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個人的日子



一個人在國外的日子很孤單也很煎熬。夏憶儘可能的讓自己充實起來,她每天打三份工,一份是餐廳裡的服務員,一份是便利店裡的收銀員,還有一個是在街上擺小攤。她把自己從中國帶來的一些小飾品做成了各式各樣的手鍊,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小攤上的生意也很好。每天都騎着個單車來回的轉悠,她要讓自己忙一點,再忙一點,這樣也許就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忘記那段感情了。

在洛杉磯的第二個星期,陽光依舊明媚,夏憶很意外的收到了一封信,竟然是從A市寄來的,她滿懷期待的撕開信封,打開的那一刻,她覺得從裡面好像射出了無數條光線,差點激動地落淚。

是莊夢兒寫的,這小妞會不會怪她的不辭而別?

夏憶打開了信紙,屬於莊夢兒那標誌性的字體讓她熟悉的想要落淚。

信的內容:

“小憶憶,哦,不對,你已經沒有資格讓我再用這麼肉麻的方式叫你了!哼!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你是在太過分了!爲什麼離開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呢!跟我說一聲再見很困難嗎?哎,算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只是不方便說出來而已,我懂你的,你肯定不是那種爲了出國就拋棄我們的人!”看到這裡,夏憶覺得很想笑,這個世上能夠沒有理由原諒自己的不告而別的人應該也只有莊夢兒了。

“我真的很想你,我有經常去你家,阿姨叔叔在你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也有點難過,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們的,因爲我是夏家的二女兒哦,哇咔咔。不過我還是很生氣!你竟然會不跟我說一聲就出國了,而且你現在的地址都是我向你父母打聽的!你說你是不是很過分?!你不跟嚴少凌那傢伙講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告訴我也太可惡了吧,我們可是好姐妹誒!哎,但是我還是選擇了原諒你不厚道的所作所爲!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我本來也想去美國和你一起上學的呢,可是南城在這裡,你也知道的,我這麼愛他,怎麼會捨得離開他呢,嘿。他對我很好哦,還有我現在很幸福,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幸福。”

這封信沒多少個字,可是卻讓夏憶看着看着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有一些事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在你出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有時候來上課的時候都會望着你的座位發呆,我從來沒看過他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不停的追問我你去了哪裡,爲什麼要離開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就是不信,每次看到他近乎瘋狂的樣子,連我都覺得心疼。小憶憶,你是不是太狠心了,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呢?我相信你絕對不是因爲爲了一個出國的機會而放棄他的,對不對?不過前幾天我看到了他在學校裡朝着一箇中年男人發脾氣,那個叔叔好像是他的爸爸,他們吵得很兇,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直覺告訴我和你有關。你能不能回個信,告訴我你離開的理由呢?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回來,他在等你,我也在等你。 夢兒”

用了好長的時間纔看完了整封信,這封信來的很及時,就像給夏憶灰色的生活中及時的撒進了一點色彩。她縮在陽臺上,陽光把她的身體照的潔白明亮,像個正在落淚的天使,慢慢的她仰起了頭,想控制住眼淚,不讓它落下。

少凌他知道了這件事了麼?他爲什麼要和他爸吵架,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還有,他不用去公司上班嗎?爲什麼還要去學校。

想要知道的問題太多太多,夏憶好想立刻出現在他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問的一清二楚。可是想想又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他們現在都已經互相消失在了對方的世界裡了。

打開揹包,她把信封放了進去,小心翼翼的。

來洛杉磯半個月了,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她只知道現在的生活忙碌又傷感,她每天像個機器人一樣重複着一樣的事,上課和兼職,唯一的好處就是英語有了很大長進。

夏憶從褲兜裡找到了一張皺的不成樣子的白紙,用手攤平,寫下:

“夢兒,對不起,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知道這個世上最懂我的人就是你了,我很高興能夠擁有你這個傻傻的閨蜜,我在這邊過得很好,你不要擔心我,,還有沒有我的日子裡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南城一直幸福下去。另外,夢兒,叫他別等我了,我配不上他……”

寫完,摺好,她把信小心翼翼的塞進信封,其實想說的話還有很多,但是到了真的要提筆寫的那一刻,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該去餐廳打工了,前幾天因爲太疲勞結果睡過了頭,今天如果再遲到了的話就該被老闆炒魷魚了。夏憶整理了一下衣服,背上揹包,騎上單車。

餐廳裡也有一箇中國留學生,是個帥氣的少年,比她大一歲,已經在洛杉磯求學三年了,英語說的很溜。夏憶覺得很慶幸,可以在離家最遠的地方碰到一個可以說同種語言的人,而且他會教他說英語。

橫衝直撞的衝進餐廳,夏憶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嘆了一口氣,真及時,有驚無險,如果再遲到兩分鐘就死定了。

“嘿,Baby,你差一點就要遲到了哦。”

“知道了啦,管很多誒你!”夏憶衝着少年白了一眼,跑到員工室裡換了一身工作服。

因爲是下午兩三點的時候,來吃東西的人並不多,夏憶懶洋洋的坐在了椅子上,捶打着自己的肩部。

“很累啊?你這個樣子被老闆看到他會發飆的哦!”

“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的啦!”

每天總免不了和他吵上幾句,但是永遠不會生氣,因爲他的脾氣很好,好的就像一個沙袋,任你怎麼敲打都沒關係。

少年叫林鵬,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可是卻長了一張不普通的臉。

“夏憶,能告訴你爲什麼老是一副生人勿擾的臭臉不?”

她仰起頭,他穿着一件和別的員工一樣的黑色西裝,西裝敞開着,露出裡面的剪裁合身的白色襯衣。衣前懶散地繫着一條黑色領帶,領口處露出他微凸的鎖骨和一小部分結實健朗的胸膛。 先整體,後局部!夏憶感覺全身血液倒涌,忍不住嚥了一大口唾液後,再次直愣愣地看向少年的臉。

“Shit!”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幹嘛這麼看着我,劫財還是劫色?!”林鵬故意把衣服的扣子拉了拉,擺出一張害怕的表情。

夏憶突然晃過神來,一下子明白自己剛剛的失態,急忙摸了摸下巴,還好還好,沒有流口水。

“誰看着你啦,還不快點工作去,站在我前面幹嘛!

“你看啊,現在根本沒有顧客來吃好不好,我們可是同胞啊,你不能對我這麼兇啊,這麼兇我就不教你英語了,哦吼吼~”

經典的怪笑,夏憶痛苦的抱住了頭,然後瞬間擺出一張無比燦爛的笑臉,差點跪倒在他的身下。

“大哥,人家跟你開玩笑呢,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兇呢,人家對你溫柔都來不及呢,對了,你渴不渴?需不需要來杯奶茶?”

本來只是一句殷勤虛僞的問候,結果林鵬竟一個勁的點頭,並可勁兒的催道:“快快快,快去買,我等你,渴死我了。”

她頓時感覺頭頂烏雲密佈,憤憤的走出了餐廳,買奶茶的小店離這裡還有一段路呢,這小子臉皮太厚了,目測連子彈都穿不了。

好不容易來回走了十五分鐘,終於來到了餐廳,一推開門的剎那,夏憶感覺頭頂被五條閃電同時劈中,頭暈目眩。

我的天!此時正威武的站在餐廳裡的不正是我們可怕的經理嘛,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纔出去沒幾分鐘就碰上了他巡邏的時間段,這狗屎運也太狗屎了。

“夏憶呢!上次遲到我已經不怪她了,這次又消失了算怎麼回事!”經理在餐廳裡開始罵罵咧咧,夏憶站在原地,逃也不是,上前去也不是。

正在極其痛苦的做着心理鬥爭的時候,她看到了林鵬拼命擠弄的眉毛,他在對她打暗號。

只見他在經理的旁邊,對着她又是齜牙咧嘴又是抖動眉毛,其中想要傳遞的內涵她一個也看不懂,不過看到這麼一個帥哥做這麼多豐富的表情動作還真是充滿了喜感,夏憶很想笑出聲,但是她知道笑出聲要付出的代價有多慘重。

“哎呀。”只見林鵬痛苦的抓了抓頭,然後突然跑到了夏憶的旁邊,把她的腳一絆,她正好落在他懷裡,呈現出一幅英雄救美的畫卷。

“怎麼回事?”夏憶壓低了聲音看着他。

“夏憶?你終於來了,到底怎麼回事!”經理轉過頭來,一臉的憤怒,這個經理是美國人,可是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據說以前在中國開過店,結果血本無歸。

“沒有啊,我……”

“經理,其實是這樣的。其實夏憶她很早就來上班了,但是因爲昨晚工作的太晚,早上又沒時間吃早餐,所以她肚子很痛,連着上了好幾趟廁所,你看,而且她因爲太着急了,還不小心摔倒了,現在腳腕還很痛,走路都很困難呢,剛剛就是因爲她快跌倒了我纔來扶她的。”

“是麼?”經理挑了挑眉,慢慢的走到他們兩個人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

天哪,哪有這麼狗血的劇情的,什麼跟什麼嘛,簡直把她上身到了一個模範員工的高度,夏憶皺了皺眉頭,鄙視的看了一眼他。

“不信您問夏憶,對不對,夏憶,你是不是因爲太着急了把腿給摔傷了?”他暗暗的捏了一下夏憶的胳膊,疼的她差點叫出聲來。

“哦哦,對對對,經理,就是這樣的,你要炒我的話就炒吧,我自認倒黴!”說完,夏憶用手遮住了臉,看樣子好像是在哭,其實是爲了不讓自己的偷笑被他發現。

“那,這杯奶茶……又是怎麼回事?”經理皺了皺眉頭,眼神落在了夏憶手中的奶茶上。

糟了糟了,她竟然忘了還有奶茶這回事,這下是真的完了,剛剛還以爲能夠成功把這個老外給蒙過去,沒想到竟然被他發現了,Oh my god~~~~

“哦,經理,夏憶直到您要來餐廳巡查,所以特地冒着腿上的疼痛去給你買的奶茶呢,快,還不給我們可愛的經理先生!”

林鵬手臂一發力,夏憶整個人站了起來,踉蹌着把手裡的奶茶遞到了他前面,低下頭,不敢直視他。

“Oh ,天哪,我好意外,夏憶,你竟然會這麼體貼,”經理激動的捂住嘴巴,大大方方的把奶茶接了過去,然後迅速喝了一口,“哇哦,是冰的,太爽了。”

夏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回頭看了看林鵬,他也在看着她,眼裡透着一絲壞壞的笑意。兩個人都如釋重負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小子的反應這麼靈敏機智的,夏憶不禁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等到經理心滿意足的走了後,她一下子跳到他面前,用手託着下巴,一臉奸詐的笑意:“喂,剛剛謝謝你啊,沒想到你這小子這麼滑頭的啊,老實說,小時候是不是沒少對你爸媽說過謊!”

“去去去,我這叫聰明機智,什麼滑頭,形容詞不會用可不要亂用啊。”

“哈哈,知道啦,不過剛剛真的謝謝你啦,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要被炒魷魚了。”夏憶嘟了嘟嘴。

“客氣什麼,應該說是我的錯,不是我要求的話你也不用去買奶茶啊,是吧。我還得跟你說聲對不起嘞。”

“哎喲,真的誒,我還差點忘了這茬,都是你啦!害我差點被炒魷魚!”

林鵬張大了嘴巴,頓時對夏憶的善變感到十分震驚。

“我靠,你怎麼這樣的,我剛剛那是客套話好不好,你就應該好好的謝謝我!你這個笨蛋!”

“我幹嘛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會這樣嗎?你才笨,你不僅笨,你還傻,你……”

“……”

兩個人又陷入了無休止的罵戰,直到餐廳裡的客人慢慢多了起來……

到了晚上,依舊是一個人的房間,夏憶突然發現這所謂的留學生的生活比自己之前想象的出入太大了,沒有繁忙的功課,也沒有豐富多彩的聚會,有的只是自己不停的打工學習打工學習,一直在循環。

有時候真的好想停下來歇一歇,可是一想到在A市的老爸老媽正在辛苦的賺錢供自己上學,就覺得心如刀絞。

這次留學她還沒用那張卡里的一分錢,不是不敢用,只是感覺只要一用,就會讓自己想起嚴少凌,想起他痛苦的看着她的表情,罵她是一個虛榮現實的人的樣子。

多麼諷刺,自己漂洋過海的來到美國,千辛萬苦的努力打工,只是爲了逃避一個人,逃避一個自己深愛的人。

夜已經深了,洛杉磯的夜晚和A市不一樣,它很安靜,安靜的怕稍微呼吸一下都會破壞這一份寂靜。

……

“hey,我發現你很悶誒。你很內向嗎?”

夏憶正在用力的擦着前臺的杯子,擡頭看了看林鵬,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你有男朋友嗎?”

是不是在國外生活久了,男生提問題的方式都會這麼直接。

夏憶又在忙着配雞翅的調料,被這突然的問題搞

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晃啊晃,“對不起,我很忙。”回答的乾脆利落。

“哎喲,就說說嘛,跟我說說你的故事 額,有這麼困難?”林鵬依舊緊追不捨。

她笑着搖了搖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

“之前有一個,但是現在已經分了。”

“分了?爲什麼?”他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因爲……因爲我出國了啊。”

聽到這句回答,林鵬有種想撞牆的衝動,什麼?出國?就因爲這個。

夏憶察覺到了他的表情,笑着搖了搖頭,“怎麼?很吃驚啊?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

“當然不夠充分!哪有因爲出國就分手了,如果真的是因爲這樣,要麼就是不愛對方,要麼就是有苦衷的!你們屬於哪一種。”

“不愛對方的。”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表情輕微的抽動了一下。真該死,這種問題無疑是在她的心口上灑了一道鹽。

“哦~~是麼?依據我專業的情感專家的角度來看,這個回答不成立!”

“爲什麼?”

“因爲,我看出了你眼中透出的痛苦和淒涼,那是一種對愛情失去的絕望和頹喪哦!”

“走開啦你,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

夏憶憤憤的推開了他,撇了撇嘴,又繼續管自己收拾碗筷。

天空下起了小雨,這是她來洛杉磯將近兩個月以來第一次下雨,有點驚喜,也有點莫名的難過。在地球的另一端,是不是也在下雨呢,此時你的心情又如何,有沒有和我一樣在仰望着天空思念着一個人呢?

……

夜已經深了,夏憶手裡拿着一封信。她愣愣的看着信封看了好久,上面的幾個熟悉的地址,熟悉的名字好像怎麼也看不厭,多看幾眼就會很幸福。

還是夢兒寫來的,多麼慶幸自己能夠擁有這麼一個知心的朋友,只是距離上一封信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中間她有想過要不要寫封信過去,因爲她覺得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快熬不下去了,充實的生活並沒有讓她徹底的忘記嚴少凌,而是讓過去的那段回憶更加的根深蒂固。她好想知道他的近況如何,是變得頹廢了還是從痛苦中走出來了,多少次提筆寫信,又多少次撕了信,人往往在遇到糾結的事時會反反覆覆的去嘗試,可能明明知道自己到最後還是不會這麼做。

慢慢的撕開信封,裡面的卡通信紙露了出來,讓人看到的第一眼竟是莫名的酸澀。

她不知道這次看完這封信後的心境又會變得如何,會不會更加思念地球另一端的他們,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初做了這個選擇,會不會想他想的痛徹心扉,亦或是重新振作起來,繼續自己的留學生活。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信封裡的信,信紙的風格依舊是莊夢兒一貫的可愛風格,粉紅底加上幾隻小熊。想到這裡她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以前她和他在超市裡還爲了買不買一條小熊毛巾而爭論不休呢,呵呵。現在如果再想買小熊風格的東西也不會出現一個人和你爭論不休,說你幼稚,不讓你買了。

信裡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字,夏憶有點驚喜,沒想到莊夢兒這麼懶的人竟然會寫這麼多的字。

“小憶憶,已經快半年了,有沒有思念我啊?我很想你呢!你這半年過的還好嗎?對了,我和南城已經準備訂婚了哦,我覺得緣分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一旦你遇上了想逃都逃不掉。我現在就已經逃不掉了,所以我要訂婚了。訂婚的那一天你會來嗎?我希望你能過來。。。還有,上次你讓我跟姓嚴的那傢伙說不要等你,我還是沒能說出口,你能明白我的感覺嗎?這種事就像是在一個受傷的人面前又強制性的要把他的傷口撥開,然後重重的潑上一瓶辣椒水,很疼很疼的。

他變得很頹廢,頹廢都不像以前那個驕傲的嚴少凌了,他變得更冷了,冷的讓人看一眼都覺得被冰覆蓋了一層。面對着那麼一雙頹喪的眼神我實在不忍心說出口。如果你想做的絕情點就自己去講吧。

還有,我已經知道了你離開的原因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想通,你覺得你用這種方式離開是正確的麼?你以爲你把他帶回了天堂嗎?根本不是這樣,你只是把他一個人留在了地獄。你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寫這封信的時候很生氣!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嚴少凌對你來說就這麼沒有安全感嗎?你知道他之前爲什麼這麼忙嗎?因爲他覺得你這麼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一定不喜歡看到懶散、不務正業的他,所以他在努力的讓自己變好,希望有一天能夠配得上你。可是,你呢,你以爲你這樣一走了之就不拖累他了麼?你根本就是在害他!害他變得萎靡不振,害他變得不像自己了。

現在,嚴叔叔希望你回來,當他看到嚴少凌變成那副樣子的時候他還是妥協了,他希望你能夠回來,本來以爲你會用他的卡,這樣就可以查到你的使用地址了,結果你竟然沒用,導致他現在都找不到你。說!你這些日子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沒有錢你怎麼留學?!是不是又逼着自己去打好幾份工了!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我希望你能夠想明白一些事。

夏憶抿緊嘴脣,心裡難過的快要死掉一樣。原以爲可以將自己保護的很好,把自己光鮮亮麗的一面展示給他們看,結果所有的狼狽竟被一眼看穿。

“我告訴你,嚴少凌現在恨你恨得入骨,我勸你還是別回來了,我怕他會做出偏激的舉動。你自己在洛杉磯好好想清楚吧,是要繼續你所謂的美好的留學生活還是回來。對了,他知道我要寫信給你,他讓我跟你說,他願意爲了你卑微,什麼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都是屁話,你們完完全全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沉魚落雁,他貌比潘安,你聰明伶俐,他機智靈活……(弱弱的說一句,聽到這句話時我也覺得很噁心,挺想吐的,哈哈)他還說你這麼漂亮,在國外一定會被別人搶走的。像他這種佔有慾這麼強的人,如果知道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會瘋掉的!所以,嘿嘿……”

夏憶臉猛地抽動了一下,頭頂頓時閃過五道黑線,什麼情況,這情緒變化的也太快了吧,是在開玩笑怎麼樣?什麼叫恨她入骨,然後又說願意爲了她卑微,什麼什麼,嘿嘿後面的省略號又是怎麼回事。在這種跨越了地球的兩端的信她竟然還賣關子!越想越急躁不安,這麼遠的地方又捨不得打個電話過去問,這種急於想知道原因的感覺真是痛苦啊~~

夏憶無奈的一頭栽進被窩裡,把臉深深的埋進裡面,算了,睡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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