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中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糧食的所在,白且試就想應該是還要另一個暗室用來儲藏糧食。
這個山洞靠着湖進,潮氣重,不利於糧食的儲存,所以蔣青天不會把糧食放到這裡面儲存,看來,還得另想辦法。
白且試和鳳千倪退到假山門口,聽了聽外面沒有響動,才轉動機關出來。
這假山外面雖然機關不好找,裡面卻是極爲明顯。大概是這蔣青天對外面的開關太過於自信,所以纔沒有在裡面設置機關和隱蔽的開關。
也是,白且試和鳳千倪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沒有找見開關,確實是不容易尋找的,若不是鳳千倪無意間碰上了,他們兩個今夜恐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那就明日用早膳的時候,向這蔣青天或者蔣管家試探一下吧。
兩人見左右無人,便回到房間,換下夜行衣,躺在牀上準備睡覺。
事情已經進展到一大半了,而且已經找到了災銀的藏匿之處,那災糧的藏匿地點不找也是可以的了。這樣就已經是抓住了蔣青天的罪名了,再加上災糧,也只不過是讓他無法再翻身而已。
這心裡的大疙瘩也算是放下了,接下來就是等着潮水退去,回京覆命了。
這樣想着,也算是安心了不少,這是這幾天以來,第一次帶着輕鬆的心情睡覺的。
睡了個好覺,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白且試和鳳千倪就醒了過來。兩人相視一笑,耳鬢廝磨了一番,才起牀洗漱,去前廳吃飯。
到了前廳,果然聽說蔣青天已經去了抗洪前線。白且試在心裡鄙視蔣青天很會做樣子,但是面子上卻不顯,還說道:“蔣大人果然是愛民如子,昨晚我們徹夜長談到那麼晚,他今日還那麼早就起牀去了前線,真是令倪某佩服啊。”
“哎,我們都勸他不要爲了這事熬壞了自己的身子,但是老爺就是不聽,說是不到前線看着不放心,我們也拗不過他,只能由着他去了。”蔣管家無奈的說道。
白且試和鳳千倪看着他演戲,心裡是在譏諷,臉上卻還是帶着笑容,嘴上說道:“這纔是一心爲民的好官呀,有蔣大人這般盡心盡力,恐怕這徐州的百姓以後有的是好日子了。”
還沒等蔣管家說話,白且試就說到:“這洪水淹了許多地方,那他們儲藏糧食的地方在哪呀?如果是在低窪處,豈不是不被洪水沖走也要被洪水淹沒,不能再使用了嗎?”
那蔣管家不疑有他,就以爲是這白且試來自京城,且還是富裕人家,沒有見過發洪水,好奇問來的。就說到:“我們這兒年年發洪水,所以我們都不敢把糧食放到自己家裡,都是去那玉山上找個地勢高的山洞放在裡面,幾家一起,或者大戶人家就自己找一處。派人過去盯着,這就不怕被偷盜或者被誤拿了。”
“哦,這確實是個好主意。看來這是咱們英明神武的蔣大人提出來的方法吧?”白且試聽完誇讚道。
“對呀,老爺爲這事,還親自帶領鄉親們去玉山挖山洞呢!”
“蔣大人可真是什麼事都親力親爲呀,這件事一定要要皇上知道纔是,這給百姓們幫了多大的忙啊。”白且試喝了一口粥之後,說道。
“我們大人不吐這些虛名,這要百姓們好,我們家老爺就高興了。”蔣管家說道,看了看飯菜這就要;涼了,知道大戶人家的人吃飯都不喜歡被看着,就說到:“那你們二位先慢用,我先去處理些事情。”
見兩人同意,蔣管家纔下去。
兩個人吃完了早飯之後,又以外出尋親之由外出去了。這次的目的地就是蔣管家所說的放着各個人家糧食的玉山。
兩人問了路,輾轉半天才找到那個地方,當真是藏得很是隱秘。在遠處看,就能看見山體上有各個洞穴,會有一人或者兩人在那看管,只有一家是一隊打手拿着棍棒在那裡巡邏。
這麼一看,毋庸置疑,這一隊打手巡邏的地方就是蔣青天藏匿災糧的地址所在了。
兩人怕打草驚蛇,就沒有上前,原路返回之後,記下路途,便去了李清那邊看看洪水泄的如何了。
到了一看,果然已經泄了一半了,恐怕不出三日,這洪水就會褪去了。
既然如此,兩人便向李清告別,並承諾回去之後必定會轉告那位朋友,讓他給縣令夫人看病。
這樣耽擱了小半天的時間,白且試和鳳千倪纔回了徐州。所謂做戲要做全套,兩人不得不再回去蔣青天的府邸跟他說一聲。
晚飯時間向蔣青天表示兩人第二天便要回去京城了。
蔣青天不解,問道:“你們二人還沒有找到親屬,怎麼就這麼着急回去了?”
“現在洪水已經被控制住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有生命安全問題了。現在家中店鋪出現了一點問題,我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只好就此作罷。”白且試無奈道,說的很是痛心的樣子。
“哦,那便罷了。不過現在洪水已經退去,既然二位的親人還沒有消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們這邊受難死去的子民都已經記錄在案了,既然沒有,那就是還好好的。”蔣青天捋了捋他的鬍子說道。
“嗯。近日來,多謝蔣大人的盛情款待了。等到來日大人去了京城,還請你賞光去在下府上一敘。”白且試說道。
“好,定然不會忘了倪公子的。哈哈……”
第二天一早,告別了蔣青天,白且試和鳳千倪就馬不停蹄的返回京城。
因爲洪水得到控制,天也放晴了起來。一路上的客棧都開始開門做生意了,兩人總算不用像來時那般艱苦了。
幾天之後回到京城,白且試要先去皇宮向白且隨說明情況,而因爲芙蕖在宮裡,所以鳳千倪也跟他一路去了皇宮,只不過是白且試去的是朝堂,而鳳千倪去的是內宮罷了。
白且試和白且隨說明了徐州的情況,並且着重說了那蔣青天近年來都是靠李清出謀劃策才能將事情辦妥。而那李清因爲自己夫人重病,蔣青天手中有緩解李清夫人的藥,所以就處處受制於人。
白且隨一聽,氣得龍顏大怒,恨不得立刻就將那蔣青天捉拿歸案,砍了他的腦袋。
但是想到,現在洪水的災情已經得到了控制,那蔣青天必定會將這次災情的治理之功都歸在自己的身上,到那時候人贓俱獲,就看他插翅也難逃了。
想到這裡,才稍稍減輕了一點怒火。留白且試在宮中用了晚膳再讓他們回去。
果不其然,這白且試前腳剛到,那蔣青天的奏摺就立刻到了白且隨的手中。
奏摺上字字句句都是說的這次洪水靠着他蔣青天的才幹才能得到緩解,各地百姓才能免於災難。看的白且隨恨不得立刻就殺了這蔣青天。
爲了不走漏風聲,白且隨決定親自前去徐州“表揚”一下這蔣青天,順便帶着明藥,表面上是去遊山玩水,實際上是履行諾言,去給李清的夫人看病。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徐州城,老遠就能看見蔣青天帶着各個縣鎮的大小官員,等候在城門口。道路兩邊也沾滿了前來觀看聖駕的老百姓,看到一行人前來,便瞬間炸開了鍋一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見到白且隨的聖駕快要到了城門口,蔣青天就率領衆位官員齊齊跪在城門口,以迎接白且隨的到來。那些平民見自己的官老爺們都跪在地上了,就更不用說了,非常自覺的就跪了下去。
白且隨騎着馬走到跟前,說了聲“平身”,跪在地上的衆人,三呼萬歲才起身。
白且隨並沒有下馬,而是由蔣青天牽着馬,在城中轉了一圈,才停在徐州知府蔣青天的府邸。
白且隨看着他的府邸,說道:“看來蔣大人確實是一位勤儉愛民的好官,這官府的大門這麼敗落了也不修修。只是這節儉是好事,大門還是要修的,如果讓別的國家的人看見了,還當咱們白國太過貧窮,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
蔣青天擦了擦臉上的冒出的虛汗,連連稱是。
白且隨到了這大堂之上,也沒有進內堂,而是直接就坐到了大堂之上,明藥坐在他的下手邊。
白且隨拍了一下驚堂木,驚得衆人心中一跳,才聽白且隨說道:“蔣青天,跪下。”
蔣青天聞言,立刻就跪倒在地。
“貪官蔣青天,連續貪污國家撥放的賑災款糧,將救災功勞全部歸功於自己,欺君罔上,其罪當誅。現判其死罪,斬立決!”
白且隨剛說完這些話,底下的人立刻沸騰了起來,不知道這隱瞞的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就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
蔣青天本來以爲白且隨是要獎賞自己,沒想到卻是要將自己斬立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磕頭道:“皇上明鑑,微臣不敢呀,這定是哪個官員污衊微臣,請皇上明察。”
“好,你既然死不認罪,那朕就讓你死心。來人,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