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第一個衝進房間,一看小肖沒事,鬆了口氣。
跟着鄭凡和歐陽衣穿着內衣也提着刀進來了,確認已沒有危險,歐陽蹲下身,將屍體翻個邊,仔細看了看,驚訝地說:
“怎麼會是追風堂先動手?不應該啊,殺手這麼沉不住氣?”
小肖體力比較虛弱,一番折騰後已不支,退了幾步坐在牀上問:
“怎麼,你認識他? ”
歐陽站起身,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解釋給小肖聽:
“我學的是刑律偵緝,現在非常時期當然得了解每一個不是來雙門做買賣的人,也好防患於未然,所以只要陌生面孔就得了解清楚。”
小肖讚許地看着歐陽,這傢伙真是心細如髮,誇了一句又問道:
“歐大人幹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追風堂來了多少人?”
歐陽想都沒想非常確實地說:
“三個,但彼此間並沒什麼交集,地下這人和另外兩位幾乎形同陌路,吃飯都不在一個桌 ,估計不對味。”
吳大哥呵呵笑着說:
“很正常,六扇門現在十六個人也分了小團隊,還好四大金剛各領一隊,他們關係好,所以上層比較團結,下面也就掀不起浪花。”
小肖認真想了想後指了指看地上的屍體吩咐吳大哥:
“煩大哥砍下首級懸在廣場示衆產生點震懾力,這樣也許能贏得點時間讓我恢復,不過記住,暫時千萬別標明他的身份,以免逼得另二個殺手狗急跳牆,至於屍體隨便找個地埋了。”
吳大哥立即點點頭答應:
“行,我待會就去。”
小肖又對鄭凡發出請求:
“你筆桿子硬,就編個我爲什麼沉迷圍棋的故事暫時先敷衍敷衍,多拖一天是一天,告示就貼在首級下面。”
鄭凡略一思考,轉身便走,調侃地說:
“這個容易,瞎話最好編,不過大人突然轉性恐怕沒幾個人會信。”
小肖笑着回覆道:
“別人如何根本無所謂,殺手信就行。”
“咣”,廣場鐘響,不一會,這裡已經人山人海,大家都吃驚不小,砍頭在雙門
不是頭一遭,但高懸示衆卻從沒有過,底下人羣議論紛紛:
“這誰啊?好像不是雙門的人。”
“犯了什麼亊得砍頭示衆?”
“肯定是大罪,不可饒恕的大罪。”
……
待底下議論聲稍微平靜一點,老三清清嗓門說話了:
“這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昨夜潛入衙門圖謀不軌被將軍擊斃,有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歡迎提供線索,另鄭重告誡某些人,千算萬算到底別算到自己頭上了,另外,將軍重金收購古棋賽,而且不久準備組織黑白大賽,喜歡的請先去鎮公所報名。”
選老三宣讀是有道理的,不但嗓門大,而且字正腔圓中氣十足。
牆上貼得懸賞告示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將軍近日得道士點撥,仙家覺得將軍戾氣太重必須修身養性,推薦鑽研圍棋,在黑白世界淨化心靈,因此特高價求購古譜,同時歡迎能者上門手談。
本對小肖久不露面有所疑惑的鎮民們恍然大悟,原來大人迷上了圍棋,難怪,那玩意兒可是很消費時間的,甚至高手間一盤棋下個一天一夜也很平常。
只是這筆錢沒人賺得到,古棋譜可遇不可求,即使有那也會當寶貝一樣珍藏,變錢?斯文敗類。
平平靜靜又過了十幾天,晌午,剛吃過飯,走進來兩個人,居然關上大門,然後一前一後徑直來到客廳。
吳大哥剛要怒叱,小肖拍了拍他的肩示意稍安勿燥,掃了二人一眼,將手中棋子放入盅內,笑着問:
“貴姓?”
前面那人倒很坦誠,大方地自我介紹:
“我是追風堂索命閻羅仇天志,旁邊這位是玉手超度 無憂姑娘,大人斬首示衆的那位叫獨狼馬布裡。”
小肖慢慢地把棋子往盅中放,淡淡地自責:
“追風堂有些給臉不要臉啊,早知道先前連那兩缺胳膊斷腿也砍了,沒想到做個善亊還做出敵意來啦。”
仇天志竟然行了一禮,客氣地說:
“大人的好心先謝過,這次來於敵意無關,追風堂也沒那麼的小氣,技不如人,死了白搭,殺手心裡是從來沒有仇恨的 。”
小肖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誇道:
“好氣量,有擔當,這麼說又有人重金請了你們囉 。”
仇天志點了點頭大方地承認:
“冤有頭,債有主,大人黃泉下去等想殺你的人吧。”
小肖哈哈一笑,輕蔑地問:
“你們比那獨狼厲害很多嗎?”
仇天志也笑着說:
“半斤八兩,但大人犯了個錯誤,不該把他掩埋到外面,我費了好大力找到了那地方,所以今天來了。”
小肖楞了一下,不解地問:
“沒懂閣下的意思?”
仇天志拿出一塊小石頭,得意地炫耀道:
“這是高價從魔教買來的寶貝,它叫留言石,能記錄二十天以內的對話,獨狼的冤魂告訴我們大人的確重傷未愈,所以來替你瞧瞧病送一程。”
大家臉色一下全都僵住 ,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玩意兒,所有人額頭上都冒出冷汗,大意了,應該搜搜身的。
將軍現在的確就是個廢人,而吳大哥善長審訊武功一般, 最要命的是對方還有個高手押陣,完了,這次似乎在劫難逃。
小肖倒是非常沉着,因爲手中火銃起碼能拼掉一個,不虧本,所以他笑着問:
“兩位在追風堂排名幾何?”
另一個殺手無擾笑着回答:
“出道至今未有一失。”
小肖哈哈大笑道:
“金牌殺手,貴堂太看得起在下了。”
無擾用胳膊推了推仇天志,客氣地說:
“師兄功勞簿上只缺五人便能升副總管,小妹不擋你的財路,禮讓師兄了。”
仇天志點點頭表示謝意,隨後撥出腰刀,疾風般朝小肖兇狠地殺了過來,小肖是玩刀的高手,一瞧他的身手也暗暗讚歎了一聲,好快的刀,立即平端火銃,準備擊發。
一扣,槍沒響,估計是火藥受潮了,這時只見寒光一閃,腦袋沖天飛起,脖頸處鮮血如噴泉而出。
瞬間,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