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病亦覺得娘說的有理,只不過,無病此去歸期不定,若是玉佛與無病一同前去,無病也好有個理由可以提前與玉佛一同回來”。他會仔細的告之皇上,現在的他已經身不由己,當然,是極情願,極快樂的身不由己。
他還沒有好好的與家人相處,還有許多事情,都未曾實行,眼下,卻要花些時間趕回京城,處理完皇上交代的事情,再回來,前前後後也不知道要過多少時間。
再說,皇上到底有什麼事情交代,聖旨上一句未提,是真的不知,會有何種大事啊。
若是前後拖上幾個月,那可不大妙。
說不定,玉佛真的會直接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他不想事情還未真正明朗之前撇下未定的一切。玉佛的態度,他心知肚明的很,她纔不願意上京去呢。
那地方太熱鬧,閒雜人等太多,她纔不愛人多的地方。
“那也是你的事,既然你已經身不由己,就實話實說知會皇上,讓皇上來定奪便成”。
“無病說的也有些道理”。身不由己,常玉心能體諒一二,“玉佛,你何不跟無病再進一趟京城”。
“娘,我們纔剛回來不久”。跑來跑去,他不累,她可嫌煩。
“在家裡的日子也就這麼過着,你只有隨着無病,才能時刻看到他身體的反應,你不是很想知道無病的命是怎麼拾回來的嗎?”
是啊。
她的確是想,只是,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眼下更不能確定只要跟着長孫無病,這一段時間之內,就真的有所獲,萬一仍是一無所獲,她豈不是又要白白浪費時間。
玉佛心中可是不大情願,不過,視線在看到朱笑的時候,突然閃過一道亮光,脣兒一抿,“好啊,那我就隨他去好了”。
呃?
衆人大驚,連試圖勸說的常玉心也沒有料到玉佛這麼快就答應要隨長孫無病一同去,她還以來要好好的費一番脣舌,玉佛也還不一定會跟無病去呢。
面上一喜,無病的心地善良,他的爲人,她清楚的很,也只有他的大度纔可以讓玉佛一直隨着自個兒的性子來。
若換成了別人,剛開始或許善好,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必定會心生他意,妄想改變玉佛。玉佛的變,誓必是由她自己心甘情願去改去變,若是換成了別人的強制,只怕,會適得其反吧。
“玉——玉——玉佛,你說什麼?”柳東澤用力的掏掏耳,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聽到了”。她很確定。
“不行”。一股怒火直往上冒,“長孫無病是受皇上召回,你跟着去幹什麼,你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個藥人,隨時可撿可丟。
“我可不是爲了跟他去才應允的,我是爲了跟他——”。手一指,是朱笑,衆人又一陣的錯鄂,都不解她爲何有此一言。
朱笑更是連心都發涼了,她該不會是想一路上怎麼整他吧。
決定了,他一定要先行一步,不然還沒有回到汝南王府,還沒有來得及向皇上回旨就被這可恨的女人給折磨死了。
這世上也只有長孫無病會心甘情願的受她的折磨,還甘之如怡呢。
真是見鬼
皇上聖旨下,實不宜在路上多有耽擱,略作準備一行人便出發了。
才下了天目山,朱笑便找了個藉口先行回京,留下兩名護衛和李士傑陪同長孫無病和玉佛同行,他,則帶着另外的護從與劉公公等人先走一步。
急得,像是身後有千萬只惡狼猛虎在追一般。
他是逃命。
再趕,到京城也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長孫無病雙眼失明着實有許多不便,長孫無病的住所在宮裡,玉佛自然也隨他一同入宮居住。這一次,長孫無病覺得沒有必要再上汝南王府去打擾。
“一定要住汝南王府?”。長孫無病微訝,“爲什麼?這裡不好嗎?”宮裡的一切都是比對最好的準備給他,此等待遇,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汗顏,玉佛仍是覺得不好嗎?
“不是”。這裡若是不好,天底下還有什麼地方是好的,所有好東西,都送進宮裡來討皇上喜歡了,“皇宮是個大牢籠,我不喜歡”。就算不像天目山的自由自在,到少也要像汝南王府的隨進隨出。
出入皇宮,還必須帶腰牌。
腰牌只有長孫無病有,她沒有,所有,她每一次出宮誓必要與長孫無病一起,若是他抽不出時間,她就不能出去。
若是她強行使用輕功,飛離皇宮這個大牢籠,還得讓天保佑不要讓巡視的大內侍衛發現,否則,這一窩鋒的涌出來,她的輕功再好,也不一定逃得過他們的箭,她的藥再多,也多不過皇宮裡的人。
她可沒有好心的替皇宮裡的侍衛準備要命的藥。
“好,那我們就去住汝南王府”。沒有猶豫,剛放下的包袱,便要再度被提起。
“不用”。玉佛攔住他,“你住在宮裡就可以了,我上汝南王府去,那裡我還找得到”。早就住過的地方,也算是輕車熟路。
“不行——”。那怎麼行,好不容易玉佛才隨他一同來京城,這是多好的機會,要是一分開,一個在皇宮大內,一個在王府之內,就算像以前一樣,可以日日相見,也有着諸多的不便,他不想,“我隨你一同上汝南王府去”。
他的態度,難得的強硬。
玉佛睨了他一眼,沉默片刻,纔開口,“隨便你”。
結果,李士傑又將他們一併的送到汝南王府,朱笑不敢不迎,早把客房準備的妥妥貼貼,心裡還直埋怨着老天爺不長眼。
沒看到他冒死也要躲着柳玉佛這個煞星嘛,還一個勁的往他的屋裡送,也不替他想想,他還想多活幾年。
還想要抱抱未來的妻子,不想英年草逝的讓人追思。
那有什麼意義。
整裝妥當,長孫無病由李士傑扶着,進宮面聖,此爲一要務,本該一入京便要立刻面聖,他盡拖了些時候纔再度入宮。
“希望皇上真的有大事才召我回宮”。臨出門前,長孫無病狀似不經意的喃喃着這一句,卻清清楚楚的聽在朱笑的耳朵裡。
他也希望皇上真的有大事交給長孫無病,只是,大事的介定是什麼?
人家認爲是大事,他不認爲那要怪誰?
看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他還不知道哪一天能爬得起來。
入了宮,直接面聖,皇上早聞長孫無病已經回宮,且回到居處,卻遲遲不見來面見,後來才聽到劉公公提起,長孫無病帶着一位姑娘又出了宮,這會才又回來。
他倒是對那位被長孫無病帶回宮裡來的姑娘感興趣,這位姑娘的份量,可重於他對朝廷大事的比重。
御花園中,君臣對飲,長孫無病的眼盲,讓皇上特別的給予優待,能不站的,他都不會讓長孫無病站着。
除非是朝堂之上那是必需。
不過,長孫無病並非正式受封,所有,根本就不需要時時上早朝,更是因他的不便之處,朝中還沒有幾個人真正知道長孫無病此人,更不曾真正的見過他,有人想上門求見,他一率以不便挽拒,讓人找不到縫可以鑽,因此被排在外。
茶已飲三杯,空腹都已見脹,皇上卻仍無意說明此次召回長孫無病的原由,長孫無病只好自己開口。
“皇上,不知道急召無病回來,所爲何事?”千萬不要是因爲朱笑的建言,否則,他是真的會恨死朱笑。
再飲一口,皇上睨着長孫無病的俊臉,生得斯文俊俏的,只可惜了一雙眼,若是能瞧得見該有多好。
“聽說這一次回來,你還帶了一位姑娘回來,可是真?”。
“是真”。還能有假嗎?都已經帶入了宮。
“她是你的什麼人?”。皇上興致大起,問道。
“……”,長孫無病若能明視,必定是擡頭仰天,無語問蒼天,“主人”。他,挑出目前的身份言明。
“主人?”皇上一挑眉,這倒是奇了,“一個姑娘家的,怎會成爲你的主人,你賣身於她不成”。
“是的”。長孫無病點頭,如果玉佛要的話,他是什麼都可以給她,“無病已是她的藥人,若非皇上急召,無病還在替她試藥呢”。
試藥?
聞言,皇上可是變了臉色,“那丫頭可知你的身份,豈能隨隨便便的讓你試藥,要是有個萬一,朕豈不是少了一個棟樑之材”。那可不成,長孫無病可是朱笑好不容易找來的人,可是百年難得求上一回。
萬萬不能有個意外。
“讓皇上掛慮了,無病安全的很,只因她的醫術精堪,試藥之後,無病仍是完好如初”。一點問題也沒有。
當然,中間的過程,可以直接忽視。
3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