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千淺歪了歪身子,整個人在巨大的蠶蛹的血液中漂浮着。
很快又覺得很溫暖,似是被扔入了溫泉中。
不過,沒多會兒就感覺有水滲入。臥槽,蠢貨泱措,你把老子薔薇命管‘弄’掉了,你特麼是要淹死我啊!
‘操’!一羣蠢貨!
的確這溫泉是可以解毒的,但是桃千淺的蠶蛹失去了最頂上的薔薇命管,會抑制住整個蠶蛹的生命系統活躍。
簡單的來說就會阻擾桃千淺正常的呼吸。
桃千淺就像是裝了一個麻袋被人扔到了水裡面。
“咕嚕嚕——”整個人沒入水中,不停地呼吸着。
羅蘭站在一邊微微蹙着眉頭,蠶蛹怎麼沉入水裡面了
。
再定睛一看!
糟了!
他快速地跳入水裡面,伸手將桃千淺給撈了起來。
“咕嚕嚕——”桃千淺吐了兩口水,蠶蛹中滲出了黑‘色’的液體。
‘玉’梨看到這場景有些驚訝,“這是……”
若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是……”
羅蘭也不解釋太多,只將目光看向了蠶蛹的頂上,“泱措大人,請問,繭上面的那株薔薇呢?”
泱措稍微回憶了一下就想起來了,“那個……我將她從薔薇樹藤上面取下來的時候‘弄’丟了。應該……”他想說應該沒事兒,但是瞧着羅蘭那緊張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
他稍微吸了口氣,有些不確定,“難道,出事兒了?”
“你想害死主人嗎?”羅蘭這話明顯是憤怒的質問,但是他的聲音很軟因此聽起來倒不像是質問,因爲羅蘭知道自己不能得罪泱措,至少在主人還未有出來之前,泱措是他不可以得罪的人。
可是泱措頓時就懵了,腦子裡面只剩下“嗡嗡嗡……”他真的沒想到那麼嚴重,他對血族不瞭解,自然不知道那薔薇樹藤意味着什麼。
“我去找回來。”過了許久,泱措轉身準備離去。
羅蘭搖頭,“不用了,丟了就是丟了,找回來也放不回去。現在只能如此了。”羅蘭垂眸看着自己懷裡面抱着的蠶繭,希望主子不要有事兒,否則他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堅實的懷抱雖然是抱着蠶繭,但是桃千淺還是能感覺到那股子安心的感覺,還是她家的羅蘭是真愛啊。
泱措,哎……
若紅見好像沒事兒,但是有黑‘色’從蠶蛹裡面不斷的排出心裡面還是覺得惡寒
。
“羅蘭,你不要在水池裡面泡着,溢出來的是毒。”
“沒事。”羅蘭只是淡淡地回了這兩個字再也沒有別的話。
若紅微微一笑,笑得卻有些無奈和尷尬,其實更多的是羨慕,羨慕她的身邊有這麼一個用生命守護着她的人,這一輩子應該就夠了吧。
‘玉’梨見狀稍微有些不解,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拂過自己耳邊的長髮,隨即轉眸看着若紅,“她是……您的乾孃?是中了什麼毒素,怎麼看起來這麼嚴重,那個怪物是真的嗎?”
若紅瞧着‘玉’梨眼中似乎有不信任,她其實‘挺’不開心的,但是,又理解。畢竟蠶蛹裡面滲出毒液看起來真的有點兒可怕。
“是真的。”她吐了口氣,“那個人你也見過。”
‘玉’梨蹙了蹙眉頭,好看的臉上有一絲的詫異,“我……見過?”
“是的,那個人是我師弟。”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玉’梨是一百分不信的,如果這個人是若紅的師弟,那就是三界學院傳說中最容易成神的那個孩子,天資卓越,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他沒有回話,陷入了沉思。
若紅彎了彎嘴‘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既然來找你便是將你當成了我的朋友,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去告發。”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我只是比較謹慎,畢竟這裡是東皇宮,我師父並非善類。”
“給!”此時羅蘭扔出一個黑‘色’的小包。
‘玉’梨接過小包,展開裡面一看,是仙幣,而且數量很多。他彎了彎‘脣’兒,東皇愛財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如果有這些錢就比較好向他‘交’代了。
“謝謝。”
“不用。不過是‘交’易罷了。”羅蘭的目光轉回看向了自己懷裡面的蠶蛹,只希望自己的主子沒事兒
。
否則,就算是死也要報仇。
“可否請東皇加派人手,我怕那個人會再來。”
“這裡是東皇宮,如果他敢來就是對東皇無理,放心。”‘玉’梨說完轉過頭吩咐自己人,“看着這裡,別讓不明人士進入。”
“是!”
‘玉’梨雖然有些奇怪和好奇,但是有若紅在不至於讓他撕破臉,他和若紅認識的時間很長,彼此也很瞭解,若紅不可能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還是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會成爲蠶蛹,好奇怪的武學。
濃烈的‘春’風捲起一束梨‘花’,散漫了整個梨園,‘玉’梨坐在輪椅上面,身後有一個漂亮的丫鬟。
他垂着眼眸,遮蓋了自己眼中的情感,“小昭,你覺得若紅正常嗎?”
小昭是他的貼身‘侍’婢,對主子的事情十分了解,但是小昭想說主子真的很疑神疑鬼。她打了個哈欠,顯得有些無奈,“主子,你反正拿了錢,就算是錯了東皇也會幫你,沒事兒別瞎‘操’心。”
‘玉’梨,“……”整個東皇宮都是見錢眼開的。‘玉’梨感覺自己這種純粹的‘浪’漫的人簡直是投錯了胎。
“我們總不能只看着錢吧?”‘玉’梨擡起頭看着飄舞的梨‘花’,漫天似雪。
小昭顯得特無奈,“主子,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反正錢都收了,你總不能不要吧?你要是不要的話就把錢給小昭。小昭還想回家養老。”
‘玉’梨,“……”竟然無言以對。
“那就這樣吧。”夜晚,一陣陣的涼風掃過解毒池,池中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抱着一個鮮紅的蠶蛹,棕‘色’的微卷長髮因爲疲憊有些鬆軟的落在臉頰兩邊,蒼白且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卻一直輕輕地抱着蠶繭。“陛下,還好吧?”他的聲音十分清涼,又‘迷’幻,似是能讓人沉睡的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