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疑絲百結,但表面上仍不敢違揹他的意願。
她聽話地下車,江昊天等到她上樓,便啓動車子離開。
手機的音樂鈴聲響起,他瞥了一眼,帶上耳機,完美有型的面部輪廓剛毅緊繃。
“有結果了?”
“是。”對方是徐成傑幹練的聲音,“經過調查,證實總裁您的猜測沒錯,確實是齊康用高價收購了鋼筋等原材料,目的就是令我們公司違約。另外,您讓我查的樑小姐的私事……”
徐成傑欲言又止。
他下意識地眉宇輕折。“說下去。”
“樑小姐和東菱太子爺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們是幼兒園、初中、高中的校友,在樑小姐住美國期間,經常會飛去美國看她,據悉,樑小姐的哥哥粱祁炫一直都在極力撮合兩人,韓逸楠爲了樑小姐,一年內幾乎和八卦緋聞絕了緣,平常也很殷勤,沒錯的話應該一直在追求樑小姐。不過樑小姐迄今爲止,依然單身。”
聽到“單身”二字,他莫名其妙勾起脣,心情一下舒服了不少。
但是那個韓逸楠,很礙他的眼。
“總裁,您在皇后區的snopdro有一套別墅吧?”徐成傑突然問起。
江昊天輕“嗯”了聲,敏感地察覺異常。“有什麼問題?”
徐成傑頓了頓,顧慮地說道:“我查到,樑小姐好像也在那附近買下一套別墅,就在離您的別墅不到五百米的位置。”
江昊天一怔。
臺北皇后區的snopdro,富人聚居的地方,江昊天在那有一套置業,春季羣芳爭妍,景色最爲宜人,她曾讚歎過那裡別樣的美麗,所以一到初春,他們就會暫時搬到那裡住一段日子。這個習慣,他一直保留至今。
“總裁?總裁?您還在聽嗎?”徐成傑在電話那頭拿不準地問。
“嗯。”他回過神。“你做得很好,沒事了。”
他利落地收了線,這個女人的一連串動作既狠又準,乾脆果敢的作風連他也不得不另眼相看,確實是不負“鐵手美人”這個綽號,是個值得好好玩一局的對手。
驀然想到她還搬到他附近同他做鄰居,身體裡的邪惡因子又在肆虐。
他輕挑型眉,性感的脣角危險地揚起——似乎不住進皇后區的別墅,有點對不起“她”精心安排的“迷局”。雖然還不能對她此舉的目的做出正解,但深入虎穴的冒險精神向來就是優秀獵手最本質的特徵,不然這齣戲怎麼能更精彩呢?
成功企業家高峰會談。
全臺知名企業家雲集的圓桌會議,江昊天每年都會受邀出席,而這屆的峰會,還來了一位特殊的嘉賓,也是全會唯一一位年輕女性。
當樑沐言和韓逸楠同時出現在會場時,儼然成了所有人視線的焦點。她的眸光瞟過江昊天身上一眼,不留痕跡地離開。
主持人待嘉賓全部入座,激情飽滿地起身:
“下面請巾幗不讓鬚眉的商界黑馬‘鐵手美人’爲我們發言。”
會場爆發熱烈的掌聲,那幫西裝革履的男人像覬覦令人垂涎的蛋糕般緊盯着她姣好白皙的臉蛋不放。而她瞥了一眼全場,毫不在意,又深不可測地一笑。一年的歷練,已經讓她在一幫如狼似虎的男人中間玩轉得遊刃有餘。
江昊天的臉色微微下沉,有種想把在座男人眼珠子挖出來的衝動。即便,那只有神志不清的一秒。
“……以上是我的一些鄙見。總之,作爲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我想厚積薄發是最重要的。當然,有時候某種並不在你意料之內的噩耗反而會成爲推動你的助力。”她明媚的眸子折射出清冷尖銳的兩道光芒,朝一臉狂傲不羈的江昊天射來,“這些噩耗,可能是曾經深愛的人的背叛、骨肉至親的離去,或者如此種種,一蹶不振是不必要的,因爲你的眼淚,不會讓傷害過你的人有絲毫的內疚和慚愧,只有自己變強,懂得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纔會不容任何人的小覷。”
美麗、沉着、堅強,又充滿自信,這樣的女子任何男人也難以抵擋她的魅力。男人們賣力地爲她鼓掌,像收了她百萬紅包似的。衆人的反應盡收江昊天眼底,他覷起釋放藍光的眸子,一股陰鷙的氣壓充斥在他周圍。
會間,樑沐言起身上洗手間,剛進門,就被一道鷙猛的力量拽住手腕,然後就聽到一聲門扉關闔的響亮聲音,她順勢被男人按倒在牆上。
聞到再熟悉不過的古龍水味,樑沐言倏然瞪大眼。
“是你?不知道這裡是女廁嗎?要不要我叫非禮!”
江昊天放肆地漫笑,收緊手臂,將她桎梏在狹小的空間裡:“你認爲你叫了‘非禮’有人會信嗎?在外界眼中,我們還是夫妻。”
她倔強地仰起小臉:“我明天就告訴他們,我們早在一年前就離婚了!”
他晦暗幽深的眸子盯緊她,緊張的空氣四處蔓延着危險的因子:“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否則只會給你和韓逸楠的關係鍍上一層令人可以無限揣測的空間,到時候‘鐵手美人’爲第三者導致離婚破裂的消息,會鋪天蓋地地襲來,你辛苦營造的企業形象可能就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