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善於調侃的男同事有過這樣的總結
“你看咱們周圍的人羣,男人活過75歲的極少。不信你就想想你家周圍,超過75歲的是不是各家剩的淨是老太太,也就星蹦幾個老頭。”
想想,也看看,同事說得不無道理。但是,產生這種情況到底是爲什麼呢?美姍認爲,是男人們過度的縱情。換句話說,許多男人們每天都在透支着自己的體力。當生活水平日益提高起來,許多人不健康的酒文化導致每天讓自己泡在酒裡,不去在外面胡吃海塞,也在家裡自斟自飲。想問,周圍的男人們,你們都病了嗎?
不知從何時其起,之凡也成了這個隊伍裡的一員。樓住進來了,人卻走丟了。當美姍忙着招學生,忙着教育孩子的日子,他卻成了一個缺席的存在。早起,是美姍孤獨地忙碌着八個人十個人伙食的身影;晚上,是美姍獨自一人帶領孩子們學習的場景。多少個夜晚,喝了一場又一場酩酊大醉的人晃晃悠悠地回來。美姍常暗自思忖,難道是自己把太多的精力給了依依,亦或自己每天都忙着管理一羣住宿的學生他倍感冷落。美姍管過,也很兇地吵過,但是都無濟於事。記得在平房的那次週五,爲了治理遲遲不歸的人兒,美姍故意帶領依依去住了旅館,故意把手機做了關機。代價就是,女兒被旅館的蚊子叮了大大的膿包,回到家後找不到妻兒的他像瘋子一樣打遍所有美姍親友的電話,電腦摔壞了底座,院子裡的菜園被夷爲平地。可是,噩夢繼續,情況並沒有好轉。
眼看快要過年了,看着喝得裡倒歪斜的人晚晚的回來,美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雖然生他的氣,但是有個人還遊蕩在外面沒有迴歸,美姍每次都不曾早早睡去,尤其這寒冷的冬日,要是倒在外面不得凍過去了,心裡總是愛恨交加。看着進屋的他,三句兩句兩個人就吵起來。吵,就是吵。每次,都會一直吵到那個宿醉的人酒醒,才以和平的氣氛睡下。可能那個人最心底的聲音在告訴他,不能賭氣睡覺。所以即使他不聽話,兩個人也從來沒有把氣留到隔天的時候,也就是說兩個人從來沒有超過一天不說話的情形。這次也不例外,滴滴答答,時鐘已劃過凌晨兩點半,忽然,客廳的暖氣包殼上叮叮噹噹的響起水滴聲。起初以爲聽錯,確認後二人一起說“樓上跑水了!”吵架就此結束,二人跑着去樓上敲門
睡眼惺忪的鄰居看來並沒有受樓下吵架的影響,懵懵地不解來意。
“你家是不是跑水了。”
“啊?是嗎?”
看看腳底,客廳的水已經有一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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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不說,兩人進去幫忙舀水。一個多小時,水終於徹底擦淨。原來是鄰居家廚房的水管突然崩裂。
次年的平安夜,他帶領好友鋪置家裡的地板革。姐姐們曾經調侃過她們這個不太省心的弟弟,說家裡就是安個燈泡,也得請人幫忙。因爲是週五,又是平安夜,好客的他安排朋友在家吃過晚飯又張羅着去唱歌。在歌廳,美姍看着一個朋友的愛人對他勾肩搭背,心裡很不爽。這個人是朋友的後續,在圈裡的口碑極差。回到家,已經夜裡十一點四十五。美姍安排六歲的依和十歲的表哥睡下。回到自己房間,對躺在身邊的他輕生說
“有個事我覺得應該提醒你一下。林哥的這位嫂子大夥對她的評價都很差。看她今天唱歌時那個樣子,在你身上蹭來蹭去,好不噁心。咱們是有公職的人,可一定注意自己的形象,離她遠一點,別惹禍上身。”說話間,看他就忽然坐起身來,一言不發地去了廚房。美姍躺在牀上側耳傾聽,好像是在吸菸。可是,當時鍾正指向午夜十二點時,只聽得廚房一陣噼噼啪啪。從他喝酒後,兩個人吵架是有,但是並沒有摔過東西,今天這是怎麼啦?自己只不過是提了個醒,這是觸發哪根神經了呢。美姍屏住呼吸,兩個孩子也肯定嚇壞了。但是有表哥在,美姍沒有動。桌子推翻了,盤子碗砸了。沒兩分鐘,只聽得嘩啦,廚房的玻璃也碎了。聽着廚房裡那個瘋一樣的舉動,美姍一絲沒動。這時美姍的心冰到了谷底。美姍痛苦地閉着雙眼,此時卻異常地冷靜。美姍聽老輩人迷信的說法,喝酒晚歸的人身上容易帶着惡氣。今晚的他太不正常。兩個人沒吵,沒鬧,美姍只不過心平氣靜地提了個醒。十多分鐘以後,有人敲門。後半夜,會是誰呢?美姍來到客廳,
“誰呀?”
“警察。”
打開門,
“你們來有事嗎?”
“有人報警”
“不好意思,沒什麼事。”
警察向屋裡望了望。剛纔還在廚房發瘋的人,聽到聲音,坐回到沙發上冷眼看着門外。
警察剛要轉身離去,忽然轉回身負責任的問到“女士,如果有什麼請求,儘管和警察說。”
“謝謝,真的沒事。”
聽着美姍平靜的口氣,打量好美姍完好無損,警察這才放心地走了。
回到牀上,美姍心想一定是對門打的電話。對門那位先生每天是太太出去花天酒地,自己在家嗨歌到午夜。肯定聽着這屋砸得那麼大聲音,指不定女人被打成什麼模樣了。
那個人沒有打擾美姍,兩人各自回牀。不久,鼾聲傳來。可是,美姍的心一涼再涼,瞪着兩隻鈴鐺一樣的大眼睛徹夜未眠。捱到清晨四點,美姍悄悄起身,一塊塊收拾好破碎的廚桌、碗筷、玻璃,趁着別家人還在睡夢中,一趟趟送到垃圾箱。當最後的碎片清理乾淨,美姍的心卻碎了一地。穿好衣服,去衛生間照照鏡子,淚水無聲地在嘴邊滑落。收起形容,美姍輕輕地帶好門,看着深邃的天空,深深地吸一口冷氣。十二月末的五點街道空無一人,美姍穿過街道,來到對面網吧。隨便找個位子坐下來,可是自己並不會開機。找來網管打開,自己漫無目的地瀏覽,腦子裡卻是異常的混亂。終於捱到將近六點半,看着窗外天漸漸地亮了起來,美姍站起身來,付完網費,孤單地向江邊走去。第二次來到抉擇的故地,美姍的眼淚又不聽話地流了下來。
“這樣的日子真的還要繼續下去嗎?當初,頂着全家人的反對,自己選擇了他。經歷了太多的風雨,可是自己得到就是今天這個結局嗎?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太過諷刺。”
看着冰冷冷的江面,吹着冷冷的江風,美姍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女兒依依還小,自己真的要給她一個不完整的家嗎?記得自己曾經在學生的生命教育課本上見到過這樣一句話“父母離婚對孩子來講僅次於父母死亡。”當時看到這句話對美姍就是極大的震撼。第一次從這麼正規的資料上看到對離婚如此嚴重的評價。平時吵架,美姍從來沒有過離家出走,因爲美姍認爲,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如果父母鬧得太兇,心事沉重的孩子容易學會上課溜號。因爲從美姍自己的經驗,溜號這件事會了就很難改掉。而溜號卻是學生上課的大敵。作爲母親,美姍始終想給孩子提供最優質的家庭氛圍。現在自己已經很對不起女兒,還要讓這種情況愈演愈烈嗎?捫心自問,自己還是很愛這個不爭氣的人,並沒有因爲他的這個缺點導致感情破裂,自己就這麼放棄嗎?美姍記得在《意林》裡看到過這樣一個說法,說如果是你的兒子殺了人,你會因此就不認這個兒子嗎,答案肯定是不會。但是爲什麼對待自己的丈夫就動不動想到離婚呢?那說明你還沒有真正把他當做你的家人。想到這裡,美姍心裡有了主意。整理好情緒。美姍向單位走去。今天是大禮拜,自己上午還有課。
上午十點多,收發室大爺來找美姍
“夏老師,葉老師打電話讓我轉告你,你父親來了。”
“謝謝大爺!”
美姍心裡明白,這是那個清醒過來的人給自己下的一個臺階。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不能就這麼讓它散了。既然他已經用這種方式向自己認錯,得饒人處且饒人。家還需要自己繼續好好地去經營。女兒還有這個病態的人還很需要她。
不論當天還是後來,這件事兩個人都再也沒有提起。
而後來美姍在和三姐隱晦地提到類似問題時,善良的三姐如是說“喝了酒的人你知道叫什麼?酒鬼。什麼是鬼,就說明他們的思維自己都不能控制。跟一個酒鬼較真,那就是我們的不對,那不是自找苦吃嗎。”美姍知道姐姐是在寬慰自己。但是仔細品味,又確實是這個道理。
而家裡的那個人,屬於喝過酒後的興奮類型。不像自己的爸爸和哥哥,沒有酒量,不愛喝酒,喝多了就睡覺。誰讓自己攤上這麼一個。他是個順毛驢,不是你管就能解決的。美姍只期盼他的酒文化抓緊提升。不是到了酒場,誰認喝誰就是夠哥們兒義氣。
多希望男人們都能爲家庭爲家人切實負起責任,你的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