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尉遲英的遲疑,雲笑天再次懇請道:“小子願意冒險一試,縱死不悔,請九師傅破例成全”。
“呵呵,想不到我尉遲英竟然會有一天被一個小傢伙難住。好,好,好,也罷。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今天就爲你破例一次”尉遲英覺得自己彷彿都頓生了一絲豪氣。
“我倒是想要看一看,你這頭初生牛犢,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說話之間,只看見尉遲英的雙手再次結印,這種印法較之前兩次顯得更爲複雜玄奧,似乎連他都有些生澀。
“陽炎之門第三重,煉魂,啓”尉遲英輕喝一聲,額頭上竟然微微滲出了汗水。
隨着陽炎之門第三重的開啓,石室之內升起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虛無之火,絲絲縷縷飄蕩在空氣中,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暴烈,讓咬緊牙關、全身緊繃、甚至已經做好最慘烈的心理準備的雲笑天有些被晃到的感覺。
“這是......”感受着周圍看似虛無,而且似乎還有一些溫潤的火焰,雲笑天不由得伸出手去抓了一把,卻什麼也沒有抓到。
“似有形,而無形;是火焰,卻遠沒有前兩次那般,這所謂的第三重考驗到底是要考驗什麼?”就在雲笑天,陷入思索的時候,一絲無形的火焰正在以一種非常緩慢、微不可查的方式,從他的七竅而入,連他自己都沒有絲毫察覺。
“小云子,你個小混蛋這幾天跑到哪裡去了,是不是想把老子好不容易纔搞到的好酒給偷偷喝掉?”一個霸氣十足的聲音在雲笑天的耳邊響起,讓他倍感熟悉,努力的睜開眼睛。
“老黑?”望着眼前這個曾經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死黨,雲笑天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自己不是已經穿越時空,正在接受考驗嗎?
老黑是自己在探險中認識的,比自己大十多歲,已經記不清楚什麼時候、什麼原因,總之兩個人王八看綠豆,成了酒肉與共、性命相托的死黨。
是那種在生死麪前,可以毫無顧忌的把後背交付彼此的朋友。
“幹嘛,你小子這眼神兒是什麼意思?難道幾天不見,你要假裝不認識我不成?”老黑一拳重重的錘在雲笑天的肩膀上。
“哈哈哈,老黑啊老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你,你這個老不死的,你可真是想死我啦”雲笑天有些不可置信,卻依舊用力的抱住了眼前的老朋友。
難道腦海中的那些人、那些事兒,都是在做夢?
還是幻覺?
“還好意思說,自從咱們從延縣古村出來,就沒了你小子的消息。咱不是說好了在老地方不見不散嗎?我還以爲你個臭小子帶着咱的寶貝溜掉了呢”老黑一臉責怪的看着雲笑天。
“說說,這些天跑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放心,有啥事老哥都給你擺平。”老黑一如既往的大包大攬道。
延縣古村?
寶貝?
雲笑天愈加疑惑起來。
記得上次和老黑一起到延縣古村去探險,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自己被莫名其妙的被強行徵調到那個所謂的國家特級軍事研究中心,後來就......
用力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混亂的思緒清醒一些。
“喂喂,你這是幹什麼?是不是昨晚上又去和哪個小姑娘一醉方休了?對了,咱們找到的那個寶貝到底值多少,依我看換他幾箱肥而不膩的大黃魚,不在話下吧?”老黑摟着雲笑天的肩膀,還是那麼親熱,只是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麼。
本來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的雲笑天,心情漸漸的平復下來,有些複雜的望着眼前的老朋友。
“你是誰?”
“啊?你是不是瘋了?沒發燒啊……”老黑伸出大手在雲笑天的額頭上摸了摸,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老黑,你到底是誰?”雲笑天推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另一隻手掌,後退了一步,冷冷的問道。
老黑有些意外的看着雲笑天,似乎對他的舉動有些不可思議。
“我不是老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你睜大眼睛看一看,我不是老黑,還能是誰?”
雲笑天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老黑”,並未答話。
“你這傢伙是不是宿醉未醒啊?是誰當初把半死不活的你從黑水崖一步一步揹回來的?”
“是誰冒着生命的危險,陪你去惡狼幫討回的公道?”
“還有,當初和鬼刀幫結怨,話事人出面要“三刀六洞”釋前嫌,是誰義無反顧的替你挨刀?”似乎被雲笑天的舉動激怒了,老黑用力的扯開了上衣,胸前三道猙獰交錯的刀疤一覽無餘的顯露出來。
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情景,那些刻骨的往事似乎一幕一幕的都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