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貴妃和寧妃到了長春宮,坐下連口茶都顧不上喝,變迫不及待的問明藥到:“皇后娘娘,你知道我們在來的路上碰見誰了嗎?”
明藥在心裡算了算時辰,便笑着說道:“是那白詩時吧。”
靜貴妃和寧妃對視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
明藥無奈的一笑道:“她剛在我這兒走了。爲了那月例之事來的,但是沒有討着好去,氣沖沖的走了。”
靜貴妃和寧妃恍然大悟,看來那地上的花瓣就是那白詩時把花瓣當成了明藥泄憤來着。
既然如此,那淑妃前幾日就是因爲明藥而又把自己的女兒元清公主弄丟了撫養權,所以肯定是對明藥懷恨在心了。這兩個人待在一起,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兩人趕緊把來的路上的所見所聞全告訴了明藥,並囑咐她一定要小心,不要着了他們兩個的道纔好。
明藥一聽,也覺得奇怪。但是他們兩個應該想不出什麼有計策的招數來纔對,便說道:“他們兩個應該不足爲懼。左右無非就是下毒和巫蠱之術。在這皇宮中他們還不敢找殺手來明目張膽的刺殺與我。這巫蠱之術,前一陣子因着這容蓮,皇上已經嚴懲了,我想應該沒有人會頂風作案。這下毒我就更不怕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哪種毒是我所問不出來的。”
靜貴妃和寧妃二人聽了明藥的分析,都覺得在理,便也放鬆下來,只不過還是隱隱的感到一股不安壓在心裡。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幾個人左右無事,孩子們現在也都長大了,去了學堂,現在都不會纏着她們了,都知道要好好唸書,將來做個對江山社稷有用的人。而兩個公主中,只有元姝一人喜歡去學堂,跟着哥哥們一起學習,見識什麼的到是也不輸給他們。而元清則是不愛去上學堂的,之前去是因爲那李德在哪裡,他願意去和他玩,但是纏了他幾天後發現,那李德只對元姝才特別,便不再去了。
白國其實還是信封“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但是明藥據理力爭,讓孩子們自己選擇是去學堂和先生學知識,還是待在自己的宮裡學習女紅一類的。
白且隨拿他沒有辦法,知道她也是爲了孩子們好,便讓孩子們自己選了。白且隨沒有想到的是,這元姝雖然平時沉默寡言的,但是在政策方針上卻極有自己的主見,這讓白且隨很是出乎意料之外。
暗自慶幸,當時聽了明藥的話,讓女孩去跟着先生們一起讀書,不然可真的是將一位“女諸葛”的才華給埋沒了。
這元姝不光是朝堂之事有自己的見解,在女紅和請棋書畫各個方面都是極爲不錯的,這就實屬難得了。
不光白且隨覺得面上有光,就連太后知道了以後,都十分高興,病也好轉了許多。
看着孩子們都漸漸地長大了,皇上和幾個妃嬪們也都在默默地審視着誰家的子弟好,誰家的女兒通透機靈,是個管家的。
小時候操心他們長大,長大了又操心他們結婚生子,這一輩子都是操不完的心。
明藥和靜貴妃、寧妃說了一下午的話,見天色不早了才走,各自回各自的宮裡去。
三天之後,白詩時便以見太后有所好轉,想和淑妃去外面寺裡頭給太后還願,並順便保佑白國風調雨順。
白且隨見她如此有心,便同意了,還特意叮囑他要注意安全,多帶幾個侍衛。
白詩時見白且隨這麼關心自己,心中十分感動。她就知道白且隨不會丟下自己不管不問的,他對自己還是有心的。
雖然心裡頭已經樂開了花,但是白詩時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是學着當年的模樣,俏皮的和白且隨吐了下舌頭,就轉頭跑掉了。
她知道白且隨肯定能想起小時候,只要他記起了小時候的情誼,對自己再像之前那樣好,那她以後再宮裡還是會高枕無憂的。
白且隨也確實是想起了小時候兩個人的感情,只是無奈搖頭,時過境遷,兩人遭已經回不去了。
在不多想,便拿起奏摺開始處理朝政。想着快點結束,去明藥哪裡用晚膳。
淑妃和白詩時到了寺裡,認認真真的還了願,便有個小沙彌過來請兩位去後面禪房,說主持有請。
兩個人只是讓自己的貼身丫頭跟着,其他的人就都留在了院子外面。
到了禪房裡,沒有主持,只有一個仙風道骨一般的白髮長者,但是眼中的戾氣卻是如何都化解不了的。
原來淑妃早就讓自己身邊的人請了這長者來此等候,現在只需要將那刻有明藥生辰八字的木人和布偶帶回去,將木人埋在明藥御花園東方的花壇裡,布偶兩個人一人一個帶回去,每晚按照長者給的脈絡圖紙的順序在布偶上扎一針就可以了。
兩人默默記下長者的話,並將這兩包東西小心的放好。
淑妃在袖子裡拿出來一袋錢,看樣子有一百兩的樣子,扔給那長者,就和白詩時出門去了。
再回去的馬車上,白詩時忍不住問道:“你花了一百兩銀子,就求了還不知道有沒有用的兩個娃娃回來?”
淑妃從一上車就閉着眼睛,此刻聽到白詩時說話也沒有把眼睛睜開,但是卻開口說話了:“這個人家裡連續幾代都是給宮裡的人秘密辦事的,從來沒有失過手,我信得過他。”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是一百兩銀子,而是一百兩金子。”
白詩時一聽,立刻長大了嘴巴,不敢置信。這麼一百兩金子,竟然就爲了買一條人命,這也太不值得了。
突然想到什麼,白詩時立刻說道:“你之前沒有說過會給錢,我也沒有錢。”
白詩時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要和我要錢,我沒有,有也不會給你的意思。
淑妃冷笑一聲,說道:“我沒想找你要錢,你只要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了。”
白詩時聽到他的保證,這才安下心來。害怕再說出什麼讓自己出錢的事情,白詩時就立刻閉上了嘴巴,也閉上眼睛佯裝睡覺,不一會兒便真的睡着了。
而另一邊的淑妃卻因爲心事而遲遲睡不着。
抱着懷裡的布偶,就像是抱着畢生的心血一般。現在,這就真的是她畢生的心血了。
她心裡很明白,這次再不能把明藥扳倒,那就真的是自己的死路了。
但是想到自己被奪走的兩個孩子,想到白且隨對自己的利用和欺騙,想到自己一家的無故慘死,想到被害死的姐姐,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拜明藥那個賤人所賜。
現在,她再也沒有什麼好顧及得了,那大家就魚死網破吧。
明藥,你既然做得這麼絕,就要想到做這些的後果,所謂因果輪迴,現在,是你換回來的時候了!
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到了皇宮。
淑妃整理了一下儀容,率先下車,睡的迷迷糊糊的白詩時隨後跟着下來,還是一副十分睏倦的樣子。
兩個人打了個眼神,約定今夜子時在御花園集合,才各自散去。
晚上,兩個人沒有打燈籠,怕被人發現,就抹黑來到了御花園。趁着月色,兩人迅速挖好了坑,將木人賣好,見沒有什麼破綻才各自離開。
本來以爲,兩個人自小都是嬌生慣養的,沒有幹過這種的粗活,以爲這個坑挖好得需要些時間呢。但是多虧了之前下的雨,使得土壤很軟,很好挖,才能這麼早結束。
轉眼就快到中秋節了,這次的中秋節宮裡都十分的重視,因爲這不光是個團圓的日子,而且白且隨說要辦國宴,召各大臣帶着自己的家眷前來參加。
那些大臣心裡都有數,知道這只是一場變相的相親而已。只不過如果選上了,就會給家中帶來無上的榮耀。所以這件事不管是宮內還是宮外都是十分的重視。
明藥這幾天老是覺得睏倦,總是醒來沒多久就又困了,看着看着書也能睡着。出去走走,走不了多遠就會覺得累,迫不得已回宮休息。
白且隨派了太醫前來診治,都說是沒有問題,只是最近太過勞累了而已。查不出病原所在,只好先喝着蔘湯補着,一時也沒有辦法。
明藥自己也清楚,恐怕自己這是被下了蠱了,但是中秋節將至,現在也不是徹查的時候,所以便沒有和白且隨說,只是想着中秋節過後再徹查這件事。
中秋佳節,外面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各個官員家的公子小姐們都湊在一起說話聊天。
平常礙於規矩,他們不能見面,就算見面也說不上什麼話,現在正好有了機會,大家就再也不需要避諱了。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地下熙熙攘攘的人一聽,立刻都禁了聲,不敢說話。齊齊跪倒在地,三呼萬歲。
白且隨讓他們平身落座,宣佈歌舞開始,這場相親大會才正式拉開序幕。
先是宮裡的歌舞坊挑了個開場舞,接下來纔是各位府中的小姐和公子獻才藝。
明藥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身子十分的不妙,但是爲了不打擾這場晚宴,還是強撐着來了。
現在喝了兩杯酒,就覺得更加不好了,只想睡覺。
底下坐着的淑妃和白詩時見此,不由得一陣冷笑。
一場歌舞已完,中間有片刻的停頓,喊下一位上場。但是那唱名單的太監剛說了一句“下一位出場的是……”
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疏影着急的說道:“娘娘,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