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牀底下的馬文才

秦青回到學校時還差半小時就要上課,本來柳意濃要請她去吃,她要趕着回來上課給拒了,趕在上課前經過食堂買了兩個三明治一盒奶衝進教室解決午飯。

“你沒吃啊。”司雨寒進來看到她說,“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給你帶一點?”

“這樣就行了。”秦青吞了一個三明治,解了飢火,剩下一個就可以慢慢品嚐了。

“怎麼樣?”司雨寒好奇的問,她還從沒見過被動物附身的人,那本《徐家屯民俗初考》中倒是有被黃鼠狼和狐狸附身的。

秦青忍不住笑,悄悄跟她說:“是那家的小孩子裝的。”

“裝的?”司雨寒說,“這孩子也太壞了吧?”

老師進來了,秦青連忙把沒吃完的放起來,專心聽課,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三聲,拿起一看,原來是柯非、孫明明和方域,都是問她回來沒有的。她回過去,道:已回校,上課中,下課再聊。

下了第一節課,秦青把剩下的半個三明治解決掉,出去漱口洗手,再給方域回個電話,彙報了一下今天上午的事。主要是柳弟弟太典型了,這種被寵壞的孩子真是讓家長又愛又恨。而且看柳意濃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嚴厲教訓柳弟弟。

“一看他弟弟沒事了,他就放心了,一點也不生氣了。”秦青說。

“那他這人很不錯。”方域笑着說,“總比一出事就罵孩子的強。”

“是啊。”所以她也對柳意濃改觀了,現在想一想,說不定馬文才也有優點?在女朋友的問題上渣,可能也有別的人性閃光?

柳意濃送走秦青後,先去飯店打包了飯菜,帶回去跟弟弟一起吃飯。爲了懲罰弟弟,他坐到桌子上吃,柳意凡和狗要坐在地上吃。

“不是想當狗嗎?罰你這一星期都要這麼吃!”柳意濃冷笑着說。

於是客廳漂亮的地板上擺滿了外帶餐盒,阿富汗犬趴在不遠處,輕輕哼着,盯着柳弟弟手上的烤羊肋排。

柳弟弟低頭乖乖吃飯。

柳意濃等他吃完,讓他和狗都上車,開着車把一人一狗送到了寵物夏令營。整個夏令營都是被主人送來參加活動的各種寵物,狗、貓這種都是小意思,鸚鵡也有好幾只,蜥蜴和大蟒蛇也有幾條,還有巴掌大的毛絨絨的南美蜘蛛。

柳弟弟目不暇接,看得都忘了走路了。倒是那條阿富汗犬看到這麼多狗,在原地轉了幾圈,終於忍不住往狗妹妹身上撲,帶得柳意濃一個踉蹌。

寵物夏令營是可以讓主人一起參與進來的,本來就是一個主打寵物與人和諧幸福生活的主題,所以夏令營里人比寵物多一點也不奇怪。

柳意濃把柳弟弟和狗都拉去報道,交待柳弟弟:“可別把咱們家的狗丟了!也別把你的人丟了!好好等我來接你!”

那麼喜歡狗,喜歡小動物,到這裡就是天堂了吧?柳意濃看弟弟已經心花怒放了,就放心的走了。

此時已經快四點了,他帶上探病的病號餐:養生粥,前去看望失戀自殺的馬文才。

文才兄躺在牀上正在發呆。柳意濃被物業小哥送上來,看到屋裡已經被保潔給打掃乾淨了,還噴了香水擺上鮮花。

“聽說你家昨晚發大水了?”柳意濃開了個玩笑,把粥放在桌上:“給你帶的,花生豬腳粥,對身體特別好,來點?”

說着也不認生,自己去拿碗盛了兩碗出來,他先嚐了一口,嫌棄道:“米不行,以後不買這家的了。”

他在這裡說學逗唱,那頭馬文才一聲都沒吭。

柳意濃到底還是心虛的,更兼他親身體驗秦青是真的,心虛之下就更加溫柔的對馬文才說:“說吧,怎麼鬧出一個失戀自殺來了?”

馬文才終於扭頭看他,悠悠道:“……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都是哥們,誰不知道誰啊?

柳意濃嘿嘿一笑,不打自招。

馬文才嘆氣,“算了,反正我也說不定就要死了,現在也就你能來看看我,我不在乎了。”

柳意濃溫柔的拍拍他的被子,柔聲道:“你怎麼着也要等我彌補一二再死啊,不然我這輩子都良心難安了。”

馬文才翻了個白眼,轉過去不理他了。

柳意濃棄椅上牀,拿腳推他道:“說說,說說,怎麼搞成失戀自殺這麼牛?要不我給你發個朋友圈顯擺一下?也讓你出出名!看咱都成情聖了!失個戀就自殺,對了,你是怎麼自殺的?跳樓?喝藥?撞車?撞的什麼車?沒我的車好可不行啊。”

馬文才轉過來:“我也我不是自殺你信嗎?”

柳意濃說:“我什麼時候也沒信過你失戀自殺啊!到底怎麼回事!我都來這麼久了,陪你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也不給我個準話!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馬文才被他蹬得快從牀那頭掉下去了,爬起來先把他推下去,正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柳意濃滾下牀,也不起來了,抓了把頭髮盤腿坐好:“說吧,我在這裡聽着呢。”

馬文才是真不知道。他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準備去洗澡時。

物業來投訴說他的音響太吵,他也正好覺得太吵,就把音響關了。然後看看時間都快五點了,也該睡覺了,就決定去泡個澡好睡覺。

泡澡時時間太長太無聊,他就想找人聊聊天,他找的人是前女友:白真真。

他想跟白真真剖白一下他的真心,比如他是真的想跟她結婚的,他是把她當成未來的老婆來看的,還順便暢想了一下兩人今後的婚姻生活,比如三年抱兩個孩子,蜜月去哪裡旅行,給她買巴黎的定製婚紗,一定要拖得長長的白紗尾之類的。

至於錯誤他也承認了,他確實年輕愛玩,但只要一結婚,他肯定就跟那些女人斷得乾乾淨淨!他很清楚那些女人都是愛他的錢,只有她是愛他的人。

柳意濃聽得很枯燥,但還是本着好朋友的責任感問:“然後呢?”

“我怎麼知道?”馬文才誠懇的說,“這都是我打算跟她說的話,但說沒說我也不知道!我當時一個人喝了六瓶酒,又泡了四十五度的熱水澡,早懵了!”

結果就是他一個人在浴室裡泡澡被人污衊“失戀自殺”。

柳意濃提出一個疑點,“物業的人怎麼會知道你給白真真打電話?你醒來後跟他們說了?”

“我沒有啊!”馬文才皺眉說,“我猜可能是他們拿我的手機照最後通話打過去了,然後白真真給他們說了。”

“你沒問過白真真?”柳意濃問。

“我被她拉黑了。”馬文才說。醒來後他當然找白真真了,爲自己喝醉後可能會有的失態道歉。但電話不通,信息不回,應該是黑了吧?

“該。”柳意濃不帶一點偏見的說。

馬文才點頭,他以前最看不起喝多了找女士麻煩的男人,沒想到自己也做了一回。

確認哥們不是失戀自殺後,柳意濃心滿意足的走了,他這幾個月都沒有好好放鬆過,給夏令營打了個電話,聽說柳弟弟今天不但跟一堆狗玩越野賽跑,還跟一堆狗一起游泳,哈皮得不得了,一點都聽不出這是之前抑鬱裝狗嚇大人的那個小屁孩子。

柳意濃掛了電話,直奔酒吧街,呼朋引伴,把馬文才被抓姦、摔斷腿、失戀分手、喝醉後差點醉死在浴缸裡還被物業認爲是自殺的種種趣事全都說出來了,替他們的聚會增添了不少笑料。

一羣人哈哈哈拿着馬文才的事下酒,一氣鬧到十二點,準備換個地方再接着喝,柳意濃的手機響了,是馬文才。

柳意濃喝的滿臉酒暈,對着一堆人:“噓——”然後一本正經的接電話,“喂?我都睡覺了,你找我什麼事啊?”

一堆哥們嘿嘿嘿奸笑,有性急的已經擁着妹子去開車了。

電話那端,馬文才半天不說話。

柳意濃餵了好幾聲沒聽到動靜,以爲是個打錯的電話,又餵了幾聲:“你逗我玩呢吧!”這小子真壞!

這時,電話裡傳來一陣說熟悉也熟悉,但一瞬間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的動靜。

柳意濃的大腦有些遲鈍,招手喊來另一個還沒走的哥們,“你聽聽這是什麼音?”

哥們比他還不如,狀似認真的聽了一陣說:“放屁?”

柳意濃:“槽!馬文才沒這麼噁心吧!”

但他覺得不是,換了個沒喝酒的酒吧小招待過來聽。

小招待很有服務意識,接過手機專門去走廊上安靜的地方聽,聽完回來跟他說:“先生,聽起來像蛇吐舌頭的背景音。”

這是他們哥們互相開玩笑吧?

柳意濃接回手機呵呵道:“這王八蛋!”但他覺得馬文才想不出來這麼天才的惡作劇,出於一點點責任心,考慮到馬文才現在瘸着腿逃命都有困難,他決定先去馬家看看。

揮別一衆東倒西歪的好友,柳意濃開車去了馬家。小區物業保安已經認熟他的臉了,保安一邊問一邊給他開門:“柳先生這麼晚來找馬先生,是有急事嗎?”

保安很負責,畢竟這裡是非請勿入的。能給柳意濃開門放他進來已經是看“臉”的原因了。

柳意濃搖搖手機,“半夜老馬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有點擔心啊。”

鑑於馬文才的種種前科,保安就護送柳意濃上樓了。

站在馬文才的公寓門口,柳意濃打電話讓他來開門,不接;狂按門鈴,不開。就跟裡面沒人一樣。

柳意濃開始不安了,對保安說:“開門!出了問題我負責!”

保安早就準備好了,畢竟昨晚才親眼看到業主泡在浴缸裡。他拿出門卡打開門,柳意濃進去前,他還問要不要讓醫務室的人也過來。

柳意濃還是不認爲馬文才會失戀自殺,說:“不用——要不讓他們準備着也行。”萬一他又把自己灌醉泡浴缸裡呢?再來一回,他真要把馬文才當情聖了。

不是情聖,就是神經病。

房間裡的燈感應到人就漸次打開了,柳意濃先進臥室,找不着人,再探浴室,還是沒人,出來進客用衛生間,仍舊沒人,廚房一目瞭然,除非他能躲冰箱裡。

柳意濃還真打開冰箱門看了看。

保安一直在門外,看他在屋裡走來走去,問:“柳先生,找到馬先生了嗎?”

柳意濃說:“找不着啊。這孫子跑哪兒去了?”

保安看他找冰箱也不出奇,之前就有個吸high的業主把自己關冰箱裡了,說裡頭涼快,出來後手指、腳指、耳朵、鼻子全凍傷了。

保安提醒道:“您看看衣櫃和牀底?”

柳意濃一邊說:“他躲衣櫃牀底幹什麼?”一邊又鑽進臥室,還就這裡東西多容易藏人。

要麼就是馬文才根本不在這裡……

如果真這樣,他就要報警了。柳意濃私心裡還是希望馬文才在這裡,真跑到外面去,又打來那個奇怪的電話,說不定等找到人就只能收屍了。

他先打開更衣室裡的所有衣櫃,沒有藏個大活人。那就只剩下牀底了,可是牀底那麼窄——

柳意濃趴在地板上,用手機照牀底,一開始,他沒認出來,就以爲是地毯邊緣,然後才認出那是真絲睡衣,以爲是馬文才的衣服掉到牀底了。

然後那個衣服動了一下。

柳意濃的頭皮就是一炸!他把胳膊伸進牀底,照得更清楚點,這回就看到牀底陰影處的頭髮和另一邊的雙腳了。

不是吧……他怎麼把自己塞進來的?

那人現在是死是活?

柳意濃滿腦子離奇命案,輕輕叫他:“馬文才?”

人動了一下。

“馬文才?還能說話嗎?吱一聲啊!”柳意濃罵,“臥槽!你是要嚇死人嗎?”

馬文才是後腦勺對着他,現在那個腦袋瓜子艱難的扭動了一下,柳意濃能看到他的耳朵了。

“柳依依……”馬文才帶着哭腔說。

“滾蛋!”柳意濃罵,這個外號從小跟他跟到大,都怪他爺爺給他取的這個名,特別像風塵女子!

“你到現在都嘴上不留德啊!”不過倒是讓人放心了。

柳意濃趴在地上也不急了,好奇的問:“你大半夜的把自己塞到牀底幹什麼?練瑜伽啊?”

馬文才都要哭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出不來……你把牀擡起來讓我出來啊……”

柳意濃無奈了,“哥哥,你真會玩啊。”

馬文才用哭腔道:“不是我玩的啊……我真出不來啊……”

柳意濃連忙哄:“好好好,不哭啊乖,我這就喊人來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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