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澄澈眼眸裡倒映着他的臉。
看着久了,還有一絲絲的恍惚。
畢竟是一個身體,同一張臉。
看着她的表情,白瑜塵狠狠皺眉,拂袖離去。走出大門的時候,步伐一頓,背影透着幾分寂寥。
“你哪裡在看我?”
男人的心,海底針啊。沈傾月攤手,表示真心無解。既然白瑜塵離開了,她也沒回到房間裡。就着夜風合上了雙眸,緊皺的眼睛不肯放鬆。
一體雙魂,太麻煩了。
必須要早一點找到辦法解決,往後拖,對心魔一點好處都沒有。白瑜塵太強大了,她隱約也看出來心魔產生的原因大概是白瑜塵體內的妖血原因。
如果不是涉及到妖血,白瑜塵可能早就將心魔給消滅掉了。
越強大的人,就越不容易滋生心魔。但是一旦滋生了心魔,心魔也會強大到可怕。她所見到的心魔,強是強,但是遠遠感覺沒有白瑜塵那麼強大。
按照道理來說,心魔應該擁有白瑜塵一樣的實力。
可是心魔卻並沒有,難道是因爲心魔產生的時間還太短?
可是白瑜塵看上去也很平靜,有了心魔會對心境上產生強烈的困擾,甚至最好不能使用靈力劍氣,不然隨時都會使得心魔更加強大。
道心有了一個口子,纔會讓魔有機可趁。
白瑜塵的眼神太平靜了,根本不像是道心有了裂痕的樣子。
實在是想不通,沈傾月直到後半夜才陷入睡眠當中。
第二日,嘈雜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入耳中。
阿亞少年拿着掃把清掃着院子,眼睛時不時瞄向了沈傾月的院子,眼神火熱就很像她前世看到那些小孩子看奧特曼眼神一樣。
阿亞走到了桃花樹下,正準備掃地的時候,突然頭頂一陣騷動,一隻白嫩的手伸了出來。
“什麼人?”
阿亞一聲大喝,那隻手動了動,然後整個人毫無預兆掉了下來,砸在了阿亞少年的身上。
沈傾月茫然地張開雙眼,在樹上睡了一晚上,滿頭的殘花。捋捋頭髮,站起來。半天才回過
神,向着阿亞伸出了手:“怎麼樣了,沒砸到你吧?”
阿亞少年搖了搖頭,撇開了腦袋,避過了她的手。
扭開的臉上都快成一顆番茄了,悶聲悶氣:“沒事。”
倒是意外的害羞,沈傾月想到。他這麼說,她也就這麼認爲,沒心沒肺的站起,自顧自的走開了。
阿亞少年臉上的潮紅很久才散去,簡直是太犯規了,有沒有人來教教她規矩?能在樹上睡着?還能掉下來?
一番洗漱後,與袁碧坐着吃飯。
袁碧直到現在也無法習慣自己坐着,別人侍奉着吃飯。桌上的菜餚,也全部都是袁碧自己親手做的。
“沈明,銘,你們兩個坐下來一起吃吧。”
袁碧說道,這話她每天都要說,可是每一次沈明都拒絕。
“不必了,夫人。”
沈明態度十分恭敬的說道,即使袁碧是一個一點靈力都沒有的廢人,身爲沈傾月的母親,也理所應當得到這樣的尊重。
可是袁碧更加不舒服了,看向了沈傾月。
沈傾月吃飯,沈明這樣她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強迫沈明坐下來了,沈明才尷尬呢。
這是沈明和銘自己的自由,並不是她就喜歡自己吃飯別人看着了。這倆大男人,有自己一套行爲處事標準。這樣也好,讓袁碧在日常生活當中逐漸習慣被人這樣對待。
“月兒,你多吃一點。”
袁碧將菜餚夾進了她的碗裡,笑眯眯的說道:“我看你最近啊都瘦了好多。”
沈傾月哪裡瘦了,吸收血脈池,吸收鳳凰血,她的身體發生了質變。個字都拔高了不少,臉也成熟了一些,也慢慢地不是小豆芽菜,而是小饅頭了。
天底下也只有母親能忽視這一切變化,說她瘦了吧。
沈傾月嗯了一聲,悶聲吃飯。
“娘,你最近都忙一些什麼呢?”她最近都顧不上袁碧,袁碧身子弱,又善良溫柔,很容易被人欺負。
她柔聲問道,看似平常,眼底卻閃過一絲寒光,仔細看着袁碧的臉。
問袁碧受沒受委屈,袁碧是不會回答的。
“也就是賞花看看風景。”袁碧表情僵硬了瞬間,然後扯起笑容,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試圖以親暱的動作糊弄過去。一般人可能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了,可是被袁碧揉着腦袋的沈傾月表情卻冷了下來。
只不過袁碧沒有對她說,一定是有所顧慮不想讓她插手。
她將心裡的火氣壓下去,揚起一抹笑容和袁碧親親熱熱吃完飯之後,才陰沉地和沈明說:“多多注意夫人的安全,有什麼全都和我說。”
就算她問袁碧,袁碧肯定也不會說的。
只能自己去發掘到底是什麼了,沈明嗯了一聲,眉頭皺着。
“夫人這段時間的確如她所說那樣,成天賞花看風景。”
“伺候的丫頭派一個,發生了什麼都回來告訴我。”
那個表情,怎麼可能沒事?
沈傾月怒火中燒,袁碧這人,只有在爲了她纔會如此隱忍,佯裝沒事。
“是。”
沈明點頭,立刻去做了。
“你要保護好我的母親。”剩下了一個銘站在她的面前,她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張異族的臉,“不管是誰,傷到了夫人的人,當場打死。”
她用一張稚嫩的臉,說着極爲殘酷的話。
不論是誰?
她還真是敢說,現在的袁碧即使是沈家人,表面上也得尊尊敬敬的。能欺辱袁碧的人,她竟然說不論是誰都當場打死。
銘平淡的看了她一點,重重點頭。銘的反應不算激烈,但是她知道他已經將話給聽進了腦子裡。
如此交代一番,她這才帶着嘯月狼王去往書院。
“沈傾月最近很強勢,強壓星月國,還在東煌城門口,殺死了夏卿。”
“胡說八道,明明是軻荊守殺的夏卿!”
這城裡,最多的就是口舌。
沈傾月的所作所爲被曝光開來,衆人看她的眼神都帶着一點兒的畏懼。不論是什麼樣的眼神,路人她都不會去在乎。一臉淡定的走進書院,剛準備去藏經閣,一道激動的聲音傳入了耳中:“沈輕容回國了!”
沈傾月漆黑的眼眸,移向了說話的人,勾脣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