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盥洗臺,掬來冷水將臉徹底淋溼。
她不停地舉旗冷水拍打臉。
嘩啦啦的水聲中。
她哇地失聲痛哭。
說着好聚好散,可是她也捨不得。
那些維也納的星光……
那些他僞裝編造的溫柔和微笑。
那些與他離開時的奮不顧身……
可是她無法不計較。
他說過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他說過一切都只是騙她的。
那些夜晚他和那些女人在隔壁房間的纏綿。
小薇肚子裡他的孩子……
傷害密密麻麻刻在手心。
還要怎麼重新開始?
就算要重新開始。
可他的話裡究竟哪一句纔是真哪一句纔是假?
她狠狠痛哭了一場。
直到整個人也軟了,才擦乾淨臉。
不管怎樣,她是一定要走了。
當真有當事人替她證明。
也許會早一點離開。
她才一轉身。
發現一個女傭尷尬地站在洗手間門外。
“怎麼了?”
“少夫人,早餐。
少爺聽說你還沒吃,所以特意讓廚房再做的。”
女傭微微側開身,讓她走出去。
蘇蜜桃聞着煎好的蛋那濃烈的油腥味。
才平復下去的嘔吐感隱隱又在小腹裡翻江倒海起來。
她捂住鼻子,將碟子推遠一點。
擡起頭看向女傭,問。
“有沒有白粥?”
“啊~~沒有。少夫人。”
女傭戰戰兢兢地搖頭。
蘇蜜桃知道自己不吃點,如果初辰問起她又不好交代。
她握着叉子,草草吃了幾口。
卻是再也吃不下去,便放了餐具。
“收下去吧,我吃飽了。”
想一想,又吩咐,
“等下再送一碟冰鎮的楊梅上來。”
最近一點沒有想吃東西的慾望。
惟獨就對冰鎮楊梅有胃口。
大概是這邊比維也納的夏天炎熱許多。聽潮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