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且隨和明藥聽完“蠱娘”的話,心中不禁一陣唏噓。當年的事兒可真是狗血,若不是聽當事人親口說出來,還以爲是說書人自由發揮亂編的。
白且隨聽完“蠱娘”說完這一切,也是明白了當日她爲什麼要自己答應她會永遠保持初心對明藥好。原來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的女兒着想。
“那我當日問你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爲什麼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明藥不解的問道。
“蠱娘”笑笑說道:“我當時看着你們生活的很幸福,便不想多加干涉。如果我將當年之事說了出來,或許會讓別人議論你,對你不好。我當年也是白國的妃子,而你的身世他們都不知道,或許會認爲你是白長青的女人,覺得你跟且隨是亂倫,這樣對你們兩個都不好。”
明藥很感動,原來這個自己一直不知道它的存在的女人,竟然在無形之中給了自己這麼多的保護,爲自己想了這麼多,而不顧他自己的感受。
“蠱娘”突然想起來什麼,說道:“當日給你解蠱之時,其實也不是非中下情蠱不可,只不過是我有私心。我不確定自己還能保護你到什麼時候,所以見且隨還不錯,而且你們也是兩情相悅,便給你們中下情蠱,好讓自己在死後可以有人來照顧你,希望你們兩個不要怪我自作主張。”
白且隨連忙說道:“當然不會,既然是對藥兒有好處的,我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三人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有人在帳篷的門口稟報:“皇上,皇后娘娘,火炮已經做好了,請你們前去觀摩。”
三個人才停下來交談,一起前去火槍的試驗地點。
等到白且隨和明藥到了以後,肖軼羣立刻過來通知,說是一切準備妥當,請白且隨先試驗。
石峰已經等在那裡了。大家都站的遠遠的,以免最先做出來的火炮有哪裡有差錯,誤傷了自己人。
白且隨在離着火炮很遠的地方,將點燃的箭搭在弩上,對準百米之外點燃火炮用的繩索,射去。
一擊即中,繩索迅速燃燒,燒進炮筒之時,只聽“轟——”的一聲,火炮發射,射程大概是有五百米的樣子,輻射區半徑目測也有五十米,威力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比現在的那些冷兵器的殺傷力是大的。
白且隨看到這樣的結果,心中十分高興,這樣自己這邊在遠距離進攻的時候,就佔盡的了優勢,所以明藥的這個發明簡直是太棒了。
就連石峰將軍也是讚不絕口,直誇明藥是“女諸葛”,“巾幗不讓鬚眉”。
能製作完成,明藥也是十分高興。但是自己只是出了一個主意,功勞全在於肖軼羣和高林以及一衆將士們的。
白且隨很高興,便給那些人通通封了賞,今日大擺筵席,犒賞三軍,一時間部隊中歌舞昇平,十分熱鬧。
第二天一早,明扶溫就帶着十萬大軍前來攻城,探子早就報告給了白且隨。
白且隨下令將火炮放在城牆外,如果對方執意攻城,便立刻遠程點燃火炮。
明扶溫和文武都沒有見過火炮,見白且隨將三門奇怪的車放在城門口,不知道寓意何爲。雖然覺得十分奇怪,但是卻沒有多想,讓人去撞開城門。
白且隨和明藥、石峰、還有“蠱娘”站在城上,本來是想說服明扶溫退兵,但是明扶溫已經被恨意衝昏了頭腦,並不聽他們的勸告。
看到城門就快被撞開,如果開了城門,後果將不堪設想。白且隨沒有辦法,只好下令點燃火炮。
火炮的威力,城樓上的幾位都見識過,但是運用到實戰中卻是更加的震撼。
只見火炮落地的方圓百米的距離之內,人員均被炸的四分五裂,放眼望去都是斷臂殘軀,根本不知道誰是誰。
明扶溫見到那三門奇怪的車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也怪自己馬虎了,看到對方沒有費一兵一卒,就讓自己這邊損失慘重,再不戀戰,讓他們立刻退兵。
但是每個火炮裡面都有三枚火藥,一經點燃,就必須三枚火藥全部發射完畢纔可以,不然不會停止發射。
明扶溫在撤退的時候,不小心跑進了火炮發射的輻射圈裡,一下便被餘浪打下馬。
白且隨和明藥一看,心中忐忑,本來是不想傷他性命,但是卻誤傷了他。
終於火炮不再發射火藥,白且隨和明藥立刻施展輕功衝下城樓,前去查看明扶溫的傷勢。
但是威武大將軍文武無論如何也不讓他們幾人上前。
突然,明扶溫的師傅,也就是說服明扶溫前來攻打白國的黑衣人看到了明藥身後的“蠱娘”,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句:“淵兒?”
因爲他隱在寬大的帽子裡,“蠱娘”沒有認出來他是誰。
那人連忙將自己的帽子摘下來,說道:“淵兒,是我呀,我是大師兄啊。”
“蠱娘”這纔看出來面前的這位就是自己的大師兄臨軒。
文武見臨軒與那位女子認識,在臨軒的說服下,也只好先讓他們幫忙診治明扶溫。
幾人不敢耽擱,連忙將明扶溫帶去城中,準備手術。
文武提到小太子也跟着來了前線,明扶溫天天都去照顧小太子,如果小太子一天沒有見到明扶溫,變會哭鬧不止。
明藥立刻表示讓他去將小太子接過來一起照顧。
文武知道明藥和明扶溫自幼要好,關係十分親密,而且當時皇后重病,還是明藥不遠千里趕過去救治好的,所以他十分相信明藥。
明藥和“蠱娘”便在文武前去接明修齊的時候給明扶溫處理了一下,不過明扶溫現在十分虛弱,肝臟也受到了損傷,不知道還能不能救活。
明藥這時候不敢給明扶溫救治了,如果救治成功,一切都皆大歡喜,但是如果救不活,恐怕會被說成是蓄意謀害大明國的國主,到時候他們舉國攻打白國,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正在舉棋不定的時候,文武便帶着明修齊來了,還帶着一個太醫,應該是怕明藥他們對明扶溫不盡心,所以纔出此下策的。
明藥一看,稍微的放了一下心,現在有對方的太醫在這,明扶溫的病情他們也是知曉的,自己也就不用擔心“裡外不是人”這件事了。
文武帶來的太醫診治了一番,也說怕是回天乏術,明藥才放下心來,這樣自己一會兒如果治好了就是好事,如果救不好,那也就不算是自己不盡心了。
沉默良久,那位太醫突然開口說道:“皇上也不是救不活,只不過是差一件奇寶,此物名叫“天珠”,通體寒涼,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那個珠子遺落民間甚久,不知去向。”
明藥一聽,覺得很像自己之前在流芳齋齋主那裡得到的那顆,百年問道:“是不是一摸寒氣逼人,通體會發出粉色的光?”
“蠱娘”驚訝,說道:“不錯,你是怎麼知道的?”
明藥便將自己當時得到這顆珠子的緣由說了出來,最後遺憾的說道:“後來我再回到白國,便沒有見過那顆珠子了。”
白且隨將貼身帶着的一個盒子拿出來,打開,伸到衆人的面前,問道:“你們說的可是這一顆?”
那太醫立刻過來查看,一看正是失傳已久的那顆“天珠”,感嘆明扶溫命不該絕,大明國不會就此沒落。
既然得了這救命的珠子,大家也就不再多說廢話,立刻救治明扶溫。
手術完成之後,就只能靜靜的等着明扶溫醒來。
明修齊十分懂事,知道大人們都很忙,便不哭不鬧的讓文武抱着,十分乖巧。
明藥特意讓疏影和桃兒做了小孩子愛吃的飯食和糕點,餵飽了明修齊,看着他睡下,才放下心來。
文武不敢將小太子放心的交給明藥照顧,自己時刻都守在明扶溫和明修齊的身邊。
白且隨他們也是可以體諒的,如果換做是自己,也會有一樣的顧慮。
爲了讓他們更夠更好的休息,就搬了一張牀到明扶溫的房間,讓文武在那裡休息。
明扶溫的傷勢處理完了之後,臨軒終於有機會問“蠱娘”當時的事情了,但是又怕勾起他的傷心事,遲遲不敢問他。
最後還是“蠱娘”看不下去,主動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臨軒聽完,唏噓不已,說道:“我還以爲你已經去世了,便去了大明宮,想要找機會滅了白國,給你報仇,沒想到你還活着,藥兒竟然是你的孩子。”
臨軒想起來當初爲了想不知不覺中殺死白國的太子,就在明藥的身上下毒,好讓她在接近白且隨的時候順便傳染給他,每想到差點害死了臨淵的孩子,釀成大禍。
好在現在大家都還活着,一切都還可以挽回。
守了三天,明扶溫終於醒了過來。臨軒和他說起了當年之事,以及爲什麼一直讓他針對白國。
明扶溫經過這生死之劫之後,一切也都想明白了,既然閔蕭邪已死,那麼恩怨就此分明,自己從此以後就帶着明修齊好好的生活,平平淡淡的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