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清冷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殷媛媛突如其來的到訪是爲了什麼,也沒有看見司空寒含情脈脈的眼神,但是殷媛媛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偏頭看一個下人?那個下人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從開始到現在,她始終覺得有一個人在盯着她,可是當她去收索那個人的目光的時候,卻又消失了。這個奴才似乎很可疑。
仔細的大量着殷媛媛身後的婢女。那是一張很醜的臉,左臉有一條很長的疤痕。夜景清想不通愛美的殷媛媛怎麼會帶一個如此醜的女人出來,還是陪着自己來見司空寒。在看那個女人的人,那是一雙不怎麼幹活的手,雪白的。可是,她的臉卻又是極黑的,這一黑一白的對比若不是目光敏銳之人還真是看不出來,畢竟這天已經黑透了。
“你走吧,快點回太子府去。”司空寒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已經是下逐客令的時候了。
夜景清擡頭對上的是殷媛媛怨恨的眼睛,她不知道剛剛因爲什麼原因讓她更加的恨自己。目光越過殷媛媛直接詢問司空寒,司空寒也挑眉聳聳肩,表示毫不知情。可哪知這兩人的動作卻被殷媛媛試做眉目傳情。
“憑什麼?爲什麼這個女人根本什麼都不是,卻能陪在你身邊,而我身爲你的側妃,卻不能跟你一起爲父皇守靈!爲什麼!”殷媛媛有些委屈的大喊起來。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她那裡。
殷媛媛現在必須留在這裡,不僅是因爲柳心蕪的計謀,還有剛纔一路走來那些下人看着自己嘲笑的目光。
她知道,那些下人都知道大師兄專寵夜景清這個女人,卻沒有給她名分,而自己雖然有名分,卻一直被大師兄忽略。她甚至懷疑,或許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和大師兄通過房。這大概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了。
“媛媛,你不是從小就討厭死人麼?你現在怎麼又想來守靈了?”司空寒看到殷媛媛開始撒潑,心裡面雖然全是怒意,但是對於這種家醜,他向來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而且,自己堂堂太子,怎麼可能去處理這種事情。所以他現在只想先安撫下來,然後好好的想個辦法,把什麼都處理好。
“可是那人是你的父皇啊。嫁雞隨雞嫁給隨狗,我怎麼能夠不來。現在,說什麼我都不會走的。我一定要在這裡。除非,你把夜景清給趕走,別讓她跟在你身邊,那我就回太子府。”殷媛媛說着條件,卻沒有絲毫的動搖。她知道,司空寒是不可能把夜景清趕走的。
“別胡鬧。”司空寒知道了,媛媛現在又是在吃醋了。自己現在忙得很,真的是沒時間和她扯這些有的沒有的。“你就是覺得我沒有來找你,是不是?我答應你,等父皇大喪之後,我就來你的院子裡。”
司空寒想,那個時候也是自己想好辦法處理殷媛媛的時候了。
“你說的是真的?”殷媛媛有些吃驚,沒想到這樣都能讓大師兄來一次自己的院子裡。
“司空寒……”
夜景清有些驚訝,司空寒這樣無疑是狼入虎口啊。她現在覺得殷媛媛身後那個女人不簡單,說不定根本就是柳心蕪那個有心計的女人。昨天和司空炎一起說話的時候,就聽他說柳心蕪現在和殷媛媛走得近,就像親姐妹似的,而以前,兩人根本就是仇人。
所以,如果這兩人走到一起,明顯就是要一致對付自己。而對付自己的最殘酷的辦法,無疑是把司空寒從自己身邊搶走。自己雖然相信司空寒,但是實在不相信他們兩個啊。
殷媛媛看到夜景清竟然出口制止大師兄,頓時心裡的怒氣就上來了。本想說她算什麼東西時,卻被司空寒搶了話,沒有說出口。
“清兒,相信我。”司空寒看着夜景清深情的說,想要讓夜景清放心,但是卻更像是在對殷媛媛說,就算我來你那裡,還是不會動你,只是可憐你,來看看你。
“哼!”殷媛媛從鼻孔裡橫出一個字,不想讓司空寒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懂,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雖然生氣,但是也只想着,只要大師兄來自己院子裡一次,那就足夠了。而且知道再在這裡呆着也是自討沒趣,大師兄是不可能讓自己在這兒的,就算是按着柳心蕪的說辭也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在委曲求全?
只見殷媛媛一個轉身,然後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然後一個忍不住,就不小心的就惡狠狠的說道:“賤人,本宮是不會放過你的。”
夜景清被這麼一罵,一時之間也愣住了。反倒是司空寒,語氣不善的聲音像魔鬼一樣的想起:“媛媛!你剛剛在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從小他就知道,媛媛的嘴從來不饒人,哪怕是面對自己這個未來無極國的皇帝,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但是,他不想跟他介意,畢竟他的爹對自己有恩。只是,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罵夜景清。清兒是他手心裡的寶,他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怎麼可能讓別人侮辱。
被司空寒這樣一罵,從來沒受到司空寒這麼大的怒氣的殷媛媛,也開始口不擇言:“我說她是賤人!賤人!不對,她連賤人都不如,她是……”
殷媛媛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呼喊,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人,爲什麼就是不喜歡自己,原因都是因爲現在這個女人。這個是妖精的女人!是她搶走了大師兄所有的愛。
但是旁邊的柳心蕪還是清醒的,她知道殷媛媛這樣鬧下去,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都得不到,於是,在殷媛媛準備喊出夜景清是妖精的話的時候,衝上去捂住了殷媛媛的嘴,然後用力帶着她往地上跪。
“太子殿下,良娣今晚上因爲來月事有些煩躁,所以說了些讓人生氣的話,請太子殿下饒恕良娣吧。她也只是很喜歡你而已。”
柳心蕪儘量壓低嗓子說話,但是特工出身的夜景清,怎麼聽,怎麼看,都覺得這女人就是柳心蕪。只不過,爲什麼
她要在自己面前喬裝打扮?她在計劃着什麼?
跪在地上的殷媛媛被柳心蕪這樣一弄,頓時跪倒在地,而且剛好跪在了司空寒身邊的夜景清腳下,頓時,她覺得自己受了奇恥大辱,想要報仇,於是擡起頭狠狠地盯了夜景清一眼,然後奮力掙脫柳心蕪的手。
柳心蕪一個弱女子,哪裡是她的對手,於是,沒一會兒,殷媛媛就掙脫了柳心蕪的手,一個跟斗,然後就站了起來,朝着夜景清揮去自己的拳頭。
柳心蕪摔倒在地上,看到這情形,也忍不住吼道,“良娣,你住手,太子殿下看着呢。”柳心蕪對着衝動的殷媛媛頓時感到一陣失望。這女人,自己就不該放太多信任在她身上。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希望等一下怪罪的時候,不要牽扯到自己啊。
“她這個女人就是該被打。”殷媛媛雖然聽到了柳心蕪的叫聲,但是還是沒停下手。
司空寒見此一驚,急忙擋住了殷媛媛的進攻,讓她動手不得。
“好!好!很好!”司空寒氣得臉色發白,這個媛媛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不管教管教,以後不是總是找清兒的麻煩,於是他吩咐道:“來人啊。”
不一會兒就有十幾個人到了司空寒的面前。“參見太子!”應聲而來的侍衛跪在地上。
“把這個女人給本殿下關進大牢。”司空寒氣的臉色發黑,厲聲的對着底下的侍衛喊道。
“太子,太子,求你放過側妃娘娘,她不是故意的。”柳心蕪見司空寒要把殷媛媛關進大牢,哭着抱着司空寒的大腿求饒。
“你滾開。”司空寒一腳就把柳心蕪踢開了。夜景清見此情景想要上前說些什麼。司空寒看夜景清的樣子,早一步開口說:“誰也不準求情。”
侍衛見此,知道這個所謂的側妃娘娘是必須得在大牢裡走一遭的了。便上前作勢要抓殷媛媛。“你們放開,”殷媛媛見司空寒心意已決,早已冰冷的心更加冷了。“我自己走。”
她沒有想到,她居然可以維護她到這個地步。大師兄,你以前對我的好都是騙我的麼?你怎麼可以狠心到這個地步?看着殷媛媛死寂一樣的離開,再看看毫不念舊情的司空寒,夜景清突然很害怕以後自己會變成殷媛媛的樣子。
司空寒看着殷媛媛被抓走後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走過來拉着夜景清的手。“走吧。”在經過柳心蕪面前的時候,夜景清突然停下來了,“司空寒,我想要她。”直接的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她夜景清從來都不是拐彎抹角的人。
看看着夜景清堅定的眼神,司空寒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她的想法。鬆開了拉着她的手,率先走了進去。在大門的時候停下了說:“隨你吧。”
看了眼地上瑟瑟發抖的柳心蕪,夜景清眼神複雜的走了進去。月光下,柳心蕪左臉的疤痕顯得更加的猙獰。微微的,跪在地上的她竟然牽扯出了一個微笑,詭異的很。
(本章完)