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叄笑得意味深長:“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心血來潮,想來雲府見個故人。”
“故人?”雲浩然很詫異,“雲府竟然有陸先生的朋友?我都不知道呢,還請陸先生說出名字,好讓我認識一番。”
“我的這位老朋友,相比雲公子也認識。”
雲浩然好奇地問道:“他是誰?”
“是你的母親,雲夫人。”
雲浩然一臉愕然,不敢置信地問道:“陸先生認識我娘?”
“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帶我去見見令堂,雖然時隔多年,但她應該還認得我吧。”陸拾叄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雲浩然對他的話仍舊是半信半疑,說:“我孃的身體不太好,這幾年一直呆在佛堂中清修,鮮少見客,我得先跟她說一聲,看她是否願意見你再做決定。”
陸拾叄笑得謙和有禮:“這是自然。”
雲浩然:“陸先生稍等,我這就去跟我娘說。”
“有勞雲公子了。”
雲浩然走後沒多久,就回來了,他對陸拾叄說道:“我娘說她並不認識陸先生,陸先生難道是弄錯人了?”
陸拾叄說:“我沒有弄錯,雲公子可以問問令堂,是否還記得二十五年前,一個姓聶的男人。”
姓聶?雲浩然狐疑地看着他:“可陸先生不是姓陸嗎?”
“在下本來姓聶,年少時期家道中落,後來爲了躲避仇家追殺,遂改名換姓,過着苟且偷生的生活。”
雲浩然露出瞭然的神情:“看來陸先生也是有故事的人,如此,我便在爲陸先生跑一趟。”
“多謝。”
這次雲浩然離開的時間比較長,過了許久,才見到他回來。
他看向陸拾叄的眼中充滿驚愕,在他心裡充滿了疑惑與好奇,但他想起喬氏的叮囑,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多問。他對陸拾叄說道:“我娘就在佛堂,請跟我來。”
陸拾叄跟在他身後,穿過偌大的後院,走進一間僻靜的小佛堂。
佛堂的窗戶全都緊緊關着,屋裡光線非常昏暗,一走進去,就只能看清楚油燈照亮的小小地方。
喬氏一身素服,兩鬢霜白,眼角佈滿皺紋,她看起來比四年前老了不只十歲。
她正坐在油燈旁邊,一手撥弄佛珠,一手敲打木魚,目光平靜祥和。
雲浩然上前兩步,拱手行禮:“母親,陸先生來了。”
喬氏擡頭朝他看去,目光在掃中陸拾叄時,驟然頓住。
木魚聲戛然而止。
她僵在座位上,睜大眼睛盯着陸拾叄,蒼老的臉龐上,寫滿了不敢置信。她哆哆嗦嗦地問道:“怎麼……怎麼會是你?你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彷彿受到極大的驚嚇般,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雲浩然被她的劇烈反應嚇了一跳,慌忙跑過去,一手扶住她的胳膊,一手輕拍她的脊背,他說:“母親,您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喬氏立即丟開木魚,抓緊兒子的手腕。
她的力氣極大,抓得雲浩然有些吃痛,他想掙脫,但當他看清楚她驚懼不已的神情時,一下子又心軟了,最終什麼都沒說,任由自己的手腕被抓得通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