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學校門口,三兩成羣的走過要好的朋友們,樑沐言懷揣着心事,急匆匆地往裡面趕。
這是她和江昊天的母校,但是方圓面積有10平方公里,如果一處處找過來,天都要黑了。
他會到哪裡去呢?
樑沐言急切地在頭腦裡搜尋他可能出現的地方,突然眼前一亮――
對了!他們開始的那個操場!
操場上,有幾個班在上體育課,偌大的場地要找個人並不是一件易事。
樑沐言極力地奔走着,時不時有幾個學生會擋住她的視線,她費力地穿梭其間。
終於,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想從跑道那端跑過去,卻不巧被一羣正在測中長跑的學生擋住了去路。
“江昊天!”站在操場的另一端,樑沐言着急地揮動手臂,扯着嗓子喊道。
江昊天起先似乎沒聽到,而後聽到樑沐言的聲音,下意識地起身,往四處張望――眸光,終找到了視線的主人,最終定格在對面纖細嬌弱的小人兒身上。
“江昊天!你這個笨蛋!超級大笨蛋!”她舉起日記本,指着最後面被填滿的合成照片說。“這幾張照片照得太難看了!又不是我本人拍的,我要你給我重新拍過!”
樑沐言衝他大喊,淚流不止,對面的江昊天脣角抽搐,定定地深望着她!
那幫壞事的“學生們”總算結束了測驗,樑沐言噙着淚,步步走向他。
“你以爲,你用自己的自由去換回我的心願,然後不負責任地把我扔下,就是對我好嗎?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這麼憐憫我,既然你要坐牢,我就等。不管十年、二十年,就算等到白髮蒼蒼,我也會一直等下去!”
江昊天的臉孔瞬息萬變,他深睨住她溼潤的眼睛,不可否認,他的心動已經超越了理智。
他扯動乾澀的喉嚨:“我不想讓你等。”
她拉住他微涼的大手:“我願意等,就像你等我一樣。”
他的肩膀輕微地顫抖着:“你不後悔?”
她淡笑,笑得好美,美得炫目,令人不禁迷惑――
“至死不渝。”
片段一:
“給我親親寶貝。”
“不要了啦,人家今天感冒。”
說完,樑沐言的感冒病菌配合地誘發了一次噴嚏。
江昊天一副無所謂的無賴樣,健碩的身軀又黏上去:“不要緊,感冒也要親,把感冒傳給我,親愛的你就可以馬上好了。”
“呀呀,你好膩歪呀!”樑沐言推不掉他,被他的嘴堵了個正着。
她是真的怕他被傳染!這傢伙!色膽包天了!
也許是江昊天的烏鴉嘴太準,也許是連老天爺都要懲罰他的色心,第二天樑沐言的感冒奇蹟般地康復了,但江昊天英挺的鼻子卻塞住了。
“阿嚏!”
這次的病毒果然厲害,連體質甚佳的江昊天都不幸中招。
樑沐言深感愧疚,晚上給他燒了慢慢一桌子菜,江昊天好像餓狼撲食,鼻子的不通暢絲毫沒有影響他大開的胃口。
樑沐言坐在一旁,連動筷子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和同樣驚歎的侃侃大眼瞪小眼……尼瑪,自己是不是經常不給他吃飯呀?
片段二:
在樑沐言的精心照料和他自身狗一樣的復原能力的促使下,不過兩三天的工夫,他又鮮龍活跳了。
“還來?四次了,哪來那麼多精力,你不累啊!”樑沐言往自己身上蓋被子,免得春光外泄,又刺激了某人的“獸慾”。
“不累,不累,一點都不累,精力充沛!”他邪惡地咧開嘴。?
樑沐言吐糟:“你可不可以少流氓一點!小心少年不知精子貴,老來對壁空流淚!”
這個男人,壓根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嘿嘿,知道小蝌蚪很貴了吧,你看我對你多好!無限量地提供給你。”他又往她身上湊。
她瞪他,賞賜幾個白眼,屁股往牀頭櫃旁邊挪了挪:“去你的!據我所知,你對很多女人都很好!”
“天地良心!我冤枉,我對你可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他舉手起誓。
“討厭,少來!”看他那副逗人的模樣,她使勁憋住笑。
他繼而再露出諂媚的笑容:“真的嘛!你看我把我寶貴的子子孫孫都存進你那裡了,你知道不,男人每次那個幾億顆小蝌蚪,每顆我算你便宜點,一塊錢一顆,這樣算下來,那我每晚至少貢獻給了你十幾億!”
“什麼存了什麼億?你以爲我的子宮是銀行啊!”
“嘿嘿,差不多嘛!打個比方而已,老婆你不會那麼小氣吧?是你說我的小蝌蚪很貴的麼……我只是順着夫人的意思說。況且,我的品種這麼優良……”
“江昊天,你欠扁是不是?命你馬上停止你手上不規矩的動作,否則下一秒就從我眼皮子底下消失!過分!佔了老孃便宜,還變成我每次倒欠你幾億,你以爲你是mb啊!”
這種人品素質做mb,有富婆肯出十幾塊包了他就算是燒高香了,她心下腹誹。
想象他被幾個大肥婆撲倒大叫救命的場景,她邪惡地笑咧開嘴。
“老婆,你在想什麼?怎麼笑得那麼猥瑣……”他無辜地眨眨眼。
“哦,沒什麼,想點無聊的事罷了。”她收回剛纔那副yy的畫面,自私地暗爽着。
他詭譎地瞅瞅可疑的她,突然猛地一個“狼撲”,把言言按到在牀上――
“老婆,那我們就來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片段三:
幾個月後,樑沐言在江昊天強烈的反對下,偷偷懷上了第二胎,在九月辛苦懷胎後,順利生下一個女孩,取名江顏。
兩年後的某天,已經升格爲全職少奶奶的樑沐言在家給自己老公打電話。
“老公啊,你有沒有一丁點小空,今天張媽有事回老家了,你替我去接下侃侃啦,我去接顏顏?”
“不行,我要開會。”對方的聲音很持重,沉穩的口氣似乎沒得商量。
“江昊天!”樑沐言顯著調高了音量。
江昊天見勢不妙,立即放下身段來,音量明顯壓低,根據她豐富的實戰經驗顯示,他應該正在捂着話筒講話。
“咳咳,老婆啊,真的不行,我等會兒有個例會。”
“是例會就不是很重要,江昊天,你是逃避家長的責任是吧?你以爲只要播個種就完事了嗎?你太不負責任、欺負人了!”
“我哪裡不負責任、欺負人了?”他冤枉。
誕下皇太女之後的樑沐言兇了好多,以前他好好一個風情萬種的老婆呀,現在也只有在晚上某些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場合,孩子們都睡着了的時候,纔會又回到小鳥依人的模樣。
“你哪裡不不負責,不欺負人了?”樑沐言反詰。
江昊天捂住發疼的額角:“老婆,我們別玩繞口令了好嗎?我是真的走不開,這個會是關於……”
“你別狡辯了!都是你婆媽多事,非要把說城東的幼兒園適合男孩子,城西的幼兒園適合女孩子,現在好了,接個孩子還要兩頭跑,你就只會說現成的風涼話!江昊天我向你下達最後通牒,你今天敢不去接試試,晚上銀行拒絕存款!”樑沐言使出殺手鐗,蠻不講理又怎樣,她就是恃寵而驕了。
“什麼意思?”江昊天滿臉爬上黑線,防線早已潰不成軍。
“就是你今天晚上不準碰我的意思!哦,不止!今晚、明晚,乃至以後的日日夜夜,你就抱着你成千上百億的小蝌蚪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吧!臭男人,詛咒你和你的小蝌蚪集體過期、變質、發黴!”她“歹毒”的詛咒。
“別呀!老婆大人!姑奶奶!爲這點小事,至於嗎?”江昊天徹底慌張了,“你千萬別生氣,生氣傷身,消消氣、消消氣……這個會議本來是關於和齊康合作的事。這樣吧,我馬上讓徐成傑推遲會議……嗯,沒問題的……好了,寶貝,親一個……沒事兒,接個孩子,這不都是小事嘛!以後老婆大人需要幫忙,隨時打電話給老公……嗯嗯嗯,好,我記得記得,保證按指示完成任務……嘿嘿,吃完飯在房間裡等我……我就是淫蟲,不過只是對你……好,再見,嗯,你先掛電話,我想多聽一下你的聲音……”
“老闆……”
徐成傑捏了一把汗,這樣低聲下四說話的老闆,還是自己的老闆嗎?是不是自己晃了眼啦?
江昊天渾身被盯得不自然,臭着一張臉扮酷,還試圖想說些什麼爲自己找託詞,一看牆上的時鐘,立即抽起西裝就往外趕――
“該死的,要遲到了!徐成傑,記得取消今天的例會!”
可憐他這個愛妻如命的模範丈夫,老婆的吩咐好比皇帝的聖旨,軍令如山吶!只不過他親愛的老婆大人,也太愛利用他捨不得她生氣、捨不得讓她累到的弱點了吧……
所以古聖人孔子都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掩也……可他家裡,偏偏養了一個女人,再加兩個鬼頭鬼腦的小人,這不註定他江昊天沒活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