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逢銳被南澳三殺手逼入逢祖陣,遭到了化爲石人的逢進亡靈懲罰,被安排爲逢祖陣差役。
逢銳出了事,不可能對逢家莊軍民發號施令了。處於戰爭狀態的逢家莊何去何從,成了一個難題。
逢家莊人議論紛紛,下一任寨主究竟是大公子逢謙,還是五公子逢鷹,一時猜不準。
此時,逢家莊人裡,最激動最煩惱的人當數逢鷹了。
這小子可謂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自己當上寨主那一天,好體會一寨之主的威風勁兒。
別小看這原始部落的首領,這相當於獨立王國的頭兒。東華族有大大小小數百個原始部落,互不服氣,各自爲政。一旦當上了部落首領,其權力要大於春秋時的諸侯王,因爲每個部落都是完全獨立的。
但要當上一名部落首領,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每個部落成爲首領的條件雖然有差異,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必須經過真正意義上的民主選舉。
也就是說,要根據全部落子民的真實投票數來定。
具體來說,誰的得票數多,誰就能當上部落首領。
但很多部落實行世襲制,哪個家族創立了哪個部落,其嫡系後代享受候選人的資格,其它家族只能做部落部門幹部。
逢家莊實行的,就是不折不扣的世襲制,能當上逢家莊一把手的,只能是逢氏嫡系。
如今逢家莊有候選人資格的,只有二個人了,就是逢謙和逢鷹。
龍爭虎鬥,誰能勝出?
逢家莊人在這二個人中間挑選。
根據逢家莊首領選舉規則,舊寨主離任後,新寨主的選舉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
屆時,全體寨民必須到逢冢集中,當場投票。
這次投票會議由老將季橫主持。
季橫事先派遣心腹之人來到鄭革、潘坡大營,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要求他們立即放下武器,停止內鬥。
鄭革與潘坡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爲這仗再打下去,二人橫豎是個死。因爲逢銳被罰作逢祖陣差役,其部衆人心浮動,哪有心思打仗?
看官,前面俺交待過,逢家莊人十分彪悍,鄉土觀念很重。
不錯,逢銳原來是逢家莊的首領,但如今受了逢氏先祖的懲罰,其聲名一落千丈,他的部下理所當然地拋棄了他!
誰讓你暴虐成性、不仁不義呢。
鄭革說道:“在大公子和五公子之間比較,大公子忠厚善良,又武藝非凡,我們的人,全部投奔大公子。潘將軍,你認爲如何?”
潘坡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徐徐說道:“我也這樣認爲,跟着大公子這樣的好人,我們纔有活路。”
鄭革立即召集部將,到中軍帳集中,宣佈改編事宜。
諸將到齊後,鄭革立即宣佈:“大公子德行高潔,深孚衆望,我決定率領東寨軍民投奔他。如今大公子不在莊內,季老將軍能代表大公子說話,我們就投奔季老將軍!”
大多數將領沒有異議,只有少數將領臉上不悅。
尤其是鄔壘,低垂着頭,沒有表態。
鄔壘本是廖寨溝的大將,爲池草所
誘,投降了逢銳。此後逢銳將其倚爲心腹,把曹冬的丫鬟劉藍許配給了他。因此,鄔壘對逢銳更忠心了。
“鄔將軍,說說你的看法。”
鄭革盯着鄔壘,旁敲側擊。
鄔壘聽了,知道不表態是不行了,他立起身來,大聲說道:“逢銳雖然被罰作差役,但他依然是逢家莊首領的候選人!因爲它是老寨主的親兒子,你們選大公子也好,選五公子也罷,我都不反對。鄔壘我來到逢家莊後,逢銳待我甚厚,我豈能背離他?逢進老寨主的亡靈說了,十年後,會釋放逢銳。到那時,我依然選他做寨主!所以這次選舉,我棄權。至於我的兵將,由我獨立指揮,不受其它軍隊的節制!”
潘坡聽了,怒斥道:“鄔將軍,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現在指揮的衛隊是逢家莊最精銳的兵馬,只能由寨主統領,你這樣做,就是叛變!”
很多將領聽了潘坡的話,紛紛站起身來,要求鄔壘改正錯誤,交出衛隊。
逢氏先祖有規定,保衛寨主的衛隊人數是八百人,由全部落最有戰鬥力的銳卒組成。逢銳大膽用人,讓鄔壘指揮衛隊。
鄔壘立起身來,冷哼一聲,離開了中軍帳。
一些逢銳的心腹將領也隨着鄔壘走出了中軍帳。
潘坡說道:“鄭將軍,像鄔壘這樣的叛將,應該誅殺!”
鄭革聽了,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說:“你我現在的力量,殺得了他嗎?逢銳做寨主時,早就把衛隊交給鄔壘指揮了。這支最精銳的部隊唯逢銳、鄔壘的命令是從,不會聽命於咱們的。再說,曹冬也不是省油的燈,南澳三殺手也護着她。算了,先把咱們的兵馬移交給季老將軍吧。曹冬、鄔壘怎麼處理,讓季老將軍定奪!”
且說季橫接待了鄭革、潘坡派來的使者後,知道了逢銳兵馬情況,他手捻花白的鬍鬚,沉吟未決。
趙六說道:“季老將軍,我看鄭革、潘坡要把兵馬交給你指揮,是真心的。因爲他倆知道,只有投靠大公子,纔有出路。現在很多逢家莊人說,大公子做了新寨主,逢家莊才能獲得新生!”
季橫聽了,嘆了口氣:“大公子雖然深孚衆望,可它不想做寨主啊。前陣子我派王六去找大公子,王六至今未歸,搞得我們現在難以決斷。新寨主選舉大會快到來了,我怕大公子不回來啊。”
趙六說道:“就算大公子不回來,你也要主持這個會議,進行缺席選舉。如今鄭革、潘坡把他們的人馬交給咱們了,咱們的力量就和逢鷹差不多了,完全可以管理逢家莊!”
季橫拗不過趙六,只得答應了下來,擇日舉行逢家莊寨主選舉大會。
不久,逢家莊不少軍民齊集逢冢,投票選舉新寨主。
少數沒有參加的軍民,相當於投了棄權票。比如曹冬、鄔壘、孫青、劉藍等人,就投了棄權票。
一大早,逢鷹、許科、曾學帶着西寨很多軍民,來到逢冢。
隆墨、連枷、竺燁沒有去逢冢,因爲他們是外人,沒有投票權。
選舉終於開始了,季橫站在祭臺上,大聲說道:“逢氏先祖有令,原寨主逢銳暴虐成性,不得人心,罰作逢祖陣差役,十年
後釋放。如今逢家莊沒有了首領,今天必須選出新寨主,統領全部落的人,管理子民,抵禦外敵。新寨主人選有二個,就是大家知道的大公子逢謙、五公子逢鷹。現在,我發給每個選民二張票,一張是紅票,一張是藍票。等會計票員前來收票時,選大公子的,交紅票;選五公子的,交藍票。”
因爲逢冢是逢家莊最神聖的地方,到了這個地方,說明是有重大事情處理。所以前來參加投票大會的人,都不敢隨便說話。
因此選舉時的秩序相當好,選舉有條不紊地舉行着。
話休絮煩,投票程序終於結束了。
計票員清點好票數後,監票員大聲宣佈:“此次逢家莊選舉新寨主票數情況,大公子逢謙得到十六萬八千八百零五張紅票,五公子逢鷹得到十三萬三千一百七十五張藍票。根據得票情況,大公子逢謙被選舉爲逢家莊新寨主!”
祭臺下面,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逢鷹緊鎖雙眉,舉起雙掌,對空拍了幾掌。
這明擺着,支持逢謙的軍民數量多一些。
季橫大聲說道:“因爲新寨主逢謙沒有到會,剛纔監票員進行缺席宣佈,也是有效的!逢家莊管理層新的人事安排,等大公子回來後自有安排,到時會向全體軍民宣佈的!”
衆人聽了,當然沒有異議。
因爲逢家莊人就認一個理,根據法定程序選出來的首領,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全莊之人必須聽首領的話。
就算是逢銳、逢鷹的親信,在逢家莊面臨外敵入侵的關鍵時候,也很少叛變的。會緊緊團結在最高首領的周圍,爲保衛逢家莊而戰鬥。
但一旦外敵的威脅暫時沒有了,部落內部的不同派系就又開始內鬥了。
如今逢家莊內,分爲三個派系,分別是逢謙系、逢銳系、逢鷹系。
所以,此次新寨主發佈的人事命令,就顯得特別重要了。
因爲人事安排巧妙合理,就能更好地整合逢家莊不同派系資源。
且說逢鷹氣哼哼地回到西寨後,喚來釀酒師,要了幾罈美酒,一個勁地狂飲。
逢鷹喝了一會,氣血上涌,頭昏腦漲,倒頭便睡。
此時正值春季,春光明媚,風景如畫。逢鷹喝酒的地方,是西寨風景最佳的抱月亭。
春風拂來,吹在逢五公子的臉上,但逢鷹渾然不覺,依然倚在亭子裡面的石桌上呼呼大睡。
突然,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出現在抱月亭。
她輕移蓮步,走到逢鷹身邊,脫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輕輕蓋在逢鷹身上。
姑娘輕啓朱脣:“五公子,你該醒醒了,沒有當上新寨主,難道就這樣消沉下去了?”
恍恍惚惚間,逢鷹似乎聽到了姑娘的芳語,他極力地眼開雙眼,二手用力抱緊酒壺,盯着姑娘問道:“你是誰?爲何打擾我的酒興?”
姑娘脆聲道:“五公子,我看你酒真的喝多了,連我也認不出了!你現在拿鏡子照一照,還像西寨的主人嗎?”
有分教:抱月亭留香韻,直陳肺腑;逢家莊換主人,檢測人心。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