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時,雲深深的臉忽然發生了變化,她竟然變成了雲花容!
雲花容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睜大眼睛看着喬氏,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驚駭表情,然後,她就這麼緩緩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喬氏嚇呆了。
她竟然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喬氏看了看手裡沾滿鮮血的剪刀,又看了看死不瞑目的女兒,步步後退,語無倫次地叫道:“不,不是這樣的,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剪刀落地,喬氏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她揪住自己的頭髮,徹底崩潰了!
“啊啊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響徹夜空。
此時,站在雲府外的雲深深點燃手中的陣旗,火光跳動,陣旗很快就被燒成灰燼。她素手一揚,灰燼隨風飄散,消失於漫漫黑夜之中。
圍繞在閨房外的陣法消失了。
丫鬟僕從們聽到尖叫聲,一股腦兒地衝入閨房,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倒在了血泊中的雲花容,以及癱坐地上徹底瘋了的喬氏。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一夜之間,雲家夫人喬氏忽然對女兒痛下殺手的醜聞像是長了翅膀似的,很快就飛遍了整座雲鳳城。
衆人議論紛紛,鬧得滿城風雨。
“聽說喬氏已經瘋了,現在被關在了祠堂裡,再也不準見人,這不就是變相的軟禁嘛!”
“幸好搶救及時,雲大小姐保住了一條小命,但嗓子被割破了,怕是以後都沒法說話了。”
“二公子倒是情深意重,
沒有休棄雲大小姐,仍舊堅持要娶她,只不過是從正妃變成了側妃。”
“嘖嘖,雲大小姐那樣仙女般的美人兒,竟然在出嫁前夕碰上這等禍事,真是可惜啊!”
……
百芳酒樓裡,二樓雅間裡,雲深深懶洋洋地靠在窗邊,將樓下衆人的議論之聲盡收耳底。
在聽到雲花容沒有死時,雲深深露出了可惜的神情。
只是變成啞巴而已,真是便宜了雲花容!
秋風道人嘴裡叼着個雞腿,吃得滿嘴油光,他含糊不清地說道:“雲花容沒死,只能說明她命不該絕,這是天意,你改變不了的,還是安心來吃飯吧,瞧瞧這些好菜都快涼了!”
雲深深一臉無語:“師父,您不是出家人嗎?不應該忌葷腥魚肉嗎?”
早在剛生下雲小滿沒多久,雲深深就拜了秋風道人做師父,別看這老傢伙平日裡不修邊幅邋里邋遢,但內裡卻很有乾坤,是個非常厲害的術士。
雲深深跟在他身邊學了不少東西,她昨晚在雲家佈下的迷心法陣,就是她從秋風道人那裡學來的。
此陣法可使人迷失心智,產生幻覺,做出瘋狂的舉動。
秋風道人吐出一根骨頭,順手將手上的油水擦到衣襬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臭德行:“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坐在桌對面的雲小滿放下湯匙,用手帕擦了擦小嘴,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不是修道的嗎?佛祖與你何干?”
秋風道人假裝什麼都沒聽到,抓起一個雞翅膀,又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
雲深深走到桌邊坐下,她問兒子:“吃飽了?再吃點兒吧?”
“已經可以了,吃太飽不利於消化……”雲小滿認真地說道。
這孩子雖然只有五歲,但爲人處世卻很穩重,就連吃飯這種小事也很剋制,每頓只吃七八分飽,不多也不少。
擁有一個如此早熟的兒子,雲深深在欣慰的同時,也很頭痛。
這孩子就是太早熟了,啥事兒都不用她操心,這讓她這個當媽的很沒存在感好嗎?
酒足飯飽後,雲深深說:“雲花容沒死,留着她是個隱患,斬草要除根,看來我還得再去一趟雲府。”
秋風道人擺擺手:“別去了,你殺不了她的,這是天意。”
雲深深皺起眉毛,不甘地說道:“雲花容機關算盡,心狠手辣,連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如此歹毒之人早該死了乾淨,老天居然還要保護她?這算什麼狗屁天意?”
“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秋風道人靠在椅子裡,悠然地喝着茶,“惡人自有天收,你且再等等吧。”
聞言,雲深深只得暫時壓下心中的惱恨。
自從她被秋風道人引入術士的門內,就知道了天意這種東西,是不爲人力所改動的,哪怕是再厲害的術士,也只能順應天命,否則就只能落個不得好死的悲慘下場。
秋風道人問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雲深深說:“迷心法陣不是什麼高深的法陣,雲中天只要找個術士稍加查看,就能查出其中端倪,我們得儘快離開雲鳳城,免得被他們給抓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