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歡騰之中,周遭吵吵嚷嚷,沒人注意到危險已經逼近。
陳玄霆正在和幾名記者交談。大談自己未來的發展方向。將自己的理念說出來,讓他們知曉。
就在這時,突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陳玄霆,小心!”
陳玄霆愕然,回頭望去,卻見那倪秋伊瘋了般朝自己這邊撲來!
隨即,嘭地一聲槍響。
倪秋伊倒在了他的懷裡!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發生的狀況驚呆了。
包括陳玄霆自己在內。
“保護陳老闆!”
“保護陳先生!”
“保護——”
……周圍那些人全都行動起來。
此刻面目猙獰的瀟灑手握着槍,又是一顆子彈打出。
嘭!
危險關頭,陳玄霆抱着倪秋伊臥倒滾開。
雷耀揚早已看清楚了槍手,猛虎般疾撲過去。
“去死吧,混蛋!”他掄起一拳就朝瀟灑打去。
瀟灑不妨他出手這麼快,一拳被擊中臉頰,摔倒地上,手中的手槍也拋出好遠。
來不及撿槍了,他奮力站起來,瘸了腿就想逃跑。
雷耀揚豈會讓他得逞。又是一個躍起,後他背後一腳踹過去!
瀟灑一個趔趄,正好摔倒在了汽車上。
不等他打開車門,雷耀揚上去抓住他的腦袋,砰砰,朝着車門上狠撞!
“去死,去死,去死!!!”
“不要再撞了,你要殺死他了!”任達華眼見雷耀揚像瘋了一下,忙搶過去,救下瀟灑。
那瀟灑滿頭是血,猙獰的臉上露着詭笑,喘着粗氣道:“救我做什麼?讓我死了算了!我是不會說的!對了,那陳玄霆死了沒有?”
任達華冷看他一眼:“死不了——不過你死定了!”
任達華說的可不是胡話,他大佬任達榮和陳玄霆那可是拜把子的兄弟,親得不得了,如今陳玄霆遇刺,這瀟灑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警察來了,將瀟灑像死狗般帶走,這傢伙臨走前還高喊着:“天地有正氣,出來混,早料到有這一天!”
人們不知道他喊個什麼勁兒,只有人羣中一個高顴骨的男子明白,他打電話過去,“蘇先生是麼,我是賴德聰,瀟灑失手了!”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打掃乾淨點,我這人喜歡乾淨!”
賴德聰臉色一凜,“我明白——!”
與此同時,醫護人員已經把受了傷的倪秋伊送去了附近的醫院救治。
陳玄霆陪同着要一起去。
導演王晶問他:“那這電影——”
陳玄霆:“照原計劃開機!”
就這樣,未來震驚香港社團題材的電影《古惑仔》在這真正的鮮血洗禮下,正式開機!
…………………香港聖瑪麗醫院內。
度過了危險期的倪秋伊靜靜地躺在牀上。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瓶鬱金香上。
那鬱金香散發出來的氣息是她最喜歡的,而這花的種類也是她最喜歡的。知道她喜歡這種花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陳玄霆。
雖然受了傷,但是她感覺很幸福也很開心,自從變身成爲商界女強人以後,她從來沒有這樣輕鬆過。
這一切的變化,僅僅是因爲有了他。
他肯來看自己,肯來關心自己。
這一切已經足夠了。
就在她遐思着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醫生的對話聲。
“陳先生,你又來看倪小姐了。”
“是啊,不打攪她吧?”
“沒事兒的。”
“她的狀況怎麼樣了?”
“子彈傷了手臂,不過恢復的很好。”
“謝謝你們。”
“呵呵,您太客氣了——進去吧,不過不要談得太久,她需要休息。”
“嗯,我明白的。”
過了一會兒,執拗一聲,門被人打開了。
陳玄霆捧着一束鮮花來到倪秋伊的面前。
倪秋伊裝睡。卻能感受到陳玄霆地目光正灼灼地望着自己。
她的心有些悸動。
忽然,陳玄霆用手指將她灑落的秀髮挽到耳後。
他多久沒幫自己這樣理過頭髮了。
倪秋伊再也忍不住了,哽咽起來。
陳玄霆嘆口氣,掏出紙巾幫她擦拭眼角的淚水。
倪秋伊再也裝不下去了,張開眼睛,淚汪汪地說:“你還恨我麼,阿霆?”
陳玄霆:“現在很有什麼意義嗎?”
倪秋伊:“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不再恨我!”
陳玄霆:“我不恨你!”
倪秋伊:“真的嗎?”
陳玄霆:“點點頭。”
倪秋伊笑了。
“那我們能不能再回到從前?”
陳玄霆:“以前的事情我們不要再提了好嗎?”
倪秋伊:“我明白——所以我打算好了以後,離開香港——”
陳玄霆:“離開香港?”
倪秋伊:“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我最想去的地方是挪威,那裡有很美麗的森林——”
陳玄霆:“我記得。”
倪秋伊:“我就要去那裡。”
陳玄霆;“如果可以,我願意陪你一起去。”
倪秋伊:“真的嗎?”
陳玄霆:“嗯,不過需要你病好以後——”
………就在他們談話之際,病房的門開了。
只見董凌薇走了進來。
陳玄霆看着她。
她也看着陳玄霆。
須臾,董凌薇說:“陳玄霆,這裡不需要你,你可以離開了。”
陳玄霆笑笑:“你很失望是嗎?”
董凌薇:“你什麼意思?”
陳玄霆:“你一定很希望這病牀上所躺着的人是我!”
董凌薇鳳眸一閃,不說話。
須臾,“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陳玄霆冷笑:“我不管你明不明白,告訴你,想要踩我下去這一輩子你都妄想!”
董凌薇睨視着他:“是嗎?”
陳玄霆:“很快你就後悔所做的一切!”
董凌薇:“我等着!”
陳玄霆不再言語,轉身離去。在他心中早已怒氣滔天,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滅了董家!
………………………香港董家財雄勢大,由船舶起家,財勢深不可測,雖然陳玄霆現在貴爲香港第一首富,但是想要一舉滅了董家也是不可能。就算他真的狠下心這樣做,到了最後也可能是殺兵一萬自損八千!
所以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周密的計劃才行,自己單打獨鬥是吃虧的,最好是能拉人下水。拉誰呢?
忽然,陳玄霆想起了一人。
最近賴德聰所屬的和聯勝很囂張,原因是在於新義安和東星聯手打擊下,他竟然挫敗對方,打得了勝仗。
試想,香港兩大社團的新義安和東星多麼牛逼,可就是這麼牛逼的社團卻被賴德聰給打敗了,這不得不說他是運氣超好。
連賴德聰自己也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好得他自己都認爲是在做夢。
一開始他還以爲是東星和新義安故意在放水,可是隨着自己地盤的不斷增加,他明白了,自己是靠實力打敗對方的。
地盤大了就必須要有雄厚的資金支持,賴德聰背後的靠山就是董家!
賴德聰幫助董家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兒,其中就包括最近刺殺陳玄霆的重大事件。雖然瀟灑被抓了,卻很夠義氣,沒把他供出來。而賴德聰呢,就靠着這個秘密,使得董家不得不在財力上支持他,讓他們和聯勝不斷擴張。最終成爲香港黑道上的新霸主。
如今東星和新義安已經被自己壓得擡起頭了,賴德聰就將目光放得更長遠一點,香港最老資格的社團——十四K上!
衆所周知,十四K表面上沒什麼大龍頭領頭人,實則在背後香港大亨霍英東就是這個社團的巨擘。
在香港敢動霍大亨的人,絕無僅有!
而早被一連串勝利衝昏頭腦的賴德聰卻覺得,自己纔是真正的黑道天子,他就是要碰一碰這頭老虎的屁股!
賴德聰不傻也不笨,他不會親自出馬挑釁十四K,所以他就採取挑撥的手段,讓一些幫派開始有意無意的跟十四K作對。
起初霍英東並沒有在意,本着退隱江湖不問世事的原則,不願意出頭,此事能和解地就和解。再說了,如今他的身份很敏感,實在不願意爲了這種小角色拋頭露面。
可是隨着他的退讓,對方的氣焰卻是越來越囂張。甚至公開在十四K的地盤鬧事,已經完全不把他看在眼裡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連十四K社團的頭目們也都央求着霍佬能出面主持大局。
霍英東終於憤怒了,隱忍了許久,也該到了爆發的時候了。今天,他的目標就是挑撥事件的罪魁禍首賴德聰。
霍英東深諧兵法,懂得什麼叫做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自己旗下的十四K本來與他賴德聰所屬的和聯勝沒有過節,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最近卻一反常態。總是不斷的向十四K挑釁,一再的侵犯十四K的地盤。霍英東今天是準備拿他開刀。殺雞給猴看,以儆效尤。
如今混黑~道,跟以往不同了,凡事都得講究一個先禮後兵,直接動手砍人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霍英東跟賴德聰通過電話約在了鉢蘭街的豪華包廂,決定通過談判的方式來解決爭端。說是談判,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勢力地較量。強勢的一方,將佔據談判的主導地位。相反,另一方則只能被動的接受。
賴德聰今天是有備而來的,他手下地幾名兄弟都帶着傢伙,而且其中有兩人還是董家花巨資幫他僱傭的超級保鏢。據說這兩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身上揹着十幾條人命。是那種不要命地主。
賴德聰非常期待他們今天的表現,希望他們能在談判的過程中把握機會,直接將霍英東打垮。從此之後,他將掌握十四K三成的地盤,一躍成龍。
“霍爺,難得見你一面啊,您現在可是香港的名流,竟然也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賴德聰陰笑着說道。
霍英東掃帚眉一掃道:“少廢話,今天我肯來見你,就是用道上的身份,沒什麼名流不名流的,江湖規矩,你說出個一二三來,也讓我這老人家聽一聽。”
“霍爺,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有錢大家一起賺,總不能你老吃肉,我們連點湯都喝不着吧?”賴德聰儘量做出一副談判的樣子,言語之間不卑不亢。他身邊的兩名保鏢實在是機警,他幾次示意,自己的手下都沒有任何的動靜。毫無疑問,時機不成熟。
霍英東一幅古井不波的樣子,他輕蔑的笑笑:“如果是十年前,你這麼跟我說話,你已經死了……當然,現在我老了,打打殺殺的事情我不感興趣了。我現在追求以德服人。賴德聰是吧?你以爲董家真的會捧你上位?董家那丫頭是什麼人,整個大香港沒人會比我更加的清楚。她會把自己的利益割讓給別人?退一步講,董家真的想捧人上位,也不會選擇你吧?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撒泡尿,自己先照照看?”
“霍爺,你什麼意思?”賴德聰面色一寒,仗着有人撐腰,囂張的說道:“霍爺,你別小看人。你也說了,十年前,我這會已經死了。可是十年後,你卻只能說話損我幾句。這說明了什麼?你老了。既然老了,你何必擋着別人的財路不放?”
“老不老?不是靠嘴巴說的?”霍英東的眼眸中充滿了不屑。
“我靠——!”
賴德聰一個眼色,示意自己的人動手,同時,他一直按在褲腰上的手槍也掏了出來,向霍英東的腦門上指去。
與此同時,包廂裡突然閃過一道身影。
隨後霍英東就不見了人影。賴德聰驚訝的發現,手槍瞄準地不過是空氣而已。
“見鬼了?”賴德聰跟幾個馬仔面面相覷。霍英東的兩名隨從還在原地,可是他自己卻不見了。真是活見鬼了。
“老大,他一定是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一個自以爲很機靈的馬仔仔細的看了看包廂,似乎能做掩體的也只有那張桌子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賴德聰急忙喝令手下,一些人看住霍英東的隨從,而另外一些人則把手槍瞄準了桌子。賴德聰哈哈大笑:“鼎鼎大名地霍大佬。也會被嚇得鑽進桌子底下,真是過癮……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蠢貨,我在這裡。”就在這時,包廂的房門被人推開了,霍英東奇蹟般的出現在門口,在他的身後。站着一個賴德聰的舊相識——陳玄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