是白癡嗎?廢話少說,挽起你的袖子!”她親眼看到這個傢伙在給孩子打完了針後把針筒藏在袖子裡面的,這一點是錯不了的!而且從一開始到現在,她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的袖子,他逃不掉的。
“警察同志,你一定會後悔的。”馬天衡微微一笑,拉起了自己左邊手的袖子,自然而然,左邊袖子什麼都沒有。
“我說的是右手的袖子!”何思盈冷道,跟自己打心理仗?老孃做警察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無賴沒有見識過?以爲自己是那麼好糊弄的嗎?那可就大錯特錯!
馬天衡呵呵一笑,“這不是還沒有來得及掀嘛。”
當着何思盈的面,馬天衡將自己右手的袖子給挽了上去,和之前如出一轍的是,袖子挽起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何思盈看了暗暗稱奇,這根本不可能,剛剛她一直在盯着他的手,在自己的眼前他根本不可能動的了手腳,也就是說,那支針筒根本不可能會憑空之間忽然消失,一定是這個混蛋藏在哪裡!
難道說,是他的衣服裡面有古怪?
“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爲了找到證據,何思盈從來不計代價,她認準了的事就一定要把他揪出來,他不能忍受一個罪犯在自己的眼底底下逍遙自在的犯罪!
馬天衡沒有說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何思盈接過外套,在袖子的裡裡外外都摸了一遍,接着她又在他的衣服內口袋裡面摸了一遍,除了一支筆之外她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何思盈懷疑這支筆是針筒做的,甚至將那支筆摔在地上踩了一下,筆是碎了,不過並沒有如她所想象的那樣露出針筒的原形出來。她猶記得她剛剛所看到的那個針筒是白色的,和正常的針筒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這支筆根本不是什麼針筒了。
搜索完了外套,何思盈又把目光投向了馬天衡裡面穿着的小馬夾上面,馬天衡只好再次脫下來,何思盈接過小馬夾仔細地搜索了一番,還是沒有。
何思盈只要讓馬天衡繼續脫,而馬天衡似乎也無比地配合何思盈的工作,沒一會,馬天衡已經脫的只剩下了內褲。何思盈一無所獲,不過何思盈並沒有放棄,而是讓乘警帶着馬天衡到了廁所裡面搜身了一番,所得到的結果讓何思盈大失所望,她明明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個傢伙拿着針筒在小孩子的手腕上注射的,針筒怎麼可能會忽然消失不見呢!
在馬天衡的身上找不到,何思盈只好繼續把目光投在了車廂的地上還有小孩子的牀上,不過饒是她觀察力仔細,依然沒有能夠找到任何有關於針筒的東西!忽然,何思盈想到了一件事,對了,孩子!剛剛他給孩子的手臂注射藥液,那麼孩子的手臂上就應該有針孔纔對!
何思盈如獲至寶,匆匆抓起孩子的手臂,然後看了起來。
出乎她的預料,剛剛她親眼所見的那個被針筒打針的孩子手腕上竟然沒有一個針孔!她在車廂裡面轉了一大圈,每個孩子的手腕都光滑如初,根本沒有任何的傷口!
這怎麼可能?忙活了一大圈的何思盈腦門上已經暗暗生起了冷汗出來,說實話,她辦案了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她剛纔明明看到這個傢伙手裡面拿着針筒,然後將針筒裡面的藥劑打入了小孩子的手腕上,之後小朋友才由哭鬧的狀態沉睡過去。
“警察同志,現在應該可以了吧?”穿好了衣服的馬天衡回到了何思盈的身邊,笑看着何思盈問道。
“我問你,這些孩子爲什麼到現在還在昏昏入睡,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何思盈看着馬天衡質問道。
馬天衡笑道:“小孩子睡眠睡的死,有時候你不搖他,他根本不會醒的,剛剛哭的那麼兇,這個時候熟睡過去也是正常的啊。”
“世界上有睡的這麼死的人嗎?”何思盈眉頭蹙着道,她自己可能忘掉了一件事,她自己其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睡覺睡到自然醒,要是睡了沒到時間,她是絕對不會醒的。
“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這些孩子是這個樣子的,因爲他們是我親眼看着長大的小朋友。”馬天衡笑道,“警察同志,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把他們搖醒了,看看他們的反應是什麼樣子的。”
何思盈冷冷哼了一聲,走到剛剛的那個她親眼看到被打針的男孩牀榻前面,然後伸手在他的身上微微推了一下。
小男孩微微發出了一記輕微的哼聲,然後雙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一下,馬天衡隨即說道:“小兔兒,醒了?”
小男孩看着馬天衡點了點頭,很乖巧地說道:“嗯,老師,我的肚肚好餓哦,我想吃東西。”
馬天衡笑道:“行,老師這就給你去拿。”
“警官,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這些孩子根本安然無恙,是不是您看錯了呢?”乘務人員看着何思盈問道。
何思盈搖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會錯的!剛剛我明明看到他在給這個小男孩打針,不可能會錯的!”
“警察同志,我們已經配合您調查了,你到底還想幹什麼?是不是看到我們老實好欺負啊?”就在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建妹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表情開始變得有些不痛快了,熟悉她的人就會知道,這時候的她很有可能要殺人了。
“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錯了?他們真的只是普通的學生和老師啊。”乘警爲徐建妹等人辯護道。
何思盈冷冷哼笑出了一聲出來,“你們會爲此而付出代價的!”憤怒之餘,何思盈撒手而去!一個人走進衛生間裡面,將自己關在了當中!她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她需要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
------
打了個勝仗,馬天衡笑意斐然,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三號車廂後這才陰惻惻地看着徐建妹等人笑道:“徐姐,有意思了,車子上竟然真的有警察,看她的身手應該是個特警吧?”
“沒有那麼簡單。”隨後而來的範長征大步走到馬天衡的跟前,臉上露出了一抹很古怪的笑出來,“她的身份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多了。”話畢,範長征的手上變戲法似地多出了一把槍出來,馬天衡一眼就看出了,這把手槍是剛纔那個女警用的,心裡不免罵道,這傢伙還真TMD不是一般的變態,那麼多的人面前都能夠把人家身上的槍給摸過來!
另外一隻手上還多了一本證件,馬天衡接過那紅色的證本,展開,裡面鮮紅的幾個大字和一排防真僞的條形碼以及二寸照片頓時讓他如抓了燙手山芋一樣丟在了地上!
“這……這……他們真的追上來了!”
馬天衡的反應讓吳青驚詫不已,彎腰就把地上的證件揀起仔細看了起來,和馬天衡的表情如出一轍,此時此刻驕狂無比的吳青再也不能淡定了。
“到底怎麼了?”徐建妹來到幾人面前問道。
吳青把手上的證件遞給了徐建妹,擔憂地道:“乾媽,那些人真的追過來了,那女的是龍組來的人。”
“是嗎?”徐建妹展開看了一眼,隨即惡狠狠地將手中的證件撕了個粉碎,“這幫狗蛋!想要抓老孃,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說不心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經歷了這麼多大事,逃逸了將近三十多年的徐建妹還不至於會嚇的尿褲子,在某一個層面上來說,她甚至比那些特種兵還要冷靜!要是怕死了,她會和警察周旋三十年嗎?
“長征!”
“是的乾媽。”範長征點頭應了一聲,他的身手雖然很厲害,但是任何大事小事基本上都是徐建妹決定,她從來不插手摻和到其中,當然,徐建妹要是徵詢他的意見,他總是能夠提出一些好點子出來。
“剛剛在火車上,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徐建妹問道。
“除了剛纔那個女特種兵之外,還有幾個人。”範長征說道,“而且就住在我們隔壁的四號車廂。”
“你是說,剛纔給我們讓出位置的那對男女?”徐建妹的警覺性很高,從剛開始進入這個車廂開始,她就對那個男人有些懷疑了!
“不是。”範長征搖頭,“那個男人我還看不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不過完全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現在的身份是教師,並非什麼特種兵。”
“何以見得?”
“因爲剛剛我看到他和一羣老師在一起相談甚歡。”範長征漠然地回道,表情僵硬,讓人看不穿摸不透,能夠讓範長征都看不穿的人能是簡單的人嗎?
“你所指的那些人到底是誰?”吳青有些等不及了,對於範長征這種問一句他回答一句的性格特點,吳青覺得很是蛋疼,要是他的話,早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全部說出來了。
“這個男人需要提防,他的危險程度纔是最大的。”範長征一槍一個屁,而且還是前後不着調的屁,這讓吳青覺得很是無可奈何。不過這一次吳青沒有再敢馬虎大意,甚至生起調侃的意味出來,能夠讓這個千年老悶桶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出來,足可見剛纔那個男人到底有多危險。
“你所特指的那幾個人呢?”徐建妹點了點頭,聲音無比沉着地問道,看不出有任何慌亂的跡象在裡面。
範長征道:“兩個老頭和四個青年男子,其中那兩個老頭看上去高深莫測,不過從他們的相貌來看,其中一個老頭似乎剛剛大病初癒。這幾個人可能是華夏國某些武修家族的人,這一次去Q省可能爲了解決一些事。”
“也就是說,那些人也不是特種兵了是嗎?”單一冰問道。
“是的。”範長征點頭道,“不過真正的高手,絕對會讓你看不出來,尤其是龍炎組和龍組的高手,都是那種十分善於僞裝自己的人。”
“這麼說來,這車子上到底有多少龍組或者龍炎組的人目前爲止還辨別不出來是吧?”徐建妹總算恢復了柔和的笑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怒極之後的笑纔是最恐怖的!
“確實是這樣子的。”範長征並沒有裝出那種不可一世的姿態出來,他看不出來的東西那就是看不出來,絕對不會裝或者故意地去瞎掰掰,這可能也是特種兵所特有的一種品質吧。
只可惜,他的睿智和冷靜用在犯罪上面。
不過他卻無怨無悔,如果沒有徐建妹,他的人生可能一片晦暗,甚至早就已經不在人世間上了,在他落魄失意的時候,沒有人幫助他,只有她……即便知道她在利用他,僅僅只是利用,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抱怨。
徐建妹神秘一笑,“這樣反而倒好,把人逼急了,唯一的路就是梁山。他們既然喜歡玩官兵抓小偷的遊戲,那我們就陪着他們玩玩。”
“乾媽,你有什麼好主意了嗎?”聽說到要玩,吳青的眼睛亮了,他和範長征不一樣,他是實幹型的那種人,拿槍爆頭這事經常都是他來做,範長征身手雖然了得,卻很少動手,而他一旦動手,被他選擇爲目標的對象都只有死路一條,或者應該這麼說,死無全屍。當然,這樣的死無全屍一般性情況下都是指從地球上徹底消失,而不單單說的是手腳沒了或者腦袋沒了。
“玩”這個詞自然也是什麼簡簡單單的玩,他們所指的玩,大多數情況下指的就是殺人或者搶、劫,當然,綁架強姦的事情他們也經常會做,但不是主業。
徐建妹緩緩坐在了牀上,笑着說道:“很簡單,打劫殺人。”
“打劫誰?殺誰?”吳青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整個火車內的所有人,做不做的到?”徐建妹擡臉笑着道,這一次她沒有看吳青,而是看在了範長征的身上。這輛火車上的旅客雖然不算多,但五六百人肯定還是有的,吳青這個經常執行任務的爆頭男顯然沒有那個水平足夠去應付整輛火車上的人。
範長征轉眼看了一眼車窗戶外面的春寨服務站,緩緩說道:“當然可以,不過事先要解決的是服務站裡面的人。”
“乾媽,你瘋了嗎?這麼多人,咱們怎麼可能應付的來?”單一冰驚訝萬分地道,“而且打劫來的東西我們也帶不走啊!”
徐建妹看着單一冰笑道:“冰兒,你是在懷疑長征的能力嗎?”
單一冰連忙搖頭,“不是,我不是懷疑,只是……”
“想不想玩男人?”徐建妹突然出聲打斷了單一冰的話,“這火車上的所有男人,只要你看上眼睛了,都可以玩,想怎麼玩就可以怎麼玩!”
淫/亂與殘忍是這一支五人小組的代名詞,他們雖然沒有聚衆發生過關係,但私下當中男人和女人都品嚐過對方的身體。打劫販毒殺人甚至是拐賣婦幼,走上這一條路,註定了他們一生都只能“在路上”,路上的旅途是枯燥無味的,不找些事情做做,他們可能會變得瘋狂。
像單一冰這樣的高智商女人現在對於錢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慾望,他們搶來的錢足夠他們用十輩子都用不完,現在能夠讓她感興趣的可能也就只有男色和權力了!看到那些男人匍匐在自己的跟前,用他們的賤臉來貼自己的屁股,甚至是吃下自己的大小便,她會發覺一種無比的快感。
“乾媽,這是你說的。”徐建妹僅僅只是稍微的一誘惑,單一冰便完全摒棄了她剛纔的詫異,而且她也明白,要是她再反對下去的話,乾媽隨時可能都會要了她的命!在這五人的小組當中,沒有人可以抗拒乾媽的權威!
徐建妹面帶着和緩的笑意,“這當然是我說的,只要你看中的,乾媽絕對不會跟你先搶。”說罷,她轉而看着範長征吳青和馬天衡道,“去選你們看上的女人吧,其他人全部要死!”
殺人雖然恐怖,但對於他們來說,無疑只是一場屠宰的遊戲而已,他們善於經營這樣的遊戲,並樂在其中,當看到所有人絕望無比的那一刻,他們會察覺到無與倫比的快感和充實。
在範長征單一冰等人去其他車廂選他們所看中眼的男人和女人之時,徐建妹一個人坐在牀上,端着一本書在靜靜地看着,那是一本語文教科書,翻開的頁碼上是一首曹操的詩詞。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無限感慨,這位女老師真的好敬業啊,這個時候都會拿着教科書在看,不過誰人會知道,她在這首詩中又讀出了何等韻味出來呢?
四個人在車廂當中轉行了一圈後回到了原地,他們已經圈定好了所看中的男人和女人,這些名單上的人意味着可以活下去,當然,只是暫時性的活下去而已。在蹂躪足夠了之後,任何人都別想逃脫死神的降臨!
“孩子們,盡情享受你們的大餐吧。結果暫時不需要去考慮,現在我們只需要過程。”徐建妹坐在牀上,雙腿翹着,說完後竟然繼續看起了她的書籍!
任何人可能都不會想到,震懾了華夏國好幾年的犯罪團伙頭領竟然可以在這樣的場景下安靜地讀着她的書!
------
挫敗!
何思盈遇到了人生當中的第一次挫敗!以前即便在面對張凡的時候,她都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無力!至少張凡不會跟她裝,而剛剛那一幕,她明明看的很清楚很清楚,那個傢伙把針筒藏在了他的袖子當中,怎麼竟然會突然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呢?
面對所有人的視線,何思盈可以輕鬆面對,甚至是不屑一顧,可是面對張凡的漠然與無視,她卻不能夠忍受!她受夠了這個傢伙的冷落和無視!
再怎麼說,他都是第一個摸自己的男人,也是自己第一個感興趣,到目前爲止唯一的一個感興趣的男人!他難道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覺嗎?他的無視和冷漠真的讓她很受傷!她恨之入骨,她恨不得扒了這個男人的皮!
兩年之前的那場交鋒當中,她的心似乎就已經被這個傢伙偷偷地偷走了,她想要找回來,卻發現很難。面對飛飛姐的質問,她能夠輕鬆坦然地面對,可是對於他的目不斜視……她真的很傷心,失落,甚至是痛心!
她一步一步僵硬地走着,拳手緊緊捏在手心當中!在靠近那個可惡的的傢伙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她滿腔的怒火和委屈!
她一下子衝到了正在和鄒全文交談着的張凡跟前,伸出雙手就擰住張凡的左右臉頰,“死流氓,你TMD難道不能看我一眼嘛!全世界就TMD只有你不看我!你是不是瞎子!”
在何思盈的擰掐之下,張凡的臉皮變幻着各種各樣的形狀,同時也黑了下來。
粗魯地拉開何思盈的雙手,張凡不悅地皺着眉頭道:“你發什麼神經!”因爲這一幕,車廂當中的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似地瞪大了眼睛,顯然,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比方纔發生的那一幕更讓他們感興趣!男女情感大戲啊!似乎還是女人主動!車廂之中的男性同胞們雞動了!第一次看到女人如此強悍地質問男人,女人們心情也是無比的激動!這樣的情況不多見呀!
奧黛麗、鄒全文還有秦風馬憐兒全部撐大了嘴,難以置信地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這一幕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任誰都不可能想到剛剛執行任務失敗的何思盈會忽然之間將她的怒火全部撒到張凡的身上,更不會想到她罵了,竟然還動手了!
“你的狗眼怎麼長的!”被張凡推開,何思盈一臉的無懼,再次惡狠狠地撲到了張凡的身上,猛地一張嘴,一下子咬在了張凡的眼睛上面,痛的什麼準備都沒有做的張凡忍不住微微呻吟出一聲出來,身體也隨着後仰,一下子撞在了牀鋪的裡側擋板上。張凡摔了個七葷八素,眼皮被這女人咬在嘴裡面,那疼痛可想而知,張凡只好伸手拽住何思盈的腦袋往後拉,殊不知這女人的咬合力和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在鬆開眼皮的下一刻竟然又一下子咬在了張凡的鼻子上!那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再不鬆口,我可真要動手了!何思盈,我想你的耳朵應該沒壞吧!”張凡懊惱地低吼,真是躺着也中槍啊,自己從始至終沒搭理這女人,她卻忽然跟伏地魔似地跳出來,張嘴就在自己的臉上咬了幾口,就是野狗咬人,在這之前也得叫兩聲吧?
還好,何思盈不是聾子,她當然聽到了張凡的話,不過在仁慈地收回自己的小嘴後,她也不忘懲戒似地用力咬了一下張凡的鼻樑!這隻鼻子不知道多長時間她就已經看不慣了,終於咬到了,心裡一下子舒坦多了,呼呼!
“你MD神經病是不是!”張凡揉着鼻子,擔心被何思盈咬破相了,他只好轉身看着奧黛麗問道,“看看我的眼睛和鼻子,會不會毀容?”
奧黛麗茫然地搖了搖頭,她也想像何思盈那樣肆無忌憚地咬他,但是她不敢。
“哼!放心吧,本姑奶奶下手很有分寸的,不會毀掉你的容的!”何思盈冷冷一笑,“姓張的,我問你,以後你還敢不敢再忽視我?不對!是無視!”
“你管我什麼視,現在請你立刻馬上從我的眼前滾開,否則,我不保證我會不會殺了你!”張凡的眼神已經變得陰沉了下來。
“哈!”何思盈卻無所畏懼地哈哈大笑了一聲,“姓張的,這句話兩年前我就聽膩了,殺了我?你倒是殺啊?會叫的狗不咬人,你就是那種敢叫不敢咬人的狗,有種上了老孃,算你本事!”
“……!”
這是一位劃時代的偉大女性才能做出來的舉動。當時見識過這樣場景的一位詩人在日後她所出版的《女人,該甦醒了》一書當中對何思盈的總結。
無所畏懼的女人才會得到她所想要的男人,吊絲好逑,極品男人難尋,之後的事實證明,此時何思盈所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
“這些年來,我一直有件事搞不懂,憑什麼我被你非禮了還那麼想着你,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老孃的便宜都被你白沾了,憑什麼?我要討回來!今天,我要……幹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