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四妹如此想看,那我就給四妹看。”
嬛秀盈盈一笑那靳絲錦繡湘妃裙原本是無毒的,可是嬛秀加了一種莫名毒粉,這要是穿在身上,可是會毀容的……
姚錦繡兩隻手抓起靳絲錦繡湘妃裙,將那裙子貼在自己身上比劃,沒多久,姚錦繡渾身上下的肌膚徹底變了綠…一種永遠也洗不褪的綠……
此毒是嬛秀加的,用來栽贓大夫人的,大夫人平日裡當着沉香沉木這兩個老太君身邊的兩大天使是不敢下毒的,可嬛秀偏偏這麼做,叫大夫人在老太君面前失去一切體面!
人人會說大夫人虐待府中庶女,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叫大夫人如何洗刷,也洗刷不掉這樣的罪名。
“這是咋的了…這是咋的…”
很明顯,是老太君威嚴無匹,落落謹慎的聲音落入嬛秀的耳中,老太君方纔一直站着靜靜聽,可多少聽出動靜來,她雖然老邁,可耳朵還沒有聾,眼睛更沒有瞎,那四孫女姚錦繡綠得不成樣子,這以後誰要她呀!
“老太君…”沉香沉木看到老太君時,眼裡是相當之訝異,那種訝異正如同嬛秀眼底訝異一般無二。
“啊!好癢啊…我的臉…我的臉到底怎麼了?”
姚錦繡痛苦得喊着,連她身邊的丫鬟紅袖幾乎都不敢靠近姚錦繡,就好像,姚錦繡患上一種惡症,這種惡症彷彿能夠傳染一樣。
因爲姚錦繡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是她可以感覺到臉上那種癢,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癢感,何況手臂上是的的確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根本就是又綠又癢,姚錦繡又不是個傻的,她相信自己的臉蛋上一定滿滿的綠。
“祖母救我!祖母快救我啊!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啊!”
姚錦繡癢得受不了乾脆坐在地上耍潑,她也不知道她自己這樣子到底做給誰看。
老太君心生一忍,趕緊叫黃瑞家的,“黃瑞家的!快快請府醫!不能耽擱了!”
黃瑞家的趕緊跑着去請府醫。
嬛秀無比驚駭得盯着地上那個猶如綠妖怪一般的可憐蟲,深深凝着老太君,“祖母,只怕錦繡妹妹被人下毒了!若不是毒!怎麼可以遭受這樣的毀容啊!”
姚嬛秀的話語故意說給姚錦繡聽的,姚錦繡頓時間嚇得兩隻手捧住自己,不敢相信得瞪着姚嬛秀,“你說什麼?我毀容了?不可能!我也就手臂上有綠的…”
“紅袖你說,我的臉是不是…”
姚錦繡打了一個戾目瞪向貼身丫鬟那個叫紅袖的,紅袖兩隻手交叉着不敢說,只顧着生猛得搖搖頭。
沒有辦法,姚錦繡只能望向老太君,老太君默然也就是表示默認,姚錦繡“啊”得一聲,拼命得指着姚嬛秀,“姚嬛秀,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下毒!這件靳絲錦繡湘妃裙是屬於你的東西!是你下毒!是你下毒!”
“錦繡妹妹,我也是跟你一樣,纔剛剛知道這件靳絲錦繡湘妃裙有劇毒,你怎麼可以賴在我身上?”
嬛秀後退一步,貼着身子站在老太君跟前
,有些駭然得望着老太君,“祖母,我也是纔拿到這件靳絲錦繡湘妃裙……”
老太君深深凝了一眼被拋在地上的那件有毒的靳絲錦繡湘妃裙,旋兒用質問得語氣瞪着沉香沉木,“沉香,沉木,可是你們親眼看見大夫人將這件靳絲錦繡湘妃裙給的二小姐?”
“回老太君的話,的確如此。”沉香向來受老太君愛重,馬上給老太君跪下。
老太君心中瞭然似的,“端木氏!真不愧是好嫡母好長房!這般對待府中庶女!只怕她原本是要害嬛秀,卻讓錦繡成了替代羔羊…”
“祖母何意?”
姚錦繡停駐哭泣,聽着老太君的話語,貌似向靳絲錦繡湘妃裙這件東西下毒的人,不是姚嬛秀,而是大夫人端木氏?
“你別問。眼下你的臉,我會讓府醫好生爲你調理。”
老太君慣常最討厭的便是府中後宅內鬥,熟料,大夫人端木氏這一次竟然這般沒有分寸,這毒生在姚錦繡的臉上,只怕姚錦繡這一世算是毀了。
雖然平日老太君對府中不受寵的庶女並不怎麼上心,可那也到底是她的孫女,她在呢麼可能坐視不理任憑端木氏荒唐行事。
以前有些事情,老太君但凡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爲清淨,想不到,端木氏竟糊塗至此!
天吶,沒有想到大夫人如斯狠毒!
對於沉香沉木兩個丫頭而言,她們簡直是不敢相信的。沉香沉木知道大夫人身爲相國主母,平日裡對那些庶位奴婢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只別太過分,老太君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眼下…
沉香她們適才還誇讚大夫人如此疼愛二小姐來着,沒有想到看似一時的寵溺,原來是包藏禍心一至如斯!
可怕,大夫人相當可怕!
沉香沉木怔在那,嬛秀看着她們兩個人的臉色很是好玩,不過呢一會兒更好玩的人更應當是大夫人才是!
“沉香沉木,你們兩個還愣着做啥,平日裡的眼力見哪裡去了?還不去鎏飛院請大夫人到我這來。”
老太君抽吸一口氣,由嬛秀攙着她老人家往慈恩堂上房走去。
紅袖丫頭則侍奉姚錦繡往德馨院中去,若是姚錦繡的生母,四姨娘上官溫柔知道她的親生女兒毀了容,今生再也難以嫁出去,她會做如何感想?
嬛秀幫老太君沏一壺滾燙的熱茶,讓熱茶慢慢降溫,半盞茶水兒工夫,大夫人總算來了。
大夫人她人還沒有到,聲音倒是先至,“老太君,冤枉啊,我怎麼可能陷害嬛秀!媳婦我疼嬛秀跟什麼似的!靳絲錦繡湘妃裙好好的,怎麼會有毒的呢!這毒萬萬不是我下的呀。老太君!您老人家一定要明鑑!我怎麼的手段怎麼可能會低劣到如此之地步。”
“是呀,我也不知道你身爲相國府大夫人,手段會低劣到如此之地步,端木氏!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纔是。”
老太君冷冷得,將茶几上的一壺熱茶就這樣潑在大夫人跟前,大夫人袖子被濺溼了一些,滾滾的燙啊。
老太君
跟前的嬛秀淡淡笑着,她之前那麼熱心倒得茶水,就是用在此間啊。
“老太君,我…我冤枉啊…”端木氏眼眶微微紅,彷彿已經攢足不少淚水即將要噴涌而出。
大夫人向來是老戲骨,當着老祖母面前飆淚,不過都是她在相國那玩剩的呢。
嬛秀眼中沒有笑意,只是冷冷的,猶如倒春寒的那股子寒意侵入大夫人的骨髓深處,“母親有沒有冤枉只有母親您自己知道…這靳絲錦繡湘妃裙可是母親當着沉香姐姐沉木姐姐的面,母親親手送給我的。可憐四妹錦繡,要不然受到傷害的可就是我了!”
嬛秀一怔,也不經意落下幾許眼淚兒,聲音柔柔弱弱,看起來就好像人畜無害的小孩子被歹毒奸人所害一般,“祖母,你就算不爲我做主,可一定要替四妹做主!可憐四妹還那麼小,眼看過幾年就及荊的,眼下她還怎麼許配給人?是,大姐幽浮是嫡女,是父親的心肝寶貝,難不成我們這些做庶女的就不是相父的親生骨血,就不是老祖母您的嫡親骨肉嗎?一家子骨肉…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嬛秀別害怕…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那些庶系的兄弟姐妹他們…”
老太君緊緊抓着嬛秀的手,生怕這要是不抓緊一點,那個惡毒的端木氏下一刻鐘就把嬛秀給害了!
“還不快從實招來!”
老太君抓着手邊的銀鎏金鑲玉柺杖噌蹭蹭得刮在地上,造成的那麼一絲絲聲響,弄得端木氏的心也跟着亂糟糟起來。
大夫人是有口難辯,她有什麼可辯駁的,那東西是她的,又是經沉香沉木兩個人的眼,親自送給嬛秀,既有人證更有物證,那裙子上有毒,所以導致姚錦繡臉慘遭毀容,是最好的鐵證!
過去大夫人曾給自己看不過眼的人,安插一些罪證叫他們求救無門,這一次,卻是輪到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端木氏早上聽聞兒子姚宇鋒即將被關押監牢二十年整,她的腦袋早已焦頭爛耳的,現在卻徒添了一項加害府中庶女的罪名,這不幸之事如斯接二連三得涌過來,端木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虧你還是爲人嫡母?現在無話好說更是說明你心虛你默認!”
老太君手指頭指着端木氏,萬般嫌棄,“你這樣狠毒心腸的嫡母如何有資格繼續管教府中上下?罷了!這個家你也不必管了!交還給我吧!”
一聲令下,老太君命令黃瑞家的趕緊去跟李媽媽交接府中掌管大權,將以前老太君託付給端木氏的鑰匙,通通要回來,這些鑰匙,包括寶庫鑰匙,倉庫鑰匙,廚房鑰匙,柴火房鑰匙,一一林林總總,少說幾百把一串又一串全都給要回來。
“祖母,母親還不服氣得白我一眼呢,孫女害怕。”嬛秀做膽小狀藏在老太君身邊。
老太君更是狠狠瞪着那個女人,“端木氏!以後再想法子害嬛秀!我定然饒不了你!你可信我叫科晟休了你…”
“不…我知道錯了…老太君…老太君饒命啊…”大夫人愣了足足十來分鐘,這下子整個人又好像活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