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自己逗得有點嗔怪撒嬌模樣的黃慕蘭,唐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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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唐朝如此得意張狂的樣子,黃慕蘭知道自己上了這個傢伙的惡當,頓時又羞又氣。
“你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黃慕蘭臉若寒霜地瞪視着唐朝。
“有啊!”唐朝輕鬆自若地笑道:“開個玩笑,調節緩和一下咱們之間談話的氣氛,你不覺得這對我們接下來的交流會起到促進作用嗎?”
“哼!誰跟你交流!”黃慕蘭冷着臉別過身去,不再多看唐朝一眼。
“呵呵,隨你的便,如果某人沒法完成任務,就是對某人的組織不負責任。”唐朝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悠然自得地把兩腿擡起擱在沙發中間的茶几上,身體半靠半坐,嘴裡叼着抽了一半的雪茄,哪有半點一方政府領袖的樣子,實足像個紈絝大少。
唐朝這話明顯直指黃慕蘭的軟肋。弄得黃慕蘭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對。
“那你說吧,我聽着。”黃慕蘭氣乎乎地起身走到唐朝所坐的那張長沙發重重地坐下來,半側着身子,以側面對着唐朝。
“黃小姐,你得搞清楚,現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求你!”唐朝見狀臉色忽沉,甩臉子說道:“別以爲我對你有點興趣,你就給老子登鼻子上臉的,給老子坐好!把臉轉過來!”
面對唐朝喜怒無常的行事風格,任是黃慕蘭機靈聰慧過人,此時此刻也不由有點茫然無措。
強忍着心頭的羞憤之情,黃慕蘭緩緩將身體轉過來,直面眼前這個讓她根本沒法琢磨得透的大軍閥頭子,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那雙有點木然的美眸中溢出,順着眼角滑落下來。
“不準哭!”唐朝將雙腿收起,像是大丈夫在訓斥小媳婦似的。冷着臉沉聲說道:“一名堅強的.共.產.黨.員,這麼點委屈就受不了了?你難道忘了自己曾經在黨旗面前宣過的誓言?”
黃慕蘭擡手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淚水,低眉順眼地面對着唐朝,泣嚥着做了幾次深呼吸,勉力使自己變得鎮靜一些。
這個萬惡的大軍閥大資本家,他竟然也知道黨員入黨是在黨旗下宣誓的情形?他甚至還說了他對馬列主義有着深入的研究,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好了。我知道你現在應該是你們黨中央特科成員之一。”唐朝還真不怕把黃慕蘭嚇倒,直指中.共的核心機密。“中.共特科目前應該是化名伍豪的周恩來先生在全權負責,我不想跟你們所謂的中央領導有任何形式的接觸,我只希望能通過你,與周恩來先生建立起一條秘密聯絡通道。”
見黃慕蘭欲言又止的模樣,唐朝冷哼一聲,接着說道:“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我如果真要對付你們。你們在上海的人沒有一個能有機會逃生。你今後只需要老老實實當好交通員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憑什麼相信你!?”黃慕蘭勇敢地直視着唐朝。
“因爲你沒得選擇!”唐朝淡然一笑,“機遇與風險,往往是並存的。”
深深地凝視着唐朝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黃慕蘭最終沒能敵得住唐朝那雙彷彿刺透人靈魂的星目,別過臉去。
他是怎麼知道中央特科這個秘密機構存在的?而且還知道特科是周恩來先生在負責?他究竟知道黨的多少秘密?他值得我信任嗎?
黃慕蘭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因爲她知道,即算她不主動跟組織上取得聯繫,組織上也會派人來跟她聯絡。搞清楚西北政府和國民黨之間的秘密協議內容,對黨而言實在太重要了。
誠如唐新華所言,他現在的確給了她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可以隨時隨地跟在他身邊,能接觸到很多以前不可能觸及的機密情報。這對她完成組織上交給她的任務,極爲有利。
但是,風險也是同樣存在,萬一唐新華讓她看到的全是假情報,是用來誤導黨的決策,那樣的話,自己可就是真的成了對黨最大的罪人。百死也難贖其罪。
黃慕蘭現也想通了,唐新華想利用她來釣魚的可能性並不大。夏曦是黨的高級領導,他的價值比她大得多。或許。唐新華知道的那些黨的機密,就是從夏曦這個叛徒嘴裡知道。
不行。我必須要活着把夏曦已經向西北政府叛變這個重要情報想辦法傳遞出去,否則這個叛徒的存在,一定會給黨帶來巨大的危害。
爲了組織,爲了黨,只能犧牲我個人的榮辱。
“我答應你。”黃慕蘭幽幽地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呵呵,是不是想盡快把夏曦投敵叛變的情報送出去?”唐朝彷彿一眼就看穿了黃慕蘭的心思,微笑着望着黃慕蘭。
“不想!”黃慕蘭毫不猶豫地矢口否認。
“真的不想?”唐朝樂呵呵地笑道:“年紀輕輕的,哪來這麼多的複雜心思,不要老是把別人想得那麼壞,把自己想得那麼好。你如果真不想,可別怪我不給你機會哦!”
“你能給我什麼機會?”黃慕蘭白了唐朝一眼,“你不是說過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必須隨時都在你的視線之中嗎?”
“傳遞消息沒必要非得通到接頭的方式吧?”唐朝搖頭笑道:“看來你們中.共地下黨的特工培訓還不到家啊!你可以通過無線電臺,沒有無線電臺,也可以通過向廣播電臺插播尋人啓事之類的廣告形式。
除此之外,你還可以通過在約定的地方張貼告示,或者找幾家報社刊登一則聲明什麼的。總之,方法多得很,就看你會不會動腦筋。”
是啊,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就想不到呢?黃慕蘭用一種相當複雜的眼神望着唐朝,實在琢磨不透這個壞傢伙究竟想玩什麼花招。
接下來的時間,唐朝給黃慕蘭好好地上了一堂特工培訓課,讓她充份意識到自己距離一名真正合格的地下特工有着多麼巨大的差距。
不知不覺間,黃慕蘭對唐朝不再有先前那麼強烈的敵意,她現在已經對這個傳奇般大軍閥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她非常想深入的瞭解,這個男人的內心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外界傳聞唐新華是個好色之徒,家裡姨太太都娶了好幾位,但是,身處實地的黃慕蘭知道,這個傳言根本不屬實。最起碼,她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麼長時間,他根本就沒對她有過任何侵犯行爲。
黃慕蘭被唐朝帶離了軍統上海分部的秘密監牢,於隔日正式出任唐委員長的貼身秘書。
一時之間,黃小秘在西北政府所有軍政要員的眼裡變得熾手可熱起來,其當紅程度,甚至都超過了楊永泰楊大秘書長。
黃慕蘭採用了唐朝教給她的辦法,很快就在申報上刊登了一則用暗語寫下的情報,把夏曦叛變投敵的情報及時發送出去,落款還用上了她特有的代號“金魚”。
誰也不知道唐委員長是怎麼想的,居然弄了人女.共.產.黨.當貼身秘書,而且還經常帶着她出入各種公衆場所。即算這個女共.黨確實長得天香國色,但楊永泰、唐寬、楚宣等人心裡都明白,這絕對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要知道,在這之前,楊永泰等人不知道給唐委員長介紹了多少美女,比黃慕蘭出落得更漂亮的大有人在,但這些美女沒有一個能讓唐委員長動心鬆口。
自從把黃慕蘭弄到身邊當秘書以後,唐朝對中.共的事情都不怎麼熱衷了,除了將大部分心思放在浦東新城的開發方面,其他時間都用於陪宋三小姐郊遊、逛街,談情說愛風花雪月。
偶爾,唐朝也會把呆在上海遊玩的張學良叫過來談天說地,把個張少帥侃得暈頭轉向,把唐叔視爲天人。
孫傳芳果然一如歷史上描述的那樣目光短淺,只顧保存實力,對吳佩孚提出的聯手對抗國民革命軍的建議權當耳邊風。
眼看着吳佩孚的部隊在湖南被北伐大軍打得節節敗退,江西的孫傳芳所部也同樣沒有好果子吃,只是現在後悔,已經有點回天乏術了。
隨着北伐的國民革命軍攻佔江西,勢如破竹地向浙江挺進,上海的地下黨策劃組織的工人運動,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唐朝顯然還是不想插手北伐革命這潭混水,對.共.產.黨.領導的上海工人武裝暴動,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你們不在西北租界鬧事,不在浦東新區煽風點火,在別的地方,愛怎麼着就怎麼着。
在國民革命軍與北洋軍閥部隊打成了白熱化局面的緊要關頭,西北政府突然發表一則公開聲明,從即日起,西北海軍太平洋艦隊,將對所有進出中華.民.國沿海港口的所有船隻進行嚴格檢查。
凡是運往中華.民.國境內的所有軍火武器,不分輕重,一律查沒收繳。
這個聲明一經發布,頓時讓那些一直在中國從事軍火貿易的各國洋商們叫苦不已。
誰都知道,西北海軍號稱亞洲第一,對此就連素來目中無人的日本海軍也表示沉默。
西北政府此舉,無疑是要獨佔整個中華民國的軍火市場。各**火商們自然是紛紛向自己的領事館遞交抗議書,強烈要求政府保護商人們的合法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