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點了點頭,不是因爲直覺那紫衣人便是南宮寅,只是因爲那人腰間佩戴的一枚白玉佩,那是當初他爲了救周後曾交到她手中的“雪玉”。
西樓站起來,面色恢復,對月眠笑道:“月姑姑,你可還記得一個叫月藍衣的女子?”
月眠初聽這話,面色有些激動,隨即淡淡道:“不記得,小樓你已是巫族聖女,你此次前來不過就是把我帶回去,繼續做珈藍的祭司的。”
西樓搖搖頭,舉起手中所帶的黃金戒指笑道:“月姑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聖女可以是因爲因緣際會而當上,但是這‘藍田’戒指卻不是誰想得便能得到的。”
月眠大吃一驚,看着西樓的眼神有些疑惑,隨即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你真的是藍衣的女兒?可是這怎麼可能,小樓她,她不是被封印了嗎?”
西樓又將自己得無字天書,遇十巫,三魂合一的事給月眠講了一遍。月眠聽後,先是感嘆了一番,對西樓的那些歷險事蹟很是讚賞:“小樓,你這種思想很是好,我們巫族創立時便是以救人爲主,看來藍衣的做法很正確,你們三個會合在一起,心態變又穩定了一層。”
西樓笑道:“月姑姑,那現在你還在爲難是否要隨小樓一同返回珈藍嗎?”
月眠面上閃過一絲促狹的神色,隨即笑道:“小樓是在笑姑姑因一己之私而忘記光復巫族的使命嗎?”
西樓挑起眉毛:“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姑姑的決定確實莽撞了些,珈藍部民由於姑姑的離去生活無法正常進行,只能常年居於巴拉克沙漠,光復巫族又從何說起呢?”
月眠嘆了口氣,看着岸邊的少女,不再說話,似乎默認西樓說的這些過錯。
浥輕塵看着岸邊的少女,似乎在回想什麼,面色變換不定。
西樓察覺到不對勁,悄聲問道:“怎麼了?”
浥輕塵看着那岸邊的少女,眼神慢慢發出光亮,隨即激動的說道:“月眠,這人是不是那人的女兒?”
月眠無奈的笑道:“當時你們師
兄弟間發生矛盾,安然離開紫雲山,後來突然找到我,他滿身狼狽,似乎受了重傷,將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交於我手,讓我好生照顧便又離去。至今沒有音信,你讓我如何忍心放下古兒在世間飄搖。”
浥輕塵聽後久久不說話,那個人的名字還是在千年後第一次聽人說起。當初紫雲真人其實一共收了五個徒弟,除了他和東閣,楚南風,風月涯外還有一個人。那人是他們的小師弟,便是月眠所說的安然。
西樓聽着這些對話,心中有着疑惑,怎麼又出現一個叫安然的人來,而且聽月眠所說,那人的身份還不一般。
“他怎麼不來找我們,難道我們師兄弟間的感情就因爲那件事就蕩然無存了嗎?”浥輕塵終於說出一句話來,臉色有着憤怒。
月眠無奈笑道:“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有些人就是可以爲了一人什麼都放棄。”
“感情的事?輕塵,你們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事與阿古又有什麼關係?”西樓聽到這裡疑惑的問道。
浥輕塵解釋道:“小樓你還記得你師傅與阿音的事嗎?當初我們師兄弟一同出去遊玩,無意中遇見纔出師的宮梵音,由於意氣相投我們便結伴爲朋友,師兄與阿音兩情相悅,卻沒發現當時小師弟也就是安然對阿音也是念念不忘。終於在師兄將阿音領會紫雲山準備請師傅主持婚禮的時候,安然爆發了。”
“安然大鬧師門,當面質問阿音是否喜歡他,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安然情緒失控,一怒之下離開師門,下落不明。師兄與阿音兩人覺的愧對小師弟,他們的婚事也一拖再拖,便是你看到額的眼前的這個現象。”
浥輕塵說完後,嘆了口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小師弟天資聰穎,再修行幾百年定然可到大成之境,修爲與他們只高不低。
原來是這麼回事,西樓這才瞭解,初見師傅,便發現他的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憂傷,原來竟是因爲這事。以師傅那麼注重感情的人來說,安然的狀況嗎,他一定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看來師傅在人間這麼多年,一定也在多方收集安然師叔的事。”西樓說道。
浥輕塵淡淡笑道:“此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小師弟的骨血,看來我們此次來沒有幫錯人。”
月眠嘆了口氣,這個女孩天生對巫力無法溝通,卻是人間帝王各方爭奪的神之子,這一切她到現在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古兒這麼單純善良,這不知道那月之杖是怎麼選中古兒的。
天下間數帝王爭霸最是慘烈,讓一個心無城府的女子夾雜在這些人之間,真的是自尋死路。
這些年,若不是她緊緊跟隨在女子身後守護,不知被多少人害死了,那些手段不僅殘忍巧妙,更有連環計,小丫頭不知道在鬼門關走了多少趟了。
三個人一時間靜默無語,月色明朗,林間鳥獸都可清晰看見。
月光從林間灑落下來,地上疏影橫斜,甚是寂靜。
紅衣少女終於站起身來,仰起頭,正對着月亮,張開雙臂,有一束白光飛進少女的眉心。
一把白色的月之杖在空中浮現,法杖的光芒照耀着洛河水,水面翻涌起來,有千層氣浪升起。
壯觀的景象,讓三人震驚,這便是月之杖賜予神之子的力量嗎?能讓天地爲之變色的力量?
紅衣少女全身被一層白光包圍升至半空中,在洛河上旋轉。洛河中的水慢慢升起一座蓮臺。有一本水卷從裡面飛了出來,那水卷在少女面前自動翻頁,只一瞬光芒消失,四周一切迴歸平靜。少女手持月之杖,來到岸邊。
然而紅衣少女剛來到岸邊便倒了下去,月眠慌忙抱住阿娜古,將手掌放於其身後,一股內力輸了進去。
半響,紅衣少女才睜開雙眼,抱歉的說:“都是阿古修爲不夠,每次都麻煩師傅。”
月眠笑道:“你是我的徒兒,這樣做理所應當。”
阿娜古扶着月眠站起來,此時見到站在眼前的另外兩人,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指着浥輕塵驚叫道:“是你?你這個登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