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押江昊天的警察局外,站着一抹倩麗的身影。她仰頭,看着頭頂上一行莊嚴的字體——臺北市公安局。
他正被關押在那裡。
深呼了一口氣,她走進去。
拳頭隨着自己的腳步越捏越緊,她要救出他,勢必!
牢房的門被打開。
“江先生,您可以走了。”一個穿警服的人走進來,絲毫不敢怠慢地站在一側。
江昊天坐在牀邊靜思,他本可以享受條件最優渥的牢房,但他選擇了最簡陋的獄室,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思念和悔恨變得可以承受一些。
“走?”他擡起頭,不解。
昨天,他已經把事情發生的一切都如實說了,證據方面當時沐言的病例上都有寫明,入獄之前,也都全數提交給了法庭,不存在證據不足的問題。
難道又是韓正軒耍得手段?他不喜歡受人操控,所以選擇在韓正軒動作前自行入獄。
獄警點點頭:“江先生,您是無辜的,受害人已經出現了,您並沒有犯故意殺人罪。”
江昊天猛地擡起頭:“怎麼可能?!”
“但這是千真萬確的,江先生我也沒有必要騙你,歐陽曼小姐來了,證實自己確實是樑沐言。”獄警答道。
江昊天不敢置信地覷起眼——
歐陽曼是樑沐言?可是DNA檢測報告和一些細節,她都和言言不符啊?
“她用什麼證明的?就因爲她和沐言長得像?”他無奈地笑着搖頭。“她不是樑沐言。”
他早就確定過了。
獄警見再多說也無法說服他,嘆了口長氣:“江先生,您還是和我一起去見見歐陽小姐,不,應該說是樑沐言小姐。”
江昊天如炬的冽眸瞪得滾圓,眉宇間的深痕皺得像再也撫不平一樣。
帶着滿腹的懷疑和疑問,他跟在獄警後面,走出牢房。
歐陽曼等在接待室。
江昊天走進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江昊天一怔,擡起深諳的眼眸,四目相對,一瞬不瞬,卻是良久無言。
他剛毅的下巴向後緊縮,泛着青色的鬍渣,歐陽曼看着看着,不自覺地皺起了眉心,長久擠壓的思念在此刻沒勇氣地被激發,淚水源源不斷地從淚腺分泌,盈盈的淚花溢滿眼眶。
警察在一旁看着他們:“江先生,歐陽小姐剛纔出具了一系列的證件,還有檢測中心出具的DNA檢測報告,證實了她就是樑沐言小姐的事實。”
江昊天的俊臉劇烈地抽搐,不可置信地再看了歐陽曼幾眼,拿起桌案上的文件和檢測報告,當看到報告最後一行“吻合”兩個字的時候,他不禁猛地擡頭,扭曲的臉上那種複雜錯亂是從未有過的。
歐陽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擡起頭,當着江昊天的面,解散了盤起的髮辮,然後從中間拉住一撮,沙啞地道:“這都是接起來的頭髮,你拿去和侃侃頭髮相比對的,根本不是我的發,當然覈對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