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哥,今天那交易區的人似乎要比之前多了一些呢,我們今天也是和昨天一樣,在那裡一直待到晚上麼?”寧琳兒有些忐忑的問道,因爲葉晏宇的修爲比她要強,再加上兩人間有些隱晦的關係,故而寧琳兒也不敢在他惱怒的時候再過觸怒與他。
畢竟,在來到這裡之後寧琳兒已經見過了不少因爲情緒變化輾轉喪失理智的人。也因此,她在心裡也對葉晏宇有些畏懼,漸漸的對他產生了一絲隔閡。
當然,如今的葉晏宇早已是頭昏腦漲,無時無刻不在幻想着獲得機緣的事情。
也因此,他並沒有發覺寧琳兒近來所發生的微妙變化。
但,自從來到這奪麟之地之後,又有幾個人能夠保持初心,絲毫不亂呢?顯然,能夠做到固守初心的人是極其的少,因爲在這一方世界中,強者也永遠只是極少部分的人。而大多數則都是覬覦着高位,一心攀爬向上的“普通人”罷了。
畢竟,天才永遠也都是相對而言,這個詞彙並沒有着一個固定的定義。
而多數人的一生,也都是在努力着想成爲他人口中的天才罷了……
“對,時間越到後期,消息也會輾轉變的愈加珍貴,如果我猜的沒錯,持有消息的擁有者定然是在等候一個良機,亦或者說是在尋找一位令自己能夠放心的合作伙伴。”
“如果真有還有機緣未被獲取,那一定是……這樣的!”葉晏宇極爲肯定的道。聞言寧琳兒有些疑惑輾轉輕聲問道:“爲什麼你會這樣推算呢?”葉晏宇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道:“如果還有機緣沒有被人取走,那一定是因爲那樣做的成功率太低。換言之,那些一等王朝中人又或者來到這座城裡的先行者並沒有把握無損的取走那方福源,故而纔會將那機緣特意留到了現在。”
“哦,原來如此。那如果並沒有……”寧琳兒話剛出口便止住不語,她回首望去,此時葉晏宇的面色有些烏黑。顯然,那樣的結果即便是葉晏宇他也不敢去想。
看見葉晏宇此刻的樣子,寧琳兒自然不會再說下去。
畢竟,她雖然看似活潑卻也不等於她就是一個完全沒有腦子的女孩。
“今天的人的確很多,或許是因爲現在有了什麼好消息,我們也去看看。”葉晏宇忽然轉移了話題,沒有再計較剛纔寧琳兒的疑問。因爲,他也不敢去再思索下去。因爲,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能夠靠着如今的修爲與戰力帶着寧琳兒在這裡存活多久。
因爲,他並不是孤單一人。他還要承擔着要保護寧琳兒的責任。也是因此,即便他的修爲要高於寧琳兒一重境,他也不敢有任何的驕傲自滿。
現在還是初期,衆人都悶着心思在尋找機緣故而未曾太在乎旁人。
但當時間消逝之後,又有多少人依舊能夠保持自己的理智呢?
對此葉晏宇很是無奈,他看過太多慘劇,故而也清楚的知曉人性的恐怖之處。當經歷過內心的絕望之後,有多少人會自暴自棄的悲天憫人輾轉破壞着自己目所能視之物呢?“既然他們已經沒有希望,爲何要僅讓自己一人痛苦?”這樣的念頭並不少見,因爲葉晏宇就曾見過不知多少人以殘害他人爲樂,以虐殺旁人輾轉爲自己帶來快意……
因爲他們自己痛苦,所以也不想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
一念至此,葉晏宇環視四方,那些陌生人在他看來也隨之變成了一個個殘酷冷漠的敵人。
俗話說,天才在左,瘋子在右。這些人都曾經揹負着天才之名,那麼當他們墮落之後又會變的多麼……瘋癲呢?這無疑是葉晏宇不敢去想象的事情。
畢竟,他不是孤單一人,這便註定了他有着太多的束縛,不能像孤身一般自由的行動。
也因此,葉晏宇此刻的神經也變的愈加的緊繃起來……
葉晏宇沒有再說什麼,當即率先走出,甚至沒有再看寧琳兒。瞧着他的舉動,寧琳兒也是微微一怔旋即邁步走出,而此刻她的神情也是逐漸黯然了起來。
“老天爺啊,你就保佑葉大哥他……能夠順心順意吧……”
葉晏宇走近了人流放眼望去,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是那一個個小型的交易區。每人佔據丈許方位,或盤坐或懶散矗立,而他們的腳下石板上也或多或少的放着一樣物品。顯然,這便是他們欲要與旁人交換的物品。看見一如既往如常的景象,葉晏宇也不禁微微一嘆,莫非是真的沒什麼希望了麼?莫非他的猜想都是錯誤的麼?
“不,還沒到最後的時間,我又何必太垂頭喪氣了呢?至少,那些高階王朝之人如今還沒有來,不是麼?”一念至此,葉晏宇也重重的舒了口氣旋即放眼望去。
先前兩天他都沒有過問這些交易品,可就如今看來他也不得不去問了。
畢竟,或許也有很適合自己修行的功法亦或武技,不是麼?
衆所周知,越是契合修行者的功法、武技便愈能發揮出他的戰力。而一個人最適合什麼也是可變的,換言之,若是遇到更合適他的功法也未必不能去轉修。沒有人會覺得這樣是浪費時間,因爲找對了路子無疑也是一種大幅度縮減路差的方法。
此刻葉晏宇便是決定去詢問一番,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或許他也能有所得,不是麼?他可不擔心這裡功法與武技的真僞問題,畢竟這些人都是來自一方王朝的頂級天才,自然也皆然有着高傲之心。
如此,他們自然不會去特意撒謊騙人。
更何況,若是他們做了那般下作之時,那這城中也不會再有他的容身之地。而且,被他欺騙的人也未必就會輕易的放過他。也因此,在這交易區裡流蕩的人皆是有着極爲高昂的誠信。
畢竟,他們可不認爲自己是那絕對的強者。
若他們是那樣的人,那麼就不用特意在此擺攤了,不是麼?
“流雲掌法。”葉晏宇俯身拿起了一本薄書旋即輕聲呢喃道。因爲這薄書旁有着清晰的刻痕介紹,故而他也能夠較爲清楚的知道這流雲掌法的訊息。“流雲掌法、升靈武技,適合招式輕盈、路數飄逸的男子或女子使用。倒是很……適合琳兒她使用呢。”一念至此,葉晏宇擡首望着眼前身着灰衣的青年男子笑了笑,道:“怎麼個交易法?”
這青年男子聞言陡然張開了雙瞳,先前他雖然在閉目卻依然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身旁的一舉一動,而他居然敢在此地這麼做,這也赫然是表明了他是個極度自信的人。
因爲,他自信到了不覺得有人敢在他的眼前賣弄小聰明!
葉晏宇起身望去,只見這青年男子頭髮很是凌亂,國字臉的粗獷面龐中雙瞳卻很是有神。這赫然是此時的葉晏宇不曾擁有的自信……
“剛猛型武技,亦或煉體一脈的功法。”粗獷青年爽朗一笑,道。
“原來如此。”葉晏宇聞言瞭然的螓首輕點,這粗獷青年顯然是陽剛之人,也難怪他會用這種陰柔一脈的武技用以交換。
“琳兒,你看看這流雲掌法你喜不喜歡?”
葉晏宇輕聲語道,數息悄然而過他竟然是沒有聽到任何的復語。疑惑之下,他回首看去才發現寧琳兒並不在自己身後。“這個丫頭,這是去哪裡了!”無奈一嘆,葉晏宇再度回首望着眼前的粗獷青年道:“我有金陽功法,正是你所需的煉體功法,不過我需要去先尋人,等會再來寫與你交換,行嗎?”
這金陽功法赫然便是葉晏宇自己所修的功法,他自然也有與之相關的武技,可他卻不打算拿來與這粗獷青年交易。
原因很簡單,因爲他一如這粗獷青年,也是走的勇武一路。
也因而他的身上也唯有自己無法修習的功法與武技。因爲在過去之時,他從未想過要將自己的功法與武技交換與人。如今來到這奪麟之地,爲了助長寧琳兒的修爲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但他也依然不敢拿出自身武技與人。誰能保證這人不會是自己將來的敵人呢?也因爲這個原因,葉晏宇選擇了保留。他明白着粗獷青年男子要功法是爲了參考,因爲臨陣轉修功法無疑不合適現在所處之地。
換言之,拿出功法與人交換並不會立刻提升對方的戰力。
考慮到了這一點,故而葉晏宇他纔會拿出自己所修功法與這人交換。
這個原因那粗獷青年男子亦是猜到了,只見他忽然爽朗一笑,道:“沒問題,那你就先去找你的女人吧,哈哈!”聞言葉晏宇不禁老臉一紅,也顧不得再去反駁,當即放下薄書爾後轉身離去。
“這個死丫頭,忽然是……跑到哪裡去了呢!”
葉晏宇不覺氣惱,當即快步走出,此時的他顧不得再去觀看那些交換之物,他唯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快點找到寧琳兒。雖然那丫頭的修爲不弱,可這裡畢竟不比景煥王朝,是那奪麟之地。也因而,葉晏宇並不放心她孤身一人在此,他快步走出,雙目掃視一旁。
僅是數息的時間,他便已經跨越了數丈的距離。
“你這丫頭,究竟是……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