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便愛上了你,一百年了,我從未愛上過誰,但是一百年後的今天,我卻愛上了你,而且,還是一見鍾情啊。
正因爲愛你,所以不願也不忍心讓你成爲一個沒有記憶的軀殼,我甚至願意放下我的尊嚴,和別人公平競爭你,正因爲愛你,我甚至可以爲你放棄一切,只要你跟着我,在我的身邊,這一切便也不重要了,只要你開口,我便不做這個聖宗,我便不要這個世界的二分之一,我便不做這天下第一,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聖宗親自的喂着樸?袖兒吃飯,這已經是他從救回樸?袖兒後每天習慣要做的事情了,那日在魔法星系救回樸?袖兒,雖然立刻被她的那種氣質所驚豔,但是卻也同時發現了她沒有半點思維,但是聖宗在努力的迴避着兩個字——白癡,天下任何一個人又有誰肯忍心將這兩個字加諸在如此的絕世美女身上,更何況,聖宗已愛上了她呢?
當身邊的人得知樸?袖兒的狀況,勸解聖宗說她是不可能恢復正常的時候,聖宗卻斷然回絕,他堅信一定會幫她恢復正常,所以幫她取名爲鳳凰,希望她有一日如同不死鳥一樣的重生,只是沒有想到,事情來得如此之快,而也沒有想到她的心裡竟還有個他,這一切的一切來得如此之突然,也讓聖宗難以接受一個情敵的存在,孤傲一生,尋遍天下,不過一個魔宗而已,沒想到竟還有一個稱得上對手的男人存在啊。
雖然一切難以接受,但是面對着樸?袖兒的時候,聖宗也顯得格外的溫柔。
到了睡覺的時候,聖宗便親自扶着樸?袖兒上牀,爲她蓋好被子,然後坐在樸?袖兒的牀邊,看着熟睡的樸?袖兒,忍不住輕拂她的臉,雖然袖兒沒有了記憶,但是卻還是有一切的生物功能,依然要睡覺,要吃飯的。
聖宗剛伸出手,又怕吵醒她,便收回手,吶吶道:“原來你叫樸?袖兒,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和你很配,真的,但是,我還是喜歡叫你鳳凰,因爲我希望你能象鳳凰一樣的重生,愛上我,從一歲就開始……”
聖宗邊說着,一邊陷入感情的傷感中,竟無法自拔。
無獨有偶,此時在魔宗所在的教廷內院,在魔宗的臥室裡,也出現了魔源的身影。
沒有人看見魔宗回來,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魔宗回來了,因爲他的氣勢永遠是那麼讓人臣服,只是沒有人想到,他竟然還帶了一個女子回來。
看着躺在牀上的魔源,魔宗心疼的道:“聖宗那小子出手也太重了,就連我一時間也不能讓你完全的復員。”
魔源憔悴的看着魔宗,卻說道:“你別對我這麼好,也不要愛上我,因爲,身爲魔源的我深深知道愛情是怎麼回事,我只會愛一個人,而且愛一生一世的。”
魔宗苦笑道:“我知道,但是我卻是身不由己,就象聖宗一樣,明知道那樸?袖兒如此愛石隱,還是要爲她恢復記憶。”
魔源咬咬脣道:“既然知道他錯了,爲什麼你還要錯呢?”
魔宗露出難得的燦爛一笑道:“人生哪有都是一直是對的,我這一生,已經對過太多了,錯一次又何妨呢?就算是一直錯下去,我想,我都不會後悔的。”
縱然是面對着魔宗真摯的眼光,魔源也絲毫不爲所動,反而嘆了口氣,閉上眼來道:“你沒有說起她的事情,是怕我知道什麼嗎?”
魔宗遲疑了一下,魔源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石隱已經知道真相了。”
魔宗搖頭道:“他應該還在懷疑階段,事情還是有緩衝的餘地。”
魔源說道:“你這樣說話,豈不是將我朝他推嗎?”
魔宗坦然道:“我已經活了百年,在戰爭的領域裡,唯有聖宗能和我一較高下,在感情的領域裡,一時要讓我接受石隱這樣的毛頭小子做敵人,我實在接受不了,所以,也只能公平的競爭了。”
魔源嘆口氣,搖搖頭道:“戰爭的領域,你是霸王,在感情的領域,你卻象孩子一樣的單純,這樣會註定失敗的。”
魔宗笑道:“沒有失敗哪有成功,我都說了,錯我也做,失敗我也要去做,結果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魔源嘆口氣,不再說什麼,魔宗說道:“你先休息,我去找些藥材,至於兩天之後的決鬥你便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着魔宗走出門去,魔源的心卻久久不能放下來,如果石隱已經發現了真相,他還會接受自己嗎?或者,現在他已經在恨自己了呢?
哎,長嘆一聲,原來愛情竟是如此讓人苦惱,讓你,讓我,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聖宗、魔宗、樸?袖兒、魔源和石隱竟已陷入一道五角戀情之中,這樣的過程也是衆人都不曾料到的。
聖宗如此,魔宗如此,那麼此時的石隱又在幹什麼呢?
石隱在城中的魔宗士兵那裡借得了魔宗所寫的《黑暗?魔法境界》,再加上從向野那裡拿到的聖宗所書的《光明?魔法境界》,希冀從中找到解開樸?袖兒恢復記憶之法的竅門。
是的,聖宗不知道樸?袖兒恢復記憶的方法,而聽聖宗的口氣,需要決鬥之後才能恢復她的記憶,意思就是魔宗一定知道方法的存在,這其中的關係,應該便在這書中了吧,光明和黑暗兩種力量完全的極端對立着,所以裡面的魔法應該也完全的不一樣,聖宗之所以不知道恢復記憶之法,會不會是因爲和魔宗的魔幻力不一樣所致呢?縱然知道卻又不會運用?但是自己卻不一樣,若是能找到方法,一定能夠運用!
石隱如此想着,便徹夜的翻閱着厚厚的書本,這比起有閱讀機的一百八十年後的時代可要費力得多了,而這也讓石隱不由得想起在地球的日子,小的時候,父親只讓自己學一招一式,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老師教書的時間裡度過,每次看到同齡的兄弟在外面練武,而自己在讀書,石隱便感覺到一陣的毛躁,而這毛躁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變成了耐性,變成了石隱性格中一部分庸懶的性格。
歲月流逝,當年十八歲的石隱遭遇長安之變,西晉淪陷,而自己因爲血嬰之事而牽連進一系列的追殺中,一步一步,一次一次,石隱已脫胎換骨,蛻化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無論在任何時候,在任何人的面前,都絕對絕對不會再心慌,就如同石隱現在,只是一心想要找到解決的方法而已。
這一夜,魔宗在練藥房度過了一夜,聖宗則在癡癡的看着樸?袖兒之時睡着了,石隱則用一夜的時間翻遍了兩本厚厚的書,腦海裡全是亂七糟八的魔法符號,遺憾的是,《魔法境界》裡並沒有解決問題的方法,那麼方法又在哪裡呢?由於缺乏對魔源的瞭解,石隱始終不能夠將問題的癥結想通,這也註定問題的解決要落在魔宗和聖宗的身上。
而石隱現在想做的事情很簡單,那便是去見樸?袖兒,是的,不但要去,而且還要大搖大擺的去,便要看一下聖宗那副臭臭的臉,石隱想到這裡,不由得笑出聲來,這老小子,都百歲了,還要和自己爭女人。
魔宗教廷所在地?魔宗房間
魔源不習慣這麼睡覺,對她來說,已經活了幾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一直以一塊魔源晶石的狀態沉睡着,當然這沉睡偶爾也會因爲無聊而醒來,和身邊的魔源對話幾句,其間,又被外人吵醒了三次。第一次,便是七個人,他們一個人解讀了一塊魔源,於是自己的七個老朋友走了,再睡了一覺醒來,光明和黑暗也走了,而第三次,卻是一個絕色的女子進來了,她不是來解讀魔源的,但是卻被自己一眼就看透了,她看見了她的心,看見了她的靈魂,更看見了她記憶裡的愛,是的,愛,前面七個人沒有,後面兩個人沒有,他們的心裡除了權利還是權利,除了強者還是強者,唯有這個女子,心中的愛竟是如此的真摯,而讓自己頭腦一熱,竟然私心的將她的記憶吸收,化身成爲她的樣子,去愛——在變化成她樣子的這一刻,感覺真的成爲了她,真的成爲了這個女子一般。
摸摸自己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看着自己潔白如玉的雙臂,觸摸着彈性如水的肌膚,幾萬年沒有過熱情的自己竟然象小女孩子一樣的蹦跳起來,雖然因爲沒有習慣這種生物體的關節活動而差點被摔倒,但是心裡的雀躍只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她記得,記得和石隱第一次見面,他果然和記憶裡一樣的英俊,一樣的有氣質,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竟都是如此的細膩動人,讓自己忍不住深陷下去,本來只想做一秒她,後來卻想做一分,再想做一個小時,到後來直到認爲自己便是那個女子了——再到後來,竟然再次見到了她在聖宗的面前,忍不住想要殺掉她,來成全自己的愛情——而這究竟是自己的愛情還是她的愛情呢?心裡苦惱着,本以爲愛情是如此之美麗,而到現在,美麗得卻讓人深陷入局,無力自拔,看着越陷越深的自己,魔源已憔悴了許多。
門輕輕的被推開,魔宗端着熬了一夜的藥進屋來,見到魔源早已經起來,忙過去將她攙扶着回到牀邊,責備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起來嗎,受了傷就好好的躺着。”
魔源感受到他口氣中的關切,說道:“我告訴過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魔宗將被子給她蓋上,回道:“我也回答過你,我是身不由己。”說完,將扶起她的上身,墊在枕頭上,然後把藥端過來,就要喂她。
魔源伸出手來道:“你讓我自己喝吧。”
魔宗輕輕但是很堅決的搖了搖頭道:“在你受傷的時候,餵你喝藥是我的權利,就算是你補償我救你一次,好不好?”
魔源只得點點頭,這男人,這個強者,怎地口氣還有些小孩子氣,竟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妥協,嘴角卻不由得淺淺一笑。
魔宗見到她笑,不由跟着笑起來道:“你笑的時候真好看。”
魔源發覺自己失態,恢復了正常的表情說道:“這本不是我的真實體形,若是我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你斷然不會說我好看了。”
魔宗搖頭道:“你錯了,愛上一個人,不是愛上她的外表,也不是愛上她的身外之物,因爲天災人禍,什麼都可能沒有,我的愛,是來源於冥冥之中的一種牽繫,是來源於許多世以前的緣啊。”
魔源看着他這副癡癡又有點文縐縐的表情,不由得再次笑道:“我已經幾萬歲了——甚至更長,跟你哪來許多世之前的緣呢?”
魔宗被挑出了漏洞之處,想抓抓頭,手上又端着碗,只得揚一揚左眉,算是抓了抓頭,這副表情便顯得滑稽了些,嘴上則說道:“那應該是很多很多很多世之前吧。”
魔源不由得笑罵道:“好了,快餵我吧。”
魔宗大喜的把勺子遞到魔源嘴邊道:“來,張口。”
這樣一口一口的喝着藥,再看着魔宗微微憔悴的面色,魔源心知他是熬了一整晚的夜,這,怎麼心裡有點微微的感覺,怎麼有些微微的溫暖呢?自己明明是愛石隱的啊,可是爲什麼跟着這個男人,又會有種別樣的感覺呢?
魔源有些想不通了,於是乾脆不想,暗中嘆口氣,但是她始終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去愛第二個人的,因爲愛,便是一生一世呢?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她之所以愛石隱乃是因爲有了樸?袖兒的記憶,這個時候雖然樸?袖兒的記憶已經佔領了她百分之九十九的記憶空間,但是,她畢竟也有自己的記憶,自己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便是對魔宗有好感的原點了,用別人的愛去愛別人,而自己的愛呢——其實,尚爲起步罷了,只是這一點,魔源又會明白嗎?
八葉星系?聖宗所在地
石隱大搖大擺的走到守衛那裡,讓他們通傳自己要見聖宗,聖宗的手下人則是個個心中揣測了一下,這個男人,當真是奇怪得很,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他身邊有個和鳳凰一樣的女人,第二次見到的時候,卻又是將鳳凰劫持了再送回來,然後被關押了起來,後來聖宗回來,又將他放了出來,第三次見到,便是今天,大搖大擺的在這裡晃來晃去,但是沒有人敢去惹他,雖然他身上的力量感表明這不過是個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又怎麼能在衆多高手下將鳳凰劫走呢,縱然因爲有地道的存在。
但是既然連聖宗都下令釋放的人,其他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但是無一例外的是,衆人都同時想到,這件事情恐怕和那個鳳凰和另一個樸?袖兒有關係了,只是這其中的關係,又有誰能明白呢?
聖宗看着面前的石隱,聲音微微的低沉,帶着種森嚴感說道:“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石隱撇着嘴道:“我來這裡當然不是來見你,是來見袖兒的。”
聖宗面色冰冷的道:“我再說一遍,她叫鳳凰。”
石隱竟然妥協道:“好好,鳳凰,那我便是來見鳳凰的。”
聖宗剛要開口,石隱立刻說道:“我知道,你有一萬個理由來拒絕我,不過,我有一個充分的理由要見她。”
聖宗不由得問道:“什麼理由?”
石隱從懷裡摸出地層石道:“我是來還東西的。”
聖宗伸出手道:“你給我就好了,我會幫你轉達的。”
石隱搖搖頭道:“我當然要親手交給她,這雖然是六階力的寶石,但是卻是地聖初年之物,被你私吞了可不好。”
聖宗雖然因爲聽到“地聖”二字一愣,卻爲石隱後面說的話氣結道:“你太小看本宗了,本宗八階力者,還需要你個六階力寶石做什麼?”
石隱無賴的嘿笑道:“這可說不一定哦,你高興的時候可以用來獎賞部下,不高興的時候可以隨手丟進垃圾桶……”
聖宗氣得冒火的道:“你這小子……”
石隱說道:“百歲大的人了,還這麼大火氣幹什麼,鳳凰現在又沒有記憶,你擔心我去見她做什麼啊?”
聖宗爲之氣結,終於一拂袖,隨手丟給石隱一個牌子,轉過身去道:“她在從這裡繞過去的第三間房間!”
石隱接過牌子,描了一眼,笑一笑道:“好了,那再見了。下次來,我一定帶禮物順便送給你。”
石隱說完,嘻皮笑臉的便走開了,剩下聖宗一個人,怒氣漸漸的消失,聖宗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笑意來,是的,爲什麼要笑呢?
這個原因石隱卻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