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L市
古城裡的一家酒吧裡,下午酒吧裡面沒有幾個人,陽光透過大樹透進酒吧的一角,在細碎的陽光裡坐了一個人,遠處的閣樓上傳來悠揚的歌聲…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我快要想死你了”張樂緊緊擁抱住陶夏
陶夏笑了笑:“我也很想你啊,幾年沒見都是當媽媽的人了。”
“嗨,別提了,每天帶娃的日子想想都覺得可怕,好不容易纔有空出來旅遊幾天”張樂還是和以前一樣性格開朗。
陶夏淡淡微笑,像張樂一樣在合適的年齡結婚生子,纔是正常人該有的人生吧,反觀自己,今年已經32歲了,還是孑然一身。
張樂喝了一口果汁,看着陶夏猶豫的開口:“你回來了爲什麼不回B市,而是要來這裡?”
當年的事情她也是從網上知道的,當時她在網上看到和言簫一起被拍到的女人,她還不敢相信那是陶夏,後來隨着越來越多的照片被爆出來,她纔不得不相信,但是她後來爲什麼又在熱戀時一個人去了阿根廷,她並不知道內情。
陶夏雙手捧着杯子,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街景,終是忍不住,遲疑問道:“他還好嗎?你在B市有沒有聽到過關於他的事情?”
這些年陶夏在國外對國內的信息不是很瞭解,基本上只要不主動檢索,是不會出現國內的新聞的,或許是沒有勇氣,她一直都沒有去看過關於言簫的新聞。
張樂看陶夏主動問起,才說了起來:“言簫他在你出國後就退出娛樂圈了?”
陶夏驚詫的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言簫怎麼會退出娛樂圈,他那麼喜歡演戲,而且她當時爲了能讓他出演那部劇還主動離開他。
張樂看着陶夏一臉驚訝的樣子,原來她真的不知情啊,看來他們兩個出國前就應該分手了,出國以後也沒有了聯繫。
“那《風起》那部劇他有沒有出演?”陶夏急急的問
張樂道:“沒有噢,他是真的退出了娛樂圈,退的乾乾淨淨,不過說起來這部戲,你知道嗎…”張樂一臉八卦的看着陶夏,道:“這部戲任赫是男主角,但是他演了這部戲以後好像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大衆眼前過,聽網上消息說他好像是被公司雪藏了!”
陶夏對任赫的印象有點模糊,好像之前在劇組見過這個人,不過這麼多年,她也記不太清了。
張樂接着道:“原來言簫是沈氏集團的繼承人啊,你不知道,他退出娛樂圈以後就接手了家族生意,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不過我聽公司同事八卦的時候說,言簫雖然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但是做生意手段特別狠厲,跟他合作過的人都說他比他爸爸還要厲害,青出於藍呢!”張樂一邊吃桌子上的堅果一邊說道。
陶夏心裡難過,不知該說些什麼,以前的言簫雖然外表冷漠,但其實內心很柔軟,偶爾還會被媒體拍到傻傻呆呆地一面,所以有很多粉絲都是被他的反差萌圈粉,但是從來不會有人說他狠厲。
陶夏轉移話題:“你老公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
張樂道:“這不是出來見姐妹嗎,怕他礙事就讓他一個人先去逛逛”
陶夏點點頭,瞭然:“這裡風景是很好,你們可以好好玩一玩。”
“我們在這裡住了好幾天了,明天就要回去了,出來好多天,都想我寶貝兒子了”張樂說道:“幸好在這裡多玩了幾天,要不然還見不到你呢。”
陶夏回國前只聯繫了張樂一個人,原本她就打算來L市的,沒想到張樂正好在這裡旅遊。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B市?”張樂問道
陶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打算留在這裡了!”
“啊?”張樂驚訝道:“你留在這裡幹嘛?”
陶夏擡頭看了看外面的藍天白雲:“這裡風景這麼好,我打算在這裡開一家民宿,從此鮮花陽光相伴,不好嗎?”
“你沒發燒吧?”張樂說着手伸過來,摸了摸陶夏的額頭:“也不燙啊,怎麼老說胡話呢!”
陶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幾年沒見,張樂還是這麼可愛…
“騙你的啦,我還沒想好,不過暫時會留在這裡!”
“你個壞傢伙,我還以爲以後要見你就只能來這裡了呢?”張樂這才放下心來,陶夏出去這麼多年沒見,回來瞭如果還要離她那麼遠,那可怎麼好。
張樂第二天和老公就乘飛機離開了,陶夏就暫時留在了這裡…
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沈總,這是這個月的照片和信息”助理把手裡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恭敬的站在旁邊等待言簫發話,哦不,現在應該是沈簫了。
沈簫三年前進入公司,從底層做起,他回到沈氏集團之前是家喻戶曉的明星,當時很多公司裡的元老在背後嗤笑,花拳繡腿,一個小白臉能成什麼事,但是沈起的命令,誰也不敢有異議。
可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個讓人看不上的人,竟然在三年內一路坐到了總裁的位置,雖然這裡面和他本身就是沈氏集團的繼承人有很大關係,但他出衆的個人能力也照樣讓人刮目相看。
後來,慢慢的就再也不會有人在背後嘲笑他這個總裁名不副實,因爲說這些話的人不是被他趕出公司,就是被他發配到遙遠的國度挖煤礦去了。
言簫點點頭,拿過文件袋,讓助理出去了,他打開袋子,拿出裡面的照片,裡面是這個月關於陶夏的日常,事無鉅細,就像三年前保鏢送過來的一樣,甚至內容更加豐富細緻。
從一年前開始,沈起就不再管他,他也開始不受限制,可以隨意出入國內外,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去過阿根廷,只是派了人過去。
從那個時候開始,每個月都會有一份詳細的報告放在他桌子上,他還記得沈起解除他限制的時候說了一段話:“你進公司時,我說過,只要你能力夠了,我就不會再管你,以後沈家會交到你手上,我希望你能夠守住我們的家業!”
他離開時還給了他一個地址,他沒什麼表情,更不會對沈起感激涕零,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都不要看到或者想起沈起這個人。
沈起也知道言簫對他的排斥,所以從言簫接手後,除了必要的時候,他也很少會出現在言簫面前,現在的沈起基本就是半退休狀態了,每年全世界的旅行,很少回國。
他一張一張的翻看着眼前的照片,她已經回國一個多月了,可是她沒有回來B市,而是一回國就去了L市,還在那裡住了下來,他表情漠然的看完手裡的東西,把手邊的抽屜拉開文件袋放了進去,繼續工作。
還有幾天就是元旦了,陶夏收拾了行李在元旦那天回了北柳市,從她去阿根廷到現在,她已經三年時間沒有去給父母掃過墓。
第二天她買了鮮花,一個人去了青山墓地,她把鮮花放在石碑前,拿出自己帶來的小毛巾擦了擦石碑,她跪在石碑前:“爸爸媽媽,對不起,這麼久纔來看你們…”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天氣很冷,一會天上就飄起了小雪花,她擡頭看看陰沉的天氣:“爸爸媽媽,我要走了,明年我再來看你們。”
說完她站起來,天氣陰沉沉的,墓地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轉身往下面走,她沒有打傘,所以把衣服後面的帽子拉起來蓋在頭頂上,低着頭下臺階。
忽然,她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皮鞋,她錯愕的擡頭,言簫就站在她面前,黑色大衣裡面穿着一身深色商務西裝,頭髮疏的很整齊。
仍然是三年前的那張臉,高挺的鼻樑,薄脣緊抿,似乎他的皮膚比以前更白了一點,沒有一絲血色,她看着面前的人,忽然生出一種茫然的陌生感,言簫只盯着她看,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她只好出聲:“你怎麼來了?”
言簫語氣冷淡,吐出的話像把利劍一樣:“我想看看你這種沒有心的人,見到我會是什麼表情!”
陶夏聽他這樣說,心裡像是被刀割一樣,四分五裂,眼淚控制不住一下就出來了。
“哭什麼?”言簫說道
陶夏聽到他這樣不耐煩的語氣,哭的更加傷心了,言簫看着陶夏滿臉淚痕的樣子,終究是不忍,道:“你再哭,我走了。”
說着轉過身就要走,陶夏趕緊擦擦眼淚,從後面衝過去一把抱住他,安靜的墓地,天空中還飄着小雪花,只會讓人覺得陰冷可怕,但是這一刻陶夏卻什麼都不怕了,她緊緊的抱着言簫的腰,臉埋在言簫的後背,無聲的流眼淚,言簫背對着陶夏,聲音嘶啞:“你抱着我幹什麼?”
陶夏吸吸鼻子,聲音很小,小到言簫都差點聽不見,她說:“言簫,你還要不要我…?”聲音弱小可憐,說完以後她屏住呼吸,生怕會聽到言簫否定的回答。
言簫聲音微微發顫:“不是你不要我的嗎?”
陶夏轉到言簫面前,雙眼通紅的看着言簫,邊哭邊說:“對不起,對不起,言簫,我要你,只要你!”
言簫終於聽到陶夏說出自己想聽的話,他伸出手把陶夏緊緊抱到懷裡,這一次,他有能力保護她,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