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挑了三處位置接近,面積較大,又帶了溫泉的田莊,加在一起得有七、八百畝上下,總共算起來是一萬三千多兩。
還又買了一個山頭兒,這個倒是便宜些,五百多畝的大小,帶着一個山間的莊子,要了四千兩。
林寧算了算,一共十萬兩,直接走到屋裡,拿來一個木箱子,往撤了飯菜的桌子上一放,“咣噹”一聲,極沉重的樣子。
看得蕭臨淵嘴角直抽抽。
打開蓋子一看,整整齊齊碼的全是一根根的金條。
宋儉也愣了愣,低下頭不敢再看。
他可以想象,這一瞬間主子的臉是得有多麼的黑啊!費了半天勁想要討好媳婦兒,可架不着人家媳婦兒有錢,人家自己能買!
蕭臨淵確實內心挺崩潰,本來想給媳婦兒送地,送宅子,討美人一笑,可還沒等她開口,這一大箱金子就挌他眼前了。想想被她收起來那一整座金礦,蕭臨淵便覺得前途一片黯淡,也許這輩子他都擺不脫吃軟飯的嫌疑了。
媳婦兒太有錢也是個問題。
林寧沒注意到他的小心思,還在那裡掰着手指頭算,一兩黃金十兩銀,八萬三千兩銀等於多少金?
正確答案,八千三百兩。
林寧就往外搬,一邊想着,一斤一根的得要八百三十根,她的數學還是很不錯的。
蕭臨淵陡得按住她的手,從袖袋裡拿出一摞紙,林寧抖開一看,最上面的一張上寫着一萬兩,還寫了一堆東西,蓋了章。
這是銀票。
一萬兩一張,一共十張。
只是這麼大數額不會是假的吧?
“你別數了,我跟你換。”蕭臨淵聲間低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你這……是真的吧?”林寧懷疑。
“是。”蕭臨淵強撐着不讓自己瘋掉。
林寧又翻了翻,“你這東西可不如我的金子保值。”
萬一錢莊倒閉了呢?
蕭臨淵快要氣笑了,她就不能盼着他點好兒?
“算了,咱倆誰跟誰,我也不跟你計較了,這箱金子歸你了。”
一共一千根,一萬兩黃金。
林寧將從銀票裡拿了九張遞給蕭臨淵,“這個拿去買宅子,買地,記着寫我的名字啊!”
宋儉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只覺無比同情自己主子。
“咱們什麼時候搬過去?”看宋儉拿了銀票出去,林寧問蕭臨淵。
“這天氣也漸熱了,四月底就搬吧,那時你也快八個月了,再晚了你月份大,更不好挪動。”蕭臨淵沉吟着道。
若不是知道林寧身體好,他是萬萬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搬家的。
林寧點頭,“我還得去告訴瑩姐一聲。”
蕭臨淵沒有吱聲,不置可否。
“我讓宋伯言和樊氏先去青州的宅子裡收拾,咱們直接搬過去就好。”
蕭臨淵喝着茶與林寧說話,卻半晌沒聽到迴應,轉頭一看,林寧已靠在榻上睡着了。
蕭臨淵忙把小几挪到一旁,將她放到枕頭上躺好,果然見她舒展了眉毛,睡得香甜,方纔放下了心。
這些日子林寧受的罪他全看在眼裡,便是她身體再好,因着懷孕帶來的不便卻一樣沒少,睡不一會兒就起夜,睡覺只能一個姿式,腿腳浮腫得鞋都穿不下……
他只能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第二日,還沒等林寧把想要搬家之事告訴謝瑩,常林來了。
原來是朝廷來了旨意,要對盛德雪災有善舉之人員進行嘉獎,明日正式宣旨,常林特地前來告知一聲,好讓林寧有個準備。
朝廷來人了?林寧一愣。她卻是沒想到,盛德鎮這麼小個地方,發生的這麼點子事兒,居然也能驚動到那位皇帝老爺。
林寧想的沒錯兒,往常也不是沒鬧過災,也有捐錢捐糧的,也沒見皇帝老爺都下旨褒獎過。
只是她不知道,這次雪災鬧得這樣厲害,盛德鎮的傷亡又着實小了些,在一衆州府中便顯得十分突出了。
當然,也少不了那位姚大人的美言了。
只不過,他美言的對象,有所側重罷了。
“明日辰時,還請林娘子過府聽旨。”常林依舊笑眯眯的。
林寧還沒有說話,蕭臨淵卻道:“不去,大着肚子去聽什麼旨!”
常林似是一點也不驚訝,欠欠身,看向林寧。
林寧摸了摸鼓起的肚子,笑道:“常鎮長也看到了,我這身子實在是不便,到時候有個什麼不便擾了宣旨就不好了,依我看,不去也罷。常鎮長說呢?”
常鎮長面色不變,“二位考慮周道,常某自會向聖使說明。”
常林也沒多留,閒敘兩句便離開了。
“寧寧可想去見識見識?”蕭臨淵問道,萬一她想去看看呢?宣旨的場面,總是不太常見到。
“有什麼好見識的,不去。”林寧脖子一扭,徑自翻起新上手的一本藥書來。
她實在是閒得無聊,前兩日進空間忽然看見當初自落神山脈移過來的那些珍稀藥草,她是一個不認得,俱是參娃說還有些用處,便都通通移了過來。總不能讓它們閒放在那裡吧?話說真的能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是不是也會撈些功德?
唉,這麼一想,她怎麼越來越向聖母發展了呢,這樣不好,不好。
只是爲了她可憐的異能,沒辦法。
手上這本書還是她和蕭臨淵說了,他讓宋儉找來的。
也不知他從哪淘換來,那紙尖兒都捲了,書頁也泛了黃,想來應該有些年頭了。不過卻沒有書名,只是用牛皮紙訂了,厚厚的一大本,上面記載了許許多多的植物,有日常可見的,還有些名字晦澀珍稀的,有的還畫有圖畫,像是前世所見的《本草》。
林寧翻看着,每看一種便神識進入空間去找,林林總總還真給她找出不少。
有了這本藥書,林寧的日子也不難打發了。
樊氏與宋仲言已經啓程去了青州,青州在盛德鎮東南方向,坐馬車不過二、三日的功夫。
林寧也開始清點家裡的物資,有需要帶走的便讓宋靈兒記下。
蕭臨淵盤腿坐在榻上,一手拿着本書,偶爾翻上一頁,眼神卻是看着林寧在屋內不斷的指着這個要帶走,那個要裝上的指揮個不停。
門口傳來宋儉的聲音。
“爺。”
蕭臨淵回神,懶懶的收回目光,“進來說吧。”
宋儉便進來,先衝蕭臨淵和林寧二人行了禮,又看看林寧,欲言又止。
蕭臨淵看了看林寧,“有什麼就說。”
“是。”宋儉欠了欠身,“回爺,常府那邊傳過話來,御前的小曲公公前來宣旨,一是對前次盛德雪災捐助有功人員進行嘉獎,決定在盛德城外建慕善亭,立碑記之。二來……”
“還有什麼?”林寧接過宋靈兒遞過的手帕擦了擦手,託着肚子坐到榻上,接過蕭臨淵遞過的蜜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