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的太陽,烘烤着海鹽城東郊海岸邊的礁石羣。許多國軍士兵蜷縮在鑿石修建出來的臨時工事中,密切關注着已經輕鬆登上一千二百米外海灘上那些穿着奇裝異服的西北軍海軍陸戰隊隊員和他們的裝甲車。
“娘地,俺說連長,西北軍那些個海上來的兵,穿地是啥東西呀?”一個上士端着t23衝鋒槍,一邊密切關注關注着海灘上那些西北軍士兵,一邊對他身邊一個軍校畢業、年紀比他小上許多的連長問道。
上尉也是目光緊緊盯着海灘,在嘴下無奈嘆息地說道:“唉!誰知道西北的那位唐校長,這是又給他的部隊搞出什麼新鮮東西了。”
上士聽到上尉的回答,也只能搖了搖頭:“上峰讓咱們營守這,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是啥裝備。嘖嘖,清一色大、小機關加衝鋒槍,坐在鐵王八上。上峰還不讓咱主動出擊,過會人家集結好了,咱們這些人,怕都用不上倆小時就全都成了人家的俘虜。”
“成了俘虜更好,聽說西北王現在在老.毛.子故都已經準備另建新國,並且公開表示希望那個安西建國前五年內不再打仗。”上尉身邊的一箇中尉說到半句,死命地吸了一口手上的香菸。
將菸蒂按到石壁上,掐滅香菸後,他繼續說道:“五年內不再打仗,咱要當了俘虜,到那邊不用擔心給人當炮灰。就算給人家當戰俘,據說一個月都能拿到八、九塊錢的工資。這他娘地。咱們可都倆月沒拿着餉錢了,還真不如直接給人家西北軍當了俘虜更划算。”
“孫佔廷,別忘了你的身份。”中尉話音剛落,上尉連長側頭惡狠狠地瞪着他,悶聲罵道:“你他娘地也是黃埔出來的,這還象個軍人嗎?這話要是給長官們聽着,準他娘地先把你抓出去殺一儆百。把你的臭嘴給我閉上......”
“連、連長。西北狼動、動了!”
上尉連長話未說完,那個上士就驚慌失措地連連拉了他的胳膊兩下,將他話止住、吸引着他迅速轉頭向海灘上望去......
“戰車中隊。目標西南角礁石羣敵軍陣地。步兵車一中隊,目標西北角敵軍土丘陣地。步兵二中隊和大隊直屬人員,全部向正西方向展開攻擊。”海灘上。海軍第五艦隊陸戰大隊大隊長吳克定一連串命令發出後,他乘坐的裝甲步兵車當先向正西方向全速開進起來。
戰車在海灘上急速前進着,吳克定再次操起了大功率步話機:“海象一號、海象一號,海豹五號請求艦艇炮火支援,覆蓋我部正面敵軍陣地。海豹五號請求艦艇炮火支援,覆蓋我部正面敵軍陣地,完畢......”
“嗖嗖嗖......”
“轟轟轟......”
吳克定的呼叫聲落下不到五分鐘,第五艦隊陸戰隊戰車羣剛剛開到距離三處敵軍陣地不足五百米地帶上,天空呼嘯着的炮彈和飛彈掠空飛過,在朱紹良派出的一個團三處陣地上捲起了片片火苗。
面對如此密集的活力覆蓋。無論是困守在一處小山丘上的國軍,還是在礁石羣以及正西面敵軍團部所在的平地戰壕中的國軍,全都瞬間被壓在工事中擡不起頭來。
吳克定眼見如此,立即再次大聲下達命令:“全體聽令,這裡是海豹五號。我命令。全速先進,以抓敵爲主、殺敵爲輔......”
就在吳克定發出衝鋒指令的同時,海軍第四艦隊陸戰大隊大隊長秦湘溥也在海灘上完成了該部整編。從步話機裡聽到吳克定的命令後,秦湘溥咧嘴一笑。
也是飛快地抓起步話機,秦湘溥命令爆豆般也傳遞出去:“這裡是海豹四號,第四大隊全體聽令。目標正北方,全速推進......”
完全不會存在對等實力的兩軍,從對抗一開始,西北軍海軍陸戰隊就憑藉戰車與火力的優勢將朱紹良的一個團徹底壓制在海岸邊。
結果,是兩千名國軍士兵只有七百人被炸死、一千三百多人等到西北軍一衝到近前,就都如那個叫孫佔廷的中尉一樣,舉起雙手、心甘情願地做了俘虜。
秦湘溥帶着他的陸戰第四大隊,在十五分鐘後衝到了國軍第五十八師鄧振銓師長親自帶着上萬人在海鹽東北海岸邊緊急構築的工事羣面前。
又是海上的艦艇炮火猛烈的轟擊,這一次還外加上了十幾架戰機和十幾架直升機趕來,從空中給予火力支援。躲在戰壕中的鄧振銓,連頭都沒等擡起來,就聽到了海軍第四陸戰隊戰車的馬達轟鳴聲。
“孃的,這叫打得什麼仗!”耳朵聽着西北軍戰車聲已經不足六百米,鄧振銓在口中罵了起來:“讓老子來擋這些個坐在鐵王八里的西北狼,還不給老子任何炮火支援。操你娘地朱紹良,老子纔不給你當墊背地!”
罵聲一落,鄧振銓猛地從戰壕中挺起身來。端着衝鋒槍對着海軍第陸戰四大隊戰車羣掃出一串子彈的同時,他大聲叫喊道:“兄弟們,橫豎是個死,跟着我打他狗孃養的呀......”
“噠噠噠......”
中將師長帶頭挺身迎敵,在國軍第五十八師還是很有號召力的。大約三、四千名隱身最靠前戰壕中的國軍士兵,聽到師長的叫喊聲後,紛紛端起衝鋒槍、步槍,架起機關槍冒着炮彈織成的火力網對着第四大隊展開了阻擊。
坐在戰車裡,一直走在大隊人馬最前突位置上的秦湘溥,從潛望鏡中看到正面敵人陣地上那些端着槍支在掃射的敵人時,立即抓過了步話機。
“偵察連、偵察連,守在正面那是誰的部隊?”
“報告大隊長,敵五十八師、師長鄧振銓......”
“算他還有點血性!”聽到偵察連回報後,秦湘溥再次問道:“能找到那個該死的傢伙再什麼地方嗎?”
“在您右翼、三點鐘方位......”
沒有再說話,秦湘溥聽到偵察連第二次報告後,果斷地一腳剎車將戰車停住。原地調整方位,將裝甲車的炮口移動、在陽光下看到那兩顆金燦燦地將星後,對着鄧振銓所在方位就是三炮連發打了出去......
“師座小心......”
“轟、轟、轟......”
一個眼尖的警衛營上尉看到西北軍一輛裝甲車原地停車,調整方位時就已經根據那輛戰車調整方向意識到是要打鄧振銓所在方位。他一個魚躍躥到鄧振銓身邊,身在半空中大喊時,秦湘溥戰車上發射出的炮彈已飛到了近前。
等到那個國軍上尉死死將鄧振銓壓到身下時,三發炮彈在鄧振銓身在位置周圍爆炸,將三十多個國軍將士瞬間炸得粉身碎骨。
“兄弟、兄弟,你醒醒、醒醒呀!”推開身上用整個身體保護住他的那個上尉,翻手將上尉攬入懷中,鄧振銓大聲地對這個用生命掩護了他的部下大聲叫喊道:“兄弟,你快醒醒,告訴我、告訴我你叫什麼......”
“轟、轟、轟......”
鄧振銓喊聲方落,秦湘溥一聲令下,第四大隊所有的機槍、車載炮同時在五百米左右對着五十八師陣地傾瀉出了槍林彈雨,讓鄧振銓的喊聲迅速沒淹沒。
“師座,快撤吧!我們根本擋不住人家!”
第四大隊第一輪轟炸加掃射稍一停息,一個全身浴血的國軍上校就蜷着身子快速移動到了鄧振銓身邊。
他一把拉住鄧振銓,臉上分不清楚是淚水還是血水,大聲叫道:“師座,人家只這麼一個還擊,您從黔東召集來的兄弟們,就有三千多人死傷。再這麼打下去,怕是這場戰鬥結束,您的老本也就沒了呀!”
部隊的成分與組織不同,決定了一支部隊再關鍵時刻的表現和其長官想法不同。五十八師,是鄧振銓藉着李宗仁讓他去貴州東部募訓新兵之機,爲自己拉起來的一支隊伍。此刻他聽到這個上校的話之後,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轉。
“噠噠噠......”
“轟轟轟......”
當第四大隊第二輪反擊打響後,鄧振銓側頭看到成片成片他的部下被西北軍的炮彈炸飛、子彈穿透身體後,他徹底崩潰了。
“撤退,全師撤退......”
鄧振銓撤退的命令一出,本來就訓練不是很充足的五十八師頓時在陣地上抱頭鼠竄,幾千人象一羣沒頭蒼蠅一般轉身就向西面逃起來。
“想跑?”
從潛望鏡中看到敵軍開始潰逃,秦湘溥冷笑起來。抓起步話機,他大聲喊道:“裝甲營居中、步車一營在左、步車二營在右追擊敵人。宣傳隊,把你們的大喇叭給我響起來......”
“國軍的兄弟們,我們都是中國人,何必爲了不必要的事同室操戈?蔣介石、李宗仁爲了當他們的軍閥,卻要你們來搶奪我西北的上海,用你們做炮灰。搶到的地盤,有你們多少利益呢?國軍的兄弟們,放下武器,我軍保證優待你們......”
“放下武器,繳槍不殺。國軍的兄弟們,投降吧。不要再給蔣介石、李宗仁和他們的軍閥政府賣命。投降者,一概享受我軍民兵待遇,甄別後每個月都能拿到十塊錢以上的工錢,不要再給經常剋扣你們軍餉的蔣桂軍閥做炮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