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想起了自己,芸月心中的委屈稍稍減緩了些,她小聲說道:“叔父忽然去世,我怕你太難受,所以特意來看望你,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別爲了叔父的死而太過傷心。”
傷心?顧驚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勾脣輕笑,血瞳如殘陽餘暉,邪魅絕豔。
“沒什麼好傷心,一切都不過是因果報應罷了。”
芸月被他的笑容驚豔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她的眼睛裡,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顧驚鴻一人,在朝着她微笑。
她想,只要能讓顧驚鴻愛上她,哪怕是讓她去死,她也願意!
過了許久,她纔回過神來。
她看到顧驚已經邁出門檻,朝外面走去,她連忙追了上去,口中喊道:“表兄,你要去哪裡?慢點兒走,別丟下我!”
顧驚鴻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快回去吧。”
“不,我要留在這裡陪着表兄。”芸月跟上他的步伐,堅定地說道,“叔父剛剛去世,表兄現在看起來沒事兒,但心裡肯定很難受,我要留下來照顧表兄。”
顧驚鴻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你猜錯了,我現在一點都不難受。”
芸月依舊固執地認爲他只是裝作不難受而已,試想一下,哪個人死了爹不會傷心難受呢?
她說:“我知道叔父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你實在忍不住的話,可以哭出來的,我保證不會笑話你,更加不會告訴別人,你千萬別因爲逞強,而憋壞了自己的身子。”
顧驚鴻無奈地搖搖頭,懶得再解釋,大步回到臥房。
芸月作爲單身女子,不方便獨自進入未婚男子的臥房,而顧驚鴻絲毫也沒有請她進去坐坐的意思,他不鹹不淡地說了兩句話,然後便關上房門,不再出現。
芸月無可奈何,只能悻悻地走了。
茶足飯飽後,陸拾叄送走太史,隨即來到後院,敲響了顧驚鴻的房門。
顧驚鴻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誰?”
陸拾叄:“是我。”
片刻後,房門從裡面拉開,顧驚鴻看着他,問:“有什麼事嗎?”
陸拾叄拱手行禮,說:“太史走了,公主不願意走,該如何安置是好?”
顧驚鴻隨口說道:“王府中客房多得是,隨便找一間給她住就成了。”
“是。”陸拾叄頓了頓,半開玩笑似地說道,“我看芸月公主與雲姑娘有幾分相似,我還以爲你會對她另眼相看呢!”
“她哪裡跟深深相似了?”顧驚鴻微微皺眉,“我的深深可比她聰明多了!”
陸拾叄點頭附和:“論起聰慧與見識,雲姑娘的確遠勝芸月公主,但芸月公主的身份要比雲姑娘高出許多,若能娶她入門,倒也不失爲一種榮譽。”
顧驚鴻瞥了他一眼:“先生有什麼話就請直說。”
“連我都能看得出來芸月公主對你的小心思,只怕太后娘娘和陛下早就知道此事了,芸月公主是金枝玉葉,身份高貴,與你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更重要的是,她父母雙亡,自小被太后娘娘撫養。皇家就等於是她的孃家,你若娶了她,就等於是做了陛下的女婿,如此一來,也就更加拉近了你跟皇家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