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東西好吃是好吃,至於她有沒有放了什麼嘛……
畢竟芝士就是力量,招人喜歡也是情理之中。
如是想着,宮闕噠噠噠地走出宮門,牽過冬梅的手:“我們走吧。”
雖然小公主臉上沒有笑容,但聽語氣應該是很開心,至少是沒有被欺負。
冬梅暗自鬆了一口氣。
……
“喂,老四,你覺得這個三妹怎麼樣?”
等到宮闕走後,宮斂意才神秘兮兮地問自家弟弟。
“我覺得她挺好的,又乖又懂事,上次還把父皇送給她的狼毫筆送給我了呢!”
一說到這事,宮子期就止不住地驕傲,但又要裝成小大人的樣子,原本揚起的頭微微收斂了些。
宮斂意嘴張得老大,幾乎可以吞下一個雞蛋:“狼毫筆?你是說你上次拿回來的狼毫筆?!那不是父皇贈給你的?!”
宮子期點了點頭:“是啊。”
宮斂意瞬間黑臉。
酸、太酸了!
爲什麼給老四那麼珍貴的禮物,給他的卻只有一個餅子?!
雖然那個餅子的確很好吃。
……
“公主,你爲什麼對三皇子、四皇子那麼好哦?”春蘭忍不住跑過來問宮闕。
她都從別人那裡聽說了,公主不僅給三皇子做好吃的,還把皇上御賜的筆給了四皇子。
真是的,她們家公主怎麼那麼傻哦!
宮闕將最後一塊水果披薩放進嘴裡,吃完之後,用食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碎屑,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我也沒有對他們很好,只不過是不想樹敵罷了。”
“在這世上,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
“我讓他們順心,也是讓自己順心,不至於讓別人找麻煩罷了。”
沒錯,她的目標就是攻略後宮!
就算不能完全攻略下來,也要盡其所能地攻略更多的人。
這樣,她這邊的勢力就會壯大起來。
早晚有一天,她能把那位“好”皇后拉下馬!!
春蘭聽她一番話頓時醒悟過來:“原來如此,還是公主冰雪聰明。”
真的是,公主才四五歲的年紀,居然想的如此周到。
春蘭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腦子還沒有一個小孩聰明。
“遲遲~”屋外的徐苑忽地跑了進來,看樣子是玩的有些渴了,拿起桌上的茶盞“咕嚕咕嚕”地大口喝水,一點斯文樣都沒有。
宮闕見她光潔的額頭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掏出袖中的手帕爲她擦去汗水。
徐苑嘿嘿一笑,倒也是蠻好看的。
明明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被困在宮中,瘋瘋癲癲受人欺辱。
真是……
宮闕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昔日她雖知曉深宮悽苦,卻也未嘗入宮領略一番。
如今,她真真是體會到了。
好在近幾日,那些妃嬪看皇帝寵愛她,雖然恨得牙根癢癢,卻也未嘗敢來找詠絮宮的麻煩。
宮闕覺得自己應該再努力些。
聽慕容說,他在太醫院,又與葉亭、林霽塵、顧不虞有聯繫,那麼,再找到魏飛舟、沈慕二人,御六家重新建立指日可待。
到時候,就再沒有人敢欺負她們!!
宮闕眼中忽地閃過一絲狠厲。
正想着,門外突然有聲音傳來。
原是玉兒剛領完俸祿,一進屋便開始同姐妹們發起脾氣、訴起苦來:
“你們可是不知道,那蕭才人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命人剋扣我們詠絮宮的俸祿!”
“你們看,纔拿回來這麼點銀子,莫說是添置些入秋的衣服,就連溫飽都成問題。”
“這可如何是好?!”
說着說着,竟是掉下了淚珠子。
聽到玉兒回來了,徐苑最爲開心,想着要拉她去玩。
沒想到剛出了屋子就看見玉兒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也不知道玉兒是怎麼了,只能笨拙地哄到:“玉兒不氣,不氣哦,阿苑陪你玩,好不好?”
嘶。
宮闕倒吸了一口氣——
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不,麻煩說來就來了。
只是想來蕭月還不至於如此大膽,恐怕是背後有人撐腰,至於那個人是誰……
宮闕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素未謀面的皇后。
這倒也不能怪她冤枉皇后,畢竟那個女人可是想要了遲遲的命!
但宮闕覺得自己現在下結論還是太早了,畢竟像皇后那樣的人,不會輕易給一個蠢人撐腰。
嗯……總而言之,還是先想想俸祿的問題吧。
等等!她有主意了。
沒有什麼比賣慘更能打動人心的了。
所以,就不要怪她一個老人家還要裝白蓮花咯。
……
某日,御膳房外。
宮麟恰巧路過,卻發現一個小小身影正偷偷從御膳房的窗戶爬出來。
那小賊小胳膊小腿的,再加上那髮型,怎麼那麼像他家的好遲遲?
“劉瑾,去看看。”
宮麟點頭示意,劉瑾立刻明白,躡手躡腳來到窗邊,忽地大喊一聲:“大膽!”
嚇得打算翻窗戶溜走的小賊腳一滑,眼看着就要從窗戶上跌了下去。
還好劉瑾眼疾手快,趕緊接住了那個小小身影。
定睛一看,原來是三公主宮闕宮遲遲。
只是她現在的模樣着實狼狽,左手一個饅頭,右手一個饅頭,嘴裡還叼着一個饅頭。
眼瞧着是打算要偷宮婢們的口糧。
“原是三公主,是老奴冒昧了。”
看着懷中人可憐兮兮地瞪大眼睛看他,顯然,這位小三公主早已被他嚇破了膽。
宮闕表面:我柔弱,我害怕,別吃我!
宮闕內心:我害怕,我裝的,又怎樣?
“原來是遲遲。”
話音剛落,那小人兒立即朝自己跌跌撞撞撲來,連手中的饅頭都差點掉在地上。
雖然她的小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可那副可憐神態早就刻入那雙水靈靈的眸子中。
這一幕,看得宮麟心下柔軟:“不知遲遲這是作何啊?”
宮闕搖搖頭,不說話,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口中的饅頭。
宮麟含笑着將饅頭從她口中拿出。
這時,宮闕才長長舒了口氣,聲音顫抖,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若是遲遲做錯了什麼,還請父皇責罰遲遲一人,莫要爲難母妃。”
一句話搞得宮麟好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父皇何時爲難你了?”
“明明就在前兩天,父皇暗自派人剋扣了詠絮宮的俸祿,搞得我、母妃,還有玉兒姐姐她們都吃不上飯。”
宮闕仰起頭,亮晶晶的眸子直看到宮麟心裡,小口開合,每一個字都帶着委屈——
“父皇分明說會護佑遲遲的,爲何如今說話不作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