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逢家莊寨主逢進利慾薰心,垂涎瀾河資源,竟背棄詹廖逢三寨數百年盟約,調動逢家莊精兵強將,悍然入侵廖寨溝,強佔瀾河大壩。詹虎率領援兵趕到,與逢鷹劈面相遇。
詹虎冷笑一聲:“你說我是毛孩子,我看你比我還要毛,今天你詹三爺就是惹毛你,你又待怎樣?逢鷹,我早知你名,只是沒有見過你,今日一見,果真應了我以前聽人家說你的一句話!”
“一句什麼話?”
“高山上倒馬桶——臭名遠揚!”
逢鷹大怒,挺起魔鷹槍,直取詹虎,詹虎毫無懼色,揮起誅虎刀,就與逢鷹殺在一塊。刀槍並舉,戰馬嘶鳴,這一場惡戰,給詹逢二寨觀戰之人上了一堂生動的實戰搏殺課。
二人各逞平生本事,酣鬥了一百餘合,不分勝負。但見誅虎刀上下翻飛,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魔鷹槍神出鬼沒,招招奪命。二人各得家傳絕學精髓,互不相讓,捨命廝殺。
人類洪荒時代,部落間爭鬥,都是靠武力決高下,故爾每個部落,都十分重視武技訓練。武技水平高的,被稱爲勇士,擁有諸多榮譽;弱不禁風者,因爲在戰場上作用不大,在部落裡地位極低。因此,凡是部落成員,不論男女,均苦練武技,期望在部落裡取得顯赫地位。
話休絮煩,且說詹虎與逢鷹激戰良久,漸漸顯出差距了,詹虎那把誅虎刀,耍得虎虎生風,刀刀給力,而逢鷹則越戰動作越慢,漸漸氣力不加,魔鷹槍也不聽使喚了,不停地亂戳亂挑。
原來逢鷹上陣廝殺,最強時就是在一百合內,超過一百合,這小子功夫就明顯下降了。因爲逢鷹好色貪玩,身體素質沒有其它幾個哥哥來得棒,短時間內那杆槍威風八面,但玩持久戰就不行了。
逢鷹抵敵不住,撥馬就逃。詹虎哪裡肯舍,縱馬緊追。逢鷹心慌,逃着逃着,竟一頭撞進了一片淺草地,只見八個馬蹄,翻盞撒鈸相似,撲喇喇地風團兒也似般走。詹虎看看趕上,怒喝一聲,舉起誅虎刀,對着逢鷹脖頸砍去,逢鷹叫聲“媽呀”,丟了魔鷹槍,一扭頭,徑直滾落馬下,在草地上來了個就地十八滾,然後立起身來,拔足狂奔。
詹虎見逢鷹走遠,急取弓疾射,只見弓開如滿月,箭發似流星。逢鷹聽得背後弓弦聲響,急側身躲閃時,右肩窩上早着,疼得逢鷹齜牙裂嘴亂叫。
逢鷹見詹虎催馬追來,更加心慌,他深知雙腿跑不過詹虎的坐騎,況且右肩又中箭了,連忙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身,“撲”地跪在詹虎面前,哭求道:“詹三爺,小弟一時糊塗,聽信下人之言,和廖寨溝作對,我這是自己找死。請看在我們逢家和你們詹家幾百年的交情份上,你就放我一馬吧!”
詹虎一楞,正要回話,逢鷹見詹虎遲疑了一下,連忙擡起右手,將手指放在嘴裡,打起唿哨。只見不遠處一隻鳳頭鷹,發出啁啁的聲音,迅速向詹虎俯衝過來,飛到詹虎身邊後,對着詹虎的上身亂啄。轉眼間,詹虎上身多次被
這隻鳳頭鷹啄傷,詹虎只得棄了逢鷹,拍馬離開淺草地。
這隻鳳頭鷹乃逢鷹所養,兇猛無比,逢鷹每次外出打獵,總是帶着它。
在主戰場上,詹逢二家人馬殺得難解難分,詹明左劈右砍,那把摘星刀快砍捲了,逢家莊人馬依然不退。逢挺哇哇直叫:“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不打敗詹家寨援兵,我決不收兵!”
突然,詹龍率領一彪人馬殺到逢挺面前,詹龍揮舞着斬龍刀,直取逢挺。逢挺率兵遠道而來,又激戰良久,早已是強弩之末。詹龍這支生力軍的到來,一下子改變了戰場的態勢,逢家莊人馬抵敵不住,只得不斷後撤。
逢挺見逢鷹右肩中箭,詹家三兄弟又英勇無敵,尋思無計,只得傳令收兵回寨。
逢挺率兵退回廖寨溝後,命令幾個寨丁將受傷的逢輝、逢鷹二人護送到逢家莊養傷,自己則駐守廖寨溝,不題。
且說廖萍昏迷不醒,被寨丁擡到詹母那裡後,詹母見狀,連忙取出自己煉製的草藥“回仙草”,折下二枝後分別放在廖萍左右鼻孔邊,不一會兒,廖萍悠悠醒轉,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乾淨的竹牀上,身上蓋着一條棉被。詹母坐在牀邊,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廖萍想起來了,是詹明、詹虎讓她到詹母那兒休息的,想到這裡,她支起身子,眼含淚花:“伯母,詹明哥他們回來了嗎?”
詹母輕輕抓着廖萍的手,輕聲說道:“好閨女,你就放心吧。我已派詹龍去接應明兒、虎兒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廖萍聽了,心頭一熱,淚水撲簌簌掉了下來,她怯怯問道:“伯母,我可以叫你一聲娘嗎?”
詹母笑了笑,慢慢點了點頭,廖萍一頭撲進詹母懷裡,甜甜地叫道:“娘!”
“孩子,我聽你這樣叫我,我太高興了,我爲明兒高興,爲詹廖二寨高興!”
“媽,如今廖寨溝已經淪陷,我的心像針扎一樣!”
“孩子,不用怕,一切都會過去的。總有一天,老天會還你一個公道,還廖寨溝一個公道的!”
“我小時候聽我娘說,這世上,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只是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但我現在卻看到世上的好人受苦的多,受委曲的多,而像逢進這種披着羊皮的狼,卻活得有滋有味,誰也奈何不了他。這是爲什麼?爲什麼?!”
詹母嘆了一口氣,望着窗外的殘月,喃喃自語:“孩子,你說得好,問得好,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我有時也搞不明白,但我相信:正義總有一天會戰勝邪惡的!”
二人說話間,詹家三兄弟帶着寨丁,打着得勝鼓,回到了寨內。詹明第一個衝進草屋,看到詹母,叫了一聲“娘!”,然後走到廖萍身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萍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不礙事吧?”
廖萍噘起小嘴:“礙什麼事?我現在不是挺好嗎?我又沒有受傷,只是勞累過度,才昏倒的。你呀,快到屋外去吧!我估摸着
逢挺輸了這一陣,一定會捲土重來,攻打詹家寨的!你快去佈置防禦陣地吧!”
詹明併攏雙腿,扮了個鬼臉:“遵命!”
說完,一轉身離開了草屋。
數日後的上午,詹家寨廣場上,人頭攢頭,熱鬧非凡。除了數百寨丁防守四周寨牆外,其餘的六七千寨民都趕到廣場上集中了,其中廖寨溝的寨民也有三百餘人。
詹母站在廣場中間高高的土臺上,任寒風拂動她的白髮,她筆直站着,紋絲不動。
詹龍見寨民們都趕來了,這才亮開大嗓門:“父老鄉親們聽好了,下面請詹家寨老夫人作動員講話!”
詹母神色堅毅,語調激越:“鄉親們,今天通知你們到廣場集中,是佈置給你們幾個重要任務。相信你們會克服困難,勝利完成這些任務的。這些任務非常重要,關係着咱們詹家寨的安危,也關係着廖寨溝的命運。”
廣場四周響起了雷霆般的掌聲、歡呼聲。
詹母的威望在詹家寨那是沒話說的,絕對地高。她仁慈愛民、智勇雙全,詹家三兄弟英勇無比就是她調教出來的,所以詹家寨人十分敬重她。詹母雖然退居幕後,但她的言行,依然對詹家寨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
詹母大聲說道:“鄉親們,你們都知道了,前幾天,逢家莊人馬攻入了廖寨溝,廖萍寨主不畏強敵,率領部下拚死搏殺,但寡不敵衆啊!我的三個兒子前去救援,可惜行軍到龍頭山時,廖寨溝就失守了。這件事石破天驚哪,我們做夢也想不到,逢家莊竟然背棄存在了數百年的三寨盟約,悍然出兵攻打廖寨溝,致使洪災過後的廖寨溝再次受到一次大洗劫。我的三兒子詹虎在戰鬥中負了傷,現在還躺在牀上,我這做媽的心裡難受啊!我爲在保衛廖寨溝戰鬥中失去生命的勇士流淚,血債要用血來還!逢家莊欠下詹廖二寨的這筆血債必須償還,而且要加倍償還!”
寨民們齊呼:“加倍償還!加倍償還!”
詹母點點頭,繼續說道:“雖然詹家寨只有七八千人,廖寨溝過來的人只有三四百人,加上一起,滿打滿算只有約八千人丁,其中青壯男丁只有二三千人。和逢家莊二三萬人丁相比,我們只有他們的三分之一,人力對比是一對三,但我們正義在手,我們不怕衝突,不怕戰爭,如果逢家莊人前來攻打我們,我們會堅決抗擊!我現在宣佈詹家寨的戰略部署:一、寨丁日夜守衛寨牆,採取輪流站崗的辦法,具體工作由詹龍、詹虎負責;二、其餘寨民上午進行勞作,下午必須到廣場集中,苦練武技,這個工作由詹明、廖萍負責;三、廖寨溝人尋找配偶,可以在詹家寨人裡進行挑選,但一人只能選一個,這樣讓廖寨溝人儘快增加人丁,爲收復廖寨溝作好人力準備。我負責全面督查上面三項工作,原則是獎勤罰懶,大家聽明白了嗎?”
有分教:善惡到頭終有報,只是時候還未到。畢竟詹廖二寨如何抵禦逢家莊的野蠻擴張,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