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仙媽媽差點兩腿一軟,當即就撲倒,坐在前面的白雪嵐也兩手一抖,差點把茶杯掉在地上。這時,她才擡眼,往端木笙的方向看去。
這個男人長的貴氣逼人,一身雪白的羽絨彰顯出豪門的尊貴。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晶瑩剔透,彷彿是一簇海棠花盛放於枝頭。
端木笙見仙媽媽一時無語,反而笑道:“最近本公子府上太清閒,實在是無事可做,又聽說賞寵閣來了一隻狐寵,就下個帖子來湊個熱鬧,仙媽媽你不必管我就是了……”
“……”仙媽媽吞了吞口水,心中想,這個傢伙太有才了,不用管他?他茶杯茶水全部自帶,她倒是想管他,能管的起麼?
仙媽媽覺得嘴角抽搐,她強撐着笑臉道:“端木公子客氣了,既然公子說明了來意,那就隨便吧。”
端木笙悠然一笑。
此時,仙媽媽又出門之後,一直坐在上面被忽視的白雪嵐面上有點掛不住了。這個男人來了之後不僅不看她,居然還說自己只是來湊熱鬧的?!
豈不是在耍她?
白雪嵐心中氣的發悶,但面上也不好表現出來,她咬了咬牙,也只能當他不存在,專門提高聲音問青面:“青面,還有兩位沒來的公子是誰?!”她故意顯得趾高氣昂,表示出自己並不屑於端木笙的垂青,想得到她的人數不勝數。
青面也明白白雪嵐的意思,馬上高聲回答:“回小姐,其中一位是當朝的名貴煊王爺,煊王府已來了人通知,說王爺馬上就到。”
“另一個呢?”白雪嵐十分滿意,又高聲問道。
“另一個……”青面記不清楚了,他展開桌上的貼子,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名,才笑着回答,“回狐主,另一位下帖的是位列於金泱大陸十大家族的之一的南宮家族。”
“南宮家族?”白雪嵐嬌聲問,“也是大家族?”
“當然是大家族。”青面回答,“而且下帖子是南宮家族中,最才華橫溢,英俊凌然的二公子——南宮錦!”
與此同時——
賞寵閣的屋檐上。
鳳雲翼和南宮錦經過一夜的休整,也已經抱着看好戲的心態又爬上了賞寵閣的屋頂。他們昨日玄力耗盡,今天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並不影響他們看戲的心情。鳳雲翼纔在屋檐上趴穩,就聽到下面的大堂傳出了南宮錦的名字。
鳳雲翼眯起眼睛,問南宮錦:“錦兄,我聽見有人叫你……”
“叫我?”南宮錦蒼然一笑,道,“怎麼可能?”
“是真的。”鳳雲翼側耳聽了一下,轉頭平靜的問南宮錦,“你是叫南宮錦吧?”
“廢話。”南宮錦道。
“那就是叫你。”鳳雲翼遲疑了一下問道,“是不是你家又派人來抓你了?”
“不會。”南宮錦也一臉從容道,“我早就和我爹一刀兩斷了……”
“那是你一廂情願,你爹不是還一直找人虜你回去?”鳳雲翼道。
“……”南宮錦白了他一眼,道,“嘖,原來沒發現你這個人這麼八卦……”
“不是。”鳳雲翼一臉無辜,“是真有人叫你。而且似乎是和小狐主有關係——”
“怎麼會?”南宮錦心中遲疑,目光也往大堂裡看去,只見裡面的白雪嵐坐在座位上,正故意高聲道,“原來南宮家族的南宮錦公子也對我垂涎三尺呢,人這麼多,讓人家等一下可怎麼選呢?!”
白雪嵐此話是喊給端木笙聽的,端木笙無動於衷,反而是屋頂上突然傳來了“嘩啦!”一聲大響。
鳳雲翼一側頭,發現趴在身邊的南宮錦已經不見了,移光往下看,南宮錦已經從屋頂上滑了下去,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錦兄,你還好吧?”鳳雲翼好心問。
南宮錦簡直汗顏。
“帖子是誰下的?”南宮錦面色不善,心中也一團疑問,自語道,“不是我下的。”
“我早說了——”鳳雲翼從容道,“你想和你爹一刀兩斷,他可不想和你斷,他在幫你挑契約寵了……”鳳雲翼一臉幸災樂禍,“保不準還是未來的媳婦兒哦……”鳳雲翼還沒講完,只見一隻黑色的靴子已經從下面“嗡!”的一聲丟了上來……
大堂裡的端木笙坐下之後,門外又響起了車馬的聲音。仙媽媽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很大,來的人似乎也不少。仙媽媽馬上叫了兩個小廝迎出門,她一出門就被門口的架勢給驚呆了。
門外琳琅滿目的,全是鮮紅的大箱子。每一隻箱子有兩個人用擔架挑着,上面綁着紅色的綢帶。
“這是——”仙媽媽一時心中詫異。
這完全是下聘禮的行頭呀。
十幾只大箱子,每一隻都沉甸甸,一看就裝滿了金銀珠寶。
主人一方爲了和靈寵達成契約,給靈寵下聘禮的先例並不是沒有,但如此盛大的情況,她也是第一見。
這是誰來了?
又是給誰的聘禮?
雖然靈寵們並不屬於她,只是借住於賞寵閣,聘禮也到不了她的手裡,但是好奇心還是讓仙媽媽兩眼冒光。
“讓一下。”擔着聘禮的人們繞過仙媽媽,排着隊進了門。
仙媽媽往大路上看,並沒有發現有大人物來,於是拽住其中一個下人問:“這是誰家的公子?”
“你沒看到麼?”那下人指了指箱子上貼着印記,道,“煊王府啊。”
煊王府?
仙媽媽心中一怔,脫口而出:“是煊王爺?”
“當然,除了煊王爺,誰會有這麼大的架勢?”那人冷冷道。
仙媽媽聽到此處,心中沒來由的一暖,反問了一句:“這麼說,是王爺知道蘊兒小姐到了,所以來下聘禮了?”
金蘊兒和銀伯初來賞寵閣的時候,不就是來找煊王爺的?
沒想到他們沒來得及去尋他,他已經擔着聘禮來找她了?
仙媽媽想到這裡,臉上也溢出了一笑容。
沒想到,那下人迎頭給她潑了冷水下來:“你說什麼呢,什麼蘊兒小姐?我們王爺是給小狐主下聘禮的——”
此言一出,仙媽媽臉上的表情也登時僵住了。
“什麼?”仙媽媽脫口而出,“給小狐主的?”
“當然了。”那人笑道,“天底下除了這一位小狐主能配得上我家煊王爺,誰還能配得上?”
“可是——”仙媽媽也不解了。
不是說蘊兒小姐在八年之前就已經和煊王爺形成約定了麼?
不是說是煊王爺親口答應,會當蘊兒的寵系人?
一個主人只能和一隻一等靈寵形成契約關係,他既然答應了蘊兒,又如何能對別人下聘禮?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仙媽媽的頭也大了,到底是銀伯記錯了,還是這個煊王爺忘記了?
“可是什麼?”那下人見仙媽媽一直堵在門口出神,忍無可忍道,“仙媽媽,你別站在這裡,先讓我們進去,這箱子很重——”
仙媽媽心不在焉的往邊上讓了一下,衆人又依次進了門。
仙媽媽再擡眼,只見大道上,煊王爺的馬車已經浩蕩行駛而來。
糟了。
他是爲銀狐來的,那蘊兒怎麼辦?
仙媽媽想到這裡,也不站在門口接人了,轉身就往回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遠處的許伯已經叫住了她。
“仙媽媽——”
仙媽媽心中一沉,擠出了一個笑臉,回過了頭來。
“哎呀呀——”仙媽媽換上笑臉,迎了上來,“我當是誰,原來是煊王爺到了——”
言笑之間,馬車已到了近前,許伯道:“仙媽媽,你怎麼見了王爺的馬車,不僅不迎,反而轉身就走啊?”
仙媽媽的表情尷尬了一下,又道:“嘖嘖,看許管家你說的,我怎麼會走,我這不是心中一高興,着急的到裡面去告訴小狐主麼?”
此時,楚石煊已經揚手掀開了車簾,露出了丰神俊朗的面容。他仍然一襲永綠色的錦緞長袍,腰間繫着櫻紅色的紅玉佩帶,他邁步下來。
仙媽媽馬上迎了上去,站在煊王爺面前,仙媽媽仰頭看着他,心中怔了一下,張口就問:“煊王爺,今日是爲小狐主來的?”
楚石煊也被問愣了一下,許伯見仙媽媽問的莫名,張口笑道:“仙媽媽,這是什麼話?如果不是爲了小狐主來,難道王爺是爲你們這裡的爬蟲類來的?”
“呃——”仙媽媽也意識到自己唐突了,但仍心有不甘,故意笑着加了一句,“我以爲煊王爺是爲一隻金……”
“裡面已經有誰到了?”楚石煊似乎沒有興趣聽仙媽媽多言,只是目光暗沉,心有所想的問。
“回王爺。”仙媽媽道,“端木笙公子已經到了。”
“是他?”煊王爺眼睛眯了一下,“還有誰?”
“似乎還有一位南宮家族的公子。”仙媽媽也不清楚到底有幾人,“叫南宮錦的,但還沒有到。”
“嗯。”楚石煊平靜的應了一聲,就撩衣邁入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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