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嫖賭,人生貪慾之本,三星盟這?魚龍混雜的地方,則把這貪慾發揮到淋漓至盡。
而劍靈一脈,則在三星盟把賭之一字發揮到淋漓至盡。
對於修士來說,世間正常的賭術已經很難給他們帶來刺激,即便是最普通的築基修士,都能夠很輕鬆的用神識提前預知賭法的結果。
比如賭術之中最簡單的賭骰子,區區木製的骰盅怎麼可能抵擋住修士的神識?不錯,是還有一些可以隔絕神識的天材地寶,只是那玩意十分罕見,無不都是價值非凡,用來製作法寶都來不及呢,誰會無聊的用來製造骰盅?
恐怕就算是有大勢力用昂貴的天材地寶製造骰盅,但是依然無法避免修士的作弊手段,他們有無數種方法改變結果,還是往他們所設想的方向進行。
好吧,就算連這種可能性也杜絕了,修士一個個五覺靈敏,你隨隨便便一搖骰盅,這邊照樣可以知道結果,還是沒有任何意義。
也就是說,正常的賭術在修士面前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也就沒有人往這方面努力。
唯有劍靈一脈另闢蹊徑,他們把賭法運用到一個全新的層次,那就是——戰鬥。
戰鬥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比如說鬥劍、鬥法、鬥獸,總之各種各樣的發放都可以鬥,只要雙方打的精彩和好看,就可以讓人享受酣暢淋漓的戰鬥之餘,也享受一賭天堂一賭地獄的快感。
於是乎,劍鬥場就在三星盟應運而生,由劍靈一脈發起,自建立而成的那一天開始,就成爲三星盟衆多吃喝嫖賭之中最暴利的一個項目。
不,興許不只是盈利。
劍鬥場還能夠給修士帶來名望,畢竟這裡到處都是最熱血的戰鬥,所以挑戰一位位至強者,永不言敗,必然能夠名噪一時。
故,劍靈一脈很好的把握住這種心裡,旗下籤約無數高手,讓人每日在這裡都能夠看到最酣暢淋漓的戰鬥,也能夠滿足被人賭勝負的快感。
這便是劍鬥場?吸引人的地方。
甚至到了今日,各大勢力爲了讓自家的天才打出名氣,不惜花費極大的代價送到劍鬥場磨練,從某方面更加刺激劍鬥場的旺盛發展。
……
巨大的劍鬥場之中,一個看起來十分儒雅,彷彿書生一般的俊秀男子,雙手微微負在身後,眼底泛着冷幽幽的光芒,微笑注視着眼前的對手。
而他的對手,則是一位看起來十分魁梧的鬥士,左手盾,右手劍,全身上下佈滿了傷疤,一看便是驍勇善戰的鬥士,豈是這位貌似儒雅的書生能夠戰勝的對手。
然,評判一個人強弱與否,外表絕對不是關鍵。
那位儒雅的書生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雙眸之中泛起的冷光已是越來越盛,好似蘊含着什麼獨特的力量。
反觀那位魁梧的鬥士,理應大殺四方的他,此刻卻像被蟒蛇纏滿全身一般,整個人都無比痛苦的束着身子,肌膚上出現一道道勒痕,雙目泛白,發出一聲聲痛苦不堪的嘶吼。
同時,一道道黑氣在魁梧鬥士身上若隱若現,形狀若繩似蟒,散發出一股股無比邪惡的氣息,正是引起魁梧鬥士如此痛苦的主要原因。
“我……我……認……”痛苦不堪的低咽聲努力的想要從這名魁梧鬥士發出,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始終無法從口中發出任何一絲聲音。
皆因魁梧鬥士的脖子上面也纏繞着一道黑煙,勒的他快要窒息,自然不可能發出正常的聲音。
一時間,面對這如此殘忍的一幕,滿場觀衆都驚呆了,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明明可以輕鬆戰勝對手,爲何還要用此手段折磨對方,簡直就是太過分了。
可是儒雅書生好似完全沒有看到四周觀衆的反應,依然還是我行我素,不斷絞殺和控制着黑煙,勒的魁梧鬥士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慘叫,他卻像是很享受一般,露出幾分沉迷其中的神色。
終於,大概是這魁梧鬥士的師門長輩們,不忍看到魁梧鬥士被如此折磨,就準備找到劍鬥場的仲裁機構認輸。
可就在這個時候,儒雅書生好似早就已經有所預料,眼底殺機一閃,獰笑道:“給我,死!”
話音落下,纏繞在魁梧鬥士身上的黑煙,突然發力,於一聲慘叫之下,一團團血霧炸開,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被硬生生勒成幾段。
剎那間,濃密的血腥味向四周擴散開來,親眼目睹如此慘狀的觀衆全都驚呆了。
而魁梧鬥士的師門長輩們則在短暫的吃驚過後,立刻發出怒不可遏的殺意,怒道:“好膽,明明我們已經決定認輸了,爲什麼你還要如此殘忍?可惡,還我徒兒命來!”
只見魁梧鬥士的師尊抽出一柄重刃,就狠狠的朝儒雅書生劈去,證道聖人的氣息已經猶如汪洋般爆發出來,竟然已經達到聖人三重天的修爲。
可是面對如此強大的一位證道聖人,儒雅書生卻視若無睹,因爲他知道對方根本就無法傷害到自己分毫。
果然,專門維持劍鬥場秩序的一位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瞬間出現在雙方之間,劍刃一蕩就把對方逼了回去,冷冷說道:“臺下籤生死,臺上論輸贏,這是你弟子自己的選擇,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魁梧鬥士的師尊怒道:“我弟子明明已經認輸,可是他卻還下此毒手,這就是所謂的公平嗎?”
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長嘆一聲,他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更在心中對於儒雅書生的行爲有所不恥,但規矩就是規矩,只要那聲認輸沒有喊出來,戰鬥就要繼續下去。
故,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縱然多麼不情願,還是昂首說道:“你是在質疑我們劍靈一族的公正嗎?”
魁梧鬥士的師尊當場就陷入了沉默,其實他心裡也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更清楚自己的弟子爲什麼無法認輸,可是就如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所說那般,?表面上來看還是公正的。
也就是說,這麼鬧下去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只是落入對方的陷阱之中。
因此在經過短暫的思索過後,魁梧鬥士的師尊心生一計,冷喝道:“既然如此,那老夫說不得就要親自下場會一會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晚輩。”
對此,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想也不想的就回絕道:“不可能,對方聖人一重天的修爲,你乃聖人三重天的修爲,除非對方向你發出挑戰,所以按照劍鬥場的規矩,你無法向對方發出戰鬥邀請。”
魁梧鬥士的師尊咬牙說道:“我可以使用壓制修爲的法寶,把自身修爲壓制在聖人一重天的境界。”
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還是搖頭說道:“這不是境界之間的關係,多一重天就對天道的感悟多一分,也掌握的手段和經驗就多一分,即便是同等境界也有失公平,所以道友請回吧,我們劍鬥場不會同意這種不公平的戰鬥。但是出了劍鬥場之後,這裡並非我們劍靈一族的管轄之地,道友想做什麼,我們劍靈一族不會有任何理會。”
實際上,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說出這些話很不合適,但他還是把這話挑明,意思非常的簡單,那就是無論你多麼不爽,都別在劍鬥場鬧事,在外面想做什麼我們劍靈一脈也管不着。
而聽到這些話之後,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也知道今天是恐怕無法繼續下去,只能無比怨恨的掃了一眼那位仍老神在在的儒雅書生,收起重劍,眼底泛着冷芒和殺意,氣勢洶洶的轉身離去。
見對方走後,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轉身望向儒雅書生,冷喝道:“不管你有何居心,請你記住這裡是劍靈一脈的劍鬥場,若是下次你還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虐殺對手,無論你身後站着誰,我們劍靈一脈都不會放過你。”
儒雅書生冷冷一笑,看都沒看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負手轉身離去。
“哎!”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無奈嘆息一聲,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某處,彷彿在做出某種警告,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這才轉身離去。
而劍靈一脈的坐鎮長老所凝望之處,乃是劍鬥場的一個豪華包廂,裡面坐着兩個人,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一個則是骨骼泛着銀芒的骷髏。
此刻,只見那隻銀色骷髏笑道:“輪這小子,簡直太會惹事了,真不知道神君大人到底看中他那一點,竟然收他爲徒。”
黑色斗篷冷冷回道:“注意你所說的話,神君大人的圖謀豈是你可以揣測的?”
銀色骷髏臉色一僵,彷彿自己的心思早就已經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看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良久後才笑道:“哈哈,神君大人的偉大想法,我自然不敢揣測,只是再讓輪這麼鬧下去,神君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恐怕就難以完成了。”
黑色斗篷聲音中不蘊含任何感情,繼續冰冷的回道:“不得不承認,輪的天賦的確十分驚人,竟然短短時間內成長到如此高度,着實有些出人意料。不過你說的也對,看來必須讓他節制一下,否則對接下來的計劃,的確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銀色骷髏立刻開心無比的說道:“對吧,對吧,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一定要和這小子好好談談。”
黑色斗篷若有若無的點點頭,甕聲道:“好了,輪已經來了,接下來我會和他好好談談的,暫時就這樣吧。”
銀色骷髏詭異一笑,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就在這時,幾乎在儒雅書生進入這間包廂的剎那,一羣人乘坐馬車來到劍鬥場之外,領頭的赫然是一個滿臉邪逸笑容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