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縣長本名黃博濤,華夏大學畢業,生化縣本土人,在四十歲的時候榮升生化縣縣長,一當就是八年。對於生化縣的感情,幾乎是貼近骨子裡的。
對於黃縣長剛剛纔回去沒多久又趕了回來,大壩上正在壘壩的人都很是好奇。
附近的鄉民們很多,一個個自發地來到了大壩上保壩,砍樹的砍樹,灌沙包的灌沙包,忙的不亦樂乎。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條大壩如果潰堤的話,一切都完蛋。
“同志們,你們辛苦了!”推開小李遞給他的傘,黃博濤衝進了雨簾之中,淚水盈眶。
鄉民們只是憨厚的笑了笑。
“縣長,清水灣大閘可能快要承受不住了!快要崩塌了!”就在這時候,一個防汛部的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面帶恐懼和哭聲道。
黃博濤一驚,連忙撒開手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向着清水灣大閘跑了過去!
這條綿延數十公里的大壩上一共有十道閘門,一到漲水期間,閘門會同時放下,另外向得勝湖中排水。閘門一旦崩潰,整條大壩必將全線崩潰!
也因爲這樣,這十處大閘成爲了守護的重點!
黃博濤趕到清水灣的時候,現場已經亂成了一團,人們一邊哭,一邊扛着沙包去堵正在漏水的閘門。同時把砍斷的樹全部扔進了閘門裡側的水裡,架起了生命的防線。
透過大燈,可以清楚的看到閘門半腰的地方有一道裂縫,而得勝湖中的湖水正不斷地透過這條裂縫朝着裡面涌着!再不堵住的話,這道閘門必定崩潰!
黃博濤腦袋嗡的一聲巨響,撒開腿就朝着裡面停靠的一艘水泥船上去搬沙包,然後一扛上肩,加入了保閘的工作中去!小李見狀,也加入了保壩的工作中去!
整條大壩上,全部都是男人,他們赤膊上身,露着精壯的身體,如螞蟻搬家一樣把沙包和木頭搬到閘門的地方,又似瓦匠,將沙包一點點壘高。
雨水,摻雜着淚水,混合着汗水和得勝湖中的洪水,無聲無息。
這是一個屬於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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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萍的臉紅了半天,雖然對方是在救她,可畢竟他是男的啊,而且還是自己的上司,被一個年輕小夥子做人工呼吸,足夠她羞上半天的了。見到這一幕,唐衣伊不但沒有吃醋,反倒樂壞了,咬着張凡的耳朵就對他說,重口味啊重口味。氣得張凡差點沒伸手掐死這妞纔好,我容易嗎我?
“老公,你別生氣嘛,反正我又不吃醋。”唐衣伊咬着舌頭小聲道,小手則伸在張凡的懷裡面不斷地摸啊摸,反正又沒有人看的到,正好適合沾便宜。張凡自然也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大掌繞到唐衣伊的衣角下面,接着向上握住了那一團。
黑暗中,兩人默默享受着彼此手掌的溫暖,遠處,陶姐還兀自回味着剛纔的那一幕,劉雪菲則有些受氣包的抱腿坐在小島上面,她的初吻沒有了,卻不是被男人奪走的,而是女人。這足夠讓人鬱悶的了。
四周雖然黑暗一片,可是透過天邊時不時閃爍不迭的閃電,劉雪菲還是看到了不遠處貼身靠坐在一起的男女正在幹着什麼勾當。
其實剛纔被張凡救上來的時候她就有些知覺了,只不過因爲喝了太多的水,加上憋氣太長時間,所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罷了,可是神經卻是有着直覺的。當然要不是唐衣伊呼停的話,可能張凡親的就是自己而不是陶姐了吧。
想到這裡,劉雪菲無比的吃味和憤怒,唐衣伊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尊重自己和張凡!怎麼可以讓張凡去給一個五十歲的女人做什麼人工呼吸呢?
自己被女人親,自己喜歡的男人去親一個五十歲的老女人。這是什麼?這根本就是羞辱!從小到大,她從未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大日本帝國的女人絕不允許眼睜睜地看着這樣的羞辱而不做任何的反抗!
“嚯!”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抱着雙腿的劉雪菲從地上站了起來,接着朝張凡和唐衣伊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們在幹什麼?”來到二人的面前,劉雪菲一把貼在張凡的身邊坐了下來,跟着毫不甘示弱地伸手一把捉住了唐衣伊在張凡褲頭上游走的小手,冷笑,“唐副校長,光天化日之下,你難道不懂得矜持嗎?”
“你幹嗎?”唐衣伊根本沒想到劉雪菲會忽然伸手來攔擋自己的手,更沒有料到對方會在忽然之間對自己說這麼一堆奇怪的話出來,手被對方捏着,竟然有些有些疼,唐衣伊的眉頭頓時就鎖了起來,“我跟我男朋友在幹什麼關你什麼事?再說,現在是光天化日嗎?”
“怎麼不關我的事了?你剛纔幹嗎要親我?”劉雪菲憤恨道,“那是我的初吻,你知道嗎?你噁心不噁心?”
唐衣伊氣得不行,“我好心好意地救你,你竟然說我噁心?劉老師,你還講不講道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其實是張老師準備救我的,卻被你阻止了,唐副校長,你什麼意思?”劉雪菲冷笑,“女人親女人,難道不噁心嗎?除非你是同性戀!”
唐衣伊瞪大了眼睛,“你當時裝死?”
“我沒有!雖然身體不能動,可是我的大腦卻有知覺。”劉雪菲搖頭,“要不然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是你給我做人工呼吸的呢?更不可能會聽到你和張凡的對話。唐副校長,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嗎?張主任一個男人,年輕小夥子,你卻讓他跟陶姐……你根本一點也尊重他,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張凡的女朋友!”
唐衣伊差點氣炸了,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指着劉雪菲大聲道:“劉雪菲,你太過分了!這是我的家事,關你何事?別忘了,我是你的上司,你得罪我,我隨時可以把你從二十一中開除出去!”這一次唐衣伊真的是被氣到了,她好心地救活了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竟然還一口地挑釁她跟張凡之間的關係!安的什麼心啊?
“唐副校長,你這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劉雪菲勾勾嘴,然後笑了,“再說了,現在咱們被困在這裡,而得勝湖的水位還在不斷的上漲,如果沒有人來救咱們的話,幾個小時後咱們說不定都會葬身魚腹,所以我還有什麼不敢說的?我就是要在臨死之間戳穿你的僞善面具,讓張凡不要死了還不知道你的真面孔!你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沒人要的賤貨!憑什麼得到張凡的愛?”
“你說什麼!”唐衣伊怒了,“我要是賤貨,你就是大賤貨!是誰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勾引我老公?別以爲你的鬼心思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跟你計較而已!劉雪菲,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你已經被開除了!從此以後,不再是二十一中的教師!”
“除了這點本事,你還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劉雪菲不屑地笑了笑,“二十一中還不是你說了算,想要開除我,還得經過唐校長那一關,再說了,就算開除掉我,你以爲你就可以跟張凡順利地在一起了嗎?做夢去吧!離開二十一中,我照樣可以活的很好!別以爲你是主宰世間衆生的神!你其實什麼都不是!你只是一個可憐蟲而已!”
“我是可憐蟲?哈!”唐衣伊仰面一笑,“你根本就是嫉妒眼饞而已,你嫉妒我找到了一個好老公,所以眼紅是吧?這一點我能理解,畢竟嘛,咱們都是女人。”
“你要是女人的話,就不應該讓自己的老公去給一個大了他一倍的女人親嘴!”劉雪菲指責,“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樣的做法有違道德嗎?你讓張凡以後還怎麼去見陶老師?你讓陶老師以後又如何去面對張凡?”
一旁的陶萍淚流滿滿,在她的心裡面,張凡雖是領導,可他畢竟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所以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小孩子動什麼心思呢?經劉雪菲這麼一提,陶萍真的是無處容身了。
“唐副校長,劉老師,你們兩個少說一句吧,都是我的錯,我給張主任賠不是了。”
“陶姐,這裡沒有你的事。”
“陶姐,這根本不是你的錯,你根本不需要道歉!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唐衣伊和劉雪菲同時說道。
“喂!你們是不是該聽聽我的想法?”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凡站了起來,跟着長長伸了一個懶腰,同時把唐衣伊往懷中一攬,看着劉雪菲笑道,“劉老師,我總結了三點,第一,剛剛我和衣伊的所作所爲全部都是爲了救人,不說躺在我們面前的是你們,就是七十歲的老太太,我同樣下的了口。在生命面前,道德什麼的都是屁!對於陶姐,我一直將她當成是知心大姐姐,她是長輩,二十多年前,我還是個小屁孩,隨便親一親長輩有什麼關係?所以說,劉老師,你把我和陶姐的關係說的複雜了。這一點無需質疑,因爲事實便是如此。”
“第二點,你突然莫名其妙地發濫,到底是什麼心態?想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嗎?第三點,正如你剛纔所說的,這裡的洪水還在不斷的上漲,連生死都不能保證,你計較那麼多又幹嘛呢?”
“老公,謝謝你。”唐衣伊真的沒有想到,張凡竟然會爲了自己說話,看到劉雪菲被頂的無話可說,她心裡可真是樂壞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哼,這下子沒話可說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看她對自己客客氣氣的,沒想到暗地裡竟然罵自己是賤人!你妹纔是賤人!我要是賤人,你就是大賤人!搶別人老公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