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胥王爺關懷,嬛秀無妨事,請胥王爺還是喚嬛秀爲嬛兒吧,這樣親近些。”
嬛秀擡眸,當着夜太子、端木蘭馨的面,笑對着二皇子殿下,親和又溫柔。
這令二皇子夜胥華心頭猛烈一怔,言語竟然從心內點化而出,“嬛兒…”
公然對外宣呼與二皇子親近,泱泱齊國諸貴,也只有姚嬛秀敢爲敢做。
要命的是胥王爺也欣然應允了她,這一點,的確讓端木蘭馨的心猶如刀割一般,這姚嬛秀當衆與她這個胥王妃耀武揚威,活生生打她胥王妃的臉面哪!
嬛秀繼續對胥王爺溫柔笑了笑,“王爺,嬛兒雖爲相國之女,卻是庶出,身份卑微,自然可以任由人踐踏得了。”
聽到此話,胥王爺陰沉的目光掠過夜太子,更是狠狠凝注相國夫人。
大夫人心頭一顫,弓着身子,對着嬛秀賠笑得樣子,堪稱可憐,“哎喲!瞧瞧我這個做母親的!竟然任憑聽下人們的誤傳誤報!當真是該死!當真是該死!嬛…嬛兒呀…母親若是回到相府…一定好好替你教訓府中下人…”
“母親還是叫我嬛秀吧…這個世界上只有胥王爺才能叫我嬛兒…”
嬛秀癡癡一笑,像極了一個處於熱戀之中的花癡女兒家。
大夫人略顯尷尬至極,她到底是相國夫人,就這樣被一個庶出的女兒嬛秀當衆駁了顏面,那就是徹底失去體面。
少女懷春自然是尋常事,在大公主眼底,嬛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對的,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大公主原本就是不相信嬛秀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此番更是知道是大夫人和姚幽浮聯手誣陷嬛秀,當中,更有胥王妃插手。
這一點,大公主萬萬想不到昔日那樣端莊賢淑的胥王妃,竟以至糊塗如斯,想着日後在二弟胥王爺那也不得好過,可惜啊,大公主沒有想到,胥王妃的敗落,竟那麼快。
夜胥華那冷冽猶如山谷潺潺幽泉的目光無情得劃過身下一片血紅的劉芳菲的屍首,旋兒目光最終落在端木蘭馨的身上,嚴厲喝叱道,“王妃!你可知錯?”
此刻的端木蘭馨,至今還跪在地上,未敢起來,她做賊心虛,方寸大亂,“臣妾…臣妾…”
“蘭馨失德,教管府婢無力,致使她穢亂大公主行宮!即日起,廢去王妃正位!貶爲側妃!從今往後,沒本王命令,不得出王府雪棲院一步!”
話音剛落,夜胥華眼中滿滿決絕,滿滿無情!
“不!王爺!臣妾知道錯了…臣妾知道錯…臣妾知道錯了呀…”
端木蘭馨跪坐在地上,痛哭不已,相國夫人和姚幽浮想要去拉一把,卻被二王爺的冷冽目光生生逼退回去。
夜胥華凌冽瞪着端木蘭馨,那眼神裡的意思,端木蘭馨已經知曉,端木蘭馨知道,當時劉芳菲受到棒殺之時,曾經想要鬆口說出幕後主使之時,劉芳菲卻又給生生吞嚥入肚,是因爲端木蘭馨一個眼色,端木蘭馨肯定是用劉芳菲背後的家人相要挾,所
以劉芳菲寧願自己死,也定要保家人周全!
這樣的一幕,夜胥華早已識破,所以端木蘭馨沒有話說,哪怕她的心極爲不甘心,也沒有用。
嬛秀冷然一笑,對上夜胥華的眸光,淡淡得道,“胥王爺身邊的第一正妃之位已經廢了,不知道下一個正妃會是誰呢?”
“要不胥王府的正妃之位,嬛兒來做,可好?嬛兒若是願意!可以隨便來王府!本王無限歡迎。”
夜胥華狡黠一笑,猶如餓虎撲羊般,深深凝視着嬛秀,當着衆位貴女夫人們是人肉佈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這廢端木蘭馨的正妃之位也才僅僅過了三秒,就這樣迫不及待追封嬛秀,弄得嬛秀令衆人好生嫉妒得緊。
別說,就連三公主夜鳳儀和東方紫媃郡主也紛紛過來打趣,“快答應他呀,快答應他呀,嬛秀…”
豈有此理!
當他夜傾宴是死的嗎?
夜傾宴終究還是沉不住氣,走到姚嬛秀與夜胥華中間,切斷二人之聯繫,冷冷呵一聲,“區區一個王妃之位,真的有那麼好嗎?太子妃之位更是尊榮!怎麼?姚嬛秀!王妃的位份你就動心了?你的心眼那麼小?”
夜太子剛剛說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衆貴女們以姚幽浮爲首,嫉妒得心裡頭簡直就是針針滴血呀,一個是胥王爺,一個是太子爺,不論是誰,這兩個都是大齊皇朝最爲優秀的皇子殿下,未來的皇帝之位,一定是落在這兩個人的身上。
眼下,衆人看到得是,不論是二皇子還是太子都來哄搶姚嬛秀這個區區庶女,頓時間,那些身份爲嫡女的世家閨秀,一個一個難過得想要下一刻要跳湖上吊了一般。
失了王妃位份的端木蘭馨猶如一隻落水狗一般,跌倒在地上,卻沒有一個人來攙扶,隨着姚嬛秀往湖畔走去,夜太子胥王爺也往湖畔方向,衆人也移向湖邊,衆人或是踩了端木蘭馨的裙裾,或者直接踩了端木蘭馨的足,也是有的。
以往,端木蘭馨是王妃,高高在上,誰敢開罪,如今她緊緊是一個側妃,跟劉芳菲的地位沒有兩樣,衆人自然是捧高踩低,這邊是此間社會現狀,端木蘭馨領受已久,可是她萬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便是如此下場!
端木蘭馨兩隻手抓着泥土,任憑精細保養的手指甲裂開如同掃帚,也不顧得上去疼惜,今日一事,是胥王爺的絕情,叫她如墜永不超生的地獄!
看到夜太子對嬛秀獻殷勤,姚幽浮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知道,自從宴臺會嬛秀表演瓦礫鳳求凰,夜太子的心已經被姚嬛秀這個賤人給勾走了。
此時此刻,夜傾宴與夜胥華就在自己面前。
看着沉穩內斂的夜傾宴,嬛秀冷然一笑,上一世他就用此般虜獲自己的芳心不是嗎?對自己橫加利用,最後如棄弊履,現在?還想重導一場上一世的戲碼?
“太子妃之位雖好,可在嬛秀看來,要看看太子尊位之上的人是誰了!若是太子尊位上的人,若是無德無情無義五倫!那還
不如當一個王妃逍遙自在呢。”
嬛秀冷笑,前世他吞噬了她的一切的血肉,今生今世又何必留一些顏面給他,自然是橫加嘲諷加鄙夷加了。
“你…放肆…你是說本宮無德無情無義無倫了…哈哈…姚嬛秀…原來本宮在你心裡是這樣的天地不容?”
夜太子壓抑不住心中怒火,逼向姚嬛秀,瞪着姚嬛秀,似乎下一秒就要將眼前的女人撕碎。
衆人也嚇蒙憋了,想想,夜傾宴可是當今高高在在上的太子殿下,姚嬛秀怎麼會有那麼大膽子,敢於辱罵太子殿下?!
“太子皇兄何必如此生氣?”
夜胥華輕蔑一笑,“難道皇兄沒有聽出來,嬛秀話中有‘若是’二字不是?又不是真是!大哥何必如此激動!莫非,大哥真的如嬛兒所說的,是那種無德無情無義無倫的宵小之輩?”
“你…”夜太子感覺自己被姚嬛秀夜胥華這一對狗男女前後夾攻,竟然一點怨氣也無法釋放,當真鬱悶得緊。
“是呀,太子弟弟,人家嬛秀妹妹說的,也只是若是罷了,倘若太子尊位上的人,真是那樣的人,按照我想的想法,父皇沒準明天就給廢了!我說對嗎?太子弟弟!”
大公主淡然得看向夜傾宴。
夜傾宴拱手,“是,大姐說的對,二弟也說的對…”若不是看在是大皇姐那日爲自己在父皇面前,替自己解除太子府,解除圍困,要不然他此刻還不得出來,所以大皇姐的話,自然是要聽,可夜清宴不傻,他完全可以感覺得到,大皇姐的一門心思已經偏心偏到夜胥華和姚嬛秀那邊去了。
若是再此般下去一定會裡外不是人,夜傾宴垂首,對大公主道,“大姐,我太子府還有一些要務須要處理,等馬上回去,就此告辭。”
“太子弟弟慢走。”大公主很是高興,太子弟弟看上去謙恭有禮,看來自那件事之後就有所長進了。
可嬛秀卻是不怎麼認爲,夜傾宴,他那樣殺伐殘暴之人,一定是回去繼續部署着什麼陰謀算計,不過也無所謂了,嬛秀毫無畏懼,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當着衆人面,嬛秀又故作與夜胥華表演一場期期艾艾得戲碼,就是爲了讓明天滿城風雨,說夜胥華二王爺與嬛秀私定終身了,這樣也好,氣一氣夜傾宴是必須的,至於那個端木蘭馨,將了側妃之位,想想胥王府的後宅可以清淨幾天。
至於姚幽浮母女兩個,她們以爲就此無事,嬛秀可是知道的,今天構陷自己的人,劉芳菲是個蠢貨出頭鳥,端木蘭馨降位,剩下來便是姚幽浮與端木臻珍了,這兩個人也是參與此事的,嬛秀可記着呢,想回相府過好日子,門兒沒有!
方纔這場鬧事,好在老太君、羋桃沫兒不在場,嬛秀知道老太君是被羋桃沫兒給引到行宮另外一個宮院長亭,沒準現在正品糕點,聽着流觴曲兒的,這是嬛秀的安排。
老太君是自己嫡親的好祖母,這些髒髒事情,嬛秀不會讓老人家知道,掃了她的一片清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