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剛手裡捻起銀針,緩緩的刺入他眼前這個病人的身體裡。
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體內的那道神農精氣,緩緩的通過銀針注入病人的體內。
神情有些興奮,又有些期待。
“一會兒,你用銀針刺入病人的人中、風府、啞門、神門、百匯……這些穴位。然後再用我輸入進你身體裡的這道神農精氣,去刺激病人的身體以及頭部。
注意,你初次掌握神農精氣,一定要緩緩的,不能一次性對病人刺激太大。你自己掌握那個度,如此下去,大約十幾分鍾到半個小時之內,病人便會恢復一點知覺,之後怎麼做,怎麼爲病人療養,那便要看你自己了……”
年度剛想起了當時易晨將他一個人帶到休息室的時候,說的這些話。
原本,他對此還有些將信將疑的。
昏迷了三年以上的植物人啊,豈是簡簡單單的鍼灸,只要十幾分鍾,便能恢復知覺的?
這不是天方夜譚麼?
年度剛只覺得,易晨打破了他學醫二十年來的世界觀。這本是不可能的啊!
可當他感受到易晨輸入進入他身體裡的這股生機濃厚的氣流之後,他便知道,有了這股神農精氣,易晨或許不是在開玩笑。
年家是醫術世家,同樣也是武學世家,雖然在武道上面的成就,或許比不上蕭家、楊家這些華夏四大家族。
但年度剛身爲年家這一代最優秀的人,他本身是個醫者。又是武者。年度剛對於氣的理解,並不像常人那般嗤之以鼻。
甚至因爲家族的原因,在這些武道上的事情。他比一般的武者都知道的更多。
他知道,武者在初元境後還有五極境,而到了五極境便能掌握氣的運用。
年老體內就有着氣的存在,他也親生感受過。
但他卻沒有想到,易晨跟他在一個境界,同樣是初元境的第三重,體內卻有一股這樣生機勃勃的神農精氣!
這股神農精氣。甚至比他曾經感受過的,年老體內的氣流對病人效果更好。
“難道這就是他傳承的秘密?能夠違背武道理論,在初元境就掌握‘氣’。這神農精氣又對治病有奇效。這就是爺爺非要我拜他爲師的原因?”
年度剛心中有些激動。
他如易晨說的那樣,盡力控制體內的神農精氣慢慢注入病人的體內。
十來分鐘後,他只看到病人的手指在微微的顫抖。
“竟然是真的?他居然真的能動了?”
年度剛激動無比,更加賣力的操縱體內的神農精氣。盡心的爲眼前的植物人醫治起來。
與此同時。
格雷波利教授和布蘭恩教授。也都在爲他們的病人醫治。
倆人使用的都是最現代化的儀器,他們採用的是倆人共同研究出來的,治療植物人獨創的微電流刺激法。
他們全部都是胸有成竹,看似嚴肅的臉上卻都露出一絲笑容,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無論是格雷波利教授,還是布萊恩教授的手邊,都擺放着一個白色的玻璃藥瓶。
這藥瓶當中,便放着令他們驕傲的。足以令他們摘取本屆諾貝爾醫學獎的未上市的新藥——魔花二代。
有了這個藥,加上他們獨創的微電流刺激法。
他們有信心在兩天內。就讓病人睜開眼睛,恢復意識,做出一些簡單的動作。並在經過半年的康復治療之後,恢復如初。
這已經是醫學史上的奇蹟了。
“瑟琳娜小姐,請開啓儀器的二號程序,略微加大電流對病人的刺激,我要病人半個小時之內發出聲音。然後,我們便讓他服下,這足以令我們在醫學史上留名的‘魔花二代’。”
格雷波利教授,拿起桌上的白色藥瓶,興奮的對他的助手小姐如是說道。
而參加本次中西醫切磋的另外兩人。
相比於年度剛、格雷波利教授,以及布萊恩教授,就略有不如了。
代表中醫出場的江半仙,還有代表西醫出場的戴維斯教授,相比於易晨幾人而言,治療方式就顯得比較保守了。
江半仙正在給他的病人施針。
而戴維斯用的也是西醫的傳統療法。
倆人的病人此時從外表上看上去,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當然,這不是說明倆人是浪得虛名,這恰恰說明了病人的難治,畢竟是昏迷了三年以上的植物人啊。要治好,談何容易?
實際上,現在用肉眼分辨不出病人的變化,但此時若是用儀器來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的病人實際上是在好轉的。在慢慢的恢復當中。
說起來,倒還是年度剛,格雷波利和布萊恩教授,有些太過變態了。
能夠在半個小時內,就讓昏睡了三年以上的植物人,產生肉眼可見的變化。
這已經足以令人驚訝了。
不過,現在他們這些本該得到人們歡呼和掌聲的舉動,原本是該堪稱醫學史奇蹟的醫術,卻沒有引起在場的人任何反應。
只因爲,場中還多了一個易晨。
易晨所發出的萬丈光芒,易晨創造的神蹟,將他們全部掩蓋了。
此時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易晨身上,誰還有空管他們?
因爲在場已經沒有任何人比易晨醫術更強了,在場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創造出易晨這樣的神蹟!
咔咔咔咔……
各種各樣的閃光燈,在易晨的病房前同時亮起,聚光燈全部射向了易晨。以及那個被杜澤給扶住的,原本已經昏迷了三年。此時卻能夠站立起來的植物人。
“鐵錘神醫,這是真的嗎?”
“我眼睛沒有花吧?”
“鐵錘神醫,你是怎麼做到的?”
各路記者紛紛圍住了易晨。各種各樣的問題對着易晨如潮水一般而來。
“請問你現在是什麼感受?”
“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
“你感覺你已經可以走路了嗎?”
“……”
這些問題是對病人說的,倒是讓這個沉睡了三年,一朝得以清醒的病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大家讓一讓,病人剛醒,我們暫時不要去打擾他!”
易晨微微一笑,一個旋身。運用巧力將各路記者推開了一點。
他又拿出剛剛煉製出來的凝神丹以及一粒養生丸,放在一起。然後又單獨拿出另一枚養生丸,一起遞給病人。笑道:“這兩粒藥你現在就吃下去,稍後一個月之內你還要做一些簡單的康復運動。另外一粒,你一個月之後再吃,保證你能夠康復如初……”
“…”
病人仍舊有些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狀況。沒有去接易晨遞過去的藥。
“兒子!你好了。真的好了?你車禍昏迷了這三年,媽媽是每天睡不着,吃不下啊!”
便就在此時,一個年約五十的大媽忽然衝入了人羣,一把就抱住了這個剛醒來的病人。摸着病人的臉,激動的淚如雨下。
病人這才問道:“媽?這是怎麼回事?我昏迷了三年了?”
“別說了,趕快感謝杜神醫啊!杜神醫,你真的是神醫啊。你救了我們全家啊……”病人母親什麼也不說,拉着病人就那麼朝着易晨跪了下來。
“大媽。你別這樣……”
易晨連忙將病人和他母親扶了起來,對着病人母親把剛纔對病人交代的話又說了一遍。又把凝神丹,和兩粒養生丸交給病人母親之後,他才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身爲醫者,濟世救人便是他的責任,也是他快樂的源泉。看着一個個病人,恢復如初,是易晨開心的根本所在。
“杜神醫,您剛不到半小時就救活昏迷了三年的植物人,這可是醫學史上的奇蹟啊……”
“是啊,杜神醫,您能跟我們講講您現在的感受麼?”
“……”
只是,面對各路記者的長槍短炮,易晨有些苦惱了。
“師傅,不要怕,我護送您,我們殺出去?”
杜澤忽然衝到易晨的面前,用他高大的身子攔住了易晨,大聲說道。
易晨忽然笑了笑,怪聲道:“好啊,那你殺出去吧。”
說着,易晨便一旋身,利用巧勁左突右衝的,不到片刻,便衝出了各路記者的包圍。
他是個武者,他想走的話,這一羣普通人,哪裡攔得住?
易晨走的飛快,衆路記者眼看追不上了,便紛紛圍住了杜澤。
“杜醫生,請問您作爲鐵錘神醫唯一的徒弟,您有什麼感想?”
“是啊,杜醫生請問您跟鐵錘神醫學到了什麼?能給我們演示一下嗎?”
“杜醫生,請問您學會鐵錘神醫的凌空飛針絕技了嗎?”
“……”
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杜澤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他大聲叫道:“師傅,救命啊,我還沒有衝出包圍呢!救命啊,您不能一個人跑了,您也太不講義氣了啊……”
見易晨頭只是回頭笑了笑,道:“你自己殺出來吧。”
他只好又說道:“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是師傅唯一的徒弟啊。年度剛是我的師弟,他醫術比我高,你們去問他吧。”
……
“小杜啊,真是給我們華夏中醫長臉啊,接下來有個新聞記者會,你可一定要參加啊。”便就在此時,王廳長走了過來,肥胖的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