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述知道,白莎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可是他還是不想讓白莎走上歪路。
左述開口道:“白莎,你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白莎微微一愣,竟然笑了,只是笑容再也不達眼底:“哈哈,我現在能做什麼,那些人把我家所有人都害了,現在這個情況,我還是有自知自明的,我一有動作估計就活不了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了。”
一無所有這話讓左述聽着難受,正想開口勸說,白莎畫風一轉:“再說了,我又不是你,我總不能單槍匹馬拿刀去和人硬拼不是。”
左述:“……好漢不提當年勇。”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白莎還爲他當初年少輕狂拿把水果刀去學校找人的事兒來打趣他。
左述嘆了口氣,他蹲下身子和白莎實現對上,盯着白莎認真的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並且想把傷害你家人的真正凶手找出來把他們碎屍萬段,可是,對現在的你來說,你得先活下來,以防萬一,不能暴露了你還活着的消息,所以,你先和我走,我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麼本事,但把你藏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聽了左述的話,白莎低下了頭,原本一雙黑亮的眼睛失去了光彩,變得深沉無光澤,讓人看不清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過了片刻,她像似下定了什麼決心擡起頭道淡淡道:“左述哥,我沒事,謝謝你了。你已經救了我了,我不能留下來,那羣人能輕易讓我們家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如果發現了你做的這些,你一定會很危險,我不能害你。”
左述搖了搖頭:“沒關係的,我如今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情,你也能發現吧,我現在是在道上混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還是有把握藏一個人的,只是有可能會委屈你。”
白莎聽了左述的堅持,並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她還是不會和左述一塊藏起來,不能再連累左述了,一點拖累左述哥可能都不能有,她心裡已經有了要去的地方。
左述見白莎不再拒絕,但也沒有同意,還是有些擔心白莎想要獨自去做些什麼。可他也沒再勸下去,他揭過了這個話題:“白莎,要不要吃點什麼?”
白莎點了點頭,她一點也感覺不到餓可能是心裡被痛苦佔滿了,其他感覺都好受不到了,可爲了不讓左述擔心,還是得吃點。
左趕忙叫人把準備好的食物帶過來,因爲久病初醒,都是按醫囑的一些清淡吃食。
白莎也不挑剔,安靜的吃了起來,邊吃邊來口道:“左述哥,你知道血色嗎?”
左述一驚,深深的看了白莎一眼:“血色?你從哪兒聽到的?”
白莎眸子暗了下:“我大哥和我爸爸去世前談到過。你知道些什麼的吧,左述哥。”
左述無奈,他其實不想把他們這邊的事情告訴白莎,畢竟黑道上都是些玩命的人,所以對夏家的事稍微做了些隱瞞,但是,他也知道,他沒有權利去隱瞞這些。
左述只好開口道:“嗯,知道的,血色是一個黑道組織的名字,雖然表面上是讓你們夏家變成如今這種地步,所有證據都指向夏家自己,實際上,在我們這邊,也就是所有像秋葉這樣有一些勢力的黑道組織,都是可以發現一些奇怪的點,比如,當初截殺你們的搶手,因爲每個組織都有屬於自己的記號,而當時從現場留下來的痕跡,可以很明顯的發現黑道組織血色的人。”
“可是,這次的截殺完全不像血色的手筆,畢竟錯誤犯得太明顯,就像是故意似的,大張旗鼓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更何況血色是黑道中頂頂有名的組織,論實力排在前三也沒人說什麼。”
白莎沒想到血色這麼來頭:“既然你們都能發現血色的痕跡,我不相信警方發現不了,爲什麼剛纔說說一切證據都指向夏家。”
"警方那邊應該也是知道的,他們也發過通告是黑社會報復,可是,輿論似乎更加指向比較邪門的方向,更加想向豪門紛爭,你們夏家家人內部矛盾這些方面起鬨。"
“有人在控制輿論?”白莎冷聲道,她所有的家人都去世了,竟還有人在不顧一切的去抹黑她的家人。
左述暗歎白莎聰明:“沒錯,各大知名媒體各種消息把警方的消息給壓的死死的,儘管官方通告一直在置頂處,但是通告只是寫了黑社會報復,爲什麼報復卻是什麼也沒說,估計也沒查到,畢竟連我們這些黑道上混的也沒有得到什麼消息。所以甚至有人傳出是夏家僱傭的黑社會,自相殘殺造成了如此的境地。”
“啪!”白莎惡狠狠的摔了筷子:“沒有哪一個家庭像我們家這麼幸福了,他們怎麼能這麼說!”
左述拿起白莎因爲筷子摔斷而被劃傷的手:“我知道的,其實只要是熟悉你們的人都是知道的。”說着替他消毒止血。
白莎吐了一口氣,:“既然知道截殺的人是血色的,那現在血色怎麼樣了?”
“這就是這件事又一奇怪的地方了,不提夏家被害這件事,你們夏家在Z國的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在發現這個線索後,官方立馬開啓了全國範圍內的圍剿,並提高了掃黑除惡的力度,而且,夏家善名在外很久了,幫助了許多人,與某些勢力也有很深交情,在知道你家噩耗後,有些人僱傭殺手,比如你的外公家,和那些受過你家恩情的人。還有些應該是血色的敵人也是趁亂出手,包括我也去打探過消息的。儘管血色幾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局面,還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做下那麼一場大截殺,在黑道排行前三的的血色,沒有一個月就被輕而易舉的拿下了。”
但說到這裡,左述的話鋒卻是一轉:“可是,奇怪的是,在我得到的消息中,所有被抓到甚至被幹掉的人中,卻沒有發現血色幾位有權利的負責人,他們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找也找不到那幾個人的行蹤,據說是在你們家出事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而那些被抓到的小弟們對於這件事情的原因說的是亂七八糟的。但是找不到負責人,血色這邊截殺的原因依舊是個迷。”
聽了左述的消息,白莎只是低聲喃喃道:“怎麼也找不到啊,那就不能確定是生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