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幽浮!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實在是太令爲父失望了!”
姚相雙眸狠狠瞪向姚幽浮這個大女兒,他似乎覺得自己再也不認識這個大女兒了,以前的大女兒溫柔識大體,包容府中庶妹們,誰知道她竟然當着他這個相父面前,破口大罵,哪一點還有大家閨秀的樣?還不全學了她的母親端木臻珍?好的不學,壞得全都給學了遍。
以前,姚科晟之所以愛重幽浮,很大一部分是愛重幽浮的美貌,因爲大女兒有着逆天的美貌,能夠幫助他在宦海扶搖之中多一注籌碼,可惜現在,臉上佈滿膿瘡的姚幽浮,她算什麼?
自然是將從前的砝碼,給糟踐了個蕩然無存,若不是夫人對嬛秀下毒,嬛秀出於一片好心,反而將這樣的冰肌散給姚幽浮,可謂是陰差陽錯!
想到這裡,姚相國又一個巴掌狠狠拍在端木臻珍臉上,還有端木臻珍的頭上,打完了,兩隻手還駕住端木臻珍的雙手,唾棄道,“賤人!你這個早死早託生的賤人!現在你滿意了吧!幽浮毀了容!你讓她以後嫁給誰?夜太子嗎?胥王爺嗎?恐怕滿滿京城之中,最低等的望族庶子,也是不情願要的!你毀了你女兒的一身!端木臻!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
“哎喲!相爺啊!不是妾身!不是妾身啊!你怎麼能夠相信嬛秀小賤人蹄子的一面之詞呀。”
大夫人開始耍潑了,耍着帕子遮住眼睛,嬛秀也是看見大夫人是故意勉強擠出幾滴眼淚,然後直接倒騰在地上,兩隻腳兩隻手嘩啦着,就跟潑婦似的,“相爺處事不公,不公啊,明明是姚嬛秀賤人小蹄子搬弄是非,要陷害我和幽浮的!相爺你這樣相信她啊!天吶!這往後日子沒活法了!你乾脆殺了我吧!天吶……”
“賤人!你再耍潑!是還想着找你那個鎮國公爺的父親來,是吧,端木臻珍!你太小看本相了,你以爲在朝廷之上,沒有你們端木家的支持,我一人就不行了?”
之前受到老丈人施予威壓,這下子,姚科晟現在可是全部爆發出來,“好啊!就讓他來好了!你父親來了!我就告訴他!端木臻珍這個賤人!本相是休定了!”
一聽到相國要休妻,端木臻珍着實扛不住,她的眼淚實打實得在眼眶中央打轉不已。
“相爺…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不過是幾句氣話…你便休我!”
大夫人才不會讓相國休了她,試想想休棄以後的日子,那樣還算是日子麼,大夫人太清楚了,前年那個御史大人休了他的正室,擡府中姨娘爲正室,聽說那個御史原配夫人受不了青燈古佛的日子,耐不住寂寞,竟然跟隔壁的牽牛漢子不清不楚的,聽說,還被牽牛漢子玷污了,東窗事發後,御史夫人上吊吊死了,她的舌頭,足足有三丈那麼長呢。
大夫人才不想步御史夫人的後塵,所以此間緊緊抓着相
國膝褲,纔是正經的呢,“相爺,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再討厭我!也念在我好不容易養大了宇鋒和幽浮吧!”
“你還敢提宇鋒,還敢提幽浮,你這個賤人!慈母多敗兒,宇鋒還不是因爲你,才下了獄,還有幽浮,哼,你看看她的臉,都是被你弄成這樣!”
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姚科晟已經對大夫人死了心,至少以後再也不會輕信她的了。
嬛秀站在相國身後抿脣微笑,大姐毀了容,大夫人受了訓斥,只怕相國以後越發不待見她們母女了,這可是頭等好消息一件哪,回去告訴林姨娘的話,林姨娘一定會很開心。
“父親,父親,求求您別休了母親!”
姚幽浮立馬就給相國跪了,抓着相國的手使勁晃動,她瞭解相父的脾性,若是真的激怒了相父,那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再說,母親之前已經三番兩次派人去請鎮國公爺這個好外公,外公屢屢干涉,相父早就恨透了母親!
看着姚幽浮哭得如此厲害得模樣,嬛秀也是醉了,那大夫人還慣會做苦肉計的呢,這不,大夫人哭喊兩聲,便聲稱要去尋死,“妾身寧願死也不要相國休了!嗚嗚…妾身寧願死啊!”
說時遲那時快,大夫人的頭顱正準備往柱子一側撞過去,那動作不偏不倚,眼看着就要撞上,偏偏這個大夫人還挺懂得把握分寸,就要撞上的時候,李媽媽和楚嬤嬤一左一右極爲準確無痕跡得拉住她,“夫人不可呀!夫人不可呀!夫人撫養宇鋒大少爺和幽浮大小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呀!”
“哼!”相國轉身回頭卻看見端木臻珍已經暈倒在李媽媽的懷中。
李媽媽忙用手指頭掐住端木臻珍的人中,欣喜得對相國道,“相爺,好在夫人只是暈過去了,若是真的碰死了,可不好跟鎮國公交代呀!”
“怎麼?你這個老賤奴!也想拿鎮國公來壓本相嗎?”
這麼些年來,姚科晟最討厭的便是聽到鎮國公這三個字,鎮國公一直對端木吉的死,耿耿於懷,也屢屢用這件事來達到施壓姚科晟的目的。
當然,姚科晟承認當年揭發端木吉這個前右相貪污,是因爲自己年輕氣盛,隨着邁入官場的日子久遠,就連姚科晟自己也開始貪污了,回想起當年端木吉的所作所爲,姚科晟也是覺得理所當然,他心中隱隱有些愧疚之心,可是,他心裡頭愧疚,不代表着,鎮國公每次來相國府,都可以用這件事來對他施壓,要知道,人如果太逼,會瘋掉的!
“老奴不敢。”李媽媽嚇得膽汁狂冒,似乎都涌出來,弄得整張臉也差不多變成綠色的。
嬛秀緊着給相國父親添一把火,嘲弄李媽媽道,“本小姐倒是覺得李媽媽敢得很吶,李媽媽平日裡不是很以鎮國公府爲傲麼?雖然身在相國府,心可在鎮國公府哪。”
“你這個老東西!”姚科晟盛怒之下自然狠狠踢了李媽媽一腳,相國那一
腳,踢得相當之用力,踢掉李媽媽腮幫上的半數牙齒,血水吧嗒吧嗒流了一地,看上去很是噁心。
李媽媽盯着姚嬛秀卻不敢有所怨言,她知道都是姚嬛秀二小姐插了一句,所以導致相國才如此震怒的,也實在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那邊楚嬤嬤想要求情,卻被嬛秀一直盯着,冷冷得笑道,“怎麼楚嬤嬤也是覺得鎮國公府在朝廷之上的聲勢蓋過我們偌大的相府?”
“不敢。”
楚嬤嬤跟李媽媽一樣都是相府的老人,平日裡就聽大夫人調遣,可是此時此刻,大夫人暈倒了,姚幽浮大小姐一直跪在地上哭着求着,她們這些個奴婢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乖乖接受姚嬛秀的編排。
其實,端木臻珍壓根兒就是假暈,她只不過是緊閉雙目,避免相國大人再提出休妻的言論,真是要休妻了,端木臻珍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要相國休棄她!
“真的不敢才行,可別當着父親的面兒,明面上說一套,背地裡又說一套,陽奉陰違!打今日起,你們這兩個老婢子要以父親,相國府事事爲先!切莫再以什麼鎮國公府的爲傲!到時候,別說父親不饒你們!就連本小姐!也是絕不寬恕的!”
姚嬛秀狠狠瞪着她們,嚇得李媽媽和楚嬤嬤連連點頭,連連稱是,說着再也不敢的云云。
聽到二女兒的話,姚科晟的眸底深處劃過一絲贊同的光芒,自己的二女兒嬛秀果真是變了,變得凌厲逼人,果敢睿智,這樣的氣質,在大女兒姚幽浮的身上絕對找不到的,太好了!
這樣聰明睿智的女兒正是他所需要的,也是他姚科晟打造穩固的政治階石所需要的,姚嬛秀此刻看起來似乎比大女兒幽浮還要美麗動人幾分,日後,不論是夜傾宴稱帝,還是夜胥華稱帝,他姚科晟都是穩坐釣魚臺的。
至於眼下的大女兒姚幽浮,看她臉蛋滿滿是噁心的爆裂的膿瘡,也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治癒,如果治癒不好,姚科晟會徹底放棄幽浮,以後有什麼好東西,比如那稀世奇珍騾子黛這樣的東西,一定會先給姚嬛秀,如果姚嬛秀不要了,最後才能夠想到姚幽浮!
一個毀容的女兒,對於姚科晟是沒半點利用價值的,姚科晟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對一個對一個廢物上心的呢?
再說,嬛秀原本的身份就是姚家嫡女,是先大夫人所出的……想到這裡,姚科晟看着姚嬛秀的眼神,越發詭異了幾分。
嬛秀呢,則是故作天真懵懂,手撫着自己的臉蛋,看着相國,“父親,難不成女兒臉上有什麼髒東西麼?”
“沒有,沒有,我女兒漂亮的很。”
姚科晟滿意得衝嬛秀點點頭,“女兒家要好好愛惜自己的容貌,嬛秀,父親對你期望頗深,父親可不希望你將來變成你大姐一樣!”
姚幽浮狠狠虎瞪着嬛秀,旋兒無聲幽咽着,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樣被嬛秀比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