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久洪的話卻讓張凡微微一怔,難道蕭久洪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他的樣子,倒不是裝出來的,這一點倒是讓張凡沒有想到的,他本以爲蕭老爺子會猜出他的軍方背景來呢!這也證明了一件事,魑組已經成爲了過去,他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魑魂也僅僅只是曇花一現而已,哪來那麼多的人會認識他呢?
在心底,張凡不由得苦澀地笑了笑。
“算是吧,呵呵。”張凡笑道,“不過我所學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我祖傳的。”
“這樣啊。”蕭久洪恍然大悟,對於張凡的話下蕭久洪倒是沒有懷疑的意思,因爲在華夏國,本身就有着無數的武修者,一些世傳的武修者武修力並不比軍中特種兵差多少,有些人的能力甚至還要更加的強悍一點!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好奇的,讓蕭久洪詫異的其實還是張凡在武修上的造詣和分析能力,確實讓人不得不折服。
忽然,蕭久洪的老臉上面寫滿了一種異樣的色彩,無比神秘道:“年輕人,知道這一次我爲什麼邀請你過來嗎?”
“不知道。”張凡笑着搖了搖頭,不過接着就反問了一句,“那麼蕭老爺子知道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嗎?”
“年輕人,你先說。”蕭久洪微微一怔,把回答這個問題的主動權交給了張凡。說實話,他也蠻好奇這個男人到底爲什麼會答應來這裡的。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有些很臉熟的感覺,不知道到底是他想多了還是以前真的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年輕人。
“爲了我的妻子。”張凡並未有所隱瞞或者故作深沉,直接開門見山,這一點倒是頗得蕭久洪的讚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哦老爺子應該對我並不陌生吧,我的妻子叫做唐衣伊,自小便於蕭家的長孫定下了婚約。而我的妻子這麼些年來一直爲此所困擾。因此今日我才特地上門拜訪,犧牲蕭老爺子能夠毀掉當年兩人之間的訂婚契,判決這段婚姻無效。”說到這裡,張凡再次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就算蕭老爺子不答應也沒有關係,因爲根本無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就算是蕭家反對,也是沒有用的。”
蕭久洪不由哈哈笑了笑,“年輕人,你的口氣很大啊,假若我蕭家硬要拆散你們,你認爲你們還能夠在一起嗎?”
“能,陽間不能在一起,我們可以在陰曹地府相見。”張凡微笑道。
“好一個陰曹地府相見!”對於面前的年輕人,蕭久洪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了。“這樣吧,如果你能打贏我的貼身保鏢,我就承認你和那個唐家的小姑娘的婚姻有效,怎麼樣?”
“老爺子,這可是你說的。”張凡不由笑了起來。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蕭北北則驚呆了,要知道,舒爺爺的身手已經達到了A級中段!爺爺竟然想讓舒爺爺跟這個傢伙交手,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不錯,是我說的。”蕭久洪笑了笑,“小夥子,你有信心嗎?”
“爲什麼沒有?”張凡笑了笑道,並不打算保留自己的實力,因爲這個老傢伙可能早就已經猜出自己的身份出來了,因此根本就沒有隱瞞的必要。
“這樣最好。”蕭久洪冷聲一笑,朝身後站着的鄭天舒說道,“天舒,你跟張先生好好過一招。”
“是的老爺。”鄭天舒彎腰點了下頭,步行至張凡的面前,拱手道,“小朋友,請出手。”
“老先生請先。”張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鄭天舒沒有再禮讓,微微一笑,右腿往前一步斜跨,同時掌背朝着張凡的方向打擊過去。張凡抿了抿嘴,同時伸出右腳,做出了同樣的姿勢!
鄭天舒的拳法和腳法都十分的穩健,無論在蕭北北這樣的愣頭青爲眼中,還是在蕭久洪這樣的高手眼中,都十分的穩紮,練武之人就必須有控制自身情緒的能力,而鄭天舒顯然是這樣一類人中的高手,他的每一步都緊緊相逼,看似緩慢,卻帶着無比的霸道罡勁在其中,讓人被籠罩其中,難以自拔!
而張凡的腳法……蕭久洪看了一眼,竟然比鄭天舒還有穩健幾步!盤根在地,竟似盤虯一般,穩紮穩打,鄭天舒幾次攻擊都未對張凡造成傷害,反倒張凡的穩健腳法讓鄭天舒吃了不小的虧!蕭久洪心中忍不住叫好,想不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將太極拳中的以靜制動吸收到了五行拳中,這讓蕭久洪也更加確定了一件事,眼前這個年輕人以前在部隊中的時候,一定是個特種兵,而且他的武修力已經達到了A級!
鄭天舒久攻不下,心中也駭然無比,不過仍然未放棄求勝的希望,眨眼之間,忽然改變了平地作戰的方式,高高彈起,朝着張凡就撲了上去!然而就在蕭久洪以爲自己的貼身保鏢就要取勝之際,忽然轟的一聲,鄭天舒整個人都被踹飛了開去!
讓蕭久洪大爲詫異,自己的貼身保鏢鄭天舒竟然真的不是張凡的對手!這個年輕人的身手竟然已經超過了A級中段!
剛剛的那一幕別人可能看不清楚,蕭久洪看的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就在天舒彈跳起來想要泰山壓頂之際,張凡忽然一閃,天舒伸出腿就欲去橫掃,而他的腿也確實橫掃到了張凡,只不過就在他的腿剛剛碰觸到張凡之後,力道並未能繼續下壓下去,而這時候的張凡已經伸手了腿,一腳便將鄭天舒踹飛了我開去!
張凡隨即追上去,一把扶起了被踹飛在草坪上的鄭天舒,關切道:“老先生,你沒事吧?”
在張凡的摻扶下,鄭天舒站了起來,朝張凡苦澀一笑,道:“張先生,我輸了,心服口服。”
除了與老爺交手以外,他已經多少年沒有嘗過失敗的味道了?
蕭久洪仰面大笑,“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年輕人,果然好身手,這樣吧,就這樣放了你和姓唐的姑娘,我那孫兒肯定也會不願意的,這樣吧,你跟我過兩招,不論你是輸是贏,我都成全你和姓唐的姑娘,你看怎麼樣?”
張凡拱手,“那就得罪了。”其實張凡也很想探測一下蕭久洪的實力,因爲對於蕭老爺子的要求並沒有拒絕。
“年輕人,出掌吧!”蕭久洪眼神一收,低低吼了一聲,與此同時,掌風已出!張凡隨即送出手掌。
兩掌相擊,掌風遂起,卻並未如閃電一般急馳迅猛,定睛看去,不難發現,兩人的掌風速度都很緩慢,交匯之際,幾乎能夠看到兩人的手是怎麼運動的!就像是播放着一場被減了一半速度的電影一般!
忽然,就見蕭久洪的身體往後一撤,跟着哈哈仰面大笑。
蕭北北看了一臉的莫名其妙,爺爺這到底是怎麼了?竟然跟這個傢伙打這個太極?速度也慢的太婆媽了吧??竟然養老院裡面的兩個老頭在練功似的。
“爸,該沐浴休息了。”蕭久洪哈哈朗聲大笑之際,遠遠的,傳來了一抹淡而讓人心扉不由爲之一顫的聲音,聲音很脆很美,帶了一絲絲無比銷魂的暢快在其中,迴旋盪漾。
張凡收住勢,心中震撼無比,抱拳鞠躬,“蕭老果然是強將先驅,晚輩佩服。”
蕭久洪朗聲大笑,“小夥子,若不是你的內力差了一點,以我現在的力量,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對手呢?”
“蕭老謙虛了。”張凡抱拳,肅然起敬地道,“蕭老,現在我倆已交手,您應該可以給我一個答案了吧?”
“可以,不過,今晚上你得跟我一起吃個晚上,如何?當然,不妨提前知會你一聲,老頭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哈哈哈!”棋逢敵手方知對手的重要性,一個人活在世界上,若連旗鼓相當的對手都沒有?那又是何等的悲哀?蕭久洪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過了。當然,剛剛和眼前這個年輕人僅僅只是小試牛刀而已,他的力量應該遠不止如此,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個對手,在武修造詣上又是如此的富有見解,讓人眼睛爲之一亮,蕭久洪可捨不得放他走啊!
張凡拱手笑道:“那就麻煩蕭老爺子了,多有打擾。”
“爸,這位先生是誰啊?之前怎麼沒見過他呢?”蕭琴邁着細步,翩躚而來,一路之上,一對芳目幾乎未曾離開過張凡。
蕭久洪看了這最小的女兒一眼,清朗笑道:“琴兒,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先生便是我請來的貴客,姓張名凡。名字平凡,人卻不平凡啊,哈哈哈!”
“噢噢噢,原來是不平凡的平凡先生啊。”蕭琴恍然大悟地點了點腦袋,忽然,腦袋一歪,帶了一種讓張凡頭皮極度發麻的眼神盯在了他的臉上,張凡心頭一顫,連忙把臉撇了開去,奶奶的!這女人不會就是當年那個總是喜歡把口水當碳素墨水在自己臉上畫畫,一個勁兒地讓自己稱呼她爲阿姨的可惡婆娘蕭琴吧?
“咦?爸,你有沒有發現,這位先生的樣子好讓人熟悉哦?”在張凡的臉上仔細地端詳了好是一番後,蕭琴意味深長地捋起了下巴,狀如智叟。
“熟人?”蕭久洪一驚,也歪起了腦袋在張凡的身上四處掃量了起來,嘖嘖稱奇道,“別說,剛剛我就覺得張凡跟我的一位熟人長的蠻像的,現在看來,越看越像!不過,到底是誰,我好像又有些想不起來了,好像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模樣都有些淡了。”
“爸,還記得我認的乾姐姐嗎?”蕭琴在一旁提醒道。
“小馬?”蕭久洪一怔,忽然恍然驚叫,“懷山!不錯,是懷山!你是……張懷山!”蕭久洪心頭震然,現在纔想起來,這張臉竟是曾經風頭盛及一時,京南市四大公子之首的張氏家族長子張懷山!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某些意外,以張懷山的才能與智商,絕對能在京南市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甚至雄霸華夏,稱霸全球都有可能!
然而天妒英才,張懷山最終被逐出張氏家族,連死之後,他的遺骨都未能進張家的祖墳,牌位自然也未能進張家祠堂。
“蕭老爺子,張懷山只是家父而已,我是他的二子張凡,並不是我父親,我父親已過世十多年了。”面前這帶着狡黠眼神的女人讓張凡明白,想再隱藏下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你真的是懷山的兒子?”蕭久洪震驚無比,“當年懷山過世後,我曾派人去尋找過你,卻找了你許久都有沒找到,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話間,蕭久洪的雙目已然酸紅,讓張凡無比驚訝,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蕭家老爺子會派人去尋找自己。
“很奇怪是嗎?”見張凡滿目的遲疑,蕭久洪悵然嘆息,“知道嗎?這輩子能讓我蕭久洪敬佩的人沒有幾個,而你的父親,便是其中之一。外人不知曉,其實我與你的父親是忘年之交,當年他出事後,我曾去看過他,但都被他趕了出來……唉,直至他過身,想不到,一眨眼之間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而我也已老邁,竟連昔日好友的容顏都快要淡忘了。”
時光流逝,變化的並不是時間,而是生活在時空中的萬物生靈。眨眼之間,時間竟似手中捏着的沙子,稍不注意,便已流逝殆盡。人生漫長,卻又無比的短暫,不到時間,你永遠不可能知道原來流逝的時間竟然是這般的重要。
蕭家的晚餐時間總是在九點以後才進行,只要住在這大院中的人都需要參加,不管你有沒有吃過晚飯,不管你是否累透了,只要不到住院吊針的那種程度,都必須趕來吃飯!
對於蕭久洪而言,今晚上註定了是個不醉不歸之夜,遇到故人之子,何能不暢快?爲聊表誠意,蕭久洪特地將長孫蕭天成與唐衣伊的訂婚契拿出來遞給了張凡,張凡看了眼,收了起來。
蕭久洪的長子蕭邦和兒媳婦對此也毫無意見,現在他們連二子都找不回來了,拽着個娃娃親幹什麼呢?要不是老爺子始終強調不可毀信棄約,他們老早就想放了人家小姑娘了,總是綁着人家,也不算一回事啊。
現在,他們總算可以如釋重負了。
晚餐間,與張凡有矛盾的蕭北北蕭南南倆兄妹在蕭老爺子的嚇責之下,不得不起身向張凡賠禮道歉,蕭北北一向是個有仇不報非君子的人,但在爺爺幾乎能夠殺死人的目光之下,蕭北北不得不打破了牙齒往肚子裡面咽,怎麼辦?總不能讓他跟爺爺翻臉吧?就算爺爺不生氣,他也不敢啊!蕭南南就比較鬱悶了,賠了自己的初吻不說,現在還要向人家賠禮道歉,真的是虧死了。
對於張凡來說,拿到了唐衣伊的“賣身契”今晚上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因此面對蕭久洪的敬酒,自然是來者不拒,這既是對長輩的尊敬,也是對父親的一種慰藉,死鬼老爹如果在天有眼,此時此刻一定會無比欣慰吧。
酒酣過畢,已是深夜十二點。這期間何思盈那小妞一共打了不下十通電話過來,見自己不接,跟着就飛來無數條的短信。張凡煩不勝煩,索性一了百了,關機大吉。
“張凡,今晚上就住在爺爺這裡便是了,非得回去不可嗎?”即便喝了不少酒,蕭久洪依然聲音宏亮,未顯醉態,讓張凡不得不佩服對方的酒量。張凡雖未醉酒,但小腹早已經受不了了,這一頓飯,少說喝了幾斤的水到肚子裡面。
“今晚上我還有點事,找個時間我再陪爺爺你多喝幾杯,如何?”張凡婉拒道,曹建和蔡洪軍兩人還在等着他呢,所以今晚上自然是不能留下來的。
“小侄子,這都已經這麼晚了,急着回去幹嗎啊?抱媳婦?就算抱媳婦也沒必要抱的這麼勤快吧?”蕭琴隨即起身,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張凡,妖孽味兒十足。張凡一臉汗然,這位在自己兒時造成陰影的女人看來還是一點兒沒有變啊!看人的眼神依舊還是老模樣,就跟餓狼撲食似的,那寒光閃的,讓人蛋疼。
“小侄子,你怎麼了?心虛了?”見張凡不說話,蕭琴伸手在張凡的面前揮了揮手。
張凡乾乾笑道:“我老婆現在還在興泰市呢,呵呵,晚上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哦,原來不是陪老婆啊,那就是陪小情人嘍?”蕭琴人畜無害地抿脣笑了起來,“枉費阿姨我對你另眼相看,和你爸比起來,你可差了遠了啊。”“……!”張凡腦門上冷汗嗖嗖直流,誰說晚上回去不陪老婆就是陪情人的啊?
“沉默就等於默認哦。”
“……!”
久別之人重逢再聚首,所表現出來的感情可謂強烈,蕭久洪用朗笑聲與長嘆聲來表達自己或喜或悲的心情,而眼前這位小阿姨,則用異樣閃爍的眼神來歡迎自己,當然,不時的調謔也是她慣用的方法,似乎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這女人調謔起人來的時候,方法可是無所不用,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因爲蕭琴和張凡之間的姨侄關係,既然張凡堅持要走,蕭久洪便好心地提出了讓蕭琴給張凡送行,這一提議如了蕭琴的意,而張凡則不由渾身打了個冷顫。
市區某條街街角處,蕭琴把車子停了下來,當然了,這裡並不是張凡的目的地,張凡可不想讓這個女人送自己到住的地方。
“嗨!小侄子!”
下了車,張凡剛剛走沒幾步,就被駕駛員蕭琴給叫住了。
張凡並未回頭,就當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
“張小凡,你再裝沒有聽見往前走走試試看!”蕭琴的威脅聲在後響起。
張凡無奈,轉身苦笑,“蕭阿姨,還有什麼事交代?”當年這女人和自己的老媽結拜成了金蘭姐妹,兩人親密無間,雖然兩人的年齡相差了十幾歲,但卻無話不說,不可不說,這女人相當的早熟。兒時的記憶雖然淡抹的很,但有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卻太深了!
“小凡,你就準備這麼走了嗎?也太傷阿姨的心了吧?”蕭琴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外一隻手則翹在完全開到底的車窗戶上,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張凡,卻又似悲慼無比,神傷黯然。
似笑非笑……這種張凡平時最喜歡用來裝逼的表情,爲什麼此時看上去竟然這麼的刺眼?
一個女人用這種表情看着你,要麼帶着鄙夷,要麼帶着其他的目的,很顯然,眼前這位阿姨帶着的是第二種心態。
“這麼多年了,蕭阿姨你真的是一點兒也沒有變啊!”張凡乾乾笑道。
“是嗎?”蕭琴手撫着自己的臉笑了笑,“小屁孩,淨說些不切實際的奉承話,我怎麼沒有變啦?當初的蘿莉已經變成熟女了好不好?”
“呵呵。”張凡笑了笑,沒有接話。他和蕭琴之間好像只差了七八歲的模樣,因此稱呼對方阿姨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彆扭。不過沒辦法,誰讓人家輩分大啊?跟自己老媽是結拜的金蘭,關係貌似還不錯。當然了,如果硬要說起來,他其實是可以不承認這段關係的,因爲在六歲之後,老媽就徹底地拋棄了自己這個苦逼孩,也就是說,自己和這位阿姨也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了。
“你過來。”蕭琴伸出手指頭,對着張凡勾了勾。
“我還有事。”
“小傢伙,你不聽我的話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下車,擰住你的耳朵拖回車子裡面?”蕭琴眼簾勾了下,表情兇惡,看的出來有些惱了。
“……!”張凡雖然暴汗,心中十分的不情願,但還是移動腳步,走回了車子邊上,蕭琴這才滿臉展顏,得意笑道:“非得讓你阿姨我裝成老妖婆的模樣你才聽話是吧?你這個小屁孩從小就不喜歡聽話,總是讓人頭疼,你過來……”就在張凡站在車窗邊一臉無可奈何之際,蕭琴雙手就把他的腦袋一拉,對着臉就是吧嗒一下,“給阿姨我親一下難道你就能死啊?”
這女人,親了人還說便宜話,靠!
張凡嘴角抽了一下,“蕭阿姨……我已經二十六了。”
“二十六了不起啊?你就算九十六了,還得稱呼我一聲阿姨!”蕭琴白眼,“張小凡,現在我肚子餓了,這樣吧,你陪我去吃點東西怎麼樣?”
張凡睜大眼睛,“不是才吃晚飯嗎?”
“在家裡吃飯能吃的飽嘛?而且喝的都是老白乾,我覺得還是啤酒比較適合咱們這些年輕人,當然了,你這樣的小破孩更應該喝啤酒才行。”蕭琴對着張凡招手,“張小凡,上車吧,阿姨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叫我張凡。”張凡糾正道,張小凡這三個字怎麼聽怎麼像女孩子的名字!
“我就叫你張小凡,你能把我怎麼着?”蕭琴瞪大了眼睛,“小屁孩,你找抽是吧?別以爲你長大了阿姨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把我惹的不開心了,小心阿姨照樣揍你的小屁股!”
“……!”張凡一陣惡寒,這位阿姨的代入感也太強了吧?話說起來,小時候的時候,自己的屁股好像沒被眼前這女人少蹂躪。
“我數一二三,再不上來,我可要發飆了啊!如果你對小時候的悲慘命運還有記憶的話,就應該知道,我蹂躪人的時候,方法可是無所不用的。一、二……”
得!又來這一套了!這女人玩這一招的時候還真是不覺得膩歪啊!貌似小時候的時候這女人最喜歡就是用一二三這三個數字來威脅自己。苦逼的自己就跟二筆似地被這女人欺負的跟灰姑娘一樣,而她也似乎習慣了這種後媽式的兇暴,似乎還越演越烈……
張凡正好也有些事想要問她,所以最終還是上了車。
新時空酒吧。
速度與激情是這裡的主題曲,奔放與美女則是這裡的主色調,在這裡,你可以釋放自己,也可以在這裡享受一切平常生活中所享受不到的激情和刺激。
和興泰市的稍顯寧靜不一樣,京南市的夜晚顯得更加的富麗堂皇,翡翠流離,古城金陵的京南市自古就顯得不安靜,秦淮河畔的風流韻事僅僅只是京南市繁榮的一個縮影而已,隨着現代經濟的發展,這座在二戰中被破壞殆盡的城市再一次恢復了生機,繁榮勃勃。
夜色之中,一切光景似乎都被塗抹上了不一樣的色彩,其中,以“曖昧”這種色調爲主,點綴着夜空,點綴着都市。
酒吧這種地方便是一處不夜城,城市中的青年男女們齊聚在此,高聲吶喊,宣泄着身體中躁動的因子。
張凡喜歡人多的地方,卻極爲不喜歡這種人亂的場景,當然,酒吧這種地方張凡並不少去,不過,大多數時候進這種地方,都是爲了殺人而來的。在這種地方殺人,隱蔽是最大的優點。當然了,也要被殺的對象喜歡來這種地方。碰巧的是,張凡以往所殺的人當中,絕大多數都喜歡往這種地方走,包括了那些政府高官,軍中權貴,商界大亨,黑道頭目……似乎,來這裡的人沒有多少是好人。
“蕭小姐,今晚想喝點什麼?”酒吧的服務生似乎對蕭琴很熟,禮貌性地問話同時,忍不住地在一旁的張凡身上看了一眼,忍不住抿嘴曖昧一笑,這好像是蕭小姐第一次帶男人來這裡啊!
“還和以前一樣,給我來兩瓶果汁,給他拿一打啤酒過來。”蕭琴指着張凡道。
“好的蕭小姐。”服務生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張凡皺眉看着坐在對面,一面舉着右手,不住隨着酒吧中的音樂節奏打着圈兒的蕭琴道:“不是說好了你喝啤酒嗎?怎麼變成我喝了?”
“你是男人,當然是你喝啤酒了啊。”蕭琴一面微微晃動着身體,一面大聲道,“張小凡,別讓阿姨我看不起你啊!當年你爸爸跟我一起喝酒的時候,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好了……廢話少說,今晚上這些酒你要是不喝掉,阿姨我非得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灌進去不可。咳咳!不對,淑女淑女!保持淑女形象!都怪你這個臭小子啊,害我總忍不住說髒話。”
“……!”
從口袋裡面摸出手機出來,蕭琴一通電話打了出去。
“二姐,在哪呢?我現在在你的店裡面,快點下來陪我……什麼?你說什麼?你在陪那個高呆子?那個呆子腦袋開竅了?啊?霸王硬上弓?你上還是他上啊?額……二姐,你太厲害了!小妹我佩服佩服……哈哈哈!這個高呆子,想不到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種極品男人哎,二姐,你賺大發了啊。我啊?”
“美女,可以請你喝杯酒嗎?”有美女的地方自然不乏主動上來打招呼的男人,這些男人和酒吧中的大多數女人一樣,都是獵手。
蕭琴手指了指面前的張凡,意思是,我已經有男伴了,你可以走了,男人轉眼看了眼坐在蕭琴對面的張凡,搖着頭離開了。酒吧這種地方不乏各式各樣的美女,因此邀請不到一個美女並不足以讓男人去撕破臉皮,男人微微一笑,離開了。
“我還早着呢,現在還沒有遇到合適的男人唄。”酒吧的聲音很吵,因此打電話的時候蕭琴的聲音放的很大,這也是酒吧中一個慣常可以看到的情景。在這裡,沒人會因爲你打電話大聲就會對你另眼相看,或者有什麼意見,來這裡本來就是爲了宣泄,不大聲,怎麼宣泄?
“還記得咱們十幾歲的時候經常欺負的那個小破孩嗎?對,就是大姐的兒子,現在他就在我身邊呢,你要不要下來看看?”說到這裡的時候,電話被戛然掛斷了,顯然,正在這棟樓的樓頂上陪着她的男人做着嘿咻運動的瘋女人已經下來了。
張凡這時候纔想起來,貌似除了眼前這位極品之外,還有另外一位極品女人也是辣花催手!
而且那位蹂躪起自己的時候,下手更狠!那女人練得了一手彈雞神功,比起蕭琴,更加無恥可恨!
兒時的種種悲慘命運忽然浮現眼前,讓張凡忍不住地渾身打了一記冷顫!
果然不出所料,兩分鐘後,就見到酒吧的後臺處殺來了一個女人,腳底下的高跟鞋足足有二十公分之高!這女人的個頭也有一米五幾的模樣,卻絕對不如她外表所長的那麼嬌弱鮮花。
來到桌前,剛一看到張凡,這女人就跟見鬼了似地蹦跳了起來,又是哭又是鬧,抱着張凡,嚎喪了半天才消停下來。
張凡一臉無奈,沒辦法,自己這張臉跟死鬼老爹年輕的時候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想不招風都不行啊!
衝過來的女人叫做黎平兒,是張凡的老媽所認的幾個姐妹之中的其中一個,也算是一個極品女人了吧。
“小凡,說正經的,這麼多年來,你都是怎麼過的呢?”在張凡的臉上過足了手癮,黎平兒才鬆開來,一張被濃妝打扮的有些像妖怪的臉上表情說變就變,傷心處,眼淚簌簌而下,“哎……我可憐的小凡,爹死娘丟,這些年怕是受了不少的苦吧?”
讓張凡長長鬆了一口氣的是,這女人沒有像以前一樣用胸口擠壓自己的臉,可能因爲有了男人的關係吧,現在看上去正常了不少。
“張家那個老九棍心口真狠啊,就算你爸犯了錯誤,跟你也沒有關係吧?憑什麼把你也趕出門啊?現在我可真是恨死那個老九棍了。”黎平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心酸落淚。
張凡笑道:“其實這些年來我也沒受什麼苦,後來跟着我爸的一個朋友去了東北,後來參了軍,這些年來活的也應該不算差了吧。”
“你說你參了軍?”黎平兒擦掉臉上的眼淚,因爲淚水太多的關係,濃妝也被沖淡了,黎平兒連忙一把抓過蕭琴的包包,掏出化妝工具給自己的臉補起了妝來。不過對於張凡參軍的事情倒是十分感興趣的,“這麼說,你跟我家那位高呆子也是同一類人了哦?”
“高呆子?”張凡暈了一下,“平姨,有人這麼稱呼自己男朋友的嗎?”
“他本來就是呆子嘛。”黎平兒蠕了蠕嘴,說道,不過說話之間,卻又帶上了一絲兒羞澀的嬌羞在其中,若不是因爲她的臉上化着濃妝,定然美不可言,張凡猶記得,這位平姨的美色在老媽她們三姐妹之中是最卓越的,只不過這位大美女平時總喜歡以濃妝見人,說這樣可以防狼,不然憑藉她的美色,走在大街上,估計會有成羣的男人跟在她屁股後面打轉兒。
一直沒有發言的蕭琴這時候忽然笑着說了一句,“其實這個高呆子你也認識的。”
“我認識嗎?”張凡茫然道。
“是的,你好好想想,你當兵的時候,身邊有多少熟悉的人姓高呢?”蕭琴笑眯眯地看着張凡道,眼神埋的很深很深,狡猾地像一隻成了精的千年妖精一樣。
張凡喉嚨一蠕,難以置信道:“高建飛?”
“小凡,你真認識我家高呆子?”聽到張凡忽然叫出了自己男朋友的名字,黎平兒驚喜無比,“小凡,你等着,我現在就喊我家高呆子下來,你們好好聊聊!”掏出手機,黎平兒一記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男朋友,連哄帶騙地把對方給哄了下來。
蕭琴則一臉鬼魅的笑臉看着張凡,“小凡,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有跟我們交代呢?”
“我能有什麼事跟你們交代?”張凡苦笑,真是想不到,在這個地方竟然又能碰上自己的另外一個兄弟,張凡記得,建飛這小子今年好像才二十四歲吧?而眼前這位平姨,好像已經三十六了吧?哎,現在流行老牛吃嫩草嗎?
蕭琴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忽然身體前傾,手指勾住張凡的臉吹了一口氣,“我可愛的小凡同志,再不坦白,我可得拆段你的底了哦。”
張凡哭笑不得,“你儘管拆穿就是了,我本來就沒有什麼隱瞞你們的啊。”
“那好,我問你,魑魂是怎麼一回事?”蕭琴收回手指,似笑非笑地看着張凡道。
“是我當兵的時候,一個代號而已。”看來她還是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啊,以這個女人的能力,還真的一點兒也不難猜出自己的身份,這一點兒也沒有出乎張凡的意料。
“僅僅是代號嗎?我記得好像應該是特種兵的代號吧?”蕭琴緊追不捨,“張凡,難道你不打算就此給我們鄭重地解釋一番嗎?”
張凡道:“事實是,在部隊的時候,我的兵種是特種兵,就這麼簡單,特種兵難道很奇怪嗎?建飛也是特種兵,難道也需要交代嗎?”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啊。”蕭琴笑了笑,“不過沒關係,你現在不說,以後總會說的,好了,不問了,你的好朋友來了。”
張凡返身看去,果然,就在眼前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出現了他再熟悉不過的板寸頭,對方在來到大廳後,四下掃視了一番,在將視線投射到張凡這個地方的時候,忽然一下子僵住了!
一秒鐘,兩秒鐘……直至張凡站起身,朝着對方展開了懷抱。高建飛才爆發出聲,一聲“老大”震的酒吧中嗡的一陣響,酒吧中的音響因爲經受不住這樣的高分貝,竟然被震壞了!
酒吧,片刻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高建飛的身上,另外一些人,則看向了張凡。心中猜測,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基情四射嗎?
“老大!真的是你!”高建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等到跑到張凡的跟前,在張凡的身上左右打量了一番後才最終確定,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面前的男人真的是老大!淚水,再也忍不住順着眼角爬了出來!“凡哥!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