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終究敵不過現實的洗禮,在他對歐陽曼的身份再次起疑的時候,又驀然被醍醐灌頂。
是呵,不管再像,她終究不是言言。
不是就是不是。
不知道是因爲又是言言忌日的緣故,還是突然感傷。而後第二天,江昊天沒有上班,在樑沐言的衣冠冢前一個人一呆就是一整天。
睹物思人的傷感也許隱隱襲來,但睹人思人的痛感卻是更爲深刻,似乎就在眼前,卻永遠不是。
晚上,歐陽曼哄侃侃睡着後,看到江昊天的車子在車庫裡,但人卻不見蹤影,於是就起了疑,問起張媽:
“他在家裡嗎?”
“少爺他……”張媽犯難,欲言又止。
歐陽曼見狀,失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張媽若是不方便,就不要說了。”
張媽遲疑了半天,擡頭突然道:“少爺在後院,是獨立的陵園,少奶奶的衣冠冢被埋在那裡。”
“衣冠冢?!”
張媽點點頭:“是少爺特別讓人建造起來懷念少奶奶的。”
歐陽曼懷着忐忑的心情,穿過幽深的小徑,步入陵園。
一路上去,高大的樹影在暗沉的夜色下,配着月光,投下了一道道頎長的身影。鬱鬱蔥蔥的樹在晚間的涼風下徐徐飄搖,枝條像迎客主人招徠的手,彷彿在引着她進到隱秘的小隅。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歐陽曼的詢問聲響起在江昊天背後,他堅實的背部顫抖了一下,沒有轉過臉,一直背對她。
“你是在祭奠你已經過世的妻子嗎?”歐陽曼柔聲地問,素手搭在他寬實的背脊上,“你可以和我聊聊她嗎?也許說出來,你會覺得好過一些。”
江昊天是背對着她的,以至於歐陽曼並沒有看到他抽搐的俊顏。
“你這樣失魂落魄、自虐傷身有什麼用?她能死而復生嗎?你又在自怨自艾什麼,你不是無人能敵的江昊天嗎?爲什麼給人看到這麼儒弱的一片,就算你妻子在世,一定也會爲你這副樣子而心痛的!”
“誰告訴你這裡的?!”他默默地站起身,背脊直挺挺地背對她。
歐陽曼的貝齒抵住脣畔:“你別怪我是怎麼知道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應該振作。”
“我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他憤怒地重複了一遍,旋然轉過身,憤怒的俊顏把歐陽曼都嚇呆了。
他如炬的眸子綻放冷光,好像是冰凍三尺的寒冰,卻有懾人的穿透力。
“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這是我和言言的地方,是你一個外人可以進來的嗎?”
他如同鬼魔般地趨近她,歐陽曼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夜晚的他像一隻受傷的狂獸,下顎帶着青渣,深眸帶着淬火的紅光。
她被逼得步步後退。
“我只是看不過去――”
江昊天眯起眼,突然暴戾地一把拽住她的長髮,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往出口處拖。
微博名稱:風靜薇,催更請去那裡哈!哈哈,飄走~我去買小肯當夜宵,晚上再爬回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