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些他們並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
長孫無病擁有尋常人所不能的異能,卻並非萬能,他的異能,需要某種媒介才能看到某些東西,如若少了媒介物,他也同樣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無法搜尋到。
事實上,他與慕容海有肢體上的接觸是在他還是個要死不活的病人時,連保命都是問題,更不要說,是不是有能力去探視別人的過往與未來。
至於之後,他便一直沒有機會與慕容海有肢體上的接觸,未來會如何,也着實讓人有些憂心。
現在,主意一旦打到他們的頭上,恐的,一時半會,不會那麼容易被打消。
如果慕容海只是想得到這兩樣東西,事情倒也不爲難,如若他還有別的想法,那麼,一切,就會很麻煩了。
“沒想到慕容伯伯竟然是這樣的人”。
“表面上的道貌岸然,骨子裡還真的叫人噁心”。
長孫無我和長孫拓一人一句,原本還以爲慕容海就算不是個好人,也不會是個壞人,真正進了江湖這個大染缸,就算是身處白道,真正能做到“白”的人又有幾個,一旦涉足江湖,哪個不想爭名奪利的。
與名利有關的,讓人如癡如狂的做出一些泯滅本性的事。
“或許他就是那個泄露了秘密,讓你被人害的罪魁禍首”。玉佛無聊的踢着腿兒,越踢越用力,只差沒有把桌子踢翻了事,一想到某個不要臉的想要搶她的紫金海棠就不可饒恕。“又或許,把你傷得要死不活的人就是他”。
可憐的長孫家還把仇人當成恩人好兄弟的待着。
也不想想,人家就是盯準了這一塊肥肉,可不打算就此鬆口,現在這樣,以後說不定也這樣。就算讓慕容海當上武林盟主又如何,武林盟主也不是這麼好當的,人才輩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硬生生的扯下來。
他必須有足夠的能耐穩座武林盟主的寶座,否則,可能會死得很慘。
三人沉默。
這個可能,他們從不曾想過,不是刻意不去想——
“所以,當初你纔會說,有人打亂我的內息,讓我的內臟負荷更深是嗎?”,開口,有些苦澀,他不想做無謂的猜想,然而,擺在眼前的,卻又是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異能還能爲慕容家所用,今天來的人,便會執行另一種任何,奪走兩樣寶物,將他們全部殺光,一個不剩。
“沒錯,反正你是個廢人,就算他對你做了什麼,你也不會知道。至於你其他兩位伯伯,他們只會認爲你體內的氣息亂串,不過是正常反應,誰也沒有理會的下場,就是讓你越來越虛弱,慢慢的,就小命不保了”。
如果沒有遇到她,他是真的死定了。
“我倒想去問問慕容海,長孫家跟他到底有何怨仇,竟然用上這樣的手段,與長孫家虛於僞蛇這麼多年”。長孫無我霍地起身,擰緊的眉,緊繃的身軀在在在的說明了他有多麼的不悅和不快。
這麼多年來,他們倒是當足了傻子。
被人耍得團團轉反過來還得感謝別人。
“二哥,我跟你一起去”。長孫拓也起了身,連長孫無我都無法容忍的事,長孫拓就更不能了。“倒要瞧瞧,慕容家到底何德何能可以把別人玩得團團轉”。
“你們兩個,坐下”。
“大哥,你和大嫂先留在這裡,我和拓先上慕容家探探底,如果真的很危險,這個承諾也不需要再守下去”。對不仁不義的人,沒有必要去守什麼承諾。
從長孫家離開的那一日開始,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保護大哥大嫂周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我知道,你們先坐下”。長孫無病無奈搖頭,年經,終是氣盛了些。“這件事,咱們從長計議,慕容家從步這個局,到有如今的局面,得來並不易,相信慕容伯伯必然不會讓人輕易的去壞他的事,今天來這裡的人一旦回去,他只會更清楚我們的情況,現在,我們先按兵不動,看看他還有什麼後招”。
等——
長孫無我可沒有這個好脾氣。
“我知道了,不過,就算不上慕容山莊,我們也不該坐以待斃,拓,你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上哪?”
“找幾個朋友”。
不混跡江湖,可不代表,就真的無依無靠,任人魚肉。
長孫家能有今天的局面,可不是憑空得來的。
哪能乖乖的讓人捏圓就捏圓,捏扁就捏扁。
“好啊,我也想去會會二哥的朋友”。兩兄弟,又站了起來。
“大半夜的去會朋友?真是好興致”。玉佛滿臉有趣的盯着長孫無我和長孫拓,“你們的朋友也是大半夜都不睡覺的嗎?”。
敢情,是夜賊。
“玉佛——”。長孫無病失笑,回首,看着兩個弟弟,“行了,這件事,明天再說,現在都回去休息,如果我猜得沒錯,明天慕容伯伯自己會上門來”。
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該“好心”的過來“關懷”一下他們。
或許,還可以順道的打聽打聽,他想要的東西現在在哪。
“哪還睡得着,不行,我還是得走一趟,看看慕容家到底做了哪些事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一向是長孫無我行事做風,對慕容家,所知有限,而且,他們所知的那一些,全都是片面的,全都是被人裝鉓過一番之後再擺在眼前的,永遠做不得準。“拓,你就不能跟我一起去了,留在這裡,省得再有小毛賊不知死活的找上門來”。話落,長孫無我也不待兄嫂再說什麼,轉身,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餘下三人,對視了一眼。
長孫拓極識相的起身,“大哥,大嫂,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
“嗯”。
人走,屋內,留下夫妻兩人,長孫無我起身,“玉佛,這些東西先放下,天色不早,咱們也該休息了”。
好——
她是放下了,那堆寶貝被她安放在他們的牀上,最角落。
長孫無病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妻子的舉動,“玉佛,這樣我們怎麼睡”。這牀,可不是很大,兩個人睡剛剛好,加上一堆的東西,可沒有多少空隙。
“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要不然,你去你弟弟的房裡睡”。
那怎麼行,他們是夫妻,怎能分房睡。
他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知道小妻子一旦做了決定是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好吧,我們就這樣睡”。他也上了牀,再一把將玉佛拉到他的身上,兩人相依偎着,牀上還空了些地方出來。
“喂——”。她不依的輕扭。
“別動,快睡,不然天就要亮了”。
他閉目,不去理會她的小小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