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王閻所說的話一樣,在落魄青年那些話出口之後,這裡瞬時便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那些還沒有離去的人皆然深深的望着那落魄青年,從他們此刻那疑惑的目光看來,不難看出他們如今還在質疑那落魄青年話語之中的真實性。
究竟他所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若是真的,那裡竟然是一處兇險無比的險境。
若是假的,那裡也定然會成爲無數人亡命的巢穴!
那麼,究竟它是真的,還是假的呢?衆人思索着這個問題的答案,眉頭也隨之深皺了起來。就在此時那王閻也忽然走近了落魄青年輾轉悶聲道:“我要你一起去!”
“可以,只是我不覺得你們也能安然無恙的從那裡走出。”落魄青年冷冷一笑,眼眉之中蘊藏着一抹悄然掠過的情感。而這一點,王閻卻沒有發現。只見他點了點頭旋即才複道:“螻蟻一般的傢伙,你又豈能知道我的能耐?可別把我與那些一等王朝的低賤存在……相提並論!”聞言那落魄青年不禁戲謔一笑,端即諷刺道:“這一點,能夠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
“多說無益,你會看到結果的!”王閻聞言不禁怒笑一聲,爾後便矗立在了一旁。而此時那白芷與姜煒則在他的命令之下去到了古城中的每一處角落,去傳達他們剛纔聽聞的消息。
看着這裡各有思索的衆人,王閻忽然邁出了步子,而他所望的也赫然便是白懿沁所在之處。
不消數息,王閻便出現在了白懿沁的面前。他螓首注視着她那姣好的身段,並不隱晦的征服欲也隨之彌現。這一點白懿沁自然也發現了,不過此時她也並未顯得多麼動怒。能夠在聽聞她的話語之後還邁步向前,這個王閻自然也有着他自己所信賴的……個人戰力!
“這人,至少也是化靈八重境修爲的麼?”一念至此,白懿沁暗暗一笑。或許這王閻的實力不錯,可他卻註定不能夠成爲此行人中的主角……
因爲妖獸與人類修行階段的不同,故而白懿沁只能知曉這王閻是化靈境修爲的人類。
當然,對她來說,知道這一點便也足夠了。因爲無論王閻是化靈一重還是九重,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分別。
當然,這一點王閻並不知道。因爲,白懿沁已經在先前的謊言中將她自己塑造成爲了一名被奪去修爲的弱女子。這一假設的提出,再加上王閻自己的確無法感知道白懿沁的修爲境界,故而他自然會在心裡默認這種假設是正確的。
但,他怎麼也不會知道,其實白懿沁是一位強到了他無法感知修爲境界的存在……
“如今,機緣已經現世,若這則消息是真,那麼那裡也定然存在着我們無法猜想的莫大機緣。因爲,那些超級宗派之人既然已經拿出了機緣給我們這些先行者,那麼此時我們所遇到的也定然不會只是一處佈滿危機的險局。”王閻盯着白懿沁目光火熱的道,而白懿沁聞言則是不愉的撇了撇嘴,道:“若你能夠得到那裡的機緣併成功的爲我復仇,那麼我……便是你的了。”
聞言王閻臉色也隨之一喜,可還待不到他笑起來白懿沁便已再度出言。
“這次我雖然成功的偷偷溜走了,可那人也不見得就會輕易的放過我。換言之,若他再一次找到我了,卻看到了我身邊有你的存在,那麼你會是……什麼下場呢?”
“我不覺得現在的你會是他的對手,因爲他根本不會畏懼那些高階王朝中人,而你卻會。”
“換言之,如今的你必然不會是他的對手。爲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是先離我遠一點吧。”
語畢,白懿沁便踱步離開了王閻的身邊,從他那陰晴不定的面色不難看出此時的他心情極爲的不暢,可他也清楚白懿沁所說的定然會是事實。“如果那人真的有源源不斷驟漲修爲的手段,那麼我如今的確還不適合與他爲敵。哼,你這賤人居然敢看不起我?等着吧,我會得到那處險境之中的機緣,然後變的更強,打敗你所說的邪道中人,然後……再將你徹底的征服!”
“不過是一個被人玩爛了的二手貨,你憑什麼瞧不起我?如今的你沒有半點修爲,你又憑什麼以這般高高在上的口氣批判我?就憑玩你的人很強?”
“呵,我會打敗他,然後將你壓在身下馳騁,我會讓你知道,我王閻的能力究竟……如何!”
一念至此,王閻的面龐不禁浮現了陣陣潮紅之色,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額頭之上已是青筋彌露,爾後又是雙臂不斷的顫抖着……
“我倒是很好奇,將你壓在身下的時候,你究竟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你那張只會瞧不起人的嘴,又會發出多麼……令人歡愉的聲音?那一刻到來的時間,已經……不遠了!”看着白懿沁遠處的背影,王閻不禁憤怒的問心嘶吼着。
然而,此時的他卻沒有發現,同樣有一道目光正在深深的凝視着他……
“變了,此時的你和曾經,簡直是判若兩人吶。”丁晴搖了搖頭,輾轉輕聲呢喃道。曾經的王閻令那姜煒與白芷真心追隨,在太武之中呼風喚雨。作爲太武的寵兒,他彷彿得到了上天所寄予的一切恩賜。可在來到這裡之後,過去的王閻卻已經不復存在了。如今的他,一如一個普通人。丟棄了那些所謂的榮耀與聲名,如今的他到底也只是一個連情緒也無法自制的普通人罷了……
就像丁晴先前所說的一樣,如果姜煒與白芷在這裡得到了足以超越王閻的能力。那麼他們還會甘心追隨一個不如自己的人麼?
畢竟,他王閻在這裡也是那麼平凡的一個人。有何德何能,值得他們去追隨一生呢?
不論這種追隨關係,哪怕是戀人,道侶,在來到這裡之後,又能一如當初的對待對方麼?在對方遠遠落後於自己之後,又有幾個人能固守初心,問心不亂呢?
尋思至此,丁晴不禁無奈一笑輾轉自語道:“不說他,就連我自己不也是……變了麼?”
是啊,在曾經的太武之中,她丁晴是高高在上的王朝公主。但凡男子都要仰頭望着她,對他們來說,丁晴就是一位只能敬仰與幻想的對象。可如今呢?她丁晴寧願被人無情玩弄,卻依然會被人果決的拒絕。這種反差又豈會……不大?
在這樣強烈的反差之下,又有幾個人能一如當初的從容行事呢?
那樣的人,恐怕並不會太多。
一念至此,丁晴忽然望向了遠處的白懿沁。“如今的王閻早已不復當初,他會不會毫無章法的亂來呢?何況,那女孩已經失去了修爲,還被人當做鼎爐來用。以她的容貌與修爲,當初會是何般的高傲。但但如今,她卻是論到了這般田地。比起她來,我所遇到的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丁晴自嘲一笑,旋即向着白懿沁踏出了步子。
“恩?”蕭笑看着這一幕有些詫異,他此時的表情亦是有些古怪。“她莫非是想?不會吧?如果她真的那麼做了,那沁兒她會不會心軟吶?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又該……怎麼辦?”
就在蕭笑蹙眉思索之際,那落魄青年也忽然走到了他的身旁道:“事情我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哦,等着呆會出發就是,等這裡的人越來越多了,事情也就會愈發的有趣了。”
蕭笑淡然道,聞言那落魄青年也是螓首輕點。
當初那裡之所以會死那麼多人,便是因爲有着大多人將旁人看做探路石的緣故。在一片未知的地域中,自然會有人用他人的遭遇來判斷什麼。換言之,當初那一行人之中也自然有着強者將弱者當做探路石問路。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是沒有活着走出來……
如此,若是孤身行動,那會有那麼兇險,便可想而知了。故而,無論是落魄青年還是那王閻等人都沒有對召集人手的行爲提出質疑。
因爲他們也清楚的明白,人多才會亂,而亂中才會有生機與那奪得機緣的機會!
“你叫什麼名字?”蕭笑問道。
“諸葛玲瓏。”
落魄青年聞言遲疑了數息方纔頓頓的道。因爲他已經選擇了與蕭笑合作,故而他也唯有相信蕭笑他會從那裡奪得機緣。如此,他自然也沒有瞞着他自己名字的必要。
畢竟,若他連自己的姓名都不願坦誠的道出,那蕭笑又豈會信任他並幫他達成所願呢?
“玲瓏?”蕭笑聞言不由一怔,爾後他仔細的端詳了落魄青年也就是諸葛玲瓏數息方纔輕笑着道:“這個名字和你好像……不太合適。”聞言諸葛玲瓏頓了頓卻沒有復語,而蕭笑卻又自言自語的道:“玲瓏麼?這聽起來很女性化啊,似乎是……女人的名字呢?”
“是麼?或許是吧。”諸葛玲瓏搖了搖頭,爾後便再次沉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