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南市人民公墓!
這是京南市市內最大的公墓,和京南市市內的其他公墓相比起來,這裡埋葬着更多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這從他的名字上面就可以看的出來。
這裡沒有那些高檔的墓地莊園,也不是佛寺古剎香火氤氳的佛家墓地,在這裡安息的人,只是普通的百姓而已。
十月中下旬,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日子,和往常一樣,人民公墓管理處的同志們如同白領一般上着班,悠然地給一些入住到這裡的“新居民”們辦手續,閒暇下來,就上上網,或者找個記者同志拍不到照片的地方打打牌什麼的。
接近傍晚的時候,管理處門口忽然走進了一對青年男女,男人的懷中抱着一隻嶄新的骨灰盒,在骨灰盒正中央位置的玻璃窗裡面貼着一張黑白色的相片。和其他人一樣,管理處的人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樣出來。
坐在管理處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瘦子,看到走進來的一對男女連忙放下了手裡正在玩扣扣鬥地主遊戲的鼠標打起了招呼,“同志,到這邊登記。”
讓瘦子頗爲好奇的是,對方的臉一直沉着,可能是因爲家裡死人的關係吧,來到這裡的人,一般性情況下是沒人會露出笑臉來的,這也正常的很,畢竟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來這裡要是還帶着笑臉來的話,要麼是家裡去世的那一位是八九十歲的老人或者來看望已故多時的親朋好友的。不過像眼前這個男人陰沉成這個樣子的,他以前還真倒是沒看過幾次。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的事情,他都會特別的小心,害怕萬一弄不好把對方給惹怒了,到時候處理起來的時候可就麻煩了,顧客是上帝,這句話在這裡也是適用的。
“同志,請問有什麼幫的了你的嗎?”等到男人走到管理處的窗口後,瘦子這才隔着窗戶玻璃打量起了男人手裡抱着的骨灰盒,這一看不打緊,看了後差點叫出來!我滴個乖乖,這個骨灰盒少說也得值個幾萬塊吧?要知道,這可是純白玉做成的啊!之前他看了就覺得奇怪了呢,原來這竟然是京南市市內最有名的壽材店裡面的鎮店之寶!
走進管理處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凡和何思盈。這一路上,爲了防止張凡發飆傷及到無辜人,何思盈故意地挽住了張凡的胳膊,這樣的話他就不能隨便行動了。當然,這也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張凡到底有沒有傷及無辜人的想法,這她可不知道。不過手挽着他,確實有一些蠻舒服的感覺,當然了,要不是他手中抱着骨灰盒的話,可能看上去會更和諧一點吧。
來到櫃檯前面,張凡將純玉做成的骨灰盒放在了櫃檯子上面,然後淡淡地說道:“我想將我的父親葬在這裡。”
“好的,沒問題。”瘦子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先生,請問你想選什麼樣價位的墓地,是大衆型的還是中層型的或者是貴族型的還是皇室型的,我們這裡應有盡有,價格公道,童叟無欺。”現在的墓地和以前可不一樣了,以前隨便找塊地兒埋葬掉就行了,或者直接放在當地政府建的供奉房裡面的暗格裡面,現在人講究的還是那一畝三分地,生的時候有所居,死的時候也有居,這也是華夏國人生所信奉的一個真理。
“最貴的那一種。”張凡說道。
“是嗎?”瘦子眨了眨眼,其實他早就想到了,能夠買到這麼奢華骨灰盒的人,能把自己的老父親葬在普通的地方嗎?看到自己的懷疑語氣引得了對方皺眉,瘦子連忙咳了咳,笑道,“同志,您別生氣,我的意思是,我們皇室型墓地一共分爲三種戶型,一是……”
“我只需要最貴的那一種。”張凡不想廢話。
“可是三種戶型的價格是一樣的啊。”瘦子很無辜地說道。
“那三種我都要了。”張凡說道。
“啊?”瘦子撐大了嘴巴,“三套合起來有三百多萬人民幣呢!”
“你認爲我給不起嗎?”張凡冷冷一笑,“不說是三百萬,就是一千萬,我都給,只要我的父親能有安息之地!”
“呵呵,同志,其實我們可以打折的。”瘦子呵呵笑了笑,心裡頓時樂開花了,要是賣掉三套皇室型墓地,可是可以拿到五十萬的提成呢,當成了,是十幾個人平分,不過一個人也能分好幾萬了!可抵得上一年的工資了啊!
“對了先生,請先登記一下吧,對了先生,您的父親叫什麼名字?”瘦子坐在了電腦前面,然後點開了桌面上的一個軟件。
“張懷山。”張凡回道。
“張懷山?”瘦子一愣,這個名字聽上去怎麼那麼熟悉啊?難道只是讀音相同而已?在怔了一下後,瘦子梳理了一下情緒,繼續問道,“什麼張,什麼懷,什麼山?”
“弓長張,豎心,一個不的懷,山山水水的山。”張凡回道。
“張懷山?”瘦子這一次真的是完全怔住了,竟然真的是那個名字!也許,同名不同人吧!想了想,瘦子跟着問道,“先生,您父親的身份證號碼是多少?家庭住址又在哪裡?”
張凡冷冷笑了笑,然後報出了父親的身份證號和當年他和父親旅居的那個家庭住址。當年父親去世之後,就是他和父親的那個朋友一起將父親送到這裡來埋葬的,對於父親的身份證號和家庭住址,他自然記憶猶新。
將身份證號輸入到電腦中,瘦子傻掉了!竟然真的是幾年前被人挖掉的那個墳墓的主人!想不到,今天他的兒子竟然帶着他的骨灰盒又回來了!
瘦子如臨大敵,趕忙站了起來,朝張凡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朝着管理處櫃檯裡面的一間辦公室走了進去,沒有半會,一個個頭矮矮的老頭從裡面走了出來。
“黃處,就是這個人。”在瘦子的帶領下,五十多歲的老頭走到了櫃檯前面。
老頭看上去精神無比矍鑠,瘦削精幹,看上去很有一種氣勢感。朝瘦子點了點頭後,老頭來到張凡的面前,然後朝着張凡搖頭說道:“先生,你的父親現在還不能葬在這個地方。”
“哐當!”老頭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到面前的玻璃哐噹一聲碎了,跟着一隻手從外面伸了進來,狠狠地拽住了老頭的脖子!老頭喉嚨咔的一熱,頓時傻掉了。
“你再說一遍!”張凡低沉的嗓音瞬即盈/滿了黃處的耳畔!
“你……你想幹什麼?”被喚作黃處的老頭頭皮一麻,精神一震,跟着嚷叫了起來。瘦子更是嚇的差點癱坐在地上!
“爲什麼不讓我父親安葬在這裡!”張凡聲音低沉,目光猶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插着面前的兩個人,這讓他們心底裡面不由得打起了顫來。
“這是上頭規定的,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被對方的大掌牢牢地控制在手心之中,黃處有些打顫,心裡冷汗直流,這個傢伙的手勁可真大啊!被他捏的渾身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不過黃處還是儘量地裝出了鎮定的表情出來。拒絕別人將親人在這裡安葬確實有些不符合常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啊,因爲這件事是上頭交代的!而且吩咐他們這麼做的上頭可是京南市警察局第二分局的人,人家還一再強調了一件事,這個叫做張懷山的人曾經是個惡貫滿盈的人,憑什麼讓他死了以後安息?當時他們聽了後就立即答應了二局的警察,然後讓二局的人把這個張懷山的墓碑給砸了,最後把墓碑和骨灰盒都扔到了垃圾車裡面。
沒想到,事情過了這麼久,人家兒子竟然找上門來了,這件事確實有夠邪門的,怪不得剛剛這個年輕人進門之後滿臉的戾氣呢!
其實這件事真的不冤他們,他們只是照章辦事,警察讓他們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不然難道還讓他們違抗警察的指示嗎?
張凡眼神暴戾,不僅嚇得黃處不敢動一步,管理處的人也相繼變了顏色,甚至是一旁跟隨過來的何思盈都不敢勸說張凡一句話,因爲她明白,此時此刻的他真的已經動怒了,掘人祖墳無異於一件讓人面上無光的事,更何況是這個渾身揹負了無數榮耀的男人?
曾經的魑組在世界各地完成了多少世界各國政府視爲最頂尖最艱難的任務?他們在南美亞馬遜雨林中的出色表現,槍殺了當地最大的毒梟,繳獲幾十噸的毒品,這等光輝事蹟有多少人能夠做的到?非洲之行,遊走於各大政府武裝之間,遊刃有餘,又是何等的犀利?
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的榮耀,因此就算是何思盈根本都不相信他是什麼判國賊,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她親手捉到了這個男人……
不過就算他真的是賣國賊,那也是他一個人的過錯,爲什麼要牽連到他的父親?甚至在死後都不願意給人家一個安身之所?這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這一次,何思盈徹頭徹尾地都站在了張凡這一面,不僅僅是因爲這件事蹊蹺,她有些同情張凡的父親,更多的可能是因爲剛纔張凡的那一個霸道的吻吧。“我只想知道,爲什麼不讓我的父親葬在這裡!”張凡聲音低沉,手掌緊捏着對方的喉嚨跟着將黃處從櫃檯裡面拉了出來!破碎的玻璃割在黃處的身上,痛的他差一點昏死過去!
“同志,這件事都是警察局二分局的警察讓我們這麼做的,裡面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想要弄明白,直接去警察局問就是了!”櫃檯裡面的人連忙推開門一起走了出來,然後朝張凡勸說道。看黃處的樣子,已經被捏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妙呀!
張凡冷冷笑了笑,薄而弧度誘人的嘴脣上下微闔,他的嘴中依然只有一句話,“爲什麼不讓我的父親葬在這裡!”
“這是……這是二分局的警察,警察同志說的,同志,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黃處被捏的全身抽搐,喉嚨裡面就像是被人用煙燻過了一般,好不容易纔說了一句話出來。
“現在我如果非要讓我父親的遺骨葬在這個地方呢?”張凡邪邪笑了笑。
“同志,請你不要再爲難我們了好不好,如果二分局的同志沒有意見,現在我們就可以接受你父親的遺骨。”剛剛那個瘦子說道。
“如果他們不答應,我仍然要這麼做呢?”張凡冷冷說道。
管理處的人渾身一顫,這個問題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了。
“不答應是吧?”張凡哼地一聲笑,把黃處鬆了開來,“既然我父親不能住在這個地方,那好,所有人都不要住了!”
話畢,張凡便擡腿朝着墓地裡面衝了進去,擡起長腿,對着最外圍的一處墓碑就是一腳,豎在平地上的水泥墓碑頓時如同發射出去的炮彈一般弧線詭異,直飛出去,撞在地上後,將一大片的墓變成了廢墟!
而這恐怖的一幕遠遠沒有結束,因爲張凡的第二腳第三腳第四腳……已經跟上,此時的墓區之中還有市民在其中,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嚇得失聲尖叫,抱頭亂躥!
管理處的人看到這一幕,嚇得撲通癱在了地上!天啊,這個傢伙是妖怪嗎?竟然把墓碑當成了足球!華夏足球要是有他這樣的人,恐怕早就取得世界冠軍了吧!
“快,快阻止他!”摔在地上的黃處啞着嗓子喊道,“不對,快點報警!”
剛纔那個瘦子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另外一批人則朝着張凡的方向圍了過去,妄想從後面一起將張凡給制服下來。
張凡回首冷冷一笑,“有種的都給我過來!你們不是不讓我父親住嗎?那就誰都不要住了。”一腳,將其中的一塊墓碑踩碎了。
趕來的人看了心裡直髮顫,這個時候哪裡還敢上前去阻止?雖說華夏國假貨不少,但要想踩碎那塊墓碑,沒點真本事還真做不到。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可不想被他當成墓碑給踩成炮灰!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張凡睥睨地翹起了嘴角,繼續起了他的破壞大計。
站在後面的何思盈只是雙手抱胸靜靜地看着張凡的一舉一動,沒有去阻止,因爲她覺得張凡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如果連孝道都盡不了的話,那麼這個人妄爲人!張凡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所以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黃處也不敢上前去,那個傢伙看上去就跟地球超人似的,那腳力,一腳包準能把人給踢死了,這個時候要是去阻止他,包準被他給踢飛了見閻王,現在這個時候,看來只能等警察來了。
忽然,黃處的眼睛一亮,他發現,就在管理處的櫃檯子上面,張懷山的骨灰盒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上面,如果用這個骨灰盒作爲把柄的話,說不定可以阻止到那個男人吧。
不過黃處現在可不敢自己去做這個事情,這種事還是等警察來了以後再說吧,讓自己去威脅他,可不敢。
幸好京南市第二分局就靠近他們這裡,五分鐘後,就在黃處的催促聲下趕來了這裡。警車上走下來了四個警察,爲首的警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叫做羅偉,黃處稱之爲羅警官。這人生着一張國字臉,看上去儀表堂堂,正氣凝然,跟在他後面的是兩男一女,行動都挺利索。
走進管理處,爲首的羅警官出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黃處和管理處的其他人連忙圍了過來,黃處苦聲道:“羅警官,麻煩來了!幾年前你們動手掘掉的那個墓主人的兒子回來了!”
“墓主人的兒子?”羅警官精神一震,“怎麼可能?張懷山的兒子不是消失不見了嗎?”羅警官也做了幾十年的警察了,對於京南市的情況自然是熟悉無比,要是沒有弄清楚,他也不可能聽了局長的話後就讓自己的手下小宋和小唐來做這件事啊!
張懷山這個人羅警官並不認識,對於這個人的過往,他也僅僅只是聽說過而已,據說這個人曾經是京南市張氏家族的子孫,同時還是家族之中的長子,前途一片光明,與馬家結爲婚姻後,更是被視爲張家唯一的接班人。
然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張懷山忽然不知道爲什麼,開始毒打起了自己的妻子,人也開始變得瘋狂,更重要的是,他還染上了毒癮,最終夫妻二人以離婚收場,而馬氏家族也與張家一刀兩斷,並對張家實施了報復性的打擊。要知道,馬氏家族在京南市的諸多家族之中排名第一,霸主地位不可撼動,張氏家族在馬家瘋狂的報復下,開始走起了下坡路,這麼多年過去了,張氏家族早就變得不再像以前那般風光,家族的產業也是一再萎縮,大部分的產業都被馬家所吞噬掉了,而其他的產業也紛紛爲其他財團和家族瓜分。
當然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氏家族雖然損失不小,但在京南市依然是一些產業的霸主,這是不可撼動的,就算是馬家也無法撼動。
不過和曾經的張家比起來,現在的張氏家族顯然受了不少的損失,受傷嚴重的張氏家族將這一切全部歸結到了張懷山的頭上,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的瘋狂舉動,逼的馬氏家族瘋狂報復,張家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嗎?因此,張氏家族這才聯繫到了局長,然後讓局長利用各種手段將張懷山的遺骨從這裡給清理了出來,甚至扔到了垃圾堆裡面!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局裡面忽然又接到了張氏家族的電話,說是在城郊的某處樹林裡面發現了張懷山的墳墓,讓局裡面帶人去將張懷山的墓能移走了,看的出來,張氏家族已經完全不能忍受這位家族罪人,局裡面這才繼續派出了小宋和小唐兩個人去處理,最終將張懷山的墳墓移送到了人跡罕至的潛洲島,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自稱是張懷山兒子的男人給找到了!
羅警官此前曾經調查過張懷山的情況,這個男人確實有一個兒子,叫做張凡,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忽然消失不見,之後再也無人見過這個男孩。難道說,張懷山的兒子真的已經回來了?
黃處苦笑,“我們也不知道啊,他只是說他要將他的父親葬在咱們這裡,我們不肯,他就開始發飆了,現在墓地已經被他攪合的一塌糊塗,要是再不阻止他的話,咱們人民公墓怕是要倒閉了!要是被家屬們知道了的話,不鬧死纔怪。”黃處這話說的倒是真的,公墓被人搗爛,這件事要是被擴散出去,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要是再被記者們捕風捉影,被他們知道這件事是因爲他們拒收遺骨才造成的,那就完蛋了。
“這件事還有其他市民知道嗎?”羅警官問道。
“剛剛就有幾個市民正在上墳,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黃處說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現在他們還在墓地裡面。”
“找到那些市民,先安撫好他們,讓他們不要對外宣揚,大不了賠點錢,這件事要是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知道嗎?”羅警官說道。
黃處點了點頭,然後讓手底下的人去尋找起了被張凡嚇走的市民。
“那就是那個男人帶過來的骨灰盒?”羅警官眼睛銳利地看到了擺放在登記臺前面的玉色骨灰盒,問道。
黃處點了點頭,“是的,就是他帶過來的骨灰盒。”
“我看看。”羅警官嗯了一聲,然後走到登記臺前面拿起了骨灰盒,仔細地端詳了起來,看到骨灰盒上的照片時,渾身不由得怔了一下,“看來,這個人真的是張懷山的兒子了,這照片上的人就是張懷山。小唐小宋,你們過來看看。”
當年負責挖掘墳墓的一男一女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後紛紛點了點頭,確實,這照片上的男人就是當年那個骨灰盒上的照片,至少一模一樣。
“那個男人現在在哪裡?”羅警官拍了拍手,問道。
“他現在正在墓地裡面搗亂呢,現在咱們要不要去看一看?”這纔是黃處最爲擔心的,再這麼折騰下去,墓地怕是要被毀掉了啊!
“咱們過去看看吧。”羅警官點了點頭,高大的身軀轉身而去,朝着墓地的方向走了過去,一起跟隨過來的三個警察也跟在了後面,黃處走在最後,想了想,還是把那個玉色的骨灰盒給帶上了。
來到墓地,羅警官一行四人全部都怔住了,一張嘴撐開了半邊天,好不容易纔合攏起來,老天爺,這還是人做的嗎?就這麼一會,墓地竟然被破壞成這個樣子?
如果說之前的墓地是一個剛剛出鍋的玉米棒子,那麼此時此刻的墓地就像是被狗啃了之後的玉米,瘡痍遍地,在墓地的中央位置,一個男人正在其中肆虐橫行,如同一隻發飆的野狼,將墓地當成羊圈一般破壞殆盡。
在男人的身後不遠處,還站着一個女人,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着對方在其中發狂發癲。
看到這一幕,跟隨而來的黃處眼睛一黑,跟着轟嗵一聲癱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手中抱着的玉色骨灰盒飛了出去,跟着吧嗒一聲砸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畫面,忽然一下子!
正在發飆的張凡忽然定住了腳步,轉眼,接着將他的眼睛盯在了癱坐在地上的黃處身上,同時,視線落在了灑落一地的骨灰上面!
“慘了。”見到這一幕的羅警官在心裡面忽然驚叫了一聲,剛要出聲阻止,眼前便是一黑,跟着就看到眼前的男人飛奔出去,從地上擰起五十多歲的黃處,對着他的兩片臉就是狠狠幾下,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拍得黃處當即就暈死了過去!
шшш_Tтka n_℃ O “住手!”看到對方還要繼續動手,羅警官趕忙大吼一聲,接着從腰間把配槍掏了出來!
“開槍試試看!”張凡轉視,冷冷地盯着羅警官看了一眼,揮起手掌,對着暈死過去的老頭又是幾巴掌!原本暈過去的老頭本能地發出了一絲絲痛苦的呻吟聲。
“嘭!”槍聲響起!幾乎跟張凡擦肩而過,並沒有打到張凡的身上,而且羅警官也沒有打算這一槍會打中張凡,他只是想震懾震懾一下這個發狂的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