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姣姣一說到這兒神色就有些古怪,因爲她不由地又想起了七爺那滲人的面容。
樓明月聽到這話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畢竟她也見到過太子拿回來的那個人頭模樣,真是噁心至極,只是太子爲什麼要揭開面具給小太子妃看呢?
她有些讀不懂太子了,小太子妃不就是一個孩子嗎?給小太子妃看那麼噁心的東西就不怕嚇到她?
不過看小太子妃的模樣好像也並沒有被嚇到。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難道小太子妃看到的人頭和她看到的不一樣?
她帶着疑惑之心問道:“小太子妃那你看到了七爺的模樣了?那他長成什麼樣?”
鳳姣姣聽她這麼一問,臉色就變得更加古怪了,猶豫了一會兒,對樓明月先下一記定心丸,“其實我覺覺得人長的什麼樣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好就行,你說是吧,月兒姐姐。”
樓明月也沒有料想到鳳姣姣會這麼說,一時又覺得有些恍惚,她真的只是一個孩子嗎?一個孩子能有這樣一番見解麼!
心中雖對鳳姣姣有些疑慮,但表面上還說道:“是,小太子妃說的有理。”
見樓明月也這麼認同,她也就可以放心告訴樓明月了,“其實七爺長的挺嚇人的,七爺之所以會一直戴着一個面具就是因爲他長得面目全非,滿臉膿包,膿包破了裡邊還……呃,其實還蠻滲人的。”
鳳姣姣說道這兒就也不忍說下去了。
樓明月聞聲,目光犀利的看着鳳姣姣,望眼欲穿。
鳳姣姣被樓明月這麼盯着,渾身覺得滿不自在的,難道樓明月是以爲她在嫌棄七爺了?
不!不,她絕對沒有嫌棄七爺的意思,她連忙解釋道:“月兒姐姐,我並沒有嫌棄七爺的意思,雖然七爺長的不好,但心地確實很好,我是真的很敬重他的。”
樓明月聽到她的解釋,收回了目光,輕笑了一聲道:“你能這樣想就好,我還以爲你因此怕了七爺了。”其實她剛纔只是在懷疑鳳姣姣而已,因爲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看到那種東西居然不害怕,還能振振有詞的說出來,這讓她不免有些懷疑,難道是小太子妃真的是與衆不同的?
“我纔不會怕呢,其實今晚來找月兒姐姐,也是爲了七爺之事呢!既然月兒姐姐也覺得七爺是一個好人,那麼我們是不是不該眼看一個好人的人頭臨死後都還不能安息,被人殘忍暴屍。所以我們必須要去將他的頭取下來,好讓七爺入土爲安!”
樓明月一時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想不到小太子妃居然還有這種想法?心中是百感交集。
“可是那樣做挺冒險的,畢竟是我爹要將他的人頭掛在城門上,將他取下來,必定會惹得他大怒,他一怒就會牽連許多無辜人。”
鳳姣姣童真的大眼中眼角流光一轉,胸有成竹道:“怕什麼,天塌下來都有太子頂着,反正太子殺了七爺,爲了給他一個教訓,咱們就把這鍋丟給他背!”
樓明月聽到鳳姣姣這話,真是被她給逗樂了。
居然敢連太子都敢害?估計這天下間也就只有她一人了吧?
院子內突然降下的一個白色身影,聽到屋內兩人的談話,那身形不由晃了晃。
“小太子妃,太子可是你的夫君,你這樣害他,這樣真的好麼?”
樓明月說道這兒,他似乎也已經可以想象若是太子聽到這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了,一定很膈應。
“怎麼不好,誰叫他殺了七爺?我沒殺了他就已經算手下留情了。”鳳姣姣憤憤的說道。
樓明月再一次被鳳姣姣給逗樂了,似乎發覺這小太子妃越來越有意思了。
小小年紀就這樣大言不慚,就憑她那柔弱的力量能殺的了太子麼?有趣,實在是有趣!
樓明月美眸中隱隱含着笑意,又繼續問鳳姣姣道:“那你爲何要對他手下留情啊?”
鳳姣姣被樓明月這麼一問,似乎也被樓明月給問倒了,她心裡也不清楚幹嘛要對太子手下留情啊?
想了想,可能是因爲平時太子對她好的緣故吧,但她也總不能直接告訴樓明月太子對她好吧?
於是她道:“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太子好歹也在一起快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所以我就念在這夫妻情分之上所以纔對他手下留情的。”
樓明月愣愣的看着鳳姣姣那張可愛的小臉,以及聽着這稚嫩的童音,顯然再一次被她給震驚到了。
從一個小孩子的嘴裡說出這種話來,能不讓她震驚麼?
居然還懂什麼叫一日夫妻百日恩這種話?估計也是沒誰了。
而就在這時,只聽得屋外傳來綠蘿的一聲驚呼:
“是誰在那裡?”
綠蘿正從膳房拿了些點心回來,但不巧的是,一回來就看到了一個白色身影矗立在院子中,在黑夜裡顯得異常的引人矚目。
這白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太子龍煜華。
龍煜華並沒有回答綠蘿,因爲他現在心裡正火大着呢!
鳳姣姣和樓明月聽到綠蘿的聲音,兩人都驚了一下,難道屋外有人?
鳳姣姣左眼皮不由一跳,心下當即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該不會是太子來了吧?
若真是太子來了,那就完蛋了。
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對於她和樓明月之間的談話又聽到了多少?
屋外綠蘿見這人影不說話,將點心盒放在了一旁,立馬就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眸中閃過了一絲肅然的殺意,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凡是擅自闖入吟霜居院內的都必須得死,
“綠蘿,不得無禮!你眼前之人可是太子殿下!”樓明月和鳳姣姣一同從房間走了出來,便看見綠蘿拿着劍,準備對太子龍煜華下手,樓明月趕緊就出聲制止道。
綠蘿聽到這話,眸中顯然有些驚愕,還真沒想到此人居然是太子,這堂堂太子居然還喜歡偷聽別人的牆角?隨即就收起了手中的劍,退到了一旁。
鳳姣姣看着那個熟悉的白色身影,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是在夜裡她看不清太子現在的表情,但她似乎已經感覺到他頭上壓頂的烏雲了。
果然是做了虧心事,就是不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