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僵持的戰局開始有了些變化。
笑臉漸漸感覺體內的內力消耗殆盡,但對面的宇文青巖雖然面色凝重,卻絲毫看不出一丁點的吃力。
笑臉此時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對着哭臉喊道:“別磨蹭了,再不幹掉這個拿劍的我內力就耗空了。”
這一喊驚醒了沉浸在恐懼中的哭臉,自己面前的並不是翔林虎,縱使是一樣的招式,在翔浪手中使出絕不會有這麼大的威能。
當下便不再猶豫。反手一刀劈出*退翔浪,直奔宇文青巖而去。
翔浪一見他的威懾失去了效用,趕忙挺槍刺去,但誰也沒發現一隻沉默不語的宇文青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然。
只見宇文青巖手指點在劍尖兒上貼着劍身向後一抹,似乎是要將劍身上的符印擦掉。
一抹之下劍身上的符印果然不見了,但是那墨色的真氣卻覆蓋在了宇文青巖的雙手之上,宇文青巖圓睜雙眼,眼中的眼白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一片墨色。
翔浪也從未見過宇文青巖露出如此猙獰的表情,手上的真氣化成了兩隻麒麟巨爪,哭笑陰陽使見此情景也是一驚,他們明顯地感覺到眼前這個少年舉手投足間爆發出的那種毀滅性的力量。
宇文青巖飽含深意的看了翔浪一眼,化作一道黑風將哭笑陰陽使捲入其中,在哭笑陰陽使的慘叫聲中墜落懸崖。
“不~~~~~~~~”翔浪飛身去抓卻什麼也沒抓到。
眼看着墨色散去,宇文青巖緊緊地抱住哭笑陰陽使,以防他們用輕功逃走。翔浪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癱坐在懸崖旁邊,兩行清淚流下。
翔浪想丟了魂一樣喃喃道“原來一直做的這個打算麼?爲什麼?爲什麼我沒看出來?爲什麼我這麼弱,如果我強一點,你就不會死,如果我強一點,我就能保護你。強,強,我要變得更強。啊~~~~~~~~~”
翔浪狀若瘋虎,眼中閃爍出駭人的紅光。
這時,懸崖邊的草叢沙沙作響。
傳出了一個人聲“我剛纔好像聽見舵主的聲音從這邊傳來。”
原來哭笑陰陽使帶來的另一小隊也來到了這附近,聽到了哭笑陰陽使的聲音便過來看看情況。
正碰上了發狂的翔浪。
翔浪看了這五人一眼口中發出了類似野獸般的低吼“月龍教,殺~~~~”
翔浪的身影一閃而逝,爲首的木龍使剛要說話就被撕開了喉嚨。
後面的普通幫衆被這恐怖的一幕嚇得屁滾尿流,沒命的跑了起來。
杜亢是兩天前才加入月龍教的,今天舵主下達任務說要搜山,他便跟着一名木龍使在這山上轉了一天,沒想到這還沒到晚上就出了這種事情。
杜亢聽着周圍的同伴發出的慘叫,只恨爹孃沒給多生兩條腿,漸漸地,周圍的慘叫聲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了,杜亢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雙腿也變得越來越沉。
就在杜亢感覺快到極限的時候,背後破空聲響起,杜亢只感覺背後劇痛,低頭一看,一柄長槍自左胸透體而出。
一道紅光閃過,翔浪渾身浴血好似地獄中爬出的惡魔。右手抓住穿透杜亢左胸的槍頭用力一抽,整杆槍完成了一次“人體旅行”。杜亢只感覺眼前一黑腦中最後一個念頭就是。
“還好我的心臟長在右邊。”
翔浪沒有再管昏迷了的杜亢,拖着長槍漫無目的的在林中游蕩着。
一道閃電撕破天空,傾盆的大雨自銀河直流而下。
冰冷的雨水沖刷着翔浪的身體,翔浪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有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翔浪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從山上滾到了一個水坑之中。
掙扎着站了起來,翔浪只覺得自己好累,膝蓋不由自主的彎曲下來,整個人就這樣跪在了水坑之中。
第二天清晨,龍刃心將今天要用的木柴砍完,來到他每他都要做功課的地方。
那是一個天然的山洞,本來只有五米左右,但自從龍刃心五歲時跟着村裡的鐵匠學了一招鐵砂掌中的“二龍崩天”龍刃心就開始不停的拍擊這山洞的內壁,誓要將這山體打穿,親眼去看看這山外的世界。
沒錯,龍刃心所住的村子,就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
龍刃心走進已經被自己開發到二十餘米的山洞中。
十年如一日的努力,讓他已經徹底的參透了這一招的全部精髓,雙手擡起的那一刻。
雙手,就是武器。
“二龍崩天”
一聲大喝,一雙千錘百煉的鐵掌帶着破空之聲拍擊在石壁之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山縫中的碎石簌簌落下,整個山體好像都隨着這一掌而搖晃。
“二龍再崩天”
又一聲大喝,已經被剛纔那一掌拍的佈滿裂紋的石壁被徹底打碎,露出了一層新石壁。
連拍了十幾掌,山洞又被打深了將近半米。
龍刃心擦掉頭上的汗自忖道“今天就到這吧,回去看看昨天晚上彩兒撿到的那個外鄉人怎麼樣了。”
龍刃心揹着木柴回到家裡,分出一半送到了隔壁的張婆婆家。
張婆婆連聲道謝“刃心啊,真是的也就你和彩兒兄妹倆還記着我這把老骨頭,天天給我送柴挑水,彩兒上山打獵還總給我帶些野菜水果,婆婆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聽說你家彩兒昨天撿回來一個外鄉人,這有些跌打藥,是我自己配的,說起來這草藥也是彩兒當時採給我的,我這也算借花獻佛,你拿回去看看用不用得上。”
龍刃心趕忙接過藥盒連聲謝道“哎呀婆婆,那你可是幫大忙了,我們那個瘋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草藥了,連衣服都是我給他縫。我也正愁沒有藥。吆。吆”
只見話沒說完,一個身穿皮裝的妙齡少女便揪住了龍刃心的耳朵“我說你送個柴怎麼半天不回來,原來又在這跟婆婆說我壞話。”
龍刃心看了一眼揪着自己耳朵的妹妹。
龍彩兒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皮裝透出一股野性的味道,一把嬌小的連擊弩掛在腰間,可不要小瞧這把看上去有點像玩具的弩,這把弩放在了龍彩兒手裡,三百米以內彈無虛發,不知道多少野獸被這把弩射瞎了雙眼,再加上龍彩兒從小練習的身法就是山裡的黑熊遇上她也要躲得遠遠地。
龍刃心揉了揉被龍彩兒揪紅的耳朵。
問道“你怎麼出來了?那個外鄉人呢?”龍彩兒一聽無奈的把手一攤“別提了,那傢伙好像昨天讓雨淋得腦子進水了,今天你走了沒一會他就醒了,一個勁的唸叨着什麼變強變強的,現在在咱家院裡練槍呢。”
龍刃心和龍彩兒告別了張婆婆回到自家院內,看見一人上身打着赤膊,手中一杆虎頭長槍,舞的虎虎生風,正是翔浪。
翔浪對兩人的到來也毫不在意,龍刃心看着翔浪舞槍不禁感覺有些手癢。
豪情萬丈的大喝一聲“兄弟,自己舞槍多沒意思,看本大俠陪你過上兩招。”
說着縱身一躍跳向翔浪,翔浪一看此人連輕功都不會,也沒什麼興趣跟他動手,調轉槍頭,槍尾對着龍刃心就杵了過去。
龍刃心一看翔浪槍尾杵來左掌拍出口中大喝“獨龍出洞”
前文書說道,這龍刃心只會一招“二龍崩天”這“獨龍出洞”又是哪來的呢?其實就是換湯不換藥,把“二龍崩天”雙掌拍出換成了單掌,就是“獨龍出洞”。
這一掌拍在槍尾上翔浪只覺得手中的槍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瞬間被帶了一個趔趄,還好翔浪下意識的使出了輕功才落得個“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
龍彩兒一看連忙跑過去扶住翔浪。
轉頭埋怨龍刃心“你真是的,下手怎麼沒輕沒重的呢?把人打傷了怎麼辦?”
龍刃心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不好意思撓着頭對翔浪說“不好意思啊,兄弟,我這人也沒跟人打過架,手下沒有分寸,沒傷着吧?對不起啊。”
翔浪一把推開龍彩兒,雙眼瞪着龍刃心“剛纔不算,再來一次。”
說着抖了一個槍花向龍刃心刺去,龍刃心見長槍刺來,趕忙側身躲避,但翔浪的槍又怎會如此好躲?翔浪槍桿一擰,刺出的長槍橫着掃了向龍刃心,龍刃心雙掌推出。
“二龍崩天”
翔浪只覺一股巨力再次從槍桿上傳來心中暗道“來得正好!”
翔浪順着這股巨力長槍繞身一週,藉着這股巨力一槍抽在龍刃心背後,龍刃心畢竟沒正兒八經練過武,躲閃不及被一槍打翻在地。
就這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處境就調了個個。
翔浪正要說話就感覺耳朵一陣劇痛。
“你剛纔爲什麼推我?”
龍彩兒被翔浪一把推開大爲光火,本想叫龍刃心好好教訓翔浪一頓,卻發現一轉眼龍刃心已經被翔浪放倒了。
只好趁機揪住翔浪耳朵以報“一推之仇”。
翔浪說道“快鬆手,不然我不客氣了。”
龍彩兒一聽不怒反笑“哎喲?本姑娘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氣?”
翔浪眼珠子一轉一雙大手就向龍彩兒的胸口摸去,龍彩兒一見翔浪居然如此下流連忙躲開,翔浪看着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道“二叔說的果然不錯,女人好像都怕這招。可是爲什麼呢?”
說着竟然在自己胸口摸了兩把似乎想試試這到底有什麼功效。
就在這時破空聲響起,翔浪只覺得腦門一疼,低頭一看地上有一支用棉布包住頭的弩箭。再一擡頭只見龍彩兒一臉怒容的端着那把連擊弩“射死你這個臭流氓!”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
龍刃心掏出懷裡的藥盒嘟囔道“這下用得上了。”
轉眼到了下午,龍刃心坐在牀邊爲昏迷不醒的翔浪擦上跌打藥。
翔浪突然只開雙眼一把抓住龍刃心的手“你妹什麼來頭?”
說完又暈了過去。龍刃心也被嚇了一跳,一看翔浪又暈了,無奈的嘆了一聲,繼續幫他擦藥。
直到天色漸黑翔浪才悠悠轉醒,龍刃心扶着他來到大廳吃飯,龍彩兒還是氣鼓鼓的把頭一扭,看着牆壁扒着碗裡的飯。
三個人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一言不發的吃完這頓飯。
吃完飯,龍彩兒將碗筷端入廚房清洗。
龍刃心給翔浪倒上了一杯茶隨口問道“兄弟,說起來我們還沒正式互相介紹過,我叫龍刃心,那是我妹妹龍彩兒。我們兄妹倆就出生在這個村裡。”
翔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叫翔浪,昨天晚上與同伴路過此處,遇到了以前的仇敵,同伴爲了救我墜谷身亡。我昨夜也不知道怎麼來到了這裡,說起來我也不能在這久留,我那同伴的屍骨現在還在山崖下面,我想去幫他收拾一下遺體好好厚葬他。”
說到這裡翔浪不禁眼圈發紅。龍刃心聽完撓了撓頭。
“翔浪兄弟啊,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不巧,前一段時間確實有一個打漁的發現了這裡有一條水路可以進來,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人剛走了沒兩天,那個山洞就塌了,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出去啊。”
翔浪眉頭一皺“真的沒有辦法麼?我那兄弟現在還在那山谷之下,萬一有個什麼野獸經過。我怎麼對得起他?”
龍刃心猶豫了一下“辦法倒是有一個,你跟我來。”
說着拉起翔浪提起掛在門口的燈籠。
對龍彩兒喊道“彩兒,我們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用等我們。”
龍彩兒一聽不帶自己去不幹了“不行,我也去。”
說着提起燈籠追了出去。
龍刃心拉着翔浪來到了,自己打入山體的山洞中。
“翔浪兄弟你看,這個山洞就是被我一點點打出來,既然你如此着急咱們二人就齊心合力把這山洞打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