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玉玲此時在場,當她看到青衣手上拿的那枚東西,她一定會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一定會想辦法阻止青衣開棺驗屍。可惜蘇泠月早就佈置了,白玉玲跑的遠遠的拉肚子去,所以剩下的在場諸人,看到青衣拿的那小小東西,都面面相覷:這是什麼?
青衣拿的,是一枚子彈,蘇泠月給他的子彈。
“青衣大人,勞煩你將東西給衆位長老們看看。”蘇泠月道。
“是,月帝大人。”青衣點點頭,將拿着子彈走向衆人。幾個家族的長老們聚在一塊,捏起子彈左看右看,又聞了聞,大傢伙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蘇泠月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衆位長老可曾見過這種暗器?”蘇泠月待所有人都仔細查看過子彈後,問道。
白遠山不知蘇泠月玩的什麼花招,不敢貿然說話,於是上官銘搖頭道:“不曾見過。這暗器形狀奇特,材質特殊,裡頭貌似是中空的,還放着什麼東西在裡面。我活了這麼大年紀,從來沒有見過這東西。”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確實沒見過,不是我們九州的東西。”
蘇泠月點頭,道:“衆位長老好眼力,這東西乃是孤的獨門暗器,只有我們新月王朝有,九州帝國是決計沒有的。”
白遠山冷冷道:“月帝大人拿個獨門暗器出來,不知有何目的?現在你挖了我們白家祖墳,你可得給個交代。相信帝君會秉公辦理,不會偏袒。”
蘇泠月壓根就懶得跟白遠山磨牙,他對青衣使了個眼色。
青衣點頭,從懷中掏出個小竹筒裡,打開,裡頭飛出一隻渾身是黑色的小蟲子。青衣捉住那蟲子,放在子彈上。
衆人只見那蟲子在子彈上爬來爬去,似乎是在聞什麼氣味。
“這是尋屍蟲,可以根據氣味尋找東西,我辦案時經常用它。”青衣道,“尋屍蟲嗅覺極爲靈敏,讓它聞過的東
西,百里之內都可以循着味道找到。此先我讓另一隻尋屍蟲聞過這暗器的味道,然後放蟲子出來,月帝大人就是跟着尋屍蟲一路追蹤,最後找到了白家墓園。”
衆人聽着青衣的話,頓時一個一個臉色凝重起來。
白遠山的臉一下子變得灰敗起來,當時白玉瑤的屍體被找到的時候,是被人胡亂的埋在土裡,所以屍體毀壞的很厲害。回到九州帝國後,白玉瑤就被放在棺材裡下葬了,誰也沒那個閒心思去檢查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
根據白玉玲說,月帝蘇泠月親口承認,白玉瑤是她親手殺的……如果蘇泠月當時是用這種獨門暗器殺的白玉瑤……
白遠山頓時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白遠真也明白了其中蹊蹺,兄弟兩個齊齊對視,絕對不能讓蘇泠月開棺驗屍!
就在白遠山反應過來的檔口,那隻尋屍蟲已經從青衣手上的子彈上飛了起來,盤旋了幾下,竟然直接落在了裝白玉瑤的棺材上。
蘇泠月看着白遠山如吃屎十斤一般的臉色,十分舒暢,道:“當時那刺客被孤以獨門暗器打死,這棺材裡的,應該就是被打死的那個刺客。我們只需要開棺驗屍,讓青衣大人在屍體上找一找,看看是否有孤的獨門暗器,就知道棺材裡的白家人,是不是刺殺孤的刺客了。”
蘇泠月話剛落音,在場所有人均陷入沉默不語。上官銘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這還不到二十歲的月帝,發現此女的心思當真是深不可測。
上官銘不是傻子,已經隱隱覺察出今晚的事情不對頭,他們似乎是被人下了套。
白遠山當然不想讓青衣驗屍,立刻反對道:“我白家族人怎麼可能是刺客!?這棺材裡的乃是我的親侄女,一年多前暴斃而亡,不是什麼刺客!再說,死者入土爲安,月帝大人挖墳掘墓,存的是什麼心思!?是不是專門和我們白家過不去?”
蘇泠月眸光瀲灩,微微一笑:
“孤就是和你們白家過不去。”
白遠山頓時被噎了個死死了,他以爲蘇泠月好歹會顧及一下,不會這麼給他懟回來,誰知道人家懟的乾脆利索。
蘇泠月眸子忽地冷冽,厲聲道:“你白家人屢次三番刺殺孤,前幾日還派了刺客在內宮行刺,雖然說那幾具屍體被人動了手腳毀屍滅跡,可白長老不要當孤是傻子!”
前幾日刺客之事,九大家族都有人前去圍觀,唯一的證據屍體雖然被毀了,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有人毀屍滅跡。九大家族又不是傻子,猜測一二,誰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有了刺客之事做鋪墊,再場衆人對於白家刺殺月帝之事,就更加肯定了幾分。
蘇泠月目光如冰,掃視衆人,她也不想藏着掖着了,道:“衆位既然是親眼目睹孤毀了墓碑,挖了棺材,想必也看的清清楚楚,孤還沒有開過這棺材,並無機會做手腳。白長老親口承認,這棺材裡的是他親侄女白玉瑤,如果白玉瑤屍體上有孤的獨門暗器,就證明白玉瑤就是刺殺孤的殺手!”
白遠山的腦子轟了一下炸開了,原來他辛辛苦苦拉下臉找了九大家族的族長來,竟然爲蘇泠月做了目擊證人。這下白遠山連污衊蘇泠月給屍體做手腳都無法污衊了!
這麼多雙眼睛看着,這麼多高手再場,蘇泠月只是把土挖了出來,壓根沒碰過棺材!
蘇泠月冷冷對青衣道:“那麼就勞煩青衣大人開棺驗屍吧,還請衆位族長親眼看着青衣大人驗屍,也好替孤做個見證,省得有人顛倒黑白,污衊孤在屍體上做手腳!”
白遠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可他知道,絕對不能讓蘇泠月開棺驗屍!
蘇泠月如此篤定的要開棺驗屍,還早就安排的帶了青衣大人、典獄司長王大人,甚至讓帝君親臨現場,所以白遠山現在十分確定,白玉瑤身上一定有那暗器!要是暗器被找到了,就真的敗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