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兄弟,這一次你放心,老哥我雖然沒多少本事,但這一點小事還是能夠幫你們出頭的。”陵海區派出所裡面,馬所長端坐在辦公椅中,呷了一口氣,帶着無比輕鬆而且又堅定無比的口吻道。
坐在馬所長對面的大虎哥欣喜點頭,“那是那是,馬所長您辛苦了,這一點小事還來麻煩您,呵呵。”心裡卻在開罵不迭,媽了個巴子的,收了老子的錢,難道這點忙都不幫嗎?再說了,這一次理虧的可是對方那個痞子,下手也忒他媽的重了,現在九虎的兄弟一個個都被整的跟木乃伊似的躺在醫院裡,單憑這樣的故意傷害罪,就夠那個痞子好受的了。
馬所長也不是蠢人,這一次之所以明明白白地告訴陳大虎自己會幫他的忙,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原因。這件事於情於理,陳大虎這一方都佔據着理大的一方,真要是打起了官司來,輸得只能是對方那個痞子。所以馬所長几乎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幫忙陳大虎。
“大虎兄弟沒有必要客氣,爲羣衆排憂解難是咱們公務人員不可推卸的責任嘛。”馬所長笑呵呵地說道,同時又端起茶杯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接着站了起來,“好了,現在該是到現場收集證據的時候了。”
“好好。”陳大虎也跟着站了起來,這是九虎第一次被人欺負,因此陳大虎的臉上倒頗有些壯士將行的味道,委屈而又憤怒。
“砰!”
馬所長走到門口,正要開門,辦公室的大門忽然就被人從外面一下子踢了開來!馬所長一個沒注意,噗嗵一下摔在了地上。痛的馬所長覺得菊花貌似都裂開成兩瓣了!媽的,是哪個混球竟然直接踹老子的辦公室?不要命的是吧?
“姓張的,你死哪去了!”馬所長正要發火,就看到一個身穿着緊緻服裝的美女奪門而入,一對修長的長腿穿着牛仔褲,上身則是一件粉紅色花格子的短袖衫,長而烏亮的秀髮束在腦後,宛如一條活了的馬的尾巴,上下不斷顫巍巍地跳躍着。女人很美,但是對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火氣卻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小姐,請問你……你找誰?”馬所長再怎麼說也是一所之長,雖然現在心裡面很生氣,但還是選擇了隱忍下來,從地上爬了起來。
“姓張的那個流氓呢!”何思盈一踏進辦公室就開始四下張望了起來,那個死流氓不是說了他在陵海區派出所了嗎?怎麼她把每一間辦公室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
“姓張的流氓?”馬所長暈了,“小姐,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姓張的流氓,我們這裡是派出所,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不可能!他明明說過了就在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這麼快離開呢?”何思盈怒然道,“對了,他說他被你們給抓起來了!這個混蛋,一定又犯了什麼事,哼!對了,你應該就是這裡的所長吧?”
馬所長頓時頓悟,剛剛他們抓回來的那個傢伙不正是姓張嗎?敢情面前的美女尋找的就是他啊!看這美女的架勢,似乎跟那個傢伙有着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呢。馬所長頓時有了主意,笑眯眯地道:“本人正是這裡的所長,鄙姓馬,小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找的那個人應該叫做張凡吧?”
“沒錯,就是那個混蛋!他現在人在哪?”何思盈四下張望,貌似沒見到那傢伙啊。
“審訊室。”馬所長笑意盈盈地回道,“小姐,我現在帶你過去?”
“哦,那謝謝你了。”何思盈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看到何思盈走遠了陳大虎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苦笑,“馬所長,剛剛我差點沒被嚇死,這小娘們怎麼脾氣這麼火爆啊?”
“怎麼?看上人家了?”馬所長笑了笑。
“毛啊,我是真被嚇着了。”陳大虎滿臉苦澀,“馬所長,您有所不知,這女人爆發起來的時候啊,比男人那可恐怖多了。剛纔那個女人,怎麼看怎麼像母老虎。”
馬所長頗有同感地點了點腦袋,滿臉苦笑。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別過來的嗎?”
何思盈走進審訊室的時候,張凡正背倚着凳子,雙腳翹在辦公桌上,神色悠然地吹着口哨,看到何思盈進來,動作絲毫沒有任何的收斂。說實在的,張凡這樣的動作和表情倒沒有出乎何思盈的意料,覺得這就是他理所當然的一面。流氓不大腿翹二腿那還算什麼流氓啊?假如張凡是以另外一種規矩的狀態出現在她面前,說不定她還不適應呢。
“張凡,注意你的形象!”見到這一幕,馬所長則氣的吹鬍子瞪眼睛,老臉烏紅一團,這傢伙算什麼回事?明擺着沒把自己當成一回事嘛!
“我連命都不要了,還要什麼形象啊?馬所長,您別費盡心機想讓我改邪歸正了,因爲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呵呵呵。”長長伸了一個懶腰,張凡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何思盈的跟前,大手忽然伸出來在何思盈嫩白的小臉上捏了捏,“傻妞,在發什麼呆呢?不是不讓你過來的嗎?”
“啪!”何思盈一把打掉張凡非禮人的狗爪子,“再動手動腳剁了你的爪子!死流氓,你沒事幹嗎跑這裡來?你有病啊?”
“打架鬥毆唄,不是告訴過你嗎?你忘了?”張凡笑道。
“你幹嗎要打架鬥毆?”何思盈鼓起了眼睛,她纔不相信這個混蛋什麼打架鬥毆呢!他一定還有着什麼其他的目的,所以才把自己騙到這裡來的!“在大街上看見有幾個人,覺得他們蠻欠揍的,所以就動手了,估計被我打成植物人了吧。”犯罪兇手說的無比輕鬆,似乎他犯了罪那是應該的,別人該捱揍那也是應該的。
跟隨着一起進來的陳大虎氣啊,指着張凡迸淚道:“你這個混蛋!還我兄弟們的命啊!”說罷,作勢就要朝張凡的身上撲過去,還好被馬所長給一把拉住了,“大虎兄弟,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法律會還你一個公道,你的兄弟們被人打傷了,國家難道會坐視不理嗎?放心好了,國家不會不管的。”
“馬所長,我這心裡面疼啊。”陳大虎手捂着胸口,很是心酸地說道,當然了,有一半是裝出來的,也有一半是真情流露,九虎裡面的兄弟都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現在一個個就跟植物人似地躺在醫院裡面,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看人不爽你就把人打了?”這什麼思想啊?何思盈暈了一把,“張凡,你腦袋沒秀逗吧?難道不知道打人要坐牢嗎?”
“我知道啊。”
“知道你還打人?”
“我已經說過了吧?坐牢了就不需要再看到某人的嘴臉了,所以我就動手了唄。”張凡呵呵笑道。
“滾!”何思盈怒火沖天,衝着張凡吼了一聲,“你就算住進國家特別監獄,我想見就能見!別跟我打馬虎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何思盈眼睛鼓着,嘴巴也鼓了起來,沒好氣地一屁股坐在了審訊室裡面的桌面上,然後雙手抱胸地看着張凡,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想要搗什麼鬼!
“想要幹什麼?我沒想幹什麼啊。”張凡笑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吧,總而言之,這牢我坐定了,以後你愛怎麼着怎麼着,跟我關係。記住了,監獄不是你家,你來一趟兩趟還行,難不成你還想來一輩子啊?我算了一下,那幾個被我揍的傢伙估計不死也得在牀上癱上個幾個月吧,這個罪名足夠我坐個二十來年的牢了。”
馬所長和陳大虎面面相覷,這哥們腦袋秀逗了吧?別人打完了人都在爲自己開脫,這貨倒好,解釋都不解釋,竟然還一個勁兒地想要坐牢!腦袋被驢踢了吧?
何思盈擡頭,杏目鎖緊了面前的男人,不知道爲什麼,這傢伙說的這番話聽上去竟然那麼的刺人,讓人氣憤又讓人難過,“我就真的這麼讓你不待見嗎?”
“沒有,看到你我很高興。”張凡笑道,“當然了,只侷限於你不穿警服時候的樣子。”
何思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確實,今天她沒有穿什麼警服,因爲這裡不是首都市,所以她根本沒有穿警服的必要。而在首都市的時候,只要在上班時間,她都是一身的警服。
馬所長和陳大虎頓時愣了一下,這個女人也是警察?馬所長一時間就來火了,一個小警察還他媽的對自己夷聲氣指的,還想不想混了?想到這裡,馬所長的腰桿挺了挺,再怎麼說他也是一所之長,而面前這個女人,看上去頂多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就她這樣的,估計是才從警校畢業出來的警察吧。
“我穿警服的樣子也很好看!”何思盈鼓嘴,“還有,死流氓,我幹嗎要在乎你的眼光了?你喜歡看我穿什麼樣子的衣服管我什麼事?我告訴你,這一次你就算想坐牢也坐不起來的,有一件事到現在你還必須要配合我,我還沒有弄明白!”
“你我之間的人生大事?”張凡問了一句。
“不錯!這關乎到了你我的人生!”何思盈肯定道!從那顆金色子彈裡面取出來的小型地圖上面到底畫的是什麼,她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而這件事可能也就只有張凡才能知道了吧。所以張凡必須要配合她把這件事給搞清楚了,不然她可不會放過他的!
說罷,何思盈走到張凡的面前,拉了拉張凡的手,說道:“跟我走吧。”
“我手上有手銬,走不了。”張凡搖頭。
“死流氓!沒跟我整這些小兒科好不好?當我是白癡嗎?這玩意兒對你來說鎖的住你嗎?”何思盈怒吼,擰了擰張凡手裡的手銬,“別讓我鄙視你!”
“呵呵,還是你瞭解我啊。”張凡笑了起來,然後當着馬所長和陳大虎的面手腕轉動了幾下,跟着手銬就被張凡給卸除了下來,張凡隨手一扔,丟在了辦公桌上面。
馬所長目瞪口呆,他以前見識過別人用一根鐵絲把手銬給打開來的,可還是第一次看見人什麼都沒有做,僅僅轉了幾下手腕就把手銬打開來的!也沒見他用什麼縮手術啊!
“你們還不能走!”看到何思盈帶着張凡就要出去,馬所長這纔回過神來,連忙一下子就擋在了何思盈的面前,“這個人是犯罪嫌疑犯,還不能走!”
“我說他可以走就可以走!你有意見嗎?”何思盈眉頭一皺,接着從褲袋裡面唰的一下掏出了三個證本出來,“張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說罷,何思盈又扭頭朝着陳大虎的身上掃視了一下,哼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暗通款曲地在故意找張凡的麻煩,你的那幾個哥們要是不惹張凡,張凡會故意去找他們麻煩?還有,你那幾個兄弟沒有被打死已經算是他們幸運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這個死流氓可是個超級大壞蛋,在他的手上到底死過多少人,她還真不知道,不過有一件事她卻很明確,那就是,死在他手上的人數量絕對不會少。這幾個被張凡揍的人僅僅只是住院,已經算他們走運了!
對方乍然掏出了幾本證件出來,還牛氣哄哄地說了一大堆,馬所長本來很火大的,可是當他看到那三本證書一本比一本更加牛/逼的時候,他懵掉了!跟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個女人竟然是龍組成員!我靠!傳說中的龍組特種兵!
顯然,馬所長的反應讓何思盈得意不少,翹起臉,何思盈率步走了出去,“張凡,咱們走!”
“說實話,我想坐牢。”張凡很無可奈何地擺手道。
“坐個屁!你看看你能不能坐牢!姓張的!信不信老孃擰着你出去!”何思盈站定腳步,惡狠狠地衝着張凡吼了一句。
“哦,那好吧,你先出去,我馬上就來,我有幾句話想跟馬所長說一下。”張凡沒有再拒絕。
“別耍什麼花樣!哼!”何思盈丟了一句話,然後走出了審訊室。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想到這個傢伙的時候就會特別的窩火,看到他的時候更加的氣憤,可是被他用話一堵,她就會犯傻。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好像整天除了想這個男人之外就不知道到底該做什麼事了。
在何思盈走出審訊室後,張凡笑眯眯地看着裡面的兩人,聳了聳肩,很無可奈何地道:“沒辦法,這是我老婆,脾氣有些大,呵呵呵!對了,馬所長,咱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你跟九虎之間的關係到底是咋樣就不需要我再說了吧?如果還想安安靜靜地收錢,就給我把眼睛放亮一點,那個被九虎砸爛了的攤子,多少錢,我希望你們按照十倍的價格去賠償,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了,兩位回見。”道完,張凡樂呵呵地走出了審訊室。
“所長,那傢伙走了!”陳大虎一看急了,想要去抓張凡,卻被馬所長一把用手給抓住了他的腿,“馬所長,咱們了?”
馬所長從地上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說實話,剛纔他真的被嚇到了,到這個時候嘴裡面都是喃喃自語,“龍組,那女的華夏龍組成員,還抓個屁,你想死是吧?”
“馬所長,什麼華夏龍組啊?”陳大虎剛剛只看到平時威風凜凜的馬所長摔馬叉了,根本沒看清楚那女人掏出來的證件上面寫着什麼字,不過馬所長嚇的不輕的樣子,倒不難看的出來,那女人的證件似乎很牛/逼的樣子,至少把平時威風八面的馬所長給嚇到了。
“網絡小說看過吧?華夏國神秘的特種兵組織!”馬所長深吸了一口氣,到現在都沒有從剛纔地震驚之中反應過來。
“看過啊。”陳大虎說道,“可是那女的可能嗎?華夏國龍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女人啊?再說了,證件可是可以僞造的啊,在咱們華夏國,什麼東西不能僞造呀?馬所長,您可千萬別被騙了呀。”
“僞造?哼!你真以爲咱們華夏國公務人員的證件是那麼好僞造的嗎?”馬所長哼道,“先不說華夏國龍組的身份,那女的還是首都市特級督察,高級警務人員,就這樣的身份,都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了。她這層身份,放在省廳省廳估計都得卑躬屈膝。”京城裡面來的官哪裡是地方官員能夠比得上的呢?
“也沒見那證書上面有什麼特別的啊!”陳大虎很鬱悶地說道,心說,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到底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馬所長翻了翻白眼,“陳大虎,現在我警告你,這件事現在就這麼着了,那男的咱們惹不起,不是因爲我不敢把他怎麼樣,剛纔你也聽到了,那女的其實就是他老婆,咱們動了他老公,那女的非得扒了咱們皮不可!像她那樣的女人想找到一個男人還真的不容易,你要是識相點的話就別去觸人家的眉頭,要不然到時候你倒大黴了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
“馬所長,那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陳大虎心裡盤踞了一股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那他的兄弟們該怎麼辦?
“這件事當然就只能這麼算了。”馬所長哼道,“陳大虎,你的兄弟被揍的雖然很慘,但還殘廢不了死不了,我看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那傢伙就是個煞星,沒見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擺着笑臉嗎?這說明人家根本就不擔心。”
“可是這叫我如何才能吞下這口氣啊?”陳大虎很懊惱地道,“九虎的兄弟們也不會答應的啊!”
“這件事就得看你的領導能力了,以後別去惹那個傢伙,當然了,只要那個女人甩掉他,或者他們之間感情破裂了,到時候我就可以辦他了。”馬所長說道,“陳大虎,做人得聰明點,別總以爲打打殺殺的就可以解決事情,有時候啊,在別後捅人家刀子,那纔算是真正的英雄。我的話你聽懂了吧?”
陳大虎想了想,過了半晌後點頭,陰着臉寒笑道:“我懂了,馬所長,多謝你的提醒。”姓張的,這一次看我不好好整死你這個混蛋!媽的!這個仇不能就這麼放了,不然以後還叫我陳大虎如何在九虎裡面立威?
“還有,那個被砸爛了的攤子給我都賠償給人家,知道了嗎?想要報仇,你不急於這一時半會。”馬所長吩咐道。
“我知道了馬所長,我會照辦的。”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陳大虎暗暗吃下了這個仇恨因子,發誓等到那一天給予張凡報復性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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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流氓,幹嗎停下來不走了?”看到張凡走到公交站臺上就停了下來,何思盈頓時鼓起了眼睛,這傢伙不會想回家吧?
“回家啊,不然去哪?去你家嗎?”張凡笑呵呵地道,坐在了公交站臺上的凳子上。
“誰允許你回家了?今晚上你哪都別想去,只屬於我一個人!”何思盈回頭就追了上來,然後一把拽住了張凡的胳膊!
“我只屬於我自己,現在我哪兒也不想去。”張凡很好心地解釋道。公交站臺上的人不少,張凡雖然並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被一個女人這麼拽着手腕,還是有些異樣的感覺的。
何思盈咬牙冷笑,“姓張的,你在挑戰我的耐心是吧?刺激我很好玩嗎?告訴你,今晚上你哪裡也去不了,跟我去旅館,老孃非得扒光你的衣服吃了你不可!”
“……!”張凡連忙用手捂住何思盈的小嘴,忽然看到公交站臺上齊刷刷地投射來了一大堆異樣的目光,張凡老臉一熱,拖着何思盈就離開了公交站臺,“草!你傻逼了啊?沒瞧見公交站臺上那麼多人嗎?”
“你臉紅了?”何思盈忽然發現了新大陸,盯着張凡發紅的雙頰,眼睛裡面有一些興奮的紅光在閃現。“死流氓,真的稀奇哎,你竟然臉紅了!我還以爲你的臉皮是鋼板做的呢!原來你也會臉紅啊,真是稀奇!我看我還是幫你申報吉尼斯紀錄得了。”
“你知道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有多白癡嗎?”張凡瞪眼道,“我是在替你臉紅!”
“切!你就吹吧,誰稀罕你替我臉紅啊?”何思盈白眼,“你又不是我老公,憑什麼替我臉紅?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今晚上你故意刺激我,其實是想讓我救你,是吧?”等到從陵海區派出所裡面出來的時候,何思盈纔算弄明白了一些事,這件事從頭到尾,就帶着一些古怪的成分在裡面。
要知道,這傢伙一向視她爲鬼神,以前看到她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主動打電話給她呢?可是剛纔,她不僅打了電話,還故意在電話裡面告訴她他要坐牢啊什麼的,剛開始聽上去讓人蠻憤怒的,可是越到後面,她就越覺得古怪,這傢伙又不是白癡,幹嗎要坐牢啊?他就算不坐牢就不能擺脫自己了?擺明了就是刺激自己,然後讓自己把他從派出所裡面帶出來,這傢伙太狡猾了!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張凡笑意盎然,“看來智商提高了嘛。”
“是你的伎倆太拙劣了好不好?”何思盈白眼,“好了,我也懶得再跟你扯下去了,現在你哪裡也別想去,跟我去旅館。”
“去旅館幹嗎?”
“我現在就住在旅館裡面!難不成住你家嗎?你老婆也不願意啊!”何思盈沒好氣地說道。
“你也知道,我是男人,你是個女人,萬一擦槍走火,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張凡笑眯眯地道。
“你收好你的槍,我就會收好我的槍。”何思盈瞪起眼睛,“你狗嘴裡面就不能吐出象牙來嗎?千萬不要跟我說你不是狗所以吐不出來。好了,懶得跟你廢話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那個金色子彈還記得吧?那顆子彈你故意讓沈老爺子幫你收藏了起來,那就說明這顆子彈對你來說有着很特別的意義,那枚子彈我也帶過來了,你跟我一起回去把那顆子彈的事情說清楚了。”
“既然對我來說有着重要的意義,那麼我有可能會告訴你嗎?”張凡反笑,“何大警官,你不是自詡能力驚人嗎?那顆子彈的秘密你完全可以自己研究的嘛,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張凡,你別小瞧人!”何思盈不是不明白張凡的意思,這傢伙的意思很明顯了,擺明了就是看不起她!不過她不在乎,“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親手送進監獄裡面去的!我有那個能力送你進監獄,當然也就有能力從你嘴裡面獲得我想要知道的東西!死流氓,小瞧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那不就結了?既然我不願意告訴你,跟你回去又有什麼意義呢?”張凡笑道。
何思盈被堵的無話可說了,不過,忽然她就又想到了一件事,表情瞬即變得陰險了起來,“張凡,你住獄的這一年半來,我一直在調查你的資料,對你的身份幾乎無所不知。你是京南市名門望族張氏的子孫,不過後來你的父親被趕出了張家,單獨帶你一個人住在外面,也就是那個時候,陳氏家族長孫小姐陳婉君走進了你的生命。那個女人大了你幾歲?卻心甘情願地融入到了你的生命之中,甚至爲了你心甘情願地跟隨着一起入伍,感情可謂至純至深呀!只不過……在你十八歲那年,她離開了你,拋棄了你,再也沒有回來。而你那個時候纔開始變得無比暴虐,性情大變,張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之所以背叛祖國,也是因爲陳婉君的關係吧?”
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張凡忽然發現,這個名字竟如陌生人一般陌生,雖然勾起了他心中的陣陣漣漪,可是這樣的漣漪已經快要變得波瀾不驚了。
這個女人只不過教會了自己如果做一個男人而已罷了,而叛國罪,也只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張凡沒有辯解,只是淡然地說道:“隨便你怎麼想吧。”
“看來真的被我猜對了。”何思盈點了點腦袋,自己很有感覺地道,“這麼說起來,你其實還是蠻可憐的一個男人。可是張凡,你要知道,你這樣的做法根本是不對的。”
“已經犯下了罪名,現在說再多有用嗎?”張凡嗤了一聲笑,鬆開了何思盈的手腕,“有時候你真的很自戀,何大警官,有些事有些人根本你想象的這麼簡單。你只是一個警察而已,不是神。”
“雖然我不是神,但是我現在卻有資格左右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何思盈好不容易纔逮到了這個傢伙的把柄,當然不會輕易放棄,“據我所收集到的資料顯示,你的父親雖然暴虐,雖然經常折磨你,但卻並不像人們所想象的那樣是在虐待你,他其實是在教你練武罷了。張凡,你的父親很愛你,而且你也很愛他。很不巧,我已經在京南市郊區的一塊不知名的荒廢地段找到了你父親的墳墓,堂堂的張氏大公子,死後竟然連公墓都進不了,墳頭都沒有,只用了幾塊泥巴就糊成了一座墓,真是可悲可嘆呀。”
“你說什麼?”張凡全身一震!他猶記得,當初父親死後,他把父親葬在了京南市市內最大公墓內的!怎麼會忽然身處荒廢地段呢?
何思盈冷笑,“你當初在犯叛國罪的時候可曾想過,你父親的公墓被人挖掘了出來,連同骨灰盒和墓碑都被收拾進了垃圾車,最後被一個拾荒的老人看到了,老人看到墓碑和骨灰盒,可能你父親,這才爲他壘了一塊簡易的墓穴。張凡,做人有三件事,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三對得起父母,你對不起天地也就算了,現在連你的父親,你都對不起,你覺得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嗎?”
“是誰掘了我爸的墓!我掘了他全家!”張凡怒了,目眥全紅,低聲怒吼。
“小子,別看不起你老爹,你老爹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因爲,你老爹當初發的誓言都已經做到了,所以無憾,所以無悔。”
這一句話是張凡一生所恪守的教戒,死鬼老爹雖然臭屁,心狠手辣,卻不能駁斥他對自己的愛!
聽到何思盈口中的話,張凡再一次嚐到了心痛的滋味,這和魑組的兄弟姐妹們去世卻被戴了一頂叛國罪的帽子是一樣的,他憎恨這種刻骨銘心的心痛!幾乎讓人快要窒息的疼痛!
何思盈雙手抱胸,很好,面前的男人終於流露出了他發自肺腑的情感,而她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誰倔了你父親的墓穴目前還只有我知道,因爲這件事是我用特殊渠道獲得來。另外你父親現在的墓穴在什麼地方,更只有我才知道,張凡,你要是是個男人,就跟我回旅館,配合我做事,我一高興,就會把這些全部告訴你。”
“女人,你贏了。”張凡擡頭,笑了,卻帶着魔鬼一般的笑容。何思盈忍不住一顫,張凡臉上這樣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而且看得出來,他的表情並不是針對的自己。這個男人看來真的怒了,不過何思盈並不擔心張凡會大開殺戒,因爲她會全程跟在他的身邊,而且,掘人祖墳的事情人神共憤,張凡發火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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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
何思盈打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等到張凡進門後,她飛快地把房門給關了起來,然後說道:“張凡,現在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打電話回家報告,之後就必須關機,我不希望有其他人來打擾我們之間的事。”
張凡點了點頭,縱使何思盈的語氣曖昧,張凡此時卻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去調謔她了,掏出手機,張凡撥通了唐衣伊的手機號碼。他打人被帶進派出所的事情唐衣伊還不知道,他只告訴了唐衣伊自己在醫院裡面陪李三藩,然後讓她好好休息,唐衣伊不疑有他,然後掛斷了電話。
張凡的第二通電話則打給了李柔童鞋,接到張凡的電話,知道張凡現在已經從派出所裡面出來,李柔不由得長長鬆了一口氣,而一直在聯繫她大舅的劉夏天也暫緩鬆了一口氣。張凡被帶進派出所裡面,李母也很是擔心,現在知道他沒有事了,一顆懸着的心也總算落了下來。
掛斷電話,張凡就把手機關機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希望任何人干擾他。
“打好電話了?”從浴間裡面簡單地衝了一個涼的何思盈套着一套寬鬆的睡衣走了出來,看到張凡坐在臥室裡面的沙發上發呆,何思盈一邊用毛巾擦拭頭髮,一邊問道。
張凡擡頭看着何思盈,目光如水,問道:“何小姐,你有什麼想問的事情現在都可以提出來,我會一一爲你解惑。不過,希望我父親的事你不是在騙我,不然,我惱羞成怒的話,究竟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出來,那我就不知道了。”
瞥見對方邪惡的雙目注視着自己的胸口,何思盈俏臉一熱,然後坐在了牀上,哼笑道:“你以爲我是你,沒事亂說話?這件事如果我騙你,就讓我不得好死,隨便你怎麼對待我,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問吧。”
“那顆金色子彈裡面的地圖一樣的小紙片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何思盈問道。
“那是一張地圖。”張凡說道。
“看的出來。”何思盈道,“我只想知道,那是一張什麼樣的地圖,這個地圖應該不會沒有任何的意思吧?”
“當然不會。”張凡搖頭,“那張地圖上記載的是一處墓地,魑組逝去的兄弟姐妹都葬在那個地方。”
“我不相信。”何思盈搖頭,“就算真的要記載,你畫在手上或者記在紙上都可以,爲什麼要鑲嵌在子彈裡面,然後射進你的胸口裡面?”
“因爲那張地圖不是我畫的,子彈也同樣不是我開槍射出來的。”張凡道。
“這個解釋暫且算是合情合理的。”何思盈沒有繼續再追問下去,而是改換了另外一個問題,“現在第二個問題,你爲什麼要叛國?”
“我沒有。”張凡回道。
“你有!因爲這是軍事法庭當衆宣佈的!”何思盈道,“爲什麼魑組的所有人都死在了外面,而你卻活了下來?現在我懷疑,整個魑組的人只有你纔是真正的叛國賊,而其他的人都是無辜的。”
張凡笑了笑,“如果真是那樣子的話,也許我會感謝這個國家。”
“別打馬虎眼!張凡,咱們心裡都很清楚,你是名副其實的叛國罪,這一點是你永遠都洗除不掉的罪孽!”
“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問我?”
“因爲我想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對我說謊,可惜的是,我測出來了,你的真誠度並不高。”何思盈癟了癟嘴,“不過現在我暫且選擇相信你。好了,第三個問題,你明明犯下了叛國罪,爲什麼會被特赦出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叛國罪就算不被槍斃,也需要終生監禁的,不是嗎?”
張凡嗤的笑了笑,“如果真的被槍斃掉的話,那未免不是一種解脫。何警官,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這一次我出獄,只是爲了執行一項任務而已,任務成功,我戴罪立功,可以過回普通人的生活,任務失敗,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張凡的回答讓何思盈全身忍不住一顫,他的這個回答倒確實有些出乎了她的預料,因爲她一直以爲張凡傍了上了哪個大官,最終依靠那個人才從監獄裡面出來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戴罪立功。
“功過罪過不過在一念之間,屆時是生是死,誰能知道?”言罷,張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何警官,你想要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