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的夜晚,搖晃的燭光下,男人貼着臉低聲下氣地認錯。
“下午的事情我只是一時情難自禁,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他厚顏無恥地說着,細密的吻不厭其煩地映在蘇芸的鎖骨上,蠱惑道,“而且你也享受到了,不是嗎?”
蘇芸扭過臉,不想理睬這個無賴。
各自的任務分配完畢後,幾乎所有人都立刻展開了行動,唯獨夜君燃沒有離開。
他不僅要賴下,還賴得理直氣壯。
蘇芸知道他會突然表現得如此無賴,全是因爲捨不得放她一個人回東大陸,但是行程不可能改變,所以正式出發前幾天,他的任何要求蘇芸都會盡可能地滿足。可是——
他也實在是太過分了,幾次三番地在半公開的場合撩撥她,今天更是差點就被人撞到!
夜君燃眼見一計不成再生一計,繞到蘇芸面前,一邊調戲一邊求饒道:“娘子,男人都是很虛榮很愛面子的動物,有了美美的老婆是不可能忍住不炫耀的。何況這裡那麼多人暗戀你覬覦你,我只是想申明主權……你就別再生氣了,春宵苦短,可不能浪費了……”
“你——”蘇芸又好氣又好笑地擡起頭,看着男人明顯想着壞事的俊臉,“難不成除了那檔子事,你腦子裡就沒有別的東西嗎?”
“看見你,我的腦子裡就只剩下那一檔子事情了。”夜君燃理所當然地說道,“娘子你喜歡什麼樣的?時間不多了,讓我們嘗試一下從來沒有試過的姿勢吧?”
“你——我真不想承認我居然會喜歡上你這種混蛋!”蘇芸扭過臉,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夜君燃也知道自己方纔的發言有些過分,急忙貼上去,摟住她,軟言道:“娘子,你真的狠心扔下我獨守空房嗎?你就不怕我出牆找別的女人?”
“你出牆?你們夜家歷來都是後宮無數,女人當牀單的作風!你要出牆我也管不着!”蘇芸還在氣頭上,說話難免有些衝。
“可是我只有你一個。”夜君燃陪着笑臉說着,突然一個吻香在她的側頸。
蘇芸此時還有些生氣,沒有理睬他,但是男人卻把這當作是默許,雙手不規矩地在她的胸前遊走。
之前的無數次共享纏綿,讓他對她的身體比她自己更加熟悉,只是幾個起伏撫摸,就讓她忍不住低喘陣陣:“……好癢……咯咯……你別這樣……咯咯……哎呦……啊……”
“喜歡嗎?”男人不失時機地說道,“我還會更多的技巧。”
“不要再弄了,我真的……真的有點……你在舔哪裡!快點停下!”
聞言,夜君燃擡起頭,嘴角一抹鮮亮:“娘子身上每一處都是甜的,那裡尤其甜得我捨不得鬆嘴。”
“……你……你……”因爲這句話,蘇芸整個人都燒起來了,她擡手就要打耳光,男人卻趁勢再度低下頭,以嫺熟得令人發狂的****讓她全身酥軟,只剩下拍打的本能。
“……快……快鬆手,我……我不喜歡……好丟臉……啊……嗚嗚……啊……啊……不……不……啊……”
……
幾番纏綿,女人已經軟如一灘水,男人卻是意猶未盡,單手籠着她,一臉寵溺。
“娘子,我們一起回東大陸吧?”一邊在她身上玩着小花樣,一邊低聲詢問道。
“不……不行……”雖然身心都被他弄得一點防禦都沒有,聽到這個要求,蘇芸卻還是立刻堅決拒絕了。
“爲什麼不行?我如今可是娘子的生活必需品。”夜君燃咬着她的耳垂道,“沒有我在身邊,你的……這裡……還有這裡……會習慣嗎?”
“……我……我……”在男人的巧心蠱惑下,蘇芸的意志出現了短暫的動搖,但她只是一個搖頭就乾脆地拍飛他亂摸一通的手,“我沒有你那麼亂來!最多……會在夢裡想你……”
“真的只需要夢裡想我就足夠……娘子,你還是隨身帶着我吧?”男人無恥地說着,火熱再次貼上來,“你看,我是隨時隨地都準備好爲娘子效勞的。”
蘇芸大怒:“……滾!”
“娘子,我只是開玩笑。”夜君燃知道她面皮薄,急忙改口道。
蘇芸扭過臉,道:“我回東大陸是爲了辦正事,可不想變成……度蜜月!你在身邊,我擔心我根本找不出時間做事情!”
“不要緊,娘子要辦什麼事情只管告訴爲夫,爲夫爲你全部辦妥。”夜君燃聞着香肩,柔聲道,“娘子只需要躺在我懷裡盡情地享受蜜月就可以了。”
“……我……嗯……”男人的吻如此溫柔,承諾如此輕緩,讓蘇芸的心再度起伏不定,眼看就要沉淪在他的柔情陷阱中。
外面響起了不合時宜的聲音。
“都說夜家人臉皮厚得堪比寶具,我還不信。今天才知道陛下爲了哄女人,果真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聲音冰冷好像寒冬雪水,灑得蘇芸全身上下一激靈,急忙推開夜君燃,穿上裡衣披上外袍,打開門:“師父。”
來者是君無涯。
對蘇芸的問候他只是點頭示意,而後一臉冷冽地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側躺在半垂的紗幔後的夜君燃,姿態傲慢,衣服只隨便搭在肩膀上,幾乎全身都露出卻不遮掩,大喇喇地炫耀着!
“陛下你這是向我示威嗎?”頓時領悟到對方的意圖的君無涯皺眉道。
“不敢不敢。”夜君燃無所謂地說着,對站在君無涯身後的蘇芸的羞怒視而不見!
“不敢,還是不想說話太露骨,讓我徒弟生氣?”君無涯冷笑道,“有件事情我得事先申明,飛鷹的風俗和煌羅不同,這裡的男人從不在乎女人是不是嫁過人、生過孩子,是二婚還是三婚都不要緊,只要雙方都甘心願意,就可以在一起。”
“哦?你的意思是——”夜君燃坐直身體,反問道。
君無涯道:“無藥性情驕傲,哪怕是對我這個哥哥,也沒有像對徒弟這麼好過。唯一可行的解釋就是他喜歡芸兒,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芸兒是我的妻子!她已經明媒正娶地嫁給我!”夜君燃重申道。
“不要緊,飛鷹是允許一妻多夫的,只要當事人覺得幸福!”君無涯傲慢地說道,“陛下,你不妨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我拒絕。”蘇芸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