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爲了這個,她也要鼓起膽子來,畢竟等待是最難熬的,現在她只有大着膽子過去一看究竟了。
“白大哥?”淺安小聲的喊着,周圍靜悄悄的,簡直有些可怕,像是隨時有東西從她身後蹦出來,將她撲倒啃噬一般。
“白大哥。”淺安越想越恐懼,她急忙緊跑進步,跑向白且隨走過的方向,驀然在樹後發現了白且隨的身影,她急忙撲上去,一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白大哥你在這裡啊,嚇死我了,你怎麼也沒有應我一聲啊。”
白且隨輕輕躲過了淺安的靠近,他正撕着自己的衣服,給受傷的小狐狸包紮傷口。小狐狸很感恩的樣子,一直在舔舐白且隨的手指。
淺安沒有靠近白且隨,有些不滿,她順着白且隨的目光看過去,急忙震驚又厭惡的退了好幾步,還一邊嫌棄的對白且隨擺手道:“白大哥快別碰它,怎麼是一直狐狸啊,真是討厭死了!”
白且隨聞言眼神一冷,但很快恢復自然,他毫不在意的淡淡道:“你沒看見它受傷了嗎?”
淺安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急忙縮了回來,她上前拉着白且隨的胳膊:“白大哥我們走吧,理它做什麼,狐狸什麼的我最不喜歡了。”
“哦?”白且隨毫不留痕跡的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看來真是太不巧了,明藥就很喜歡小狐狸,尤其是他現在還遇到了一隻靈狐,日後告知明藥,她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你不喜歡,也沒有人強迫你喜歡,只是我斷然不會就這樣拋下它不管的。”白且隨冷冷道,態度顯然比一開始冷漠疏遠了一些。
淺安暗道不妙,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可不能就這樣瓦解了,她急忙露出溫和的笑容,卻不知如何的僵硬,她儘量將聲音柔和下來,問道:“剛纔我們聽到的聲音,就是它叫的啊?”
白且隨給小狐狸包紮好,又摸了摸小傢伙的毛,聲音也溫和了些許:“嗯,應該是吧。”然後白且隨就把小狐狸扶起來,朝前推了推,笑道:“好了,你的傷已經包好了,快點回家吧,畢竟還是家裡安全一些。”
淺安在身後不屑的撇了撇嘴,但是爲了防止白且隨討厭她,她還是耐着性子等白且隨起來一起走。
狐狸真討厭,白且隨怎麼會喜歡狐狸呢?真是奇怪!
誰道小狐狸不僅不走,反而一雙圓圓的水靈靈的眼睛直盯着白且隨,動也不動。
白且隨被它眼巴巴的看着,無奈的笑了笑,這小傢伙連眼睛都像某人的,真想把這隻小狐狸帶回去給明藥看看,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好了,我要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白且隨朝小狐狸道,再次摸了摸它柔順的毛,而後狠心離去,畢竟他現在還有要事在身,不是閒暇玩樂的時候,他的藥兒還在等着他來救呢!
淺安見白且隨終於放下了那隻狐狸,她心裡鬆了口氣,想起剛纔自己的表現惹得白且隨有了幾分的不耐,於是趕緊彌補道:“那隻狐狸真是可愛,雪白雪白的,不過也不知道怎麼受的傷,真是可憐。”
白且隨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回了她。
淺安咬了咬脣,她心中很是不甘,她這麼在乎白且隨,怎麼能讓他討厭自己呢,於是緊走兩步,湊到白且隨身邊,露出小女兒家的姿態,小聲道:“白大哥,你不知道你剛纔去了那麼久,我有多擔心你啊,你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要是還有下次,一定要帶上我,只有我看着你,心裡才安心啊。”
白且隨滿腦子都是小狐狸亮晶晶的眼睛,與心中惦念的人幾乎要合二爲一,根本沒有聽到淺安在說什麼,只敷衍着答了一聲好,心裡仍然牽掛着那隻小狐狸,不知道它的腿受了傷,能不能安全回到家裡,萬一路上遇到什麼兇猛的野獸,那該如何是好?
淺安哪裡知道白且隨心裡在想什麼,見白且隨答應了自己,只當他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也不再見怪她剛纔的事情,或許,也對她有了幾分好感?
兩人走了沒有多久,就聽見身後傳來“沙沙沙”的聲音,白且隨頓時警覺起來,莫非這裡有人隱藏?
白且隨長臂一伸,將淺安連同自己一起躲了起來,他秉着呼吸,只待那沙沙聲越來越近,他猛地跳了出來,赫然見到白色的一團小東西。
“小傢伙?怎麼是你?”
白且隨驚訝的看着跟隨而來的小狐狸,拖着一隻受傷的腿,居然還能趕得上他們。
小狐狸伸出舌頭舔了舔白且隨的手指,眼巴巴的看着白且隨,活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可憐。
白且隨見它這般,一顆心也軟了下來,他輕輕推了推小狐狸,柔聲道:“好了,我知道你會怕遇到比你厲害的,但是我有要緊的事情做,所以你先去一個地方躲躲好不好?”
小狐狸歪了歪小腦袋,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有聽懂,只拿一雙眼睛盯着白且隨眨也不眨的看着,任白且隨怎麼說,它也不回去,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白且隨。
淺安嫌惡的瞪了小狐狸一眼,轉頭朝白且隨笑道:“白大哥,還是正事要緊,我們先走吧。”
白且隨聞言點了點頭,在他的心裡,確實沒有誰可以和明藥相比,若不是時機不對,他肯定會先把小狐狸送回安全的地方,遺憾的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他轉身走掉:“小傢伙,有緣再見了。”
淺安得意的看了小狐狸一眼,緊跟在白且隨身後,剛走兩步,卻發現那隻小狐狸一瘸一拐的仍然跟着他們,彷彿不知道放棄一般。
淺安揹着白且隨朝小狐狸揮了揮手,以示威脅,然而小狐狸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仍然跟着白且隨,白且隨也發現了,小狐狸毛色雪白,兩顆烏黑滴溜溜的眼睛彎了彎,毛茸茸的尾巴高高地翹起,身子嬌小,惹人喜愛,讓誰看了都想上去抱一抱,撫摸着小狐狸雪白光滑的身軀。
白且隨拿它沒有辦法,只得讓它跟着。
不料想,有了這小傢伙,這一路上都暢通無阻,而且其中遇到許多的動物,其中不乏兇猛亦或者滿面兇光的,但它們看到白且隨都會遠遠的跑開,不知爲何。
淺安也發現了這奇怪的一點,她的視線從白且隨身上繞到小狐狸身上,最後又繞回白且隨,奇怪道:“怎麼回事?那些動物怎麼看到我們就跑啊?”
白且隨亦是不解,他搖搖頭,陷入了沉思。
淺安更加不喜歡這個小狐狸了,心中想着,指不定它身上或者哪裡有什麼古怪,惹得所有動物都避之不及。
兩人一狐走在路上,忽然林中羣鳥不知被什麼驚起,成羣結隊的飛了起來,徘徊在半空中,既不離去,也不降落。
兩人都在爲這奇異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前方忽地跑來了一羣人,他們手中那些由樹木削成的各種奇怪的手柄,身上穿着與外面不同的衣裳,甚至有的男子還露出一般精壯的胳膊,惹得淺安連連驚叫,躲在了白且隨的身後。
“你們是誰?”白且隨亦是十分震驚,然而他很快鎮定了下來,來者從穿着上看來,顯然是這山裡的人,與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或者他們對於這些人來說,也是奇怪的,格格不入的。
其中一位明顯是裡面的首領,他上前一步,有禮貌的朝白且隨鞠了一躬,恭敬道:“我們是住在這裡的人,而你們則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
“客人?你們知道我們會來?”白且隨覺得很奇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這些人怎麼會知道他們會來,難不成會卜卦不曾?
那首領沒有回答白且隨的話,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傷害他們的人,反而更像是待在這裡等他們的。
“白大哥。”淺安躲在白且隨身後,那邊一羣奇怪的男人裡面居然還有坦胸露臂的,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自然不敢看到這些,心裡又怕的很,只得拉着白且隨的衣裳,在他身後小聲道:“這到底是這麼人啊?怎麼穿的這麼奇怪,會不會是等在這裡埋伏我們的?”
白且隨看着那羣人慢慢搖了搖頭,肯定道:“不像,而且他們身上也沒有殺氣,我也想不通他們爲什麼在這裡等我們,還說我們是他們最尊敬的客人。”
淺安自然不會和白且隨想的一樣,她只覺得這些男人都面目可憎,可怕的很,一心想要趕緊離開,她急切的拉着白且隨道:“白大哥,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若是他們真的要害我們,我們根本就跑不了了啊,這裡實在是太古怪了,還是早些離去的好。”
白且隨卻和淺安想的完全相反,他對這些人很好奇,說不定這些人知道聖果的下落!
那羣人的首領見白且隨猶豫不決,伸出一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恭敬道:“請跟我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